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所有人都屏氣凝神。
看着這最後落幕一戰。
但就在這時!
如神明,如魔神,腦門後懸空五道璀璨,耀目神環的紀小寧,神環突然神芒暴漲,一下明耀如東日掛空,刺眼得傳輸畫面有些失真。
五道神環,分別是黑、白、紅、黃、藍,五色神曦,斑斕多彩,只見其中紅色神環如瀑布匹練,降下神曦沖刷進紀小寧體內。
紀小寧身體重複活動。
但此時,近在咫尺的齊陽河最大殺招,已經降臨,避無可避。
畫面的紀小寧,沒有躲閃。
甚至通過齊陽河的第一視角,能夠清晰看到,紀小寧眸光冰冷,凜冽,帶着深邃寒光,犀利如冷電無情,沒有驚慌,沒有慌亂,沒有驚慌失措的恐懼與害怕。
唯有冰冷與無情。
完全不似陷入危險境地,所該有平靜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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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小寧這反應,落在衆人眼中,不由目露幾分思索之色。
光是這份氣勢,紀小寧,已漸漸有梟雄之姿,將來若沒有提前隕落,必定成就無限……
畫面還在繼續傳輸。
只見紀小寧腦門後的白曦神環,再次降下如瀑神曦,沖刷進紀小寧體內。
下一瞬息,在所有人的吃驚目光下,齊陽河的轟殺出的那枚金焰符文拳印,正面轟中紀小寧,但紀小寧卻安然無恙。
身體巍然不動,彷彿如一座永不可攀越的擎天山嶽,永恆不摧的矗立在世間,拔天般高大,帶着無可匹敵的絕世壓迫氣息,鎮壓諸天一切,無懼世間一切風暴,少年的身影,在此刻挺直拔長,身影似劍脊筆直,氣勢無敵了。
就在這時,段聞天的襲殺也已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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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手就是霸道殺招。
毫無留情。
此刻的段聞天,身體上下兩截居然已續上,切口處有邪惡的黑暗光芒在蠕動,似是依靠自身覺醒的第二體質能量,強行續接上身體。
段聞天身後一對雷霆光翼,一對黑暗光翼,四翼震盪之下,發出極快的振頻速度,空氣震盪,恐怖能量溢散,周圍土石轟的塌陷下去。
千米之距,幾乎就是眨眼即至。
但紀小寧彷彿後背長了一對眼睛,似早已有所預料,只見他腳下爆發金色雷霆之芒,有金光流竄,彷彿如遠古神明能夠操控閃電,踏着金光雷霆縱橫洪荒,紀小寧速度爆發。
快!
快到極致!
以段聞天第一視角看待紀小寧,衆人竟驚異發現,段聞天的肉眼居然無法跟上紀小寧的速度。
何止跟不上。
連行動軌跡都捕捉不到。
真正的快若無影,來去如雷光,段聞天如神明般的雙翼震盪,速度快到極致,但紀小寧比段聞天更快。
噗!
雖傳輸回的畫面,只有成像,並沒有聲音,但所有人還是自動腦補出血肉被瞬間切割開來的聲音。
體內壓力失衡,一剎那血液瞬間彪濺向天際。
紀小寧手持青銅劍,外骨骼面具下的眸子,透着無盡冰冷與無情,直接一劍將段聞天的身體,由中間豎劈成兩截。
血水,內臟器官,腦組織…剎那嘩啦啦噴灑了一地。
地面被鮮血染紅。
唯有紀小寧手中的那口青銅劍,劍鋒鋒銳無匹,依舊寒光閃閃,一滴血液都未沾染上。
帶着一種超脫俗世的詭異無暇。
完美無暇的劍鋒。
此刻,所有人都一時有些反應不及。
段聞天就這麼被殺了?
一劍劈成兩截,連半招還手之力都沒有?
