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Co,這學長好像在哪裡見過,有點面熟啊。”樑璐疑惑地撓了撓腦袋。
“是,我也覺得。”竇寇點了點頭。
“也許是因爲他長了一張明星臉,所以有熟悉感。這麼帥的帥哥,如果以前見過,我肯定不會忘記的。”樑璐說道。
是嗎?竇寇不這麼覺得。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就是和這個人一定在某種時刻有過交集,只是實在無法對上號而已。
她們也無暇多想,因爲現場已經陷入到歡樂的海洋中,無論是新生還是接待的老生,都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跟着音樂節拍一起搖擺,大聲合唱。
徐舟唱了《青春派對》,唱了《校園狂想曲》,唱了《告白就是告別》,唱了《藍白氣球》,唱了《燃吧,少年》,都是年輕人耳熟能詳的青春類歌曲,充滿着青春動感,蓬勃向上的生命力,也有一些青蔥歲月特有的小酸楚,小浪漫,完全契合了新生的心理,與高中時代告別,即將步入色彩繽紛的大學時代。對過去有懷念,有不捨,但對未來充滿信心。
徐舟抱着吉他又唱又跳,撥絃手法熟極而流,每一個音符飽滿又動聽,他彈吉他的樣子酷炫帥極,彈出來的旋律動聽又激昂,一個人硬是搞出了一支樂隊的效果。他的嗓音可塑性極強,詮釋《曾經的你》《故鄉》那種歌曲是一種味道,詮釋這些青春昂揚類的歌曲又是另一種味道,將快樂向上歡脫活潑的神韻展現地淋漓盡致!
身後這個鬼步舞隊伍,一共24人,都是新聞系18級的學生,他們從大一就組團跳鬼步舞,在學院的舞臺上表演過好幾次,而且在暑假前的畢業晚會上,也代表傳媒學院選送到晚會舞臺進行過表演。
爲了達到突如其來的效果,徐舟事先找到他們,表達了想在開學迎新季一起合作來一次“青春快閃行動”,給入校的新生們一個別開生面的歡迎儀式。雙方一拍即合。
由於時間短,沒法排練新歌曲進行配合,徐舟決定就唱舞團此前一直跳的曲子,所幸都是一些青春歡快的節奏,很適合迎新日表演。而徐舟也跟他們學習了幾個簡單的舞步,在演唱時配合着跳。否則其他人都跳舞,就他一個人站在那裡唱,顯得很突兀。
好在徐舟經過長期鍛鍊之後,身體的協調性非常好,對舞蹈的悟性也很高,以至於很容易就掌握了鬼步舞幾個最基礎的舞步,雙方合練了幾次,基本就找到默契了。
果然,今天的表演非常成功,徐舟把幾個基礎舞步交叉使用,和身後的鬼步舞團配合得天衣無縫,好像排練了很久一樣。他的臨場即興反應遠遠超出同學們的預料。
這場“青春快閃行動”大獲成功,歡快昂揚的歌曲響徹校園,同學們拉着手圍成一個大圓圈,笑着跳着,全場大合唱。
越來越多的學生向這裡聚集,他們都被這裡的氣氛感染,紛紛放下手頭的工作趕過來,參與這場“青春大作戰”。各種各樣的氣球被放飛到了空中,本來在草坪上散步的鴿子飛在頭頂盤旋,和彩色氣球交織在一起,祥和至極,又浪漫至極。
學校的領導們也不由自主地和同學們一起合唱,隨着節拍輕輕扭動身軀。他們是名校的領導,思想沒有那麼刻板,反而覺得這樣的迎新活動非常新穎,不落俗套,讓初入校園的新生們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裡。
快閃行動的精髓在於開始的時候出其不意,撤離的時候乾淨利落,在你還在回味的時候,始作俑者已經沒影子了。
唱完幾首歌曲之後,徐舟帶着鬼步舞團隊迅速撤離,留下學弟學妹們猶在回味剛纔那種腎上腺激素飆升的感覺。
“這種形式挺好,比咱們搭個舞臺,觀衆們坐在臺下,一板一眼地表演效果強多了,這纔是年輕人喜歡的迎新方式。”K大校長鍾南鬆望着那些意猶未盡的學生們,一臉姨母笑。
“這是一種行爲藝術,叫‘快閃行動”,2000年的時候在紐約出現,後來擴展到歐洲,亞洲。近些年來在國內也慢慢流行起來,甚至出現了專門的‘快閃族’,”紀繁星恬淡地笑笑,“快閃的特點就是開始的時候出其不意,完成快閃行動後迅速撤離。正因爲這種突如其來的驚喜感,所以深受年輕人歡迎。”
“還是你們年輕人懂得多,”李春來副校長微笑,“我們這些老傢伙,都落伍嘍。”
“既然快閃行動這麼受年輕人歡迎,爲什麼咱們學校以前沒人搞呢?”鍾南鬆對這一點感到不解。
“K大畢竟是名校,規矩還是嚴了些,大多數自發的活動,都要報學生會審批的。”紀繁星輕輕點了點,沒有細說。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徐舟之所以敢這麼做,肯定是有領導支持吧,否則在學生會這一關就被咔掉了。
“剛纔那個學生,是哪個班的?”鍾南鬆特意問了句,他在體制之中,是曉得這些問題的。但一時也解決不了。
“新聞系18級,名叫徐舟。”這一行人中,也只有紀繁星認識徐舟。
“小傢伙不錯,很有想法。”鍾南鬆讚許地點了點頭。
紀繁星也是這麼認爲的,徐舟這個小學弟,第一天認識,就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最起碼做K大快閃第一人的魄力,就值得稱讚。
徐舟當然不知道他組織的行動已經入了校長大人的法眼,讓校花刮目相看,他只是儘自己的本分,讓新聞系的迎新行動更別緻一些而已。
不過,他很聰明地選擇避開唱自己的歌曲,以《曾經的你》和《故鄉》取得的藝術成就和在大學生心中的地位,他明知道演唱這兩首歌會獲得更加轟動的效果,但他依然避開了。
一旦演唱,他原創作者的身份基本就瞞不住了。
他還不想這麼早暴露,最起碼現在不想。
“挖靠!太過癮了!”樑璐嘰嘰喳喳地在竇寇耳邊聒噪,“那個大帥哥也不知道是哪個系的。”
“不知道呢。”竇寇還沉浸在剛剛的氣氛之中,有點小興奮。
這種感覺,還要追溯到7月底那次的啤酒音樂節上,那個男孩演唱一首《曾經的你》,讓她怦然心動。
當然,心動的是音樂,不是人。
“你們不知道吧?剛剛那個彈唱的帥哥,是我們班班長喲。”旁邊的馬羣聽到了她倆的對話,不失時機地吹一波,“我是新聞系18級的馬羣,大家都叫我害羣之馬,家住7號樓619,剛剛那個帥哥,是我的好兄弟,也是室友。”
“CoCo,那個帥哥和你一個系,直屬學長啊。”樑璐興奮地拍了拍竇寇的肩膀,“以後你們認識了,共享下QQ號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