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傾眉正在逗小小的緊閉着眼睛不時哭幾嗓子的嬰兒,司馬小娟在一旁莫着孩子的小手。聽玲兒的驚呼,回頭看去,見男子高舉斧子寒光閃閃,一時不知如何防備馬茫然失措起來。
蓋傾眉司馬小娟不明白明明用麻繩綁的結結實實,怎麼一會的功夫就脫繮了?
男子臉上露出猙獰,一步一步的逼了過來,驚得睜大眼睛的蔡小姐第一時間蓋在孩子身上。
蓋傾眉忙伸手準備抽出利劍,寒光閃閃的斧子閃着寒光在眼前閃過。
她來不急考慮下意識的衝向前面,只聽得一聲慘叫!是男子的慘叫!她猛然擡頭看去,黎全根睜着一雙吃驚不小的眼睛,拿着一隻米袋對準男子的頭上猛打。男子手裡的斧子順順的落在地上,一點沒有斧起血濺的慘烈。
蓋傾眉一陣驚喜,隨即旋風般的衝了過去,將還在對準男子頭上猛打的黎全根推在一邊,抽出軟劍對準男子刺了過去。
“蓋家姑姑,要留活口,官差馬上就到。”黎全根見蓋傾眉的架勢氣勢洶洶,怕她一劍殺了男子,忙着阻止。
“黎大少爺,這個惡賊不可遷就,剛纔我和小娟明明將他綁在了大樹上,一轉眼他就行兇。”蓋傾眉一劍刺中男子的小腿,回頭對黎全根說:“的給他留個教訓,我看挑斷他的腳筋。”
黎全根笑着點了點頭:“全憑蓋姑姑做主。”
蓋傾眉挑斷了男子的腳筋,憤憤的說:“讓你在害人。”
若離吃驚地看着蓋傾眉熟練準確的做着這一切,暗暗驚歎這個看似柔弱端莊的女子真的隱藏太深,她只知道司馬小蟬會武功,司馬小娟也會一點。卻沒想到蓋傾眉竟然是武林高手。要是蓋傾眉是敵方的話,十個她都不夠死的。
蓋傾眉廢了男子,回頭見若離驚訝的樣子。對她端莊的一笑:“妹妹,你也不用這麼緊張,姐姐只是護身健體而已,小時候實在是病的太厲害了。”
健身護體能練成這樣?騙鬼去吧!若離不知可否的笑了笑。
蓋傾眉也不解釋,一個勁地問黎全根:“黎大少爺,你沒事吧,有沒有傷着?”
“沒有,我只是用米袋打了他幾下。”黎全根見蓋傾眉十分緊張他,眼裡露出孃親纔有的關切,愣了愣才說:“我是一時不知道怎樣。怕他的斧子落下去。”
蓋傾眉這才放心的接過黎全根手裡的米袋,去了廚房。
黎全根長長的出了口氣,這也太懸了。
他去禪院取米麪。剛好遇見元智長老見鮑天麟幾個相貌奇清,風姿偉岸。他本是個得道高僧,博學多才,便開堂講法,將他自己這幾年被賊匪關在佛座下的苦難當做磨礪。現在被鮑天麟幾個解救當做鳳凰涅槃。他講的繪聲繪色,充滿着人生的哲理,他便聽得入了迷,一直到元智法師講完,這纔想起要給若離幾個送米麪,從禪院的大廚房裡拿出米麪。飛快的跑了過去,還沒到山側就看見若離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還沒聽若離說完,黎全根腳下生風。他不敢想象如果若離蓋傾眉司馬小娟蔡小姐甄珠兒甄貝兒有一個出了事兒,他該怎樣面對鮑天麟司馬翼蓋星雨。
無巧不成書,他剛剛來到菜園,就看見樹上那位粗壯的男子很輕鬆的從麻繩裡出來,手裡提着一把斧子。卯足了架勢向屋子走去,到了屋門口他舉起了斧子。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黎全根扔出去一塊石子敲斷了男子的手筋,讓斧子順着落在地上。
見蓋傾眉司馬小娟的目光看過來,他忙掩飾的舉起手裡的面袋舉了起來沒命的砸了下去。等若離隨後跟了來這一切已經結束。
黎全根將斷了腳筋的男子關進了菜園邊的一間堆放雜貨的小屋,便在外面轉悠起來,現在他不敢輕易地離開。
見男子被挑斷了腳筋,若離這纔將心放進肚子裡,斷了腳筋再厲害他飛不起來。她稍微休息了一會調整好心情,拿出黎全根拿過來的金燦燦的小米熬着粥,一邊對在外面巡邏般的黎全根說:“黎大少爺,你能去山下幫着買一些雞蛋烏雞嗎?記得要褪好的烏雞。”
黎全根爲難的看了一眼在雜物間呻吟謾罵的男子:“若離姑娘,不是我懶惰不想去,實在是放心不下這個惡賊,你們都是女流之輩。”
“黎大少爺不用擔心,剛纔是沒提防。”蓋傾眉聽黎全根說,過來說:“現在這個賊子已經成了廢人,你放心去吧。”
蓋傾眉見黎全根在外面巡邏。面對一羣女人很無聊,有心他出去散散心,畢竟剛纔面對了血腥。
黎全根聽蓋傾眉說,也看到了她的本事,這才轉身:“那就煩勞蓋姑姑多費心,在下先去禪院讓司馬翼過來,然後從那邊下山。”