但紀小寧並未就此放過段聞天,只見他如一頭兇惡魔物,他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身魔焰直接吞噬了段聞天的兩截屍體,然後化作兩片灰燼。
段聞天死了。
是徹徹底底的死了,灰飛煙滅,連一具屍體都沒有留下。
一時間,這些各方勢力的大佬們,微微有些沉默。
段聞天第一視角的畫面,也就此跟着整個黑暗下去,代表着段聞天確實已經身亡。
隕落在異域空間。
“懸浮在紀小寧腦後的那五道光環,似乎來頭與用途有些不小。”
有一個老狐狸,開始留意到紀小寧腦後的神環,目光中帶着思索與算計之芒。
“這五道光環,似乎在以某種未知力量,加持自身,五道光環,五色神曦,似乎每一種神曦作用都不一樣。”
“這事倒點醒到我,當紅色神曦降臨紀小寧身上時,能夠免疫一切來自負面傷害的攻擊手段?明顯紀小寧此前身體僵化,失去行動能力,可當紅色神曦降臨,立刻又恢復到行動自如。”
“唔,這事值得深思,如果這個猜想落實,那麼那道白色神曦應該是神通或秘術等手段,傷害力免疫?我觀齊陽河的結印方式,倒是與齊家幾種不傳之秘的核心秘法,有些相像……”
幾人討論一出,立刻引發專線內所有人譁然。
令他們心神微微一震。
兩眼微微眯縫,其中有寒芒在閃爍不定,這豈不是意味着,紀小寧擁有無敵之身?
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這難道也是來自血脈世界內,覺醒血脈體質後所獲得的血脈力量?
還是說,是紀小寧通過修煉手段,後天修煉而出?
在場都是一個比一個更狡猾,沉浮算計如深淵的老狐狸,這些老狐狸一眼便已看出,紀小寧身上這種能力究竟有多麼逆天。
又是免疫負面傷害,又免疫秘法類傷害,這將是最大的保命手段。
必須要得到!
“不知道剩餘三環神曦,又分別代表哪些用途…或者換一種說法,可以免疫其它哪些類別的傷害!”
這些老狐狸,開始一個個肅然危坐,目光一眨不眨盯着畫面,期待看到更多細節。
還有一個齊陽河依舊活着。
紀小寧腦門後的神環,其實便是來自霸體。
五色神曦,分別對應五臟屬性,主鎮壓中庭,肅清邪魔魅魈。
紅色霸體,負面傷害免疫。
黃色霸體,物理傷害免疫。
藍色霸體,精神傷害免疫。
黑色霸體,詛咒傷害免疫。
白色霸體,特殊傷害免疫。
其實紀小寧的霸體,並不如這些各方勢力所想象的那般,真的就是無敵。
霸體有極大限制。
是損自身補不足,因此必定要體魄強橫,血氣沸騰如神爐,每一次都需消耗自身的大量血氣。
所以霸體者,要有源源不絕的海量資源傾瀉,供其滋養血氣,修煉出更爲強壯體魄。
否則只會被活活拖垮而死。
傷害越高,自然便是燃燒血氣越高。
一旦超出所承受極限,不是肉身被打崩潰,就是血氣瞬間燃燒殆盡,不管選哪一種都是必死無疑。
這些都是外人所
而紀小寧的霸體,是殘缺不全的霸體,先天就有損傷,血脈力量並不完全。
他的霸體存在兩大致命缺陷。
其一,是無法一次性維持兩種,及兩種以上的霸體。
一次只可開啓一次霸體。
面對不同傷害時,只能來回切換不同霸體,雖然能做到瞬間切換,但面對真正的強者,依舊極容易被抓到瞬間的漏洞,進行有針對性打擊。
第二個致命缺陷,則是他每一次燃燒血氣的消耗,都遠超完全型的霸體。
越是殘缺,越是需要更海量血氣來查缺補漏,補全漏洞。
若換作一般人,還真是消耗不起。
也只有紀小寧既擁有霸體,又擁有古魔之體那邪異的吸取生命精元之氣能力,才能維持他的巨大消耗。
當然,這些隱秘之事,外界並不知道。
“嗯?齊家這小子要做什麼!”
一聲略帶驚詫之聲,下一刻,所有人頭皮一麻。
就見齊陽河見到段聞天被紀小寧一劍斬殺,似已明白兩者間的差距,如今他又在一開始時被紀小寧擊傷成重傷,自知已經必死無疑,他居然直接朝那道千米巨影的神秘生命體,迅疾狂衝而去。
完全不顧紀小寧。
即便眼看紀小寧追殺而來,他依舊沒有抵擋紀小寧的意思,義無反顧,如飛蛾撲火般直撲向那道通天徹地般龐然的千米巨影。
這一刻,所有人面色一凝。
“齊陽河這是明知是死,要臨死反撲,打算激怒那尊神蹟般的超級生命體,來個與紀小寧同歸於盡?”
