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染(軍婚) 72有染(軍婚)
72有染(軍婚)
餘金金的主動只持續不過一秒,下一刻便被薛辰奪過主動權,他撕咬式的吻活像是在吃她,讓餘金金都覺得嘴脣上好疼。可是她又不肯躲開,疼點好,證明他是真實的,真實的重新回到她的生活之中,不再是她每天的幻想。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薛辰就這麼抱着她走出來,一邊激烈的吻着一邊開家門。他連鞋子都沒換,直接轉身把她頂在門上拉下她睡裙的肩帶。
餘金金的手也沒閒着,粗魯的撕扯着他的襯衫和褲腰帶,比他還着急的樣子。
“我真是愛死了你的主動。”薛辰發出笑聲,餘金金一手握住他的小戰士,上i下的動。他熱乎乎的東西在他手裡越發龐大起來,硬如磐石。薛辰扯下她薄薄的小褲褲,架着她的膝彎調整姿勢,深深i探i入,直i搗i黃i龍。
女人若想,動情只在頃刻間,餘金金早在電梯裡和他親吻時就覺得自己已經溼了。薛辰怎麼可能沒發現,所以一點沒憐惜,重重搗着,感受她久違的包圍與溫熱。
兩人一起感受對方最私mi處的體溫與悸動,亦一同感受彼此心底那份思念。他動作沒有半分溫柔,兇狠的就像在強J她,以此表達他想要表達卻因不願給她壓力而不能說出口的東西。
餘金金由淺聲呻(口今)隨着他力道的加-劇逐漸加大聲音。“輕……輕點……”
“輕點怕是滿足不了你。”薛辰壞壞的調侃,說罷又一個深i頂。餘金金哽了一口氣,心裡一抽,一口咬住他的肩,立起手指在他背上難耐的抓着。
薛辰嘶了一聲,驀地停下來。“報復?嗯?”
餘金金媚眼含春,脣瓣張着急促的呼吸,話都說不出來。薛辰笑了,就着這個姿勢抱她回牀上,把她深I深壓進牀鋪,身下深重闖-入,活像是鑿進去的一般。
餘金金驚着尖叫一聲,仰頭細眉緊蹙,全身都因那強烈的塊感僵着。“薛……辰……”
“嗯?”
“……還要……”
“沒問題。”薛辰低頭吻住她,再度架高她,連連-深鑿入斧……
高嘲洶涌而至,作爲迴應,薛辰身上多了數不清的牙印與抓痕。
不知道做到第幾次,快要極致時,薛辰禁錮着餘金金的身,瘋狂i抽i送,卻驀地聽見她那句:“搬過來住吧……”
薛辰頓了頓,繼而力道又重了幾分。餘金金覺得自己都要被他穿透了,身上的男人像是在生氣,又像是……興奮。
餘金金當真被這男人做了個半死,再睜眼看時間,已經到第二天下午了。餘金金又懶懶的閉上眼睛,片刻後驀地睜開:糟了!又不是週末!她今天的任務是要去見一個約好的大客戶。
她翻開備忘錄,約定的時間就在一個小時後。
餘金金託着累極的身體爬起來,感覺自己好像昨天剛剛長征兩萬五千裡,不然怎麼腿怎麼還再抖?
