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爺聽完還沒說話三夫人已破口大罵:“李毓他是個什麼東西,仗着老爺對她有幾分尊敬就以爲自己是貴人了嗎?還有那安小姐,平日裡和大小姐走的那麼近說不定就是一起圖謀傷害二姐的人,老爺你可要爲二姐做主啊!”
杜老爺聽的渾身發抖,又聞三夫人的話真是又驚又怕,氣得大呵一聲:“無知婦人,住口!”
三夫人嚇得立即住口,但臉色還是頗爲不平,想頂嘴但是又不敢說話,一個人站在那生氣,二夫人不明白老爺爲什麼這麼生氣,張口詢問:“老爺,爲什麼生這麼大的氣?”
杜老爺聽到二夫人這麼問立即眼睛一瞪:“起因還不都是你!如果連累到我們全家,我第一個把你給宰了!”
二夫人看到老爺的表情本就嚇得渾身發抖,再聽到老爺的矛頭指向自己,嚇得冷汗都出來了,許久才微顫顫的問道:“老爺,妾身做錯了什麼嗎?”看向三夫人,明明規劃好的整個局,怎麼現在和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怎麼落水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許有半句隱瞞。”
二夫人還欲狡辯,:“老爺,妾身說的全是實話,怎麼敢欺瞞老爺,的確是那安小姐把妾身推入水中,還責怪妾身,委屈的明明是我們,爲什麼別人幾句話老爺就懷疑我們,我們跟隨老爺這麼多年難道還不如一個外來的小丫頭嗎?”
杜知縣氣得渾身發抖:“好,你們不說,等到大禍臨頭的時候看你們怎麼說!”
大夫人也很奇怪這個李毓是什麼來頭能讓老爺這麼懼怕,她能猜想的便是李毓是京城貴族,但也不至於讓老爺懼怕於此。難道李公子的身份比想象的高?那確實難辦——大家聽到老爺說出這樣的話來,雖然心裡也範嘀咕,但實話又不敢說,都愣在當場,小翠看大家不動不說話,滿臉驚恐的表情,知道都被嚇傻了,今天的事她也參與有份,她怕二夫人會頂不住壓力把說出實話來,便立即走上前跪下道:“老爺,二夫人說的句句屬實,求老爺不要在爲難夫人了,她今天落入水中已經夠——”
大夫人呵斥:“你個丫頭,沒問你你不要說話。”
杜知縣搖了搖頭:“吾家要敗也”話完像是突然老了好幾歲。
夢婷雖然對這個家沒有什麼親情可言,但他們對自己確實很好,不忍心看杜知縣這副表情,便道:“不會的,然然會勸李毓”
杜老爺眼睛放光,急匆匆的問:“真的嗎?安小姐還會幫我們?”
夢婷先是看了二夫人和三夫人一眼道:“然然說她只是生氣自己成別人的梯子而已,但不會那麼惡毒傷人性命”說道此處眼睛有意睹了二夫人一睹,然後接着道:“她還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制止在次發生,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下次別讓她再碰見,也不要讓她看到她討厭的人就行了。”
杜老爺本就對此事存有疑慮,好端端的安小姐爲什麼會推二夫人下水?聽到安小姐的這首詩疑慮更大,看來自家出奸臣了,無力感頓起,只能搖搖頭道:“我也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最後告訴你們一次,不要去招惹安小姐和李公子,無論是誰違背了,別怪我翻臉無情.眼睛一掃,看到依然跪在地下的小翠:“把這個丫鬟趕出府!”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老爺?”二夫人驚恐的叫了出來,要知道自己培養了小翠這麼多年,是她最器重的左右手,怎麼可以說趕出府就趕出府?
