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難道你覺得我的定力如此強大麼?”司空焱看着蘇沐月,雙眸微沉,看上去好似有一團火在燃燒,那眼神極具侵略感,“還是說你在懷疑我的能力?”
“當然不是。”蘇沐月笑了,笑得花枝亂顫,攬住司空焱的脖頸,在他耳邊輕聲道:“其實之前在那個夢裡,我與焱哥哥早就已經……”
剩下的話,即便蘇沐月不說,司空焱也明白她的意思。
更何況,這樣的情況下,何必多言?
所以,等到司空焱放開蘇沐月的時候,只瞧着懷裡的她滿面潮紅,看上去好似請君採擷的水果一般誘人。
“焱哥哥……”蘇沐月被司空焱吻的暈頭轉向,只能靠在他懷裡低聲呢喃。
“看來我要趕快把你娶回家才行了。”司空焱低垂着頭,認真地看着她說道:“小月兒,你可以願意嫁給我?”
“當然願意啦!”蘇沐月癡癡的笑道:“其實按照我們之間的說法,你已經問過我很多次了,而且之前在夢裡,你差不多都要跟我成親了,結果我醒過來……”
“這次不會了。”司空焱摸了摸蘇沐月的頭,輕聲道:“不管是在夢裡還是現實,我都會讓你成爲最幸福的女子。”
“我相信焱哥哥。”蘇沐月抱住司空焱,笑着說道:“嶽常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也沒什麼可處理的。”司空焱淡淡的說道:“對方一口咬定就是嶽常的,而且還有族人做證人,若是去了之後調查屬實,依着律法,估摸着就是停俸銀三月,責令岳常將人娶回去。”
“如果嶽常殺人滅口的話,是不是就不一樣了?”蘇沐月突然擡頭看着司空焱說道:“焱哥哥,今日岳家剛剛鬧騰出那些事,而且帆兒還告訴嶽常之前他之所以不能升遷就是因爲她,我覺得嶽常有可能會對帆兒動手。”
“所以,你纔會讓嶽芮帆故意住在那兩個女人旁邊的客房?”司空焱揚眉,有些好笑地說道:“嶽常難道都不想想嶽芮帆爲什麼放着岳家不住,反倒是去住客棧嗎?”
“他現在可沒精力想這些。”蘇沐月笑嘻嘻地說道:“那個什麼芋兒姑娘的出現估計也讓他焦頭爛額了,再說他也應該沒想到竟然會有身孕這一說吧?”
“如果是買兇殺人……”司空焱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問道:“小月兒,你爲什麼現在要針對嶽常?”
“因爲嶽常是司空勝哲的人。”蘇沐月聳聳肩說道:“但凡幫司空勝哲的人,那都是我的敵人,不是嗎?”
上一世,嶽常對嶽芮帆一家落井下石,本就爲人不齒,更何況……
那個時候,當她被關起來的時候,嶽常爲了討好蘇慕瑤,想盡辦法折磨自己,自己又怎麼能放過他?
“你又爲什麼這麼憎恨司空勝哲?”司空焱頓了頓,終究還是問出了聲:“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緣由?”
蘇沐月的心微微一顫,嘴脣囁嚅了許久,心中不禁微微嘆息一聲,終究還是問了出來,那自己究竟是應還是不應呢?
……
就在蘇沐月和司空焱說起司空勝哲的時候,住在客棧裡的嶽芮帆有些無奈地看着身邊的雲初說道:“我說,咱們有必要在這裡坐着等嗎?”
“你是不是在說笑?”雲初翻了個白眼,低聲道:“若不是知道嶽常今日肯定會派人來暗殺你,你以爲我跟鳳歌姐姐在這裡做什麼?”
“帆兒,你不必放在心上,雲初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事,更何況,暗霧閣的規矩是教習再多不如經的事情多,如今難得我們第一日進了暗霧閣就遇到了暗殺,如果不來那纔是可惜。”阮鳳歌坐在一旁,笑眯眯地解釋道。
“你看看,連鳳歌姐姐都這麼說,你就別再推三阻四了。”雲初哈哈笑道,隨後四下打量了一番說道:“你別說,蘇沐月還真是厲害,這客棧也是她的地方是不是?”
“那自然是,要不然你以爲哪家客棧的客房裡還會建個密室?”嶽芮帆低垂着頭,似乎有些傷感地說道:“之前我有一次經過這裡,還在想會是誰竟然敢接這個地方做生意,現在才知道是沐月姐姐。”
“這裡怎麼了?”阮鳳歌之前很少出門,所以並不知道這個地方有什麼問題。
“哇,鳳歌姐姐你竟然不知道?”雲初瞪大眼睛,瞬間來了興趣,隨後解釋道:“這個地方就是當年出事的藍……”
說到這裡,雲初這才反應過來,有些遲疑地看向嶽芮帆,低聲道:“帆兒,抱歉啊……”
“你說這個做什麼?”嶽芮帆搖搖頭,輕輕地說道:“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了,當年藍家的宅院就在這裡,我每次經過都在想,究竟是什麼樣的理由能讓那個一個家族瞬間支離破碎。”
阮鳳歌到底也是在京城多年,所以對於藍家的事自然也是多有耳聞,當下連忙安慰道:“帆兒,你莫要難過,如今雖然改爲客棧,可到底還是重獲新生了不是嗎?”