薛辰已經去上班了,準備好的早餐就放在餐桌上。餘金金匆匆解決掉換了一套衣服就飛奔出門,到了約好的酒店,時間還有一刻鐘。
對方還沒來,餘金金直接跑去洗手間。正當她對着鏡子化妝的時候就聽旁邊的女人尖叫了一聲,“先……先生,這是女廁。”
餘金金正在上粉底,回頭一看,果然有一個男人進來,並且沒有絲毫不自在,就站在她身後幾步遠定定的望着自己。
餘金金和他對峙了片刻,當他不存在般轉回頭繼續忙活。
那人正是陳南潯,一身筆挺西裝格外引人注目。周圍的女人自覺這人不好惹,不想引禍上身,敢怒不敢言,索性離開。
很快洗手間就剩下這兩人,陳南潯見她不理自己,走過來扭正她的臉,視線在她青青的眼圈和紅腫的脣上掠過,手指挑開她襯衫的領子,毫不意外的看到她身鎖骨下的吻痕。
她剛纔進洗手間時正趕上他從對面男洗手間出來,這女人明顯是過來見客戶的,卻頂着素顏,頭髮都有些凌亂。陳南潯不是沒見過她素顏,交往那麼久,怎麼會不知道餘金金只要熬夜黑眼圈就會迅速冒出來,用稍濃的妝才能遮掩住。
“看來昨晚玩的夠瘋狂的。”
“可不是?”餘金金大方承認,避開他的手,繼續化妝。“一覺睡到現在,差點遲到,我沒時間和你敘舊,沒什麼重要的事就先出去吧。”
陳南潯拿起她的脣膏,拔掉蓋子旋出來一部分,再度扭正她的臉。餘金金掙了掙,沒掙開,不想在這個時候激怒他,任由他親手給自己塗上去。
餘金金以爲他塗完脣膏就會走,誰知道他又拿起她的睫毛膏給她刷睫毛。餘金金捏着拳按捺着抗拒的情緒,陳南潯臉上看不出什麼類似高興或者不高興的情緒,反而一臉認真專注。
“什麼時候學會給女人化妝了?”餘金金打趣。“高高在上的潯少竟然屈尊降貴的做這種事,不怕讓人看了笑話?”
“我什麼時候在乎那些?”陳南潯笑了下。“是你怕被情夫看見吧?”
br餘金金冷哼,想拿走他手裡的睫毛膏,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在她的注視下在她手背上輕印下一個吻。“真是讓我傷心,我這邊忙的不可開交,你卻在過着荒淫無度的日子,一點不關心我的情況?”
餘金金惡嫌的抽出手。“你要破產了?要跳樓?”
“差一點。”陳南潯似真似假的聳肩。“我破產你很高興?”
餘金金再度冷哼,轉身照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拿出香水噴了幾下。“你死了我會哭的。”
陳南潯低頭在她頸側嗅了嗅,“我可捨不得你哭,還是湊合着活下去。”說罷掐着她下巴出其不意的強走了一個吻。
餘金金氣的爆了句粗口,擡手就想用手背抹嘴脣。陳南潯看了下時間,慢悠悠提醒。“你和客戶約的時間是三點吧?”
餘金金一怔,糟了!差點把這個忘了!
她懊惱的跺腳,把盥洗臺上的化妝用品一股腦撥進包裡狠狠瞪了他一眼就出去了。
盛唐這次的客戶是B市人,又很巧的姓薛,餘金金對對方極有好感,兩人相談甚歡。薛成哲說話時的小動作和薛辰有很大區別,可是就是讓餘金金不自覺的想到薛辰,一想到薛辰,餘金金嘴角就忍不住翹起來。
她走神太明顯,薛成哲不免挑挑眉。“餘小姐,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餘金金自知失態,抱歉的吐吐舌頭。“不好意思,薛總。”
薛成哲不是嚴肅的人,餘金金兀自笑了下。“不瞞你說,我有個朋友也是B市人,並且和您一樣姓薛。”
“男朋友?”
餘金金沒有立即應聲,片刻後脣邊笑意擴大,點點頭。“男朋友。”
薛成哲是個已婚男人,一看她這模樣就樂了。“看來餘小姐眼下正值熱戀中,這個姓薛的真是幸運的男人。”
餘金金搖搖頭,“幸運的人是我。”
她說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和一個不算熟識的人談論這種事,便低下頭去喝咖啡。薛成哲摸摸下巴,嘴角別具深意的勾起:他家老三還真有一套,瞧瞧把這女人迷的。
兩人公事談得還算順利,等餘金金走後,包間的裡走出一個男人,大喇喇坐到他對面,遞給他一支菸,並點燃。
“考慮的怎麼樣?”陳南潯先發話。
薛成哲吐了口煙霧,露出一口小白牙。“你是在幫盛唐,還是在幫這位餘小姐?於公來說和陳總合作對我們彼此更百利無一害,據我所知陳總
的公司目前更需要這次合作機會。”
“沒什麼區別。”陳南潯滿不在乎。“少賺點罷了,她這麼勢在必得,我不忍心讓她失望。”
薛成哲剛想說什麼,驀然發現陳南潯白色襯衫胸前沾着的那抹淺粉的印記,視線轉到餘金金的咖啡杯旁她用過的紙巾,那上面有同色的脣膏印。
薛成哲眯眯眼,出言試探。“看來這位餘小姐和陳總關係匪淺。”
陳南潯不置可否。
晚上薛辰還沒下班的時候就接到薛成哲的電話。“二哥?”
