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結束後,季獲扶着施羅珊搖搖晃晃的走下了車。
今夜季獲斬下大獎,風頭大盛,年輕俊美的臉龐,在各路媒體的閃光燈下瘋狂的閃動,幾乎刷爆了所有的媒體的頭條,季獲和他的《心魔》GAME儼然讓國外媒體吹捧成了神話。
“阿獲,今晚上我真是爲你驕傲!”施羅珊帶着微醺的醉意微笑的說道。
季獲扶着她並不說話,正一心要將她送進房間。
“阿獲……”施羅珊突然掙開季獲的手臂,轉身迎着他,捧起了季獲的臉。
此時,施羅珊背靠着她酒店房間的房門。
她捧着季獲俊美得無懈可擊的臉龐,細細的審視着,忍不住問道:“你告訴我,你到底喜歡什麼樣子的女人,我從大一的時候就同你表白,一晃過去了六年,我陪着你,我們一起走過了六年的光陰,爲什麼你依然對我視而不見?是我長得醜嗎?身材不好嗎?我……”
“你醉了,我扶你進去休息。”
季獲小心的拿開了施羅珊放在他臉上的手,打開了她身後的房門。
“我沒有醉!”施羅珊藉着酒勁,一把揪着季獲的領帶將他一把扯進了自己的房間,湊近了他的臉,告訴他:“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我的身材是很好的,我要讓你看看的……”
施羅珊說完就開始當着季獲面脫衣服,卻讓發覺了她的意圖的季獲一把制止。
“你好好休息。”季獲轉身欲走,卻再次叫施羅珊從背後一把抱住。
“你不要走,阿獲,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大一的時候看見你,我的心裡就只有你。我知道我不配,可是爲什麼明明我那麼努力了,爲你付出了那麼多都還不行?爲什麼?”
施羅珊死死的抱着季獲,不讓季獲有一絲機會離開她。她偎依在季獲寬厚的背上,充滿了悲傷的呢喃道:“一朵鮮花最美的花期不過幾天,一個女人最美好的時光也不過幾年,我把自己最美最好的時光都給了你,然道你真的想要這樣辜負我嗎?然道還是因爲那件事情嗎?我也是不想的呀……我……”施羅珊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滴一滴的滾落了下來,打溼了季獲的背,到最後埋在了他的背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也是不想的……嗚……”
施羅珊哭得撕心裂肺,那一刻季獲終於動搖了,放棄了抵抗,任由她躲在背後哭泣。
……
彼時,丁聆陷入了人生的第一次水深火熱之中。正當大洋彼岸傳來了季獲獲獎的好消息之後,整個遊戲公司都沸騰了,歡呼,慶祝,場面無比熱鬧,丁聆也爲季獲能取得這樣了不起的成就而感到驕傲。
然而繁華之後剩下的只有寂寥。丁聆正獨自一人,苦逼的蹲在話務臺席上通宵上班。
丁聆:“你好風華遊戲客服,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
“小妹妹,聲音好甜啊,幾歲了呀?”
丁聆面無表情的掛上了電話,直接接入下一通。
丁聆:“你好風華遊戲客服,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您?”
“你好,請問我充值1000幣能讓你上門陪我聊聊天麼?”
摁掉,直接下一通。
……
夜晚的世界同白日截然不同,光明消失,那些掩藏在黑暗深處滋長出來的邪惡便會出沒遊蕩在現世的每一個角落。
丁聆忙忙碌碌的不曾停歇,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那些氪金玩家們依然仍在孜孜不倦的遊蕩在虛幻的世界不眠不休。
丁聆幾乎被折磨得精疲力盡,這就是生活的苦了嗎,每天不斷重複着機械式的忙碌,沒有想象力,毫無創造力,一眼看到頭,深深的疲憊讓人麻木得像個行屍走肉。
每當這種時候丁聆都會拿出她的畫本和筆,一張一張的翻着她爲季獲畫的那些畫,這裡每一張都是她對季獲的表白。
丁聆唉聲嘆氣的仰面哀嚎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我好想見你!”
翌日
下了飛機,季獲的家庭後援團已經拉着橫幅迎接載譽而歸的英雄了。
“小秋小秋,這裡!”季萌笑眯眯的正在同他們招着手。
向來臭着一張臉的季炎此刻挽着一位高貴優雅的婦人,臉上難得的出現了幾絲小心翼翼的溫柔。
那位婦人的出現讓季獲感到意外,同施羅珊一起走到面前,季獲恭敬的朝婦人喊了一聲:“母親,您怎麼來了?”
