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狗了,喂狗了,喂狗了~~~
這三個字不斷迴盪在風姿芹的腦海裡。
“風姿芹!”
周凡一聲大喝。
已經有些心神失守的風姿芹聞言一愣,看向周凡。
隱約只見一道毫光閃過,然後便是眼前一黑,身體直直的倒了下去。
砰的濺起一陣陣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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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萬里高空之上。
雲蒸霞蔚,如煙似霧,變幻莫測。
一團白雲之上,設有條案,有兩人對坐。
一相貌清奇,鶴髮白眉,身穿灰衣道袍,另一人身着青衣,面有慍色。
“羽真君,你把我困在這裡,到底意欲何爲?”
“嗚嗚嗚~~~”
除了風聲,安靜的一批。
“呼~”
青衣人輕呼一口氣,“羽……”
“你可以走了。”
“我……”青衣人憋下未說完的話,閉上雙眼,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
這羽景澄什麼德行,自己聽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嗯?”
青衣人眉頭深皺,站起身來,注視着手裡的珠子,只是已經黯淡無光了,隱有裂紋出現。
這代表着什麼,他很清楚。
神色不定的看了眼羽景澄後,祭出一件梭形法寶,向着遠處極速飛去。
“Duang~~~”
一到透明屏障擋住了他的去路。
青衣人收起法寶,目光直直的看着羽景澄。
“走錯了。”羽景澄淡淡的道。
羽景澄指着相反的方向,道,“你該走這邊。”
“真君的意思,恕在下有些不明白!”青衣人皺了皺眉頭。
“風修明,有時候糊塗一點,未嘗不是件好事,你說是嗎!”羽景澄似笑非笑的看着風修明。
“那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脈。”風修明靜靜的看着羽景澄。
“路有兩條,你,選擇那一條!”羽景澄大袖一揮,四周雲層被一道透明屏障包裹住了,只剩兩道方向相反的缺口。
風修明明白,自己面前的這道缺口,只要自己敢踏進去,立馬就會變成一條死路。
大哥啊大哥啊,小弟我是已經盡力了。
羽景澄笑意盈盈的看着風修明,也是自己這些年在清羽山靜修,脾氣有所收斂,這要換作以往,只有死路一條。
風修明默默的轉身,走向另一道缺口。
羽景澄默默地看着風修明經過,然後進入那條生路。
“刷~~~”
透明屏障化作點點白光,消散在雲層中。
看着千葉湖方向,羽景澄欣慰的點點頭。
“這纔像我玉虛弟子嘛,不錯,不錯。”
“哈哈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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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凡偏過頭,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端木雙,笑了笑,道,“端木前輩,還有一個,就看你的了。”
“啊……哦……好,好,沒問題,沒問題……”端木雙回過神來。
看了眼周凡手中的黃皮葫蘆,端木雙只覺着神魂發涼,頓時轉移視線。
剛纔,就在剛剛,他親眼見着周凡拿出黃皮葫蘆,叫了一聲‘風姿芹’,僅僅只是一剎那,風姿芹便立馬身首分離。
怪不得白空折在他手裡,有此寶護身,等閒不得近身。
“風玉鬆,哪裡跑!”端木雙一聲大喝。
風玉鬆現在心裡一陣發涼,風姿芹死了,她居然死了。
那個玉虛弟子手裡的葫蘆,居然如此厲害。
能殺死風姿芹,也代表着能輕易的殺了他。
現在的玉虛弟子難道都這麼恐怖的嗎?
如今風姿芹死了,她是主家嫡脈。
以他對主家的瞭解,玉虛他們惹不起,但他們這一脈就得被主家遷怒了。
“老匹夫,快來與我一戰。”端木雙在身後叫囂。
風玉鬆理都不理,反而加快了速度。
看着端木雙追着風玉鬆而去。
周凡這才鬆了口氣。
“呼~~~”
坐在木椅上,周凡這才輕鬆了下來。
“大師兄。”屠夢梅這才發現周凡臉色蒼白,神色萎靡。
“沒事吧,大師兄。”
“大師兄。”
“大師兄……”
“周兄。”
“……”
周凡擺擺手,“無事,只是有些脫力罷了,休息會兒就好了。”
這次斬殺風姿芹比白空那次要輕鬆多了。
首先,風姿芹被自己的一番話說的心神失守,警惕性大幅下降。
其次,她修爲也沒有白空高。
出其不意之下,風姿芹焉能不亡。
“師妹,把盒子給我。”
屠夢梅將四個盒子一一擺放在周凡面前。
欒歸已經在甄德龐哪裡知道了這四個盒子裡面是什麼了。
又有誰能想的到,這次會陽府泰半勢力聯合起來,一起攻伐金濤門,其起因就是因爲這四個盒子。
周凡靜靜的看着這四個盒子,他與他們從未見過面,卻是因他而慘遭毒手。
修行界最真實的一面向周凡展開了。
弱肉強食,強者恆強,弱者恆弱。
若不是自己是玉虛弟子,這四人可能會一直就這麼以人俑的形式杵在這裡,給風建仁守墓。
脫離之日,遙遙無期。
“大師兄。”屠夢梅擔憂的看着周凡。
“師妹,你說若是有一個能安放這些枉死之人靈魂的地方,該有多好。”
“最好還要有一個懲治十惡不赦,罪孽深重之人的靈魂的地方。”
這個世界,輪迴不顯,此生壽盡,三魂七魄散於天地,真靈往生,重新孕育一個新的生命。
還有一些不甘就此死去的,則強行攏聚三魂七魄,肉身不存,變成另一種形態。
沒有了肉身的束縛,也就沒了壽命的限制,擁有了無盡的壽命。
被稱之爲“鬼。”
因此舉乃是與天相爭,逆天而行,故而鬼要歷經無數天劫,一劫勝似一劫,度過則繼續活下去,反之則灰飛煙滅。
一般有着強大執念的人才會有機會成爲鬼。
“周兄,你已經爲他們報了仇了。”欒歸上前拍了拍周凡的肩膀。
“我只是覺得生命這般脆弱,去了就去了,沒有一絲餘地。”周凡喃喃的道。
命就這麼一條,死了之後,由真靈重新孕育的生命,於己毫無相干。
至於成爲鬼,想想從天地開闢以來,有多少強大至極的鬼修。
他們度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天劫,天劫無窮,人力有盡時,最終都是死在渡劫上。
這就是一個悖論,想要活就得渡劫,而度了劫,卻又離死亡更進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