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後方馬路上駛來一輛無牌子的兩輪摩托車,車上一前一後坐着兩名男子,都戴着半式頭盔?
後面體型較瘦的男子將腦袋斜探出,向前方張望。隨後湊近前面人的耳部,似乎正在與他商量着什麼。.?
前面身材魁梧的駕駛員點點頭,小聲說了一句。?
摩托車速度減慢,靠近路邊,緩緩向前滑行。?
孫曉瑩仍然在小聲唱歌,對此毫無察覺。?
摩托車繼續靠近,待行駛至孫曉瑩身邊,後座上的男子突然發難,伸手抓住了她的挎包。?
“啊!”孫曉瑩被大力一拽,身體向前踉蹌了一下。她下意識地馬上反應過來,死死抓住挎包的帶子。?
後座男子兩腿夾住車身,雙手用力搶奪,挎包帶子是牛皮製成,很結實,居然沒有扯斷?
駕駛員一擰油門,摩托車轟地一聲,驟然提速。?
孫曉瑩被拉倒在地,拖行了幾米,仍然拽住挎包不放。?
汪汪汪,隨着狂吠聲,一道黑影從道邊綠籬處竄出,像利箭一般向摩托車衝去。?
摩托車又減速,後座男子罵了一句,上身後轉,騰出右手從後腰抽出一把刀子,惡狠狠地向女孩的手上砍去。?
就在這一瞬間,黑影已衝至近前,飛身一躍,準確地咬住了男子執刀的手腕。?
“嗷。。。”咬合力很大,男子吃痛狂叫一聲,刀子鐺啷落地。?
黑影正是豹球,只見它眼睛發紅,用力一扯,將後座男子拽下車來。?
摩托車向側面一傾,差點兒翻倒。?
駕駛員的經驗非常老道,鬆油門捏手剎,右腿同時伸出。穩住車身。?
他轉身一瞧,只見同夥躺在地上,口中哇哇叫着,正在與一條強壯的大狼狗搏鬥。狼狗咬住同夥的手,來回撕扯。那隻挎包也被甩到一邊。?
駕駛員將車子支住,快速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軍刀,長約三十多公分,閃爍着滲人的寒光。?
他三步並兩步向狼狗衝去。彎腰舉刀猛刺。?
豹球正在與後座男子撕咬,躲閃不及,背部被劃了一刀,鮮血頓時飆出。?
“來人啊!快來人啊!”孫曉瑩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火辣辣的痛,她顧不得這些,張口大聲求救。?
街上的路人、騎自行車的以及店鋪夥計們早已看見了這一幕,紛紛躲開,遠遠觀瞧、議論。?
兩名窮兇極惡的持刀歹徒,一條血淋淋的大狼狗。這場面無人敢於靠近。?
摩托車駕駛員連續向豹球刺去,豹球竭力來回躲閃。但仍咬住後座男子的手腕不放。?
驟然間,躺在地上的男子伸出另一隻手,拽住豹球的前腿。?
駕駛員抓住機會,一刀刺中了豹球的肋腹部,一股鮮血如噴泉般迸出,豹球鬆開嘴,慘嚎一聲倒下。?
駕駛員趕緊上前。將同夥拽起,轉身準備火速逃逸。?
忽然,背後響起低沉憤怒的咆哮。隨即左腳後跟被什麼東西夾住,一股大力傳來,跟腱部咔的一聲,劇痛瞬間襲遍全身。?
“啊。。。”駕駛員高聲痛呼,左腳竟然無法用力了。?
他轉身低頭,只見那條狼狗死死咬住了自己的腳後跟。?
駕駛員紅了眼,強忍住巨痛,手中的刀子翻起,彎腰一刀刀刺下。?
豹球再也無力反抗,癱倒在血泊中。?
孫曉瑩呆住了,全身顫抖,她幾時見過這般血腥的情景。淚水頓時模糊了雙眼。?
須臾,不可遏制的怒火從胸中升起,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一個人。?
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目光四下一掃,路邊有一摞堆放的道路磚,她跑過去搬起一塊。?
兩名歹徒互相攙扶着,踉踉蹌蹌走到了摩托車旁。此地顯然不可久留。?
孫曉瑩咬住嘴脣,往前緊趕幾步。?
“壞蛋!惡棍!”她憤怒地罵着,雙手舉起道路磚向歹徒砸去。?
“哎喲!”後座男子的背部中招,上身前傾,差點兒栽倒。?
“我受不了了!”一名路邊小吃店的年輕夥計再也忍不下去,抄起一根棍子衝出門。後面的老闆喊也喊不住。?
有了第一個出頭的,其他遠觀的人們迅速被感染。?
“這些狗日的飛車黨,打!”?
“今天老子豁出去了!”?
“我一個大老爺們,還不如個小姑娘。”?
一時間,形形色色、年齡各異的男人們開始出動,磚頭瓦塊、拖把杆、粗樹枝、鋼管、板凳、鐵鍋,凡是趁手的東西,都做爲武器,紛紛向兩名歹徒砸去。?
叮鈴咣啷,夾雜着慘叫聲此起彼伏,兩名歹徒很快被各種武器淹沒,蜷縮着栽倒在地,腦袋上的頭盔也被砸飛,渾身是血,不成人樣。那輛摩托車也被搗成了破爛兒。?
嗚嗚嗚嗚,遠處警笛聲響起。?
“別打了!大夥兒快散,警車來了!”有人高呼。?
衆人連忙將手裡的傢伙扔掉,立即作鳥獸散。畢竟當着警察的面打人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李悠然接到電話,匆忙間叫上齊叔,駕車向位於石鼓巷南路的安安寵物醫院趕去。?
待他心急火燎地趕到寵物醫院,衝進急救室內,只見頭髮凌亂的孫曉瑩正坐在牀邊,面色蒼白,摟着豹球的脖子小聲啜泣。?
豹球躺在病牀上,腰腹部纏滿繃帶,前腿上掛着點滴。?
“曉瑩。”李悠然叫道。?
“悠然哥!”孫曉瑩擡起淚眼,見到來人,隨即站起身衝過來,一頭撲進李悠然的懷裡,放聲痛哭。?
“別哭,別哭,人沒事兒就好,傷着沒有?”李悠然緊緊摟着她,撫摸她的辮子,柔聲安慰道。?
“嗚嗚,沒什麼,就,就一點兒擦傷。豹球,豹球快不行了。”孫曉瑩抽噎地說道。?
“啊,豹球。”李悠然聽到這裡,只覺得腦門發炸。連忙放開小丫頭,趕到豹球的病牀前。?
豹球的耳朵轉動,聽到他的聲音,睜開黑溜溜的眼睛掙扎着想要爬起,卻無能爲力。?
“別動,乖乖待着,現在感覺怎麼樣?”李悠然心如刀絞,伸手輕撫它的腦袋。?
嗚,嗚,豹球伸出舌頭,舔他的手。?
咳咳,它的脖子抽動,咳出一口血沫。孫曉瑩連忙用一塊紗布擦拭它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