季夫人不愧是一位溫柔優雅的太太,說起話來也是溫和婉約,“我的兒子這樣出色,媽媽想要成爲第一個爲你祝賀的人,祝賀你小秋。”
季夫人給了季獲一個擁抱,他彎下了身子,欣然接受。
擁抱了過後,季夫人見到了季獲身旁的施羅珊。
“季夫人。”施羅珊畢恭畢敬的打了聲招呼。
季夫人笑着對她說:“辛苦你了,一起回家吃頓便飯吧。”
這一刻施羅珊受寵若驚,點點頭說了一聲:“是!”
然而遊戲公司裡
一夜之後,丁聆又闖下了大禍。面對那些三更半夜不睡覺,各種蹭着免費客服當做心靈熱線的變態,丁聆一時間沒忍住,終於爆發了她驚世豔絕的口才,喪心病狂的把對方痛罵了大半個小時,並且沒有關掉錄音,過程被全程錄下來了。
現在對方一通電話直接投訴到了集團,點名道姓的要丁聆磕頭認錯。
“我就沒有錯,要認什麼錯?”丁聆一副要殺要剮隨便你但我就是不認錯的態度,站在那裡滿不在乎。
她看了一圈周圍人對她的指指點點,到現在還一肚子邪火。
許芸銘看到丁聆這樣的態度,也是各種頭疼,怎麼那麼倒黴招來了這樣一個掃把星,想想都後悔不及,當初就不應聽她的想着就憑她還能把激勵金要回來,就應該堅決的把她趕走,也就沒有這些晦氣了。
“你以爲你不認這個錯,你就真的沒有錯了嗎?”許芸銘也是滿臉的不善。
丁聆抿緊了嘴脣。
許芸銘冷笑道:“你想聽聽你的那段錄音嗎,簡直文采風流啊,對方足夠告你十次誹謗了。”
然而丁聆從來就不是好嚇唬的主,她反脣相譏道:“誹謗什麼?錄音裡就只有我一個人在說話嗎?前因後果清清楚楚都不用我來多解釋。”
“你……”許芸銘完全沒有想到丁聆果然這般伶牙俐齒。
“你們風華這麼大的公司然道就連這樣不入流的癟三都應付不了的嗎?要讓一個受了侮辱的實習生站出來息事寧人?要真是這樣,老孃現在就不幹了,我看你們誰敢來攔我?”
說不幹就不幹,丁聆衆目睽睽之下擡腿就走。臨走之前,她還拿走了她的畫本和筆,揹包一掛,誰都攔不住。
許芸銘完全沒料到丁聆竟然這樣的無法無天囂張狂妄,氣得全身發抖,心臟發疼,連連的喊着保安,一路追着丁聆。
丁聆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長廊,轉了個彎就看見了電梯。
她毫不猶豫的摁下電梯按鍵,紅色的數字開始上升跳動起來。
1樓
2樓
3樓
……
“叮”的一聲,紅色的數字終於停在了五樓。
電梯大門一開,丁聆就迫不及待的踏入電梯,竟然和正從電梯裡走出來的人結結實實的打了個照面……
還沒來得急倒時差的季獲,被一通電話吵醒了過來,聽說是一個客服員工大鬧了遊戲公司,需要到公司來一趟。
他嚮往常一樣來到了公司,走進電梯間,摁下了去往5樓的數字鍵。紅色的數字隨即跳動了起來,直到“叮”的一聲,電梯門應聲而開……
丁聆滿臉錯愕的瞪着近在面前的季獲,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深怕是自己眼花。結果竟然真是季獲,嚇得丁聆忍不住“哇靠”了一聲,連連朝後退了幾步,腳下頓時一個踉蹌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疼得齜牙咧嘴,爬都爬不起來。
“丁聆你……”追出來的許芸銘大老遠的就見到了從電梯裡走出來的大老闆季獲,還有一屁股摔在地上的丁聆,嚇得心臟都要停了,生怕丁聆當着季獲的面整出更大的幺蛾子出來。
丁聆忍着疼,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難堪的看了一眼同時正在好奇的看着她的季獲。
丁聆轉頭就對許芸銘說:“什麼都別說,我回去認錯。”
這一百八十度的急轉彎,轉的讓許芸銘完全措手不及,滿頭霧水的只能跟着丁聆又一路又追了回去。
許芸銘:剛剛是她眼花嗎,怎麼看到他們季總好像偷偷的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