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淡,青山幽幽,屋前麥苗青青,遠處溪水流過。
忙碌了一天的若離悠閒的走過田邊小徑,來到玉溪邊,河水在夕陽的照射下泛起凌波。
“一脈,你有沒有覺得玉溪村越來越美了,青山如黛,夕陽如畫。”
甄一脈俯首看着若離嬌嫩鮮豔的臉龐在夕陽下閃着動人的光彩,竟然忘了回若離的話。
“看什麼呢?我臉上有花兒。”若離等不到甄一脈的迴應,轉臉看去,見甄一脈定定的看着她,臉一紅:“讓你看夕陽下的風景呢。”
“姑姑比風景好看。”甄一脈毫無奉承之意的說。
“瞎說,不過都說江山如此多嬌,江山跟美人應該是相輔相成的,只不過姑姑可不是什麼美人。所謂的美人說的是你二姐甄貝兒那樣的人物。”若離眼睛看着遠山:“一脈,你們這樣的男人都應該是以江山爲主的,怎麼你竟然不看江山,看美人呢,只不過你的眼光有問題,看到的不是美人。”
甄一脈俊朗之中帶着稚嫩的臉龐微微一紅,這些天他越看若離越美,是那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美,而且不管她做什麼,那怕是下地做飯都美不勝收。
他獨自暗暗吃驚,也好好反思過,雖然現在才十五歲,但是以前在府裡,在都城也見過美女無數,現在覺得一個都比不上這個照顧了他三年多的丫鬟般的外姓姑姑,甚至有大漢朝第一美女的二姐甄貝兒都遜色多了。
他有這種感覺已經有段時間了,這些天他常常會清不自己的偷看若離,一個人偷偷的坐在能看的見若離的地方發呆。
若離沒發現甄一脈的異樣,忘情的看着青山綠水,眼睛順着銀蛇般蜿蜒而下的溪水,就看見英姿勃勃的司馬翼司馬羽沿着河牀遠遠的走來。小聲說: “一脈。司馬翼司馬翼回來了。”
甄一脈回過神,眼睛順着河牀看上去,司馬翼司馬羽正從遠處走來。
他的眼睛眯了眯,前天晚上將司馬小嬋從山谷找回來,司馬小嬋說過在懸崖壁上有個山洞,洞裡有人。
而那個人就是綁架過他和若離的綠眼王子卓逸凡,昨天一大早鮑天麟司馬翼司馬羽都不見了,他知道三人一定是去查看那個山洞了。
司馬翼司馬羽從遠處走來,司馬翼路過那座小橋習慣性的向河對岸看了一眼,司馬羽嘻嘻笑着戲謔:“大哥。別看了,蔡小姐一會準來。”
司馬翼笑而不語,這一點他是很自信的。只要他回來,蔡小姐蔡玉梨是一定會來的,並且找出很多借口。
他心裡有點小小的內疚,這個山村小財主的女兒,自從在那棵杏樹下邂逅。就死心塌地的對他。而他對她感覺也不錯,剛來的一年內,他不想離她太近,又想着以後如果萬一暫時回不了都城,這也是個落腳之處,畢竟他算是家裡的老大。拖家帶口的總的爲自己和弟妹們打算,所以總是對她抱着若即若離的態度。
而這個看似柔弱的幾乎是弱不經風的山村女子比她的外表執着堅強多了,三年來她拒絕了數不清的提親。就是黎寶根黎家小少爺她也沒答應,而是不顧流言蜚語的追隨他,他去鎮上只要是集日她便也去鎮上,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他回來。她也會追隨而來,找個藉口說幾句話。
蔡玉梨小姐之心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卻至今沒有一絲一毫的承諾,這倒不是他有意,而是鮑天角鮑天麟至今沒有任何意見。
司馬羽見司馬翼不說話,嘆了口氣:“大哥,我看你還是找個時間跟天麟說說吧,他又不是我們的父母,管不了這事,給他說說就行了。”
司馬翼嘆息一聲:“小羽,沒這麼簡單,他雖然不是我們的什麼人,但是他是十九王爺。”
司馬羽低下頭去:“大哥,這樣對蔡小姐很不公平。”
“我知道。”司馬翼搖了搖頭:“可是我們只能等着,不說這些了,我們先回去,看看天麟回來沒有。”
司馬羽點了點頭,蔡小姐的事兒還是再緩一緩。他知道大哥心高氣傲,蔡玉梨小姐雖然不錯,終究只是個山村小姐,大哥也只是對她不討厭而已,說到真的夫人,她絕對不是大哥心目中的理想人物,大哥從小習武卻喜歡那種很書卷氣的女子,蔡小姐雖然柔弱到楚楚可憐,卻少了書卷氣多了份小家子氣。
兩人不再說話,默默的走着,遠遠的看見若離和甄一脈站在河邊向這邊看,知道鮑天麟不在,一起向河邊走去。
兩人剛剛纔從懸崖邊的洞口回來,前晚從小院偷偷離開,就找了個客棧住下,第二天才知道是到了清苑縣城。
來這裡三年多已經屬於清苑縣在冊人士,卻從沒有到縣城來過,兩人找了飯店吃完飯,就到市場買來一些竹竿,回到客棧,將它們截成一段一段的,將一頭削的尖尖的,如槍頭一般,然後在上面塗上紅色。
等到晚上,出了客棧,來到那座來時的小院,小院已經被查封,幾個衙役鋪頭守着。
兩人悄悄來到院子後面,輕輕躍上房頂,從上面落下,見一側的牆壁被打開,露出一個洞口,知道這是回去的洞口。
又見鋪的整整齊齊的炕上還保持着原狀,知道這個洞口沒被發現,便將炕上一整塊炕坯挪開,露出裡面的洞。
兩人拿着買來的食物水和截好的竹子,進了洞口。
這一路走來,只要看到有透氣孔,就將竹子對着洞口穿出去,就這樣回到洞口。
快到若離甄一脈站立的地方,司馬翼看着司馬羽:“小羽,快點走,回去一趟,打個照面,還要回去找暗道的路線。”
司馬羽沒有吱聲,他知道司馬翼的意思,讓他不可在若離面前久留。
“司馬翼司馬羽,你們回來了?”若離遠遠的就打招呼:“吃過飯了嗎?”
