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捕頭帶着手下揮舞着大刀衝過了過來,氣勢很是磅礴。
甄珠兒嚇懵了,她還沒見到過如此真實的動刀動槍,看着明晃晃的大刀在她頭上飛過,尖叫一聲捂着雙眼蹲在了地上,剛纔的氣勢瞬間被擊潰。
若離也是呆呆的看着大刀在眼前閃過,一時心驚肉跳忘了呼叫,只聽得圍觀的夥計們喊了一聲:“若離姑娘,小心。”
便被司馬小娟輕輕帶到了身後,腳底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一旁的幾個小夥計忙上前扶起她。
“若離姑娘,真是欺人太甚,我們和他們拼了。”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小夥計見自己的老闆被欺負,一時護主心切,掄起一把椅子就衝上去。
“大志,不要衝動,在一邊看着。”若離慌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促地說:“這裡不用你動手。”
大志還要往前衝,若離死死的拉住:“大志,真的不用你拼命,你看看小娟,她一個頂你幾個。”
大志定眼一看,小娟已經很輕鬆的就將幾個捕快打翻在地。吃驚的張大嘴巴。
但是司馬小娟很快就佔了下風,雖然她身手敏捷,武藝高強,但是飯館實在太小難以施展身手,更加上沒有兵器在手,鎮衙的捕頭幾乎是傾巢而上,加起來也有十幾個,她漸漸地體力不支。
嚇得躲在牆角的鎮長見司馬小娟處於下風,這才挺直了身板尖着嗓門叫了起來: “大膽刁民,如此看來不是大盜就是賊匪,這比走私倒賣更加的嚴重。何捕頭,一定要將這幾個賊婆娘繩之以法。”
何捕頭一直在鎮長身邊保護主子。心裡很是忐忑,剛纔高舉着鋼刀其實只是虛張聲勢,嚇唬嚇唬這些個女子,卻沒想到司馬小娟如此身手。作爲一個捕頭,雖然只是鎮上的一個小捕頭,但也是經過武術考試的,他看得出司馬小娟身手絕對不是一般的花拳繡腿,而是真正的功夫。而且很高。只不過是她的體力有點跟不上。估計是內力不夠。再加上空間狹小影響了她的發揮。以他的眼光。如果這個女子的內功再好一點,或者在外面的大場地,他們十幾個壯年男子根本不是對手。
他覺得鎮長剛纔所說的大盜賊匪這個罪名和司馬小娟此刻的形象很般配,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一個令他興奮的念頭,清苑縣黑山崖縣向來山高林密,盜賊劫匪不斷。也許眼前的這幾個女子真的就是這些賊寇的內線,這個飯館巧女館就是他們的窩點落腳之處,已經一年多不見的那個田林。司馬兄弟蓋家兄弟就是真正的賊人。
他爲自己的判斷興奮地兩眼發光,如果將這些賊匪抓捕歸案,那麼他就立了大功一件,以後就不單單是這彈丸之地的高坪鎮的捕頭,有可能提拔爲縣衙的捕頭,總捕頭也說不準。
他瞅準時機,見十幾個手下將司馬小娟緊緊圍住,越圍越緊,大喝一聲:“賊婆子,伏法吧。”
說完上前對着司馬小娟的雙膝快速的飛去兩腳。沒曾提防的司馬小娟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捕快們蜂擁而上,很快將司馬小娟五花大發綁起來。
“你們別動。不關你們的事兒,散了。”若離見司馬小娟被五花大綁,倒平靜下來,順手將大志及幾個小夥計往後門推出。
若離,甄珠兒司馬小娟,夥計們都被綁了起來押出了門。鎮長見外面圍着一大羣的人,咳咳幾聲清了清嗓子,大聲說: “想跑,沒那麼容易。都給我綁了。這幾個女子都是賊匪,這裡的火機都是幫兇,回頭客飯館巧女館都是他們的窩點。將他們都帶走。”
鎮上長住的一些人不敢相信的看着,小聲議論:“不會吧,若離姑娘這麼好,怎麼會是賊匪。”
“你們都被她矇蔽了。”鎮長很少在人多的地方發言,見人多,聲音大了起來:“她的這家飯館巧女館其實是個幌子 ,她們真的生意是搶劫。”
鎮長帶着滿臉的得意自豪,押解着若離幾個去了鎮衙門,留下一羣唏噓不已的觀衆。
沒幾天回頭客換了招牌。叫做喜來順,巧女館也叫做俏妝。
若離甄珠兒司馬小娟隨心及夥計廚娘們都被關在了高坪鎮簡易的牢獄裡。剛剛初春的天氣,早晚比秋冬天還要冷,牢獄潮溼陰冷,女子們關在一間大一點的屋子裡,男子們就在一間窩棚般的屋子裡。
空氣中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氣味,甄珠兒實在受不了,捲縮在一個角落恨恨的罵道:“該死的,我受夠了,如果以後我出去了,一定要將這個該死的鎮長,捕頭,捕快們一起送進地獄。”
