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全根去山下買來了紅糖雞蛋烏雞,便和司馬羽押解着男子去了寺院那邊,司馬翼留下來陪着妻兒。
若離打趣道:“司馬翼,說說回去後打算怎麼表示表示,都說兒是精神錢是膽。你現在錢也有了兒也有了,就是說既有精神又有膽。”
司馬翼看見兒子,一向冷峻的臉上多了一絲溫柔,他輕輕笑了笑:“哪裡有什麼精神膽。多了個負擔而已。”
“負擔也是甜蜜的負擔。”若離見司馬翼說的喜悅,想起他幾年前的酷樣子,搖着頭:“真沒想到竟然是你先有了兒子,我總覺得你還是幾年前那個酷酷的帥帥的男孩。”
司馬翼聽若離說他幾年前的樣子,嘆了口氣:“這麼快就有了兒子,只可惜只有靠你們了。”
“瞧你說的什麼話,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若離和司馬翼說了會話,便和蓋傾眉去廚房燉烏雞。
司馬翼看着自己的兒子心裡充滿了喜悅,卻對妻子十分的懊惱。便親了親兒子的額頭,對司馬小娟說:“小娟,好好陪着你嫂子,大哥去挑點水來。”
司馬小娟還是個孩子,有了小侄子滿心喜悅,只管逗弄着眼睛閉得緊緊的不時蠕動嘴脣的嬰兒,聽大哥吩咐應了一聲,頭都沒擡起來。
蔡小姐見司馬翼不理會她,知道他生氣自己大着肚子跟了來,也不跟他生氣,小聲問道:“夫君,天快黑了,你小心一點。”
司馬翼沒說話徑直走了出去,他不知道這山後有沒有泉水,便提着兩隻大桶去了寺院。
官差還沒趕來。鮑天麟看司馬翼提着水桶過來,想了想對甄一脈說:“一脈星辰,既然司馬翼來了,你們去將兩桶水送過去,晚上就不用過來好好保護那幾個女子。”
甄一脈見黎全根司馬羽押着赤身男子過來,擔心若離和兩個姐姐,聽鮑天麟吩咐,正合心意。忙去井臺打滿水,也不用蓋星辰幫忙,自己用扁擔挑着。兩人順着寺院側門轉過山峰去了菜園。
鮑天麟這才轉過臉看着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聽去衙門報案的小師父說,官差明天才能來。這些個盜賊都是慣犯,爲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先行審問,反正黎大少爺也是朝廷命官,將審案過程記錄下來就是,星雨司馬翼你們覺得呢?”
蓋星雨蓋星雲司馬翼司馬羽都說:“全憑天麟做主,這些個賊匪確實是亡命之徒。就那個匪首,要不是蓋姑姑,今兒就慘了。”
黎全根也忙說:“田兄弟只管審訊,爲兄一定一字不漏的記錄下來。”
鮑天麟站了起來:“那就行動,我們自己去那邊審訊,就不必打擾元智師父他們了。和尚們都面慈心軟。”
幾人商量好,出了香房,徑直去了半山腰的瓦房。
經過一個晚上的審訊。儘管飛天大王死死抵賴,幾個同夥卻忍不住酷刑,天明時分,案情水落石出。
這夥由飛天大王趙俊爲首的偷盜團伙,其實就是幾年前韓丹國派來的奸細。因爲前幾年大漢朝處決了單線聯繫的細作。又封閉了邊境關卡,回不了韓丹國。他們知道韓丹國對大漢朝的垂涎。便組團成爲賊匪。妄想着擾亂邊境治安,讓韓丹國有機可乘,趙俊因爲輕功卓越被推爲匪首。
這些年來這夥賊人只在黑山崖縣頂風作案,爲了引起恐慌,只對老弱婦孺下手。也爲了自身安全,費盡心思找到了靈應寺作爲棲身之地,他們故作落魄得到元智長老的憐憫,在盜情敗露之後又殺了護寺武僧,將元智長老關押在佛座下的暗室內,逼着幾個年輕的僧人掩人耳目的做苦力。
也是他們大意失荊州,前幾天剛剛找到一個成爲大漢朝子民的原韓丹國臣民,他答應幫他們聯繫以前的一位細作,又劫持了一位迎親的轎子,順便找來兩個暗娼,花天酒地一時忘乎所以。
飛天大王趙俊更是存有私心,見財忘意,將搶劫來的只要是金子,找了個大樹,自己動手做了鳥窩存了進去。準備等回了韓丹國成家立業置辦田產。沒想到幾年的努力毀於一旦。
鮑天麟審理完畢,起身出了瓦房,轉臉對身邊的蓋星雨說:“星雨,是不是很刺激,以後有時間了寫下來。回都城後編成戲文也讓大家看看。”
蓋星雨點頭稱是:“天麟說的是,是該讓大家都看看,凡事多張個心眼,真是,誰會想到這些個賊子會在佛門淨地如此肆虐。”
鮑天麟走了幾步自顧自的笑了笑:“這個金若離,真不知道是有先見之明還是出師不利。她一心想要出來遊山玩水,結果卻遇到了這麼個事兒。”
