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貝兒被若離眼裡的表情以及說話腔調氣的說不出話來,狠狠地對峙了一家會兒轉過身子走了出去,一眼看見鮑天角還在隔壁院子裡專注地看着,嫣然一笑。
鮑天角似乎這才醒悟過來,收回溫情脈脈的目光,對甄貝兒笑了笑,似春風拂面。
甄貝兒憤怒的的心情被鮑天角微微一笑撫平,回到屋子看鮑天麟手裡拿着灰耙還站在原地,兩隻眼睛看着炕洞,似乎在研究什麼,不由得大喊起來:“天麟哥哥,你怎麼還沒燒炕?天都黑了。”
鮑天麟嘻嘻一笑:“貝兒妹妹,你也太高看哥哥了,哥哪裡會燒炕,只會睡覺。”
“你不會你逞什麼能?”甄貝兒翻起白眼,第一次很不敬的嗆了鮑天麟一句。
“這不是想讓你高興嗎?”鮑天麟嬉皮笑臉的退出屋子,看着甄貝兒氣呼呼的將柴草塞進炕洞。
甄貝兒將灰耙伸進炕洞來回攪了幾下:“高興,你走開我才高興呢。”
鮑天麟縮了縮脖子,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看若離做好了飯自己進去熟練地端起一個盤子放上一海碗麪,一碗鯽魚湯。
若離笑眯眯的看着他做完這一切,悄悄問道:“怎麼?碰釘子了?”
“女人心海底針,一點都沒錯。”鮑天麟笑嘻嘻的端着盤子往外走:“只是苦了我們這些男人。”
“切,毛大點年紀還男人。”若離笑着回了一句,看甄一脈還在將外面的一些細小的枝條抱回來,端起盤子喊了聲:“一脈,好了,吃飯了。”
鮑天角的目光又追隨着若離,直到她進了屋子,纔跟着端着盤子的鮑天麟一起進了自己的屋子。
“哥,鯽魚湯還熱着呢,趁熱喝。”鮑天麟將盤子放在屋裡笑嘻嘻的對鮑天角說。
鮑天角坐在炕沿上端起湯碗:“天麟,去廚房拿只碗,你也喝一點。”
鮑天麟搖着頭:“哥,我身體壯,我不喝這東西。”
鮑天角輕輕吸了一口擡起頭來:“天麟,辛苦你了,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也需要吃點好的。”
鮑天麟聽鮑天角說,利索的在坐在鮑天角身邊:“哥,好吃的有,金若離說下雪了要去逮幾隻鳥,天這麼陰說不定要下雪了,馬上就有雞肉吃了。”
鮑天角咧着嘴就笑了:“天麟,是逮鳥,不是去捉雞。哪來的雞肉?”
鮑天麟神秘地說:“哥,沒錯是雞,金若離說是錦雞。”
“金若離金若離,你一口一個金若離,不過這個金若離還真的很能幹。”鮑天角喝着鯽魚湯,由衷的說。
鮑天麟聽鮑天角說若離,來了精神:“哥,不只是能幹簡直潑辣,你不知道那天我們去山後邊遇到一條大黃狗,她竟然跟狗對叫起來,還真把狗給唬住了。”
鮑天角放下湯碗,有點不相信的看着鮑天麟:“真有這彪悍?”
“千真萬確。”鮑天麟說着神采飛揚起快來:“哥,你都不知道當時她的樣子,頭髮都披散下來,呲牙咧嘴簡直就一隻瘋狗。”
“那你爲什麼不出手呢?”鮑天角看着弟弟粉白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兩眼閃閃發光,說的津津有味,略帶慍色。
鮑天麟撇了撇嘴:“哪裡是我不出手,是她將我搡在身後保護起來,真是自不量力。”
鮑天角嘆息一聲:“難得她一個女子如此仗義。”
兩人說了一會若離,鮑天角的臉色嚴肅起來:“天麟,有沒有什麼發現?”
鮑天麟搖了搖頭:“一脈根本不說話,一步也不離開金若離,真像長不大。”
鮑天角凝看着鮑天麟:“不可掉以輕心,不過也不用操之過急,就算是我們將兵符找到,沒有虎印,星章也無濟於事。”
鮑天麟點點頭:“大哥說的是,這三樣東西一定在他們三家不知是誰的手裡,我們慢慢來。”
鮑天角眼裡閃過一絲疼愛:“只是辛苦天麟了,讓你跟着大哥受這些罪。”
鮑天麟眼裡聚起了笑意:“只要跟大哥在一起,這點苦不算什麼。”
“天麟,這碗湯麪我們一人一半。”鮑天角聽弟弟如此說,很是感動,將盤子裡的海碗拿出來,分了一半在剛纔的湯碗裡:“天麟,吃吧。”
兄弟吃完飯,鮑天麟正要將盤子空碗還回去,鮑春雅端着一碗煮熟的玉米小麥走了進來,低眉順目的放在鮑天角面前。
鮑天角擡起一腳:“這東西是人吃的嗎?糧食是囫圇吃的?”鮑春雅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鮑天角的聲音帶着無比的威嚴,鮑春雅將頭深深低下,渾身顫慄起來:“王爺,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嗎?”鮑天角柔美的丹鳳眼高高豎起“那金若離是怎麼做的?”
鮑春雅渾身篩子似的顫抖起來,半天不敢說話。
鮑天角見鮑春雅不敢回話,厲聲質問:“不知道怎麼做的不會去問,不回去學,是死人嗎?”
“大哥,別生氣,明天讓春雅去問好了。”鮑天麟見鮑春雅嚇得不輕,收回已經踏出門檻的腳步,輕輕勸說。
鮑天角氣呼呼的對鮑天麟小聲道:“天麟,你說孃親怎麼找了這麼兩個笨丫頭,還說是手腳麻利聰明伶俐,麻利頂什麼用,廢物點心一個。”
“大哥,慢慢來,她們兩個也是千金之軀哪裡知道這些,改天讓她們跟着金若離,或者蓋傾眉好好學學。”鮑天麟見鮑天角怒氣散去轉身又走了出去。
“好了起來。”鮑天角氣消了,見鮑春雅還低着頭跪在冰冷的地上,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鮑春雅美麗的眼睛裡淚水盈盈,鮑天角伸出一根修長均勻的手指輕輕幫她抹去眼角的淚:“好還意思哭!這麼冷的天,炕都是冷的怎麼入睡。”
鮑春雅梨花帶雨的臉上露出嬌羞嫵媚,剛纔的可憐兮兮一掃而光:“那賤妾就爲王爺暖牀。”
鮑天麟將碗送回去返回院子,第一眼看向鮑春雅鮑春枝的屋子,鮑春枝的屋裡燈亮着,鮑春雅已滅了燈,寒風習習吹來,他站在院子裡看着漆黑的天幕,直到若離在燈光搖曳的廚房裡洗漱完畢進了屋子這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