“我覺得鳳歌姐姐說的有道理。”雲初點點頭,贊同地說道:“人雖然無法忘記一些人一些事,可是說到底我們都得繼續往前走,要我說,當初你之所以拼了命的進京都閣不就是爲了有能力查明當年的真相嗎?依着我看,蘇沐月的本事絕對在那些老傢伙之上,這些年你沒找到的真相遲早有一日會浮出水面的。”
原來,當年嶽芮帆之所以隱姓埋名進入京都閣,就是爲了查明藍家滅門的真相。
可是這麼久以來,她依舊一點進展都沒有,但是她也認同雲初的話,有些真相,或早或晚,遲早會出現的。
“對,更何況,我們現在進入了暗霧閣,也許等我們變得更強,自然就能替你查到一些蛛絲馬跡。”阮鳳歌拍了拍嶽芮帆的手,輕聲道:“我們都會幫你找出當年的真相的。”
“好。”嶽芮帆並不是特別善於表達自己感情的人,但是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也沒有白白走過這一次,轉過頭好似想到了什麼一般,當下看着阮鳳歌問道:“鳳歌姐姐,我倒是忘了問你,你知道華銘被驅逐出京城了嗎?”
“鳳歌姐姐現在哪有空問那個廢物啊!”雲初聽到嶽芮帆提及那個華銘,就滿心怒火,惡狠狠地說道:“更何況,你以爲他是被驅逐的嗎?我聽蘇沐月說,是司空勝哲爲了保住他,最後請旨將他派往禹州做知府去了。”
“只要是離開京城,那就相當於下放。”阮鳳歌有些無奈地嘆口氣說道:“這樣的處罰又怎麼能讓人心服口服?”
“我也是這麼覺得,他都買官賣官了,皇上竟然還會同意,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想的。”雲初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我看就應該把華銘直接貶斥爲庶民,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京城纔是。”
“我想,應該是焱王殿下故意爲之。”嶽芮帆到底是聰慧,很快便察覺到了這其中的問題,當下跟她們解釋道:“你們應該知道,皇上雖然表面上跟焱王殿下關係密切,但是心底對焱王殿下是十分懷疑的對嗎?”
“嗯,是啊!”雲初點點頭,有些詫異地說道:“這都是讕言國公開的秘聞了,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嶽芮帆笑着說道:“焱王當衆將地下錢莊的案子交給司空勝哲審,而司空勝哲爲了保住自己的人定然各方周旋,皇上這個時候其實最注意到的是誰?”
“司空勝哲。”阮鳳歌眼睛一亮,突然問道:“以前我們都認爲焱王是護着太子殿下的,但是現在太子殿下離京與國師一同治理水患並不在京城,所以焱王殿下處處好像容忍司空勝哲,是爲了給皇上造成一種假象?”
“沐月姐姐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否則的話又怎麼會在這段時間始終沒有算計司空勝哲呢?”嶽芮帆笑着說道:“你們想想,依着皇上的疑心,焱王殿下如此幫着司空勝哲,那麼皇上的注意力自然就放在了司空勝哲身上。”
“但是司空勝哲現在只以爲焱王殿下要對付自己,所以肯定會動用各方關係來處理地下錢莊這件事?”雲初這會也想明白了,頓時一拍手,開心地說道:“果然還是焱王殿下厲害啊!”
“那是自然。”嶽芮帆點點頭,笑道:“司空勝哲現在估計都已經被皇上忌憚了而不自知,在皇上竟然同意華銘去做禹州知府的時候就已經很明顯了,皇上是在試探司空勝哲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這樣來說的話,我之前還聽聞禹州因爲之前的旱災現在還未翻過身來,假如華銘做出了成績,自然能再回到京城來。”阮鳳歌想了想才問道:“所以皇上是在等司空勝哲動用自己的實力來幫華銘平復禹州麼?”
“也算是爲了百姓。”嶽芮帆微微一笑說道:“就當皇上也是在想辦法爲了禹州百姓吧。”
“這話說的,皇上不關心民心疾苦,成日裡盯着那些皇子之爭也不知道……咔噠……”雲初話未說完,就聽到外頭傳來門栓掉落的聲音,三人對視一眼,立刻心領神會,那些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