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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o在休息室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像只靠近火爐眯起眼快要睡着的小貓。
來Noble這麼幾年,雖然他沒心沒肺慣了,可現在路天豪被調去當Noble Plus的店長,任家聲也被那隻大暴龍霸佔了,身旁竟只剩下那羣變態的客人。一時之間,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睡意朦朧的時候,好像又回到年幼的那個下雨天。
偷東西被發現,被追上了的人拳打腳踢打得他半死,雨下得那麼大,砸在他身上那麼痛,即使在地上蜷縮起身子,也止不住地顫抖……
他漸漸醒來,在昏暗中睜開眼睛。
現在他衣食無憂,風光無限,存摺上的數字尾巴已經很大一串0了,以前的飢寒交迫自是跟他無緣。
Kino摸了摸肚子,懷疑是不是今晚一時貪心吃得撐了,於是做這樣的怪夢嚇唬他。
食慾雖然填滿了,可總覺得還是差了點什麼。他不經意想起前幾天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大叔,真是看不出那樣的人還是什麼影帝,不過對方光 **上半身的模樣真是性感呀,嘿嘿。
他舔了舔尖尖的小虎牙,露出飢渴的小小吸血鬼樣的神情。現在路天豪對那個殷大叔愛得要死要活,大暴龍也被任大哥迷得神魂顛倒,即使嘴上彆扭地不承認。
是不是大叔們的滋味都這麼美味?
他也想嚐嚐看!
雖然跟男人做的時候,他經常是被壓的一方,但這並不能代表他沒有做Top的潛力。Kino小色鬼似的幻想着,腦海中意淫的人從任家聲換成那位影帝大叔,又從影帝大叔換成任家聲……
“任大哥……”Kino將手伸到下面邊打着飛機,邊喃喃地叫着任家聲的名字。有時候他既希望任家聲能是他哥哥,寵着他溺着他,偶爾又偷偷希望任家聲能將他壓在身下,時而溫柔時而狂野地幹他。當然,換過來也行,嘿嘿。
不過這種色色的事情,他也只敢在腦海中想想,從來不敢跟任家聲坦言。
“Kino?”房門被打開,一線光映了進來。來人似乎聽到他打飛機時喊出的名字,不太確定地應了一聲。
這道熟悉的聲音是……任家聲!
“別開燈!”Kino像被踩着尾巴的貓,紅着臉叫了一聲,下面也哆哆嗦嗦地跟着釋放了出來。房間裡頓時充滿了一股濃郁的味。
任家聲再怎麼含蓄,也知道剛纔是怎麼回事了。
他只覺得Kino喜歡膩在他身邊,沒想到這孩子……竟然對他……
任家聲想了想,脣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帶上房門,隨手點了根菸,在黑暗中抽了起來。
Kino一向放得開,即使是淫 亂的NP,三人行,竄小鳥,他都可以玩到High,□的聲音又大又帶勁,不把對方榨得一滴不剩決不罷休。
但此時,饒是號稱“飢渴小淫貓”的他也難得的靦腆起來,不清楚該以什麼表情面對任家聲。
對這個男人,他有種敬畏似的崇拜,又有種禁忌似的喜愛。以前這種心情都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進行,沒想到如今被當事人撞到……
他一時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出,害怕任家聲生氣。
Kino在昏暗的房間中等了等,但男人似乎只是專注地抽着煙,一句話也沒說。
他不清楚任家聲是怎麼想的,不過這顯然不是什麼壞兆頭。於是他膽子又漸漸大了起來,試探地喊了一聲:“任、任大哥……”
暗紅色的菸頭在黑暗中明明暗暗,火光微微映在男人夾着細長香菸的修長手指上,襯得食指和中指瑩瑩的,暗光流轉,有種暗夜裡妖嬈的感覺。整個人都多了幾分頹靡而又慵懶的味道。
任家聲這種彷彿黑暗的墮落貴族的模樣,Kino還是第一次見到,一瞬間只覺得勾魂奪魄。
白天溫潤爾雅,現在夜晚頹靡蠱惑,兩種樣子的差別太大了。但就是這種巨大的落差,更勾得人心底癢癢的。
男人沒有應答,只是朝着他的方向走來。
昏暗中,Kino明顯感到沙發的一端微微沉了下去——任家聲坐到了他的身邊。他舔了舔發乾的脣,只覺得喉嚨發緊,心撲通撲通直跳,簡直快要跳出來了。
“我到底,是哪一點……”任家聲終於開口,軟軟的慵懶的語調,在黑暗的房間裡散發着幽幽的誘惑。像是吸引飛蛾的燭火。
“老子、老子一直都很喜歡你!”Kino掙扎了一會,咬咬牙,索性全部都說出來了。反正他向來臉皮厚,就算被拒絕,大不了以後再賴皮回去,嘿嘿。
“……喜歡我什麼?”