“老三,你家女人可不一般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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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辰下班直接去了薛成哲下榻的酒店,一進門就劈頭蓋臉的問:“你來這幹什麼?”
薛成哲剛洗完澡,手裡拿條毛巾擦着頭髮。“你地盤?我不能來?”
薛辰搶過他毛巾。“你都跟她說什麼了?”
“你覺得我能和她說什麼?”薛成哲嘴裡叼着煙,往那一坐,痞痞的樣子。“餘小姐,你所說的那個姓薛的男人其實是我們家老三,來,叫二哥聽聽。”
薛辰抿着嘴沒吱聲,薛成哲搖搖頭。“心放肚子裡吧,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看你家妞的,他們公司派她來負責跟我談事情,我總不能說讓他們換個人吧?人家問什麼原因,難道我要告訴他們因爲餘金金是我家老三的女朋友,而我們家老三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麻煩不麻煩?”
薛辰把毛巾丟還給他。“不是不想讓她知道,是不想讓她身邊的人知道。”
“怎麼,怕外面那些風言風語給她帶來困擾麼,擔心別人說她又傍上你這個家世顯赫的——”
薛辰眼神一凜,薛成哲沒說下去,彈彈菸灰。“這個餘金金,挺受人歡迎的,嗯?”
薛辰知道他話裡有話,等着他繼續說。
“那個陳家潯少,你認識嗎?”
“沒打過交道。”
“他和餘金金的關係——”
“我知道。”薛辰接話,“我的女人,什麼樣子我知道。”
薛成哲刻意看了弟弟一眼,思忖片刻。“那是我誤會了?我聽說的可沒那麼簡單,你知道爸很在乎這些,就算他不在乎,對咱們家來說也不好。”
“耳聽爲虛,你什麼時候也會信這種東西?我眼光沒那麼差,自己有分寸。”
薛辰態度篤定,姿態不退讓半分,
薛成哲滿意的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行啊這姑娘,讓我們家老三動真格的了。”
見薛成哲這關過了,薛辰態度也換下來。“陳南潯知道多少?”
“我傻啊,你早都有話不讓說,我還去跟你情敵自報家門找不自在呢?”薛成哲笑。“二哥我財迷心竅,只管賺錢,別的事一概跟我沒關係,你自己決定就好。”
薛辰剛鬆懈下來,薛成哲就過來勾住他的肩,一臉八卦的模樣。“昨天戰況夠激烈的吧?嗯?”
薛辰裝傻,薛成哲壞壞的動了下眉。“裝吧你,憋了整整一個月,昨晚上沒把牀板折騰塌了?那個餘金金那麼瘦,禁得住你麼?”
薛辰惡嫌的看他,“你怎麼變得這麼猥i瑣了?”