小翠也哭的涕淚縱橫:“老爺,老爺不要啊,求老爺不要吧小翠趕出府,小翠自幼孤苦無依,是被老爺和夫人們一手提拔出來的,杜府也是小翠的家啊,
求老爺不要趕小翠出去,除了杜府小翠便什麼都沒有了。”
杜老爺扳過身子,依然不爲所動,冷硬無情的對着家丁下命令:“還不快把這丫頭趕出府!”
所有人都沒見過老爺發這麼大的火,所以都被嚇懵了,忘了求情,呆呆的看着侍衛把哭泣不止的小翠托出府,二夫人更沒想到爲了區區小事會鬧成如此地步,心中懼怕不已,這次是小翠,那下次是不是就輪到自己了?
杜知縣沒有看衆人的臉色,只道:“你們好自爲之吧。”一甩袖袍走了出去。走之間突然又想起囑咐一聲:“夢婷啊,過幾天你就要出閣了,好生準備準備,別爲家裡的事情過於煩心了。”
見到杜知縣走了,其他的人留下也沒什麼意思,夢婷喝曼曼對視一眼,告了個辭也走了出去,曼曼很不雅的伸了個懶腰道:“哎,真是個鬧劇。”
“是呀,到現在我的頭還在暈,今天然然不是和你在一起嗎?你怎麼撇下她一個人,這也幸虧你們及時趕到,不然然然真有個好歹,只怕杜府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了吧?”
“也就然然不愛計較,不然真不好說,明眼人一看那個李毓就不好相處,長的雖然好看,但在認識以來只見他對然然笑過,其他人他都是板着個臉。”曼曼像是無限惋惜的搖頭,長的好看就要多笑笑以起到美化地球的責任嘛,起碼讓人看起來更賞心悅目。
“對啊,那個楊哲看起開倒想個好脾氣的,也是個帥哥,明眼人都看的出來他喜歡然然,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看然然的眼神多溫柔?”女孩子聚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走味了。
無奈的嘆息:“我早就發現了。”
夢婷依舊興致勃勃,完全忘了剛纔在二夫人處發生的不愉快:“你猜然然有沒有發現?”
曼曼伸手指在夢婷腦袋上:“我說,你裡面裝的是豆腐渣嗎?然然當然早就看出來了,只不過,兩個人的感情然然都不太想回應。”
這真的是不明白了“爲什麼?”
“因爲然然還在想有一天我們會回去,你也知道然然對待感情多麼謹慎,她是一個不輕易付出,一旦付出便是全部的人,那,你想一下,如果她全身心的付出了卻不能和那人相守到老,她會多難過?”
夢婷點頭:“是啊,她對待感情真的是太小心翼翼了,看來小時候的陰影一直在她心裡,從來沒有離去。”
曼曼也是點頭,她們和然然交好了將近十年,都知道她那一段往事,每次提起她總會忍不住自己的眼淚,所以她們從來不問她小時候的事:“一個烙印一旦烙在心裡便是一生了,然然看來是永遠忘不掉了,不過值得慶幸的事她依然那麼快樂。”
“是啊,她像永遠沒煩心事似的,有時候單純的近似白癡,但有時候卻又能洞悉世情,理智的可怕。”認識了這麼多年始終弄不明白哪個纔是真正的她。
曼曼笑道:“怎樣都好,只要大家都是快樂的,便都是好的。”
夢婷點頭,豪氣的說道:“你說的對,不管然然喜歡哪個或者哪個都不喜歡她都是我們的好姐妹。”但還是會忍不住的想,然然的性格到底會喜歡誰呢?不過看情況可能會是李毓多些,楊哲對誰都是溫柔的,讓人覺不出他的真心,而李毓確是只對自己喜歡的人溫柔,這會讓被她喜歡的人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是被珍視的。
“記得然然說過,她要找的不是白馬王子而是把她當做公主的男人。”
曼曼聽後噗嗤一聲笑出來:“追求她的男人哪個不把她當公主捧着了?沒見她喜歡過誰,行了,你呀,還是想想你自己吧,過幾天
就要嫁人的新娘子!聽說鳳冠霞帔都準備好了?改天讓我見見?我還沒見過真正的鳳冠霞帔呢,想想就要羨慕然然,人長得漂亮,大學還沒畢業就找到了工作,單位經常組織節目,每次都可以看不同的演出,對古代的衣服是熟的不得了,哪像我們這些沒門路的人,找工作都是難題,更何況找好工作了!”
