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甚明瞭。”解明有些不明所以的搖搖頭說道:“先前主子不是說蘇慕瑤是個自作聰明的人嗎?”
“自作聰明,那也得有聰明不是麼?”王若瑜深吸一口氣,捂着心口說道:“按照我說的去做吧,我相信蘇慕瑤不會讓我失望,等到合適的時機,我自然會想辦法找到她的。”
“屬下明白。”解明立刻恭敬地應聲,隨後很快退了下去。
王若瑜躺在貴妃榻上,眯起眼睛看着手邊的瓷瓶,腦海中浮現出剛纔她在夢境裡跟蘇沐月交手的畫面,突然惱怒地將瓷瓶掃落在地,眸光陰沉,咬牙切齒地說道:“蘇沐月,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另一邊,蘇沐月也從馬車裡醒了過來,整個人渾身無力地躺在那裡。
“怎麼了?”司空焱輕柔地湊到蘇沐月身邊,低聲問道:“跟那個王若瑜交手可受傷了?”
“倒是沒受傷。”蘇沐月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只是先前叫出了太多的影魂,害的自己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你傷了王若瑜?”司空焱有些驚喜地看着蘇沐月說道:“看來我的小汐兒越來越厲害了。”
“那是自然。”蘇沐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聲道:“其實方纔她倒是大意了,否則的話根本不會被我所傷。”
因爲王若瑜沒想到蘇沐月竟然會有蘇長詩的影魂,以至於措手不及,還被蘇長詩給打了一掌,要說其實蘇沐月也沒想到,蘇長詩的影魂似乎越來越厲害了,特別是自從茗荷被困在自己的夢境裡以後,茗荷的命魂似乎越來越稀薄,只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難道說,蘇長詩的影魂正在慢慢侵蝕茗荷的命魂?
罷了,反正她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茗荷的命魂,說到底,茗荷到底是自己的恩師,她也不能殺也不能傷,若是蘇長詩能這樣解決,也許對她來說是件好事,對於茗荷來說,好歹也算是解脫。
要知道,像茗荷這種故意躲避生死輪迴的命魂,若是再出去,也只能變成像當初末帝那樣的行屍走肉,根本不是真正的人,而蘇沐月當然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恩師變成那般模樣,所以這樣的歸宿也許是最好不過的。
司空焱摸了摸蘇沐月的發,低聲道:“我已經救出了紫黎和阿耶,待會送你們先回府,我去見見帝師。”
“怎麼扯上帝師了?”蘇沐月並不知道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些驚訝地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剛纔在別院裡發現了甲子門的蹤跡。”司空焱拍了拍蘇沐月的手,低聲道:“你放心,我會查清楚的,至少王若瑜到底跟王家有沒有關係還是要確定的。”
“王若瑜,王若珂……”蘇沐月聽到這裡,頓時有些驚慌地問道:“焱哥哥,王若瑜不可能是王家的人,方纔在夢境裡我倒是聽她說是陽國王晨陽的女兒,王若瑜是被奪舍之後的,所以肯定跟王家沒有關係。”
“我當然知道。”司空焱聽到蘇沐月這麼緊張,不禁輕笑出聲道:“你不必緊張,這件事我保證一定會查清楚的好不好?”
“嗯,我相信你。”蘇沐月點點頭,看着司空焱說道:“但是你有沒有查過那個別院是誰的地方?”
“諸葛毅的。”司空焱眸光一沉,淡淡地說道:“方纔他爲了王若瑜跟我割袍斷義,我倒是真有些不能相信。”
“焱哥哥,我告訴你,你不要忘了,陽國皇室的傳人,那可都是擁有七彩迷眸的,也就是說,他們可以通過幻覺來控制人心,如果像你說的這樣,也許國師是被她控制了也不一定。”
“話雖然如此說,可是皇兄定然不會相信的。”司空焱嘆口氣,有些無奈地將手放在蘇沐月的肚子上說道:“月兒,倒是我疏忽了,明明你已經有了身孕,還讓你跟着到處走。”
“焱哥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放心,小丫頭好着呢!”蘇沐月提及自己的女兒,眸中閃過一絲柔情,微微一笑說道:“你且看着,這個小丫頭以後可比咱們厲害的多呢!”
“那是最好不過了,至少她能夠保護好自己。”司空焱笑着說道:“不管怎麼說,只要她能健健康康的長大就足夠了。”
“焱哥哥,你放心便是。”蘇沐月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感慨地說道:“希望她出生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塵埃落定。”
“一定會的。”司空焱摸了摸蘇沐月的頭,將手覆在蘇沐月放在肚子上的手上,輕聲道:“也許,很快就能結束了。”
……
蘇沐月被送回王府,而司空焱則是去了先前便讓擎蒼請王振言去的酒樓。
“焱王殿下!”王振言看到司空焱走進來,連忙就要行禮,結果被司空焱攔住了,當下有些不安地問道:“不知道焱王殿下叫下官來所謂何事?”