薛成哲“嘖”了聲,“得了吧,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就差沒把欲i求不滿四個大字貼臉上了。”
薛辰被揭穿,“惱羞成怒”的和他鬧作一團。
其實兩個人認識到現在,這麼久的日子裡,一直都有關於餘金金和陳南潯各種“新聞”以不同的方式傳到他耳裡,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不管是旁人無聊扯出的八卦還是某人故意散佈出來的都讓薛辰深深肯定一件事,那就是陳南潯和餘金金之間怕是永遠都比他想象的還要難以徹底了斷。
他不是不在乎,因爲自知對她的感情越發難以自制。從前也在曾在閒暇時幻想過,將來他遇到的那個會讓他真正心動的會是個什麼樣子的女人,如今那個“答案”已經來到他身邊。
對他來說,愛上一個人,並沒有多難,和餘金金的相處讓他覺得真正的生活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一切順理成章,一切水到渠成,他就是這麼愛了。
只是他不知道對於餘金金來說,再次愛上一個人,究竟會有多難,雖然他看得出她的努力。這個女人心裡有段舊情,一段抹不去的舊情,一段別人無法佔據、替代的舊情。
餘金金從來沒有掩飾過,也掩飾不了。就像兩人第一次的那一晚,他在她身i體裡,卻不在她心裡。她口口聲聲叫着別人的名字,薛辰是忘不掉的。就連後來二人相擁而眠時,餘金金也曾在夢中喚過陳南潯的名字。薛辰淺眠,餘金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做噩夢,他看着她在噩夢中緊蹙的眉眼以及眼角流出的眼淚,然後看她從夢中醒來。
他知道在她醒來的那一瞬間,看到的人是他,而眼裡的那個卻是另外一個人。
雖然他與餘金金的“開始”很隨便,
但在感情上卻都不是隨便的人,彼此都是用了心的在交往。他能給這個女人的,已經都給了,在乎與珍惜,還有她最需要的——忠誠。
忠誠二字之於一段感情究竟有多重要,後來的薛辰比餘金金更在乎。那麼愛,纔會在看見那些照片後失去理智,纔會有那種心如刀割的痛苦,纔會覺得無法忍受自己再在這場愛情的角逐中委屈自己。
薛辰願意相信她,可是她的謊言和那些真實的照片還有主動上門來找到他的陳南潯,最終擊敗他的信任。
薛辰一直都在避免和陳南潯碰面,就是怕有這麼一天,他也會變成因嫉妒仇恨而用暴力作爲語言的人。他沒想到陳南潯捱了他幾下竟然不還手,一副可惜的姿態。
“金金在你身邊這麼久,難爲你替我管教這個不聽話的小辣椒。”
薛辰磨牙,陳南潯擦了擦嘴角被他打出的血漬。“可能你不信,但這就是我和她之間的相處模式,這女人從小到大都是我看着的,不管她是愛我還是恨我,我們這輩子都註定要牽扯不清。之前那些年我還沒玩夠,現在玩夠了,對誰都沒興趣了,就想讓她回到我身邊。”
陳南潯挑釁的看着他,眼底滿是自得。“看來這次是放開她太久了,纔給了你趁虛而入的機會,這女人現在有點捨不得你。”他兩手一攤,狀似無辜。“我只好出此下策,卑鄙是卑鄙了點,但好在效果不錯,不是麼?”
薛辰冷冷扯動脣線。“真是不明白,金金當初怎麼會愛上你這種人、渣?”
陳南潯似乎一點都不在乎被人這樣稱呼。“一物降一物吧,情情愛愛的事情誰說的準?在她長大之前我就是這個樣子了,她不還是愛我愛得要死?只是辛苦你了。”
薛辰不說話,陳南潯歪歪頭。“還想怎麼樣?這女人讓你睡了這麼久,現在你也跟我動過手了,明知道她把持不住自己揹着你又和我上i牀,她的真面目你已經看得這麼清楚,難道還不想放手?”他呵呵笑了。“這不像你這種男人會做的事,還是你認爲她已經徹底愛上你了?”
陳南潯的話就像給了薛辰一巴掌,然而這還不夠,他又從懷裡掏出一疊照片丟給他,無一例外都是兩人在馬爾代夫的一幕幕,還有更多不堪入目的牀照,連他進i入她時樣子都清晰可見……
“那個協議確實不具備什麼法律效力,是我們倆寫着玩的,但裡面的內容是真的,她陪我玩幾天,我可以幫她解決不少麻煩。”陳南潯頓了頓,不
怕死的上前來和他近距離的對峙。
“薛辰,你跟我不一樣,我能忍的了她跟你同居,你能忍的了她偶爾回來跟我睡一次?”