“還沒有。”司馬羽照實回答,走了一整天,買來的食物早就吃完了。
若離轉過身子和司馬翼司馬羽一起回去:“剛好,我烙了韭菜盒子,味道很不錯,你們嚐嚐。”
司馬翼司馬羽剛剛進了院子,若離便端着幾塊韭菜餅走送了過去,還沒放下盤子,就聽見外面傳來花兒柔弱的聲音:“若離姑娘。”
若離放下盤子應了一聲,眼睛飛快的看了眼司馬翼,滿臉笑容的迎了出去,人還沒出院門聲音先傳了出來:“哎呀,是花兒啊,蔡小姐也來了吧,真是有失遠迎啊。”
花兒笑着退到了蔡小姐身後,一雙圓圓的眼睛含笑看向院內,見司馬羽笑嘻嘻的拿起一塊餅子咬了一口,對上她的目光,露出白白的牙齒。她忙羞澀的低下頭去,她和玲兒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卻對去家裡提親的人避而不見。
玲兒也嬌笑着低下頭。她和花兒一樣的心思,這幾年跟着小姐,看人的眼光也提高了,在她兩眼裡,只有司馬翼司馬羽這樣的男子纔是真的男子,當然司馬翼是小姐的,司馬羽卻是可以考慮可以發展的。
若離笑吟吟的出了院子,司馬小嬋也跟着走了出來,兩人都邊走邊回頭很狡黠的看着裝作很認真的吃餅子的司馬翼和擠眉弄眼的司馬羽。
司馬翼始終沒擡頭只管吃,彷彿餓死鬼掏腸子。
若離司馬小嬋相視一笑,司馬翼故意裝作蔡小姐到來和他沒關係,真是有點欲蓋彌彰,蔡小姐的意思瞎子都能看得出。
可是既然打着找她的旗號,怎麼的也得出來應付一下吧。
司馬小嬋剛剛還心不在焉的,現在活躍起來了。蔡小姐對大哥有意思,她心裡很高興,如果大哥能娶這麼個山村小小姐,那麼她就能嫁黎全根這樣的山村大少爺。
蔡小姐弱兮兮地一笑,怯生生的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幾圈,隨即看向院子裡面:“若離姑娘。那天看見你回來了,就想來看看你,村裡人都誇你們有本事,又能種地又能開飯館。”
若離笑着搖了搖頭:“蔡小姐過獎了,我哪裡比得上小姐,管着那麼一個蔡府,光是種的那些地夠我一看的。”
若離說的是實話,蔡老爺自從三年女兒答應了幫他,就慢慢地將家裡的事交給了她,自己退居二線。蔡老爺家地大物博,牛羊成羣,幾座山上的地和玉溪村除了若離他們門前的二十畝平地,幾乎全都姓菜。還有鎮上的糧行,這幾年在蔡玉梨蔡小姐的管理下,竟然比吝嗇鬼般的蔡老爺管理時期還興旺發達。就是前年發過那麼大的洪水也沒什麼影響。
蔡小姐眼睛盯着司馬羽家的院子,謙虛的說:“我有什麼本事,還不都是糧食全靠地堆,幹活全靠人堆。只要平時對下人好一點, 就行了。”
若離笑着請蔡玉梨小姐進司馬家的院子,她還真有事要請教蔡小姐。
蔡小姐扭扭捏捏的推辭了一下,就帶着花兒玲兒進了司馬翼家的院子。
司馬翼司馬羽已經吃完了飯,見蔡小姐進來,請進了司馬翼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