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山。
隨着周凡將四靈道君留下的‘後手’清除後,原本有些沉寂的氣氛便一掃而空,頗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先是等了一個月之久,好不容易常磊醒了,噩耗卻又隨之而來,再到周凡的大衍珠出手。
這一喜一悲再一喜,讓他們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一般,一上一下,一上一下……好不刺激!
“婁師弟,常師弟,恢復得怎麼樣了?”
孟章珠,執明戈對於婁燁華和常磊來說,可以算作是另類的本命之物,而大衍珠清除‘後手’的過程,就像是鐵刷洗去污垢,本命之物與心神緊密相連,這其中滋味,難以言表。
“有賴大師兄的丹藥,御空不成問題!”婁燁華臉色有些蒼白。
常磊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
周凡還是有些不放心,轉過頭囑咐道,“路師弟,路上就由你帶着常師弟吧,我來帶你婁師兄!”
說完,也不管婁燁華同不同意,一把抓住,縱地金光發動,只留一道金光浮現在衆人眼中。
路明移步,來到常磊面前。
一把門板寬的大劍漂浮在二人面前,路明伸手抓住常磊,腳步一點,升空站立在大劍上。
嗖——
“咳咳~~~”
甄德龐皺着臉,一雙胖手一個勁地拍着面前的灰塵。
“絕對是故意的,絕對……”
看着在那‘憤懣不平’的甄德龐,屠夢梅心裡輕輕一笑,御空而起,疾馳而去。
“呃……都走了,等等我啊!”
甄德龐以及其不符合身材的靈活速度,迅速升空而起,追了上去。
……
雲巔之上。
羽景澄眉頭緊鎖,眼底閃過一絲凝重,朝中年黑衣男子看去,兩人目光接觸的一瞬間,似有無形的火花產生。
“若不是今日,我居然都不知道這四靈體會有這麼‘邪’!”羽景澄將‘邪’字咬的極重。
他修行至今,親人什麼的,早已經埋入黃土多年,唯一的嫡傳弟子,也被東海……
他教了周凡六人整整十年,早已在心裡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弟子了,在婁燁華髮現了四靈道君留下的‘後手’時,他差點就下去了,如果不是中年黑衣男子死攔着的話。
“別這麼看着我,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我若不是負責他們的安危的話,也不會知道這些。”中年黑衣男子淡淡的道。
“既然知道,爲什麼不根除‘它’?還有,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爲什麼不告訴我?”羽景澄吹鬍子瞪眼的,高聲道,徹底沒了往日裡仙風道骨的樣子。
“就你這脾性,心裡沒點數嗎?告訴你了,誰放心?”中年黑衣男子淡淡的瞥了羽景澄一眼。
“至於四靈道君留下的‘後手’,祖師已經根除了,不然你以爲那小子能這麼輕易的就做到了。”
“已經根除了,那……”羽景澄有些語塞。
“祖師功參造化,難道就不能變廢爲寶,壞事變成好事嗎?”
“經過了一系列連我也不知道的操作,這‘後手’已經被祖師變成考驗他們的工具了。裡面藏有祖師留下的頗多好處,所以說,那小子根本就是奪了人家的機緣,你懂嗎?”
羽景澄瞪大了眼睛,還有這種操作!
這麼說,反而是周凡好心做了‘壞事’?這叫什麼事!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當然是掌門告訴我的。”中年黑衣男子給了羽景澄一個奇怪的眼神。
“第一句話是掌門告訴我的,我原話轉給你!”
“我就說嘛,這語氣也不像你這悶葫蘆能說出來的,一聽就知道是掌門那老梆子說的!”羽景澄大手一拍,道。
……
遠在億萬裡之外的崑崙玉虛神山。
“阿嚏——”
一老者抽了抽鼻子,自言自語道,“莫非又是哪位坤道在想我了?無量那個天尊!”
一頭黃牛趴在老者坐下,仰着頭,覺得此刻自家老爺好像尹太爺說的……自戀,對,就是自戀。
又學到了一句詞,黃牛心裡美滋滋的,屁股後的尾巴也是一甩一甩的。
……
“這樣下去不行!”中年黑衣男子冷不丁的吐出一句話。
“什麼不行?”已經知道自家祖師的神操作後,羽景澄心情又恢復了平靜。
“這個叫周凡的弟子太強了,把他的師弟師妹們也都照顧的太好了,有他在,這個歷練還有意義嗎?”
似乎確實是這個理,羽景澄陷入了反思,周凡有多變態,他是知道的,悟性之高簡直讓他汗顏,什麼元氣煉丹術、煉器術啊,《大小如意之術》啊……等等。運氣之強,那神秘的黃皮葫蘆和剛纔那道神秘紫光,讓他‘眼紅髮熱’,自己又是先天道體,還覺醒了兩大神通……不想了,越想越‘氣人’。
看着中年黑衣男子,羽景澄一本正經的道,“你說的沒錯,周小子他確實是有些……強了,還是讓他一個人‘歷練’吧,這樣才‘公平’嘛。”
中年黑衣男子有些‘欣慰’的點點頭,沒想到這次這個很護犢子的‘刺頭’這麼好說話,難道‘禁足’對心性有一定的加成不成,等有時間了試試去。
“不行,周小子就算是一個人,也能很輕鬆的過關,嗯……爲了他的將來着想,得給他加點擔子,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年輕人嘛,就得多加磨鍊啊,先苦後甜嘛!”羽景澄一幅‘長輩關懷後輩’的‘險惡’嘴臉。
中年黑衣男子只覺得從未見過如此這般之人,他要收回剛纔那欣慰的想法,玉虛山的傳言果然不假。
羽景澄繼續說道,“咱們可以給他頒佈各種任務,完不成的話……嗯……我先想想。”
“嗯,有了,這樣……”羽景澄大手一拍,有些急不可耐的說道。
有些看不下去的中年黑衣男子果斷的打斷了羽景澄的話,“到底如何,咱們還是先請教了掌門了再說吧。”
“呃,你確定?”羽景澄扯了扯嘴角。
中年黑衣男子點頭,“畢竟他們干係太大,還是請教掌門吧。”
“好吧,那就請示掌門吧。”羽景澄滿口答應道,心裡則是爲周凡暗自祈福。
玉虛掌門是什麼人,這世上絕對有九成九點九的人都看錯了他。
而他自己,就是那另外的零點零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