深有同感的點頭:“是呀,好像海扁她一頓哦,自認識她就還真沒見她身邊少過最求者,記不記得我們大學同寢室哪會,經常看到有人給她送早飯送花,還有人爲了等她上課居然在樓下等了一個多小時,現在你看,剛到古代就碰到兩個極品帥哥傾心與她,羨慕嫉妒恨啊!!”運氣好的讓人嫉妒,話說,嫉妒的女人最可怕,此時看到夢婷的青面獠牙就可以知道,心裡還在小罵然然一下,除除心裡積累多年的的邪火。
曼曼笑她:“你少來,我看你那個劉大公子也不錯,幹什麼羨慕然然。”
“是啊,其實你想說的是,杜大公子也不錯吧?嗯?”陰測測的壞笑,回敬回去。
這時走在百花從中的安然突然打了兩個噴嚏,一邊揉着鼻子一邊想‘誰在罵我?’還沒等丫頭有所動作,李毓便走過去,伸手接過萍兒遞過來的絲絹,在安然的臉上試了試,又伸手放在她額頭試了試,關心的道:“是不是着涼了?走,回去吧,別在這裡逛了。”自然而然的動作,自然而然脫口而出關心的話語,像是對安然的感情,一點都不突兀的出現。
安然不依:“我沒那麼嬌弱啦。”拜託,只是打個噴嚏而已,又不是病入膏肓,這麼好的天氣不玩玩可惜了。
“這麼大了,怎麼還是小孩子脾氣。”李毓搖頭苦笑,但語氣卻是縱容的。
“我哪有小孩子脾氣?我是真的沒事。”安然無奈,吃了藥了,還喝了薑湯,就算是喝完薑湯要睡覺才能讓薑湯的作用發揮的更快更好,但喝了總是管用的,好吧,就算喝完藥有點困,但也不能睡,不然晚上睡不着了。
“好,你沒事,那我們現在做什麼呢?賞花嗎?”李毓挑眉問道。
“不是賞花,再美的東西天天看也會膩的。”白皙的手指伏在開的正豔的牡丹花的花瓣上“你來陪我走走吧,我有點事情想問你。”話完對着身後的萍兒說道:“萍兒,你去給我端杯水,我渴了。”
待萍兒離去之後,安然才道:“李毓,我問你,你必須誠實的回答我。”雖然很不好意思,但有些話還是要說出口,不然自己的心總是七上八下。
李毓看着安然有點嚴肅的臉,皺眉問:“怎麼了嗎?爲什麼突然這麼嚴肅謹慎?”萍兒是自己的得力丫鬟,李毓向來信得過。
“你——”深呼吸,一口氣說出想問的話:“你是不是喜歡我?”問完直接轉身,雖然經常問別人這句話,但從來都是以拒絕爲目的的,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同,怕他承認,又怕他拒絕,不知道怎麼繼續。所以索性轉身等待,眼不見爲安。
但那邊久久沒有回答,讓安然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如果,是我誤會了,你永遠在我有困難,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正好是巧合,或者僅是朋友的情誼,你也可以告訴我,這沒有什麼的。”心裡和忐忑,很不舒服,心像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又想被針尖狠狠的紮了一下,疼,但說不出的疼,苦笑一下,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真的喜歡上他了,只是自己不肯承認。現在他的舉動已經證明了,他不喜歡自己,不然不會考慮這麼長時間,那自己難受什麼呢?這樣不是很好嗎?他會找到和他相守到老的女子,而自己可以無牽無掛的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這樣,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