那雙眼凌厲逼人,也飽含嘲諷,薛辰按捺下殺人的衝動,揚手一甩把那疊照片砸到他身上。“你說的對,我和你的確不一樣,這女人我放手了,想要她的話,你請隨意。”
薛辰轉身離開,就當沒看見陳南潯脖子上帶着的那條項鍊,還有那個和餘金金脖子上一模一樣的金哨子。
……
薛辰那時選擇放手並不是放棄了愛她,只是想讓餘金金能夠最終在心裡做出一個選擇。有些事該斷則斷,那些不該斷的,都要一併斬斷,只因愛情之中,容不下第三個人的存在。
可是等餘金金失蹤後,他終於開始後悔了。也許,不能算後悔,應該稱之爲妥協。如果給他選擇的機會,他會用盡畢生精力去呵護她一顆愛他的心,誰沒有一段過去?有了又怎樣?
她願意留在他身邊,用一輩子去證明哪個纔是值得的。
薛辰在數月之後再度見到餘金金,總覺得自己一生之中能夠用來等待的時間都已經耗盡了,一滴不剩。
這女人,他當初怎麼就捨得放手了呢?
餘金金是辭職,不知去向,而陳南潯也是一樣不見人影數月之久。本來已經退休養老的陳父只好又回來接管公司,陳南承不想讓陳父太過擔心,只好編瞎話安慰他。
“公司又不是沒了他就會散,再說他又不是小孩,一向任意妄爲肆意慣了,說不定現在在什麼地方求金金的原諒,悔過自新重新做人當二十四孝男友呢,您就別擔心了。”
“我擔心他?笑話!我擔心的是金金那丫頭。”陳父冷笑。“真不知道這個混蛋還要禍害金金到什麼時候,你們兄弟倆沒有一個讓我省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壞事,才生出這麼兩個禍害人間的兒子,尤其小兒子,就是有一天陳南潯身首異處他都不會覺得驚訝,做壞人總要得到報應,只可惜了餘金金那個孩子,別出什麼事纔好。
在沒有餘金金的日子,薛辰的每一天都前所未有的難熬。
在那個人不在身邊的時候才知道對她的感情已經那
麼深,縱使以前曾認爲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可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偏又怎麼都放不下。
既然已經讓一個人走進自己心裡,又怎麼能做到把她剔除的一乾二淨?
薛辰做不到,也沒想過要讓他們徹底消失在彼此的生活裡,只是有些恨自己不是她的唯一。人若愛了,就會不自覺的變得自私,即便是他薛辰也不能免俗。
思念太磨人,薛辰意志消沉的那段日子總是心不在焉,何況在知道餘金金不知所蹤後,整個人都處於崩潰邊緣。原來總是神采飛揚的男人竟也會被愛情折磨至此,連眼神都黯淡。
他跳傘意外受傷的時日,葉錫尚一直都派了人在他身邊照應着。後來薛辰出院在家休養,沒幾天就把人趕了回來。葉錫尚怕他出事,親自上門找他。
薛辰一瘸一拐的來給他開門,葉錫尚差點不認識他。薛辰一直是個活的很精緻的男人,除訓練外,什麼時候讓自己這般落魄邋遢過?一屋子的凌亂,活像颱風過境,吃過的外賣盒子堆在廚房,冰箱只有幾瓶礦泉水和幾片爛葉子。
葉錫尚環視一週。“你怎麼活下來的?我再不過來你打算用這種方式自殺?”幸虧他來的時候順道打包了食物。
薛辰懶洋洋的仰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回他:“活人還能自己餓死?”
葉錫尚碰了碰他那條打着石膏的腿。“你傷到的是腿還是腦子?”
“是這兒。”薛辰故作痛苦,捂着胸口。葉錫尚輕笑一聲,把飯盒打開往他面前一推。“還打算讓我餵你是怎麼的?”
薛辰也笑,卻帶着些微苦澀。他一口一口安靜的吃着飯,食不知味。消瘦的下頜冒出青青的胡茬,眉目低垂,才比平時吃不到一半就放下碗筷。
“這點飯量還不如南南。”葉錫尚不易察覺的輕嘆。“你別給我上演可憐巴巴的苦情戲,沒勁。”
薛辰從沙發縫隙中摸出一盒乾癟的煙,裡面還剩下半根,取出來點燃,只吸了幾口人就有些發愣。“我是不是特混蛋?”
