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若離神速的將鍋碗洗乾淨,回到屋子裡,今天的飯很可口,甄一脈吃了很多,現在正等着洗腳上炕。
“金若離,今天我的跟你好好談談。”剛剛洗完腳,準備給着甄一脈繼續講西遊記的故事,這些天這已經是兩人晚上最重要的娛樂,因爲每講完一小段兩人就要開個探討會,若離有種培養孩子智力的成就感,甄珠兒甄貝兒敲門進來。
若離微微一笑,她知道這兩人是爲了她和鮑天麟之間太過隨便的關係而來的,真不明白了,這兩個小姑娘明明是都喜歡鮑天角,卻要管她和鮑天麟的事。
便示意兩人坐在炕沿上,她不是個記仇的人,雖然姐妹兩從到了這裡就沒給過她好臉色,而且一次次的做對,她也言來語去的爭鋒相對,毫不示弱,並且制裁過,但是天天在一個屋檐下,無形中也就成了一家人,就像今天甄珠兒說外面由她做主,她也沒太拒絕。
甄珠兒毫不客氣地坐在炕沿上,甄貝兒站在身後,她先看了眼已經坐在炕上的甄一脈,很嚴肅的說:“金若離,爺爺已經答應冤案昭雪之後,讓爹娶你做姨娘,你也知道爹只娶了娘一個,我和貝兒的親孃也只是收房,所以以後你就是除了大娘唯一的夫人,我們都要叫你二孃,所以你現在要謹守婦道,”
甄珠兒說的很嚴肅很認真,若離覺得有點可笑,八字還沒一撇就警告她謹守婦道,便笑了笑反問一句:“難道我沒守婦道?”
甄珠兒還未回答,甄貝兒搶先說:“你行爲不檢,和天麟哥哥打情罵俏,動手動腳,還和天角哥哥眉眼傳情。”
若離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這個甄貝兒不但長得美不可言,說話也妙不可言,這些詞都用上了:“打情罵俏,動手動腳。眉目傳情,我有嗎?”
“笑什麼?一點不知廉恥。”甄珠兒被若離的笑激怒,猛然站了起來:“我在屋子裡都聽到你和天麟哥哥有說有笑,天麟哥哥還幫着你做飯,那天還看見你和天角哥哥對眼,這難道都不是事實。”
這女子也太沖動了,怎麼一說話就動怒。若離收起了笑很嚴肅的對她說:“甄珠兒,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要把你的意志強加在我頭上。你們喜歡鮑天角,又想讓鮑天麟只關心你們,不代表我也是,我們在這裡三個女子一個孩子,沒個男子幫忙怎麼行。家裡那麼多事,難道你們去做嗎?說實話到現在爲止你們的貴足還沒踏出過院門幾次,所以你們沒有資格評價我的行爲,至於我和你爹的事,也只是義父的一句承諾,到時候該怎樣就怎樣。倒是你們我建議你們多出去走走,大自然很美好。”
“你,你……。”若離一大通富有哲理的大道理。讓甄珠兒面色由白轉紅,由紅轉紫,由紫轉黑,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全都是歪理,不可理喻。”
若離見她有點瞠目結舌。緊加了一句封住她的嘴巴: “怎麼就不可理喻了,人必須生活。然後再談別的,我們現在活下去都成了問題還談什麼婦道不婦道,再說了鮑天麟鮑天角都是堂堂皇子,雖然現在被流放,終歸是高貴的血統,我不知廉恥,難道他們也不知?”
甄珠兒徹底無語,幾次的交鋒。才越來越發現這個金若離伶牙俐齒歪理一籮筐,眼前再次出現那個可憐兮兮整天傻站在門口等着爹的任她當做小丑的女子。
“好了,不管你聽不聽,。反正話我已經撂這兒了。”見說不過若離,甄珠兒拉起甄貝兒往外就走。
若離在後面加了一句:“走好,不送,廚房裡有我和鮑天麟合作的攪團,今天可是發揮到了極致,比涼粉還滑嫩,你們兩去嚐嚐。”
甄珠兒甄貝兒出去了,若離插好門上了炕,甄一脈閃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她:“姑姑,你真的和天麟哥哥沒什麼嗎?”
“小孩兒也問這個?”若離拍了拍甄一脈的頭:“早熟啊你,你天天和姑姑在一起,你說我們有什麼事,他纔多大點兒,我多大了,我要是和他有什麼事,那不是摧殘未成年少年嗎?”