若離熬好了小米粥,對着黎全根的背影囑咐一句:“黎大少爺,回來的時候不要去寺院了,直接回來,等着熬雞湯催奶呢。”
黎全根答應一聲,快步離開。
蓋傾眉司馬小娟便輪換着看已經無聲的男子。
若離將熬好的小米粥端給蔡小姐,見司馬小娟趴在嬰兒身邊一動不動的盯着看,走了出去,問看管赤身男子的蓋傾眉:“蓋姐姐,我要是有你這麼好的功夫就好了。只可惜我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
蓋傾眉苦笑一下:“妹妹,我倒是希望和你一樣。可是誰讓我從小生病,這功夫都是苦苦練來的,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那時候苦的姐姐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個我絕對相信,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嘛,不過姐姐,雖然是以前苦過,不過這也到成全了你,你看看你現在這身功夫,誰也不敢惹你。”
蓋傾眉無聲的再次苦笑,她的這身武功不是她的,而是爲了蓋家。今天她之所以毫不保留的將掩藏了幾年的功夫顯山露水,是蓋星雨有交代,如果有需要她必須保護若離,順便保護甄珠兒甄貝兒。
蓋星雨還告訴她,鮑天麟其實早已知道她不是她們的親姑姑,因爲真正的蓋傾眉去世的時候,鮑天麟已經知道了。
而且他也知道蓋傾眉是爲了保護蓋家三兄弟,起的作用其實跟若離一樣。
甄珠兒甄貝兒從門縫裡看到赤身男子被制服,這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甄珠兒無聲地站在院子裡看着甄貝兒去了竈房,將若離熬好的濃濃的小米粥舀了兩碗,端起案板上的黃瓜菜。
看着甄珠兒甄貝兒姐妹目無表情的端着飯菜進了屋子,蓋傾眉對若離說:“你看看,人家纔是真正有福氣的人。不服不行。”
“確實佩服,佩服得五體投地。”若離嗤笑一聲:“換了我,餓死都不這麼沒皮沒臉。怎麼着吃人家的的總得給個好臉色吧。”
蓋傾眉搖着頭,兩人說着話,就看見司馬翼司馬羽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司馬翼一見若離蓋傾眉就抱着拳躬着身:“若離姑娘,蓋姑姑,今兒多虧了你們,在下替賤內麟兒在此謝過。”
司馬羽也跟着拱手作揖。
“司馬翼司馬羽,你們這是幹什麼?”若離被倆人的舉動逗得吃吃笑:“跟我們還客氣,我們是誰啊,都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
蓋傾眉也跟着說:“若離姑娘說得對,司馬翼你快進去看看你兒子吧。”
“對,他老可愛了。”若離笑微微的看着司馬翼:“司馬翼你當爹了。”
司馬翼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
司馬羽一眼看雜物間的男子,上前狠狠地踢了幾腳,罵道:“該死的賊子,竟然敢逃走。你等着,看等會小爺怎麼收拾你。”
男子無所謂的看了他一眼,將目光轉過去。
“哎你還來勁了。”司馬羽見男子很不屑,又使勁踢了幾腳,男子疼的呲了呲牙,卻並不看司馬羽。
若離見司馬羽還要教訓男子,怕他手重,上前說:“司馬羽,官差來了嗎。可別還沒問出什麼先給打死了。”
司馬羽這才停住手,見大哥進去看孩子,他不好跟着,站在外面和若離蓋傾眉說話。
司馬羽聽若離問官差,說:“若離姑娘,天麟說這個案子得好好審理,估計我們還得在這裡住上幾天。”
“住幾天就住幾天吧,只要沒什麼危險。”若離看了眼蔡小姐的屋子:“反正你嫂已經生了,的等滿月。”
“要等一個月啊。”司馬羽瞪大眼睛看着若離:“我們的飯館巧女館還開不開了。”
“開啊,不開怎麼行,好不容易打開招牌。”若離淡淡地說,“我們不回去,還有隨心李媽她們。她們都可以獨當一面了。”
“那也不行啊妹妹。小嬋也要生了,黎大少爺得回去吧。”蓋傾眉忙說。
“我是說我們的留在這裡一個月,又沒說我們都留下來。”若離笑了起來:“我們可以留下幾個人伺候蔡小姐坐月子,其餘的人先回去。黎大少爺自然得回去,活人還能給尿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