“……”葉錫尚不置可否。
“如果我不是這麼傻i逼,也不會讓陳南潯鑽了空子,讓一個女人獨自揹負那些傷害和委屈。”
薛辰在他面前沒有秘密,什麼都不用隱瞞,把自己罵了狗血淋頭,活該拉出去千刀萬剮。葉錫尚什麼都沒說,他知道薛辰現在需要的不是任何安慰,只需要一點發泄的機會,和一個能夠聽他傾訴的人。
半根菸很快抽完,摸了摸兜裡,空了,再
翻翻沙發和亂糟糟的茶几,找到的全是空盒子和滿滿菸灰缸的菸蒂。他從菸蒂之中挑挑揀揀,拎了小半根菸來,點燃,放在脣邊拼命的吸,不小心嗆的咳嗽起來。
薛辰以掌心蓋住眼睛和額頭,半天都沒再發出聲音,安靜,沉默——葉錫尚就坐在他對面,清晰的感受到由他身上散發而出的,那巨大的悲慟的情緒。
“你……就這麼愛她?”
薛辰的輕笑聲傳過來,“假如換成顧淮南,讓她在這種情況下再消失一次,我敢打賭你第一件事就是去崩了陳南承。”
葉錫尚張了張嘴,又認命的閉了嘴,半晌後才淡淡道一句:“不要把情況想的太糟,陳南潯從來和她不是一般的關係,再怎樣也不會對她不利,就算金金一時想不開去找他報仇,陳南潯又不是個軟柿子,還能不如一個女人?”
薛辰也這麼告訴自己,但又怎麼可能說不擔心就不擔心。
薛東凌那邊派人去查,一直都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薛辰幾乎每天生活在惶恐之中,電話隨身攜帶從不離身,生怕接不到電話,又生怕接到電話。他怕話筒那頭會傳來令他徹底崩潰的消息,比如某時某地發現的年輕女屍什麼的……這樣度過的每一天所給他帶來的精神上的折磨遠遠超過肉i體的傷痛,他覺得自己都快瘋了。即便在人前他看不出多大改變,但葉錫尚知道他整個人都如繃緊的發條,但凡有一點外界壓力就會崩斷。
他每天起牀都抱着期待,又在失望中摧毀期待,就在他覺得失望已經慢慢近似於絕望的時候,薛成哲帶着一個消息和一個人來了。
那是那天薛辰剛剛進家門的時候,薛成哲打來電話。
“在哪兒呢?”
“家。”
“我在S市了,出來二哥陪你喝一頓。”
“不去。”
他拒絕的飛快,一點猶豫都沒有,薛成哲笑。“臭小子,不想見你女人了?”
薛辰拖鞋的動作一頓,“你說……什麼?”
“出來吧,見面再說。”
薛成哲報了一個地址,沒一會兒的功夫薛辰就出現了,一臉嚴肅而眼神卻晶亮晶亮的,迅步直奔他來。
“人呢?”
“誰?”薛成哲一挑眉。
“薛成哲!”薛辰臉一沉,出言警告。“別開這種玩笑,我會翻臉的。”
“媽的,白養你了,那女人對你就那麼重要?哥都不認了!”薛成哲撇撇嘴,拍了他一下,然後在他還手之前努了努下巴,
示意裡面包間。
薛辰心臟一緊,想都沒想的推門進去。“金金!”
他滿腦子都是餘金金的模樣,可是門被推開後,屋裡哪有餘金金的影子?只有一個男人大喇喇的坐在沙發中間,雙腿自在的交疊在茶几上,一隻手臂搭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端着杯咖啡正細細的品。
男人白色西裝,深棕色的短髮梳得根根豎起,右耳垂鑲嵌一枚黑色耳釘,微垂着眸子,臉被杯子擋住大半,看不見表情,卻渾身散發着一股精銳之氣。
薛辰一怔,轉而看向薛成哲。薛成哲聳聳肩,讓他自己問。
薛辰踏入屋內,鎖着眉頭,“您哪位?”
男人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放下咖啡才慢慢悠悠的擡起頭來,視線放肆