“王大人,本王今日找你來是想問問你關於王若瑜的事情。”司空焱看着王振言,非常希望他不要隱瞞自己,所以眼睛一眨不眨地問道:“有人和本王說,王若瑜是你的私生女。”
“王若瑜?”王振言明顯的是一臉迷茫,隨後問道:“王爺,這件事絕對是誤會,我除了珂兒一個丫頭,並沒有什麼私生女啊,這些年我跟夫人的感情一直很好,也並沒有要娶妾的意思。”
“可是,王若瑜說,她當年是你收留的,特意拜託國師養在京郊別院的孩子。”司空焱看着王振言,一字一頓地說道:“難道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國師?”王振言聽到司空焱提及國師,當下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許久才猛地一拍大腿說道:“原來王爺說的是那個孩子啊!”
“也就是說,王大人是知道王若瑜這個人的存在?”司空焱試探地問道:“不知道王夫人可知情?”
“回王爺的話,那件事夫人也是知情的。”王振言點點頭說道:“當初下官與夫人離開京城,在途中撿到了一個孩子,夫人看到那個丫頭與珂兒差不多的年紀,便心生憐憫之意,所以便做了決定收留了這個孩子。”
“那依着王大人的意思,王若瑜是當時夫人撿到的。”司空焱聽到王振言這麼說,當下點點頭說道:“那爲何取了這個名字?”
“當時夫人本意是帶走,但是我們當時的身份頗爲尷尬,所以自然不能留着這個孩子,正好當初國師也跟着我們,所以就把這孩子交給了國師,夫人親自取了名字叫王若瑜。”
王振言笑着說道:“若是王爺不提及此事,我還真的都把這孩子的事給忘記了,只是不知道這孩子現在是不是還在國師那裡,等下官回去跟夫人說一說,到時候夫人想必也會十分高興。”
“依着本王的意思,王大人還是不必提及這個孩子的事了。”司空焱聽到王振言的解釋,不禁微微揚眉說道:“若是王大人真的領回去,恐怕纔會後悔的。”
“王爺這是何意?”其實王振言對於司空焱還是頗爲敬重的,因爲不管怎麼說,當初他們能夠回京,除了蘇沐月的功勞之外,還要感謝司空焱願意出手幫他們,所以焱王夫婦對於王家本來也是恩人,如今恩人提醒,王振言自然十分慎重。
“先前本王遇到王若瑜的時候,發現她跟陽國的甲子門有所牽連。”司空焱倒是無意瞞着王振言,畢竟接下來全城都會搜查甲子門的那些人,到時候瞞也瞞不住,“但是國師認定了王若瑜是王家的人,王大人,你應該明白,在這個時候,如果王若瑜真的跟王家扯上關係,那麼先前你們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爲泡影。”
“甲子門?”王振言聽到司空焱的話,當下有些遲疑地說道:“這……不太可能吧?當初下官和夫人撿到那個孩子的時候,周圍什麼人都沒有,怎麼可能跟甲子門有關呢?”
“正是因爲什麼都沒有,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麼?”司空焱看着王振言說道:“荒郊野外,一個孩子,竟然恰好出現在你們面前,她是怎麼出現在那裡的,又怎麼會那麼巧被你們碰到,還被你們送到國師手裡,你想過麼?”
“王爺說的這些,以前下官還真是沒有想過。”王振言聽到司空焱這麼說,不禁有些遲疑地說道:“因爲當時離京心情鬱卒,而且當時還沒有帶着珂兒,所以在看到這麼一個孩子的時候,下意識地就是憐憫,倒是沒想到其他的問題,只是今日讓王爺這麼一說,下官還真是不得不考慮這其中的因由了。”
“所以本王才說,若是王若瑜現在非得回到王家,那麼王大人可有什麼應對之法?”司空焱看着王振言問道:“不知道王大人當初可給王若瑜留下了什麼信物沒有?”
“信物?”王振言若有所思地撓撓頭,皺着眉頭想了又想才說道:“事隔那麼久,下官倒是真的有些記不清楚了,只是依稀記得……當初夫人好像將隨身帶的玉佩掛在了那個孩子的身上?”
“本王倒是也不瞞你。”司空焱聽到王振言這麼說,不禁微微皺眉問道:“國師因爲這個孩子與本王鬧翻了,所以若是國師執意帶她認親,王大人打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