“那就快點了,甄珠兒你快點出去, 我們也好跟着出去。”司馬小娟恨恨的站在若離身後,她爲自己學藝不精而懊惱,將她留在這裡,大哥很鄭重的交代過,要她好好保護甄珠兒金若離,可是現在她一點保護能力都沒有。
若離默默地坐在一旁,聽着旁邊幾個廚娘的唉聲嘆氣,隨心小心翼翼的偎在她身邊,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兒,在鄉下女孩的心裡,坐班房就是壞人,可是多少年來,若離姑娘從未乾過真麼違法亂紀的事兒。
但是鎮長怎麼說都是父母官,他代表的可是朝廷的法力。他說若離姑娘是賊匪,她有點懷疑的看着若離。
“怎麼隨心,你是不是想看看我這個賊匪爲什麼會掩飾的這麼好,還有一脈。”若離揣摩出了隨心的心思,笑着說:“那你就好好看看,看看我這些年來是怎麼掩飾的?有句話叫做紙包不住火,能將火包在紙裡這麼久,我金若離實在是高人啊。”
隨心猶豫着說:“若離姑娘,其實我一點都不懷疑你,你和小娟姑娘人那麼好,可鎮長爲什麼會將我們抓起來呢。坐了班房,就是壞人。”
“隨心,你還真的很高看我了。”若離苦笑一聲:“我要有這個本事,還這麼辛苦的做這些,我遠走高飛不就行了。”
“若離姑娘,我們是不會被一直關在這裡啊。”隨心擔心的看着黑暗潮溼陰冷的屋子。、
、 “不會的,”若離簡短的說了句:“一直關在這裡是需要證據的。”
隨心嘆息一聲,不再說話,她只是心裡有點懷疑,被若離這麼一說,懷疑沒了。可是被關在板房裡以後可怎麼辦。
也不知在這黑暗的屋子裡呆了多久,那些個廚娘一個一個的被放了出去,最後隨心也出去了,就剩下了.若離司馬小娟甄珠兒。
“小娟,我們在這裡多少天了?”若離擡頭看了看黑暗的吊着灰絮的屋頂:“該有十天了吧,小嬋怎麼不來看我們。”
“他們是不是不讓姐姐來看我們。”司馬小娟也不明白:“按理說她早該來了。”
若離見甄珠兒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捲縮在牆角,覺得有點消沉。便大着嗓門說:“沒關係,我們等着,有道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好一個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若離姑娘很樂觀啊。”隨着一聲歡愉的聲音,司馬羽一襲白衣破窗而入,後面還跟着司馬翼。
“大哥二哥。”司馬小娟一聲尖叫,撲進了司馬翼懷裡:“你們怎麼來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怎麼可能?”司馬翼有點溺愛的摸了摸司馬小娟的頭髮:“大哥二哥怎麼能讓你們住在這裡呢。”
若離在一旁看着兄妹情深,等他們終於上深情完了才問“司馬翼,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呢?怎麼不見小嬋來?”
“小嬋一直在外面找你們,可是沒找到。”司馬翼轉身看着若離:“你們被關着點的地方在鎮衙後面的空地裡,就是幾看、間破屋子,。遠處看來就是雜貨間,小嬋那一直以爲你們是被關在鎮衙的牢獄裡。”
若離不解的問:“這裡不是牢獄?那個鎮長爲什麼不將我們關在牢獄裡?”
“因爲他對外說已經將你們送到了縣衙,交給了縣太爺。”
“不是隨心她們被放出去了嗎,難道不會告訴小嬋?”
“鎮長說先將她放出去,就將你們送到縣衙。而且他們是趁黑將你們送在這裡,趁黑放他們出去的。你們住的地方一般人不注意。”
“那麼司馬翼,我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司馬羽一直在一旁看着若離,聽她問,說了句:“當然,我們這就出去。”
“我們還是走窗戶嗎?”若離看着緊關的門,指着窗戶:“窗戶這麼高,怎麼出去?”
“這還不簡單,走着就出去了。”司馬翼微微一笑,對着陳舊卻很厚重的門狠狠的踹去,從外面上了鎖的兩扇門咣噹的一聲掉在地上。
“終於看見了天日。”門外一股寒風吹來,此時正值中午,太陽熱乎乎的照在臉上,若離長長的出了口氣:“差點被憋死。”
“不是差點,是已經。”許久沒說過話的甄珠兒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頭髮上滿是灰塵。
若離忙用手拍打着自己頭上,身上的灰塵,就聽見一聲驚慌的喊叫: “何捕頭,她們他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