甄一脈嘿嘿笑了出來,若離的話聽聽不太懂,但是有一句他是聽懂了,就是他天天和她在一起,也確實沒什麼事。
兩人一起躺在炕上熄滅燈,甄一脈黑黑的大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若離將豬八戒背媳婦講給他聽,繪聲繪色加上那段滑稽的音樂,甄一脈的笑聲就響亮起來。
隔着一堵牆的隔壁,鮑天麟鮑天角站在院子中,聽着隔壁院子裡傳來的甄一脈童聲童氣的笑聲,鮑天角豎起了眼睛:“天麟,這個金若離還真本事,一脈也出聲了。”
“大哥,一脈和金若離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話很多。”鮑天麟一雙平時閃着熱情的眼睛此刻和鮑天角一樣深邃,如黑夜一般。
鮑天角兩眼看着黑夜,聽着隔壁隱隱約約的甜美聲音: “有沒有辦法讓他開口說話,試探一下。”
鮑天麟同樣的神色:“還沒有,小弟不敢急於求成。”
“這倒也是,你還是跟在金若離身邊注意觀察,如果兵符不在一脈身上,那就可能在珠兒身上,兩頭的兩家暫時不用去管,兵符找到了,虎印玉章也就出現了。”
“那麼珠兒妹妹哪裡就交給大哥了,這可是大哥的強項。”
“不急,先等耕種完畢再說,天麟這幾天有沒有發現什麼?”
“沒有,他好像從未出現過。”
“他一定出現過,而且一定會再次出現。”鮑天角很肯定的說。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鮑天麟道:“大哥,金若離說我們每人出三錢銀子,衆人幫我們將這些地全都耕種。”
“哦,那倒也不錯。”鮑天角點了點頭“只要她能做好,就讓她去做吧,地是一定要種的,不管用什麼方式,掩人耳目也得做的真實一些。”
“啦啦啦啦啦啦。”兄弟兩人的談話被隔壁傳來的歡快的聲音打斷,若離是在哼唱豬八戒背媳婦那段經典的曲子,還配上動作,甄一脈就笑得喘不過氣。
第二天起來打掃完院子,院門口,吃完早飯,就看見河那邊常婆婆的身影在徘徊。
“一脈,我們去打水。”若離快速的進了院子,拿起水桶匆匆對甄一脈說。
兩人快速的來到泉水邊,將水桶下,就過了河,按照平時的經驗再過一會那些個大姑娘小媳婦婦女兒童的安頓好了家裡就會過來,常婆婆就不敢和若離說話了。
“若離姑娘,若離姑娘。”常婆婆平常一樣的着急,若離還在河中間就喊了起來:“我給你說,我回去把你開的條件說了,我那兒子孫子們都願意幫忙,就是我那死鬼老頭子膽小怕事不敢來,他不來就不來,離了狗屎還不種菜了?。”
若離過了河站在常婆婆面前,,見她眼圈青黑,面色更加的滄桑,知道昨晚肯定爲了這事一夜無眠,有點難爲情的笑了笑:“要婆婆爲難了。”
常婆婆收起剛纔的笑,小心謹慎的看了看周圍,除了山上有人忙活,周圍還沒人,便湊近若離的耳朵:“不過我家老大說了,白天就不敢做,須得等到晚上,這些天人都在地裡忙,晚上睡得早,天氣也好,我們就趁着月亮幹活,雞叫頭遍回去。”
“這也行,不過就辛苦他們了,常婆婆你回去告訴他們,我一定不會虧待他們的。”若離看遠處有人提着水桶過來,忙對常婆婆說。
常婆婆也忙忙的準備走開,臨走之前又囑咐一句:“若離姑娘,。我家老大說你們這些地在山下,沒有山坡那麼向陽,不用這麼着急,今天明天準備一下牛,犁,筢子,後天晚上會過來,老身是怕若離姑娘着急先過來說一聲。”
若離忙點頭:“知道了。”
常婆婆匆匆的走了,若離懸着的心放了下來,雖然她嘴上對鮑天麟說得很肯定,心裡到底沒底,莊稼人一般都很本分,現在看起來常婆婆一家人並不是很古董。
回來後看見鮑天麟已經在門外等着,便將常婆婆的話告訴了他。
鮑天麟臉上露出喜色,笑嘻嘻的跟着若離進了院子:“金若離,佩服佩服。”
“你知道就好,也不用說出來。”若離將水桶放在地上,鮑天麟很有眼力見的手腳麻利的提起來進了廚房倒進水缸了,嘴裡說着:“你還真不客氣,他們是什麼時候來。”
“人家聰明,說是加夜班。”若離站在廚房門口看着鮑天麟:“後天過來。”
“加夜班,是什麼?”鮑天麟將兩桶水全都倒進缸裡,順手學着若離的樣子倒扣着放在水缸旁邊,走了出來。
若離笑吟吟的看着他:“就是白天忙他們的,晚上給我們幹。”
“黑燈瞎好的能看見嗎?”鮑天麟擔心地說。
“你是閒操心。”若離白了他一眼:“這是什麼時候,後天剛好是十五,,你沒聽說過十五的月兒圓嗎,大後天是十六,十五的月兒十六圓,十七,都是月亮最亮的時候,完全可以照的晚上跟白天一樣,常婆婆說了三天,三天足以,前兩天耕地,一天播種,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