“……很溫柔很體貼,很有哥哥的感覺。”
男人聽完,微微一怔。
氣氛尷尬不已,空氣裡還充斥着Kino剛剛釋放過的味道,曖昧不清。
任家聲最終淡淡嘆了口氣,把手放到了Kino頭上,慢慢地感嘆似的撫摸着。
他曾經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活潑好動,像只調皮的小貓。但是家寶天生就心臟不好,很多運動都被禁止,小小的時候,就看了很多醫生,吃了很多藥,手術也動過幾次。
因爲是父母最心愛的孩子,所以即使醫治他的心臟病花了很多錢,父母也無怨無悔。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他們對這孩子的疼愛程度。
家寶被生下的那一刻起,他就被告誡,要好好照顧弟弟,什麼都要讓着他。
他也一直是這樣做的。雖然家寶後來怨他嫉妒他,甚至有段時間,他還爲此自責自己不是個好哥哥。
但現在看來,不是他這個哥哥沒有做好,而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好弟弟。
陌生人的一個小小幫助,家寶尚且會禮貌地道謝。可他爲家寶付出了那麼多,到最後連自尊都賠上了,做弟弟的卻認爲是理所當然、理應如此。
所以到最後,當他一無所有的時候,他也就放下了血緣的羈絆和責任。
他情願從一開始,他跟家寶就只是陌生人。
在Kino身上,他隱隱約約看到了一點點家寶的影子。
他本來不打算管Kino,可看到這孩子被有虐待癖的變態抽得渾身是傷,用着一種瑟瑟不安的小貓似的溼漉漉眼眸看着他,他就無法真正狠下心。
他對Kino的好,哪裡比得上當初對家寶的百分之一。
他現在的溫柔,不過是以前的慣性。
不同的是,他以前的溫柔和體貼都是真心的,但沒有感激,也沒人珍惜。現在,這種招牌式的溫柔,是需要費用的,反而,人人趨之若鶩。
任家聲覺得自己變了很多。
也許,從將自己賣進Noble還債的那一刻,他就徹底心如堅冰了。所以,他可以冷漠且理智地看着靳傲一點點跳進他挖下的陷阱中……
Kino湊進任家聲,像小野貓似的蹭了蹭。
男人的舉動給了他很多信心,讓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希望的。
“任大哥,我們做吧!我技術很好的!”Kino舔了舔尖尖的小虎牙,兩眼都放着光。
他從來都是沒有安全感的孩子,除了發生關係,在牀上確定感情外,他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方式能夠留住任家聲。
男人沒有回答,Kino等了一會,直覺任家聲其實是默許了,於是試探地伸出緋紅的舌尖,順着男人的脣形舔了舔。
他其實有很多更火辣更刺激的吻法,可以吻得人天昏地暗,但是他怕把任家聲這樣溫柔的人給嚇跑了,這樣豈不得不償失。
這種小貓舔牛奶似的小心翼翼的吻法,令任家聲忍不住輕笑了出聲。
在昏暗的房間裡,這樣的笑聲分外好聽,Kino覺得自己又被鼓勵了,動作更加大膽了。
“嘿嘿,我會讓你更舒服的!”Kino毫不客氣地誇耀着自己的本領。
他半跪了下來,趴在任家聲的兩腿之間,摸索着拉開男人褲子的拉鍊。金屬的拉鍊在昏暗中被曖昧地拉開,暴露出某個隱秘的部位。
Kino心如擂鼓,又緊張又期待,簡直像是懷着打開最最昂貴的禮物的心情。
他指尖顫抖地虔誠地撫摩着男人兩腿之間的東西,那裡還是軟軟的,沒有時候絲毫硬起來的跡象。
他其實到現在都不太確定,男人是不是也對他有意思。但任家聲一直放任的態度,讓他有種今晚中了500萬般的飄飄然……
靳傲等了半個多小時也沒見到任家聲出來。
自從那天之後,他就覺得任家聲對他的態度若即若離。
每次他快覺得男人對他不認真了,只是敷衍而已時,對方又會親親他,一雙漆黑溫潤的眼眸脈脈含情地凝視着他,還會給他買一些小禮物,說是自己特地爲他挑選的。
雖然完全比不上他送任家聲的貴重,但他還是很開心地收下了,覺得男人心裡有他的存在。
但今晚,明明領班告訴他,任家聲沒有出場,也沒有客人,但人究竟在哪呢。
靳傲有些鬱悶地起身,隨意晃着晃着,就想起兩人以前待得那個休息室……
還沒走近,就聽見裡面傳來曖昧的呻吟聲。
靳傲挑了挑眉,心底中突然掠過一道微妙的感覺。如果是客人,肯定直接就在包房裡了,那麼,員工休息室裡的是……
正當他微微疑惑地佇足而立,門縫裡飄出一道他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聲音,“輕點……”
那是一種壓抑的,歡愉的,微微喘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