所有人都猜到了齊陽河心思。
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齊家這個小後生,還真是殺伐果決,絲毫都不拖泥帶水,一見形勢不對,狠起來連對自己都狠辣無比。
寧可同歸於盡,也勢要徹底摧毀掉紀小寧。
狠人他們見得過。
能夠連對自己都這麼狠,即便以他們的人生閱歷,識人無數,依舊是鳳毛麟角般存在。
能夠對自己狠的,那纔是真的狠。
尤其還是這麼年輕,而且在生與死之間依舊保持頭腦冷靜,甘願捨棄生時的榮華富貴,也要親手摧毀掉對家族威脅最大的敵人。這種生死一瞬間的覺悟,在大量充斥自我爲中心的年輕一輩身上,就更是億萬中無一。
有個別人,開始有些忌憚,目光多了幾分猶豫。
心生顧慮。
他們與五大家族暗中作對,究竟值不值得?
如果齊家再多幾個像齊陽河這樣的狠角色,要想扳倒齊家或五大家族,難!
畫面中,以齊陽河的第一視角,衆人看到,原本詭異懸浮在高空,那艘載着一座火焰山的飛船,也開始極速俯衝。
似乎這艘飛船也已看出了齊陽河的企圖。
正要拼命攔阻齊陽河。
但紀小寧速度更快,再加上本就相距不遠,就在齊陽河剛轉身時,紀小寧就已腳生電芒,毫無保留追擊上去。
與之同時,紀小寧開啓紅色霸體。
免疫負面傷害。
若論及身形速度,齊陽河自然逃脫不出紀小寧的這麼近距離追殺,但畫面中的齊陽河,突然肉身爆炸。
並不是紀小寧出手。
此時的紀小寧,纔剛開啓紅色霸體,正要追擊齊陽河。
隨着齊陽河突然毫無徵兆的自爆,畫面一暗,衆人再也無法看到從血脈世界傳輸回的畫面。
也無法看到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意味着,齊陽河確實已經身隕。
“究竟怎麼回事,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齊家那小子,最後爲什麼突然自爆了自身,是不是又動用了齊家的哪一種秘法,能夠遠隔幾百裡激怒或擊傷那尊超級生命體?”
這一刻,所有人都譁然起身。
他們不再淡定了。
全都討論開來。
“快,立刻切換至其他人的視角,附近還有誰離得最近?”
這些大佬一個個急促開聲。
催促那座地下科研所,立刻進行畫面切換。
他們必須要儘快掌握,接下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爲這將關係到,他們送入血脈世界的族人安危。
他們突然意識到一件極其嚴重的事,一個個氣到臉色發黑,如果齊陽河真在最後關頭,利用什麼特殊手段成功激怒了那尊超級生命體,除了紀小寧之外,其他人也將勢必受到牽連。
他們無法得知,那尊千米巨影,究竟擁有多少強橫手段。
只能儘可能最大危險程度猜想。
畢竟光是那等體型,就已決非尋常人力能夠抗衡。
恐怕一根腳趾頭,都能壓死一片人。
千米的龐然大物,身型聳立於雲霄,這已是宛若神明般的生命體,神明怒,必定天崩地裂。
此時,無需這些各方勢力大佬催促,地下科研所,負責人早已滿頭大汗,急忙命人切換畫面。
切換到距離最近者的視角畫面。
負責人頭上的汗,並非是熱汗,而是冷汗,此時他額頭泌出大量黃豆般大小的冷汗,咆哮着,催促着,趕緊搜索附近最近人,切換視角畫面。
當看到齊陽河最後時刻,似乎正打算激怒千米巨影時,他險些嚇得手腳無力,癱軟在地。
他有些恨上齊陽河了。
你說你誰不招惹,偏偏要在最後去激怒這尊大神。
豈不是給他找麻煩嗎。
他這邊若是反應稍慢半節,那可是直接惹來一羣巨擘、老怪物們的衆怒,這些巨擘人物中,哪怕站出一人都能如螞蟻般碾壓死他。
更何況還是一羣。
他能不急得滿頭冷汗嗎。
他已能想見,不久後,他面對一羣巨擘大人物的怒火,丟掉這身官場身份已經是萬幸,極有可能會連他這把老骨頭都沒了。
“已搜索到附近最近的人。”
“是黃娉幽。”
“正準備切換至黃娉幽的第一視角。”
來自科研人員的彙報聲,讓這位心驚膽戰的負責人,立刻猶如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
“快,快,快,馬上給我切換畫面!”
他歇斯底里咆哮道,已經急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