“喬爾？”南曉確認A計劃隊伍的狀況。
耳機裡傳來喬爾的聲音：“已過檢查站，正在進入金庫。”
計劃是這樣，喬爾他們先實施詐騙，目標是騙過美聯儲金庫的守衛，將五十噸黃金順利裝車運走。在那之後，盾構機就會開始掘進。
但是，似乎A計劃進行得不太順利。
“值班經理正帶我們朝金庫去，”喬爾的聲音壓得很低，“他看我證件的時候好像猶豫了一下。我懷疑，他有可能認出了我。奇怪，明明已經化裝得那麼成功。”
只是把絡腮鬍剃掉而已，這算哪門子的化裝成功啊！
南曉替喬爾捏一把汗，怕他死在那邊。早知道就讓卡爾斯的人自己去實施A計劃，喬爾在外圍接應就好了。要不是A計劃裡有一環非常關鍵，他是真的捨不得讓喬爾去冒險。
這可是米國末日的主角，計劃中尋找長生不老藥的重要隊友。萬一死在金庫裡，這段時間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穩住，”南曉說，“我馬上就到。”
南曉停了下來，讓毛玉玉先飛過去，偵查一下金庫裡面的情況。
看毛玉玉傳回來的畫面，喬爾那邊的情況確實有點奇怪。
肥胖、捲髮的值班經理在前面引路。他的腳步有點不穩，總給人一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能在這裡當上經理的人肯定不是傻子。儘管喬爾證件齊全，一定也被他察覺了。
然而這經理並沒有報警或者跑掉求援什麼的。除了打開金庫大門時兩次輸錯了密碼之外，沒有什麼異常行爲。想想也對，金子是政府的，命是自己的。頭鐵嚷嚷出來對他可沒有什麼好處。
喬爾一直跟在這經理身後，有點像是在監視他。
沉重的金庫大門打開了，喬爾跟着經理走進去。裡面就像監獄一樣，分成一個又一個小隔間。隔間門上寫着國家的名字，嗯，中華，下一間也是中華，再下一間還是我大中華。
經理在其中一間門口停下，打開門，示意他們進去搬。“這些黃金理論上不屬於我們，”他說，“不過眼下這局勢，大概原主也不會來找我們要了。所以……你們就隨便搬吧。”
這冷笑話真冷，喬爾帶頭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
經理也跟着笑了起來，笑得很委屈，一頭冷汗。
接下來，卡爾斯的人推着裝滿金條的平板車朝金庫外走去。一輛車大概有兩噸黃金，一共是二十五車。金庫大門的警衛驗過單據之後，簽字放行。
卡車就在外面停車場等着，把黃金推上車，A計劃幾乎就成功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隊士兵朝停車場這邊跑過來，邊跑邊喊：“停下！不許裝車！”
經理撒腿就跑，被卡車上的槍手一槍撂倒。
看來還是被發現了，一定是有人從監控畫面裡看出了經理的神色不對。
於是兩邊開始了槍戰。卡車上冒出一堆槍手，衝士兵們瘋狂開火。士兵們也很猛，怎麼都打不退。好幾輛卡車被打爆了，其中有一輛甚至燒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南曉悄悄呼叫等在隧道里的B計劃人員：“開始掘進。”
盾構機早已接近了挖掘位置。根據卡爾斯弄來的地圖，從那個位置往裡掘大概四十米，就能挖到金庫的內壁。當然，接下來還有一段堅厚的鋼筋混凝土牆。盾構機會很吃力。不過卡爾斯還弄來了爆破用的軍用炸藥，並僱傭了幾個礦工。
爲了黃金，這位大佬也是拼了。
盾構機的動靜是非常大的，挖起來很遠都能感覺到震動，噪音也很大。
停車場這邊打着打着，漸漸就有人意識到不對。地面都在顫抖好嗎，又不像是地震。
突然間，轟隆一聲，地面像裝了彈簧一樣亂跳，好幾個人摔倒。
一個軍官模樣的人立刻朝士兵們大聲吆喝，命令他們回金庫那邊看看。
幾隊士兵離開了，火力頓時薄弱，攔不住所有卡車。最後大概有七輛卡車成功衝破了金庫護衛隊的封鎖線，撞開鐵絲網和拒馬揚長而去。
還好，喬爾在成功突圍的車上，這點不用擔心。
南曉遙控指揮，讓毛玉玉飛回金庫，實時轉播裡面的情況。
金庫現在情況很詭異。這裡震動最劇烈，就像有個遠古冰霜巨人不停地在牆後面撞一樣。
要等待時機。南曉靜靜地趴在瑪德琳道附近的廢墟里，耐心等待。
沒多久，沉重的金庫大門再度打開，一隊隊士兵衝進來。他們大概也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扛着沙袋，緊急在走道里構築工事。
幾分鐘之後，他們對面的牆壁突然崩塌，變成無數水泥碎塊。煙塵滾滾，一個怪模怪樣的鐵傢伙探出頭來。盾構機終於把牆給挖破了。
士兵們一頓亂槍，對它似乎沒什麼影響。
對面也是一頓亂槍掃射。人很多，都是卡爾斯僱來的槍手。他甚至沒花錢，僅僅允諾他們攻破了金庫隨便搶，就招來了一大批人。
槍戰異常激烈，越打越升級。突擊步槍已經不夠看了，很快有人上了重機槍，然後是榴彈、火箭筒、無後坐力炮。暴徒們甚至拖來一門多管火箭炮，炸得士兵們東倒西歪。
機會來了。
此時瑪德琳道交叉點的工事裡只有寥寥幾個士兵。沒有人顧得上給他們下命令。他們茫然無助地守在工事裡，不知道該撤退還是堅守。
南曉架起狙擊槍，二話沒說先把其中軍銜最高的爆了頭。
剩下幾個士兵頓時躲在工事裡拼命呼叫求援。但現在到處都打得一鍋粥，誰顧得上他們。
幾顆手榴彈扔進去，工事裡清靜了。
南曉跑過去，拖開屍體，拿出黃金十字鎬開始挖。
這是C計劃中的一環。研究過卡爾斯的地圖之後，他發現距離金庫最近的捷徑並不是從過江隧道那邊橫着挖，而是在瑪德琳道交叉點直接往下。
大概任何一個金庫竊賊都不會有這種想法。
然而，南曉可不在常識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