蓋星雨聽鮑天麟說的曖昧到意味深長,想說點什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好跟着笑了笑。
這個金若離真的很有意思,跟着去趟縣城,兩次都被劫持。綠眼王子的行蹤卻被發現,這次號召大家來遊玩,又破獲了這麼個奸細劫匪案。
走了一會兒,鮑天麟似乎無意中說:“星雨,你姑姑真是身手不凡啊。這次多虧了她。”
蓋星雨愣了愣,他知道鮑天麟早已知道蓋傾眉不是他的親姑姑,卻從沒說起過。
想了想才說:“天麟,你也知道,爺爺他老人家擔心我們的安危。”
鮑天麟笑了笑:“這個可以理解,只不過是保護你們三個而已,就和金若離一個樣。不過她可比金若離厲害多了。”
見鮑天麟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蓋星雨心裡踏實下來。鮑天麟這麼在意金若離,蓋傾眉其實和金若離的性質一樣,便謙虛地說:“姑姑怎敢跟若離姑娘相提並論,若離姑娘蘭心蕙質聰明能幹。”
“她蘭心蕙質聰明能幹?我怎麼沒看出來。”鮑天麟滿臉笑容的說,透着自豪:“也不過就是能持家過日子罷了。”
蓋星雨見鮑天麟心情好,調侃一句:“持家過日子就是好女人,你看看若離姑娘,比起你那貝兒妹妹,耐看多了。”
鮑天麟跟着笑:“沒有可比性,貝兒是美得讓人看一眼就放不下,時間長了就沒什麼意思的女子。金若離?是那種猛一看土的純樸,再一看淳樸的掉渣,繼續看掉的渣都是風情的女子。”
蓋星雨聽鮑天麟說的曖昧不清的,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就跟着笑。
笑了一會鮑天麟言歸正傳:“星雨,我看我們明天就先放鬆心情的遊玩遊玩。後天你先和黎兄星雲一脈回去照看着生意,看家。順便也看看地形,以後也幫黑山崖縣修幾條大路。”
蓋星雨答應着,問:“天麟,你和司馬翼司馬羽一起回去嗎?”
鮑天麟:“不,我先去黑山崖縣看看,然後再回去。你姑姑就先留下來照顧照顧蔡小姐,星辰也跟着。”
“好,讓星辰玩幾天。”蓋星雨答應着跟在鮑天麟身後上了禪院。
司馬翼司馬羽怕賊匪裡還有輕功好的,守在瓦房邊上。
司馬羽見大哥一直來來回回的走,不說話,知道他是想孩子,湊了過來:“大哥,什麼時候我能去看看孩子。”
“什麼時候想看就去看唄。”司馬翼看了他一眼:“怎麼,剛纔沒看?”
“若離姑娘不讓看,說是男子不能隨便進去。怕衝了孩子。”司馬羽眯起眼睛看了眼瓦房裡面。
“那我怎麼進去了?”司馬翼不解的問:“我會不會也衝了孩子。”
司馬羽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大哥,你是高興的昏了頭了吧,你是孩子的爹。”
司馬翼似乎心不在焉,雙眼盯着司馬羽:“小羽,我們司馬家有後了,小娟也要生了,爺爺祖母爹孃要是知道了該多高興。可惜只有我們兄妹四人,我尋思着,得找個機會去舅爺舅舅那裡去報個信,自從那年回來我們還沒去過蠻夷村,也該去看看了。”
“是啊,幾年了。”司馬羽回想起在蠻夷族受到的熱情款待,神往的說:“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擠進去。”
“天天練着怎麼能進不去,也不知道舅爺爺舅舅他們還好吧。”司馬翼嘆了口氣。
“應該還好。舅舅舅爺身體那麼強壯,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去?”
司馬翼想了想:“大哥就不去了,你代替大哥去一趟吧。你嫂子剛剛生產,大哥要是去的時間太長,怕天麟起疑心。”
“起什麼疑心啊?”司馬羽不滿的說:“星雨星雲一直在外面跑着,怎麼不會被懷疑啊!”
“人家忙着修路呢,這可是造福鄉鄰的好事兒,我們怎麼能比。”司馬翼看着滿天星斗:“我們還是隨時出現在天麟面前,讓他放心的好。”
“我們怎麼不能比,星雨乾的那些事兒我們是幹不了。可是我們能幹的事兒他也幹不了啊。”司馬羽不服氣的說。
司馬翼看了眼弟弟:“小羽,我們能幹的事兒是在以後,以後我們一定有用武之地,現在我們只能是找個機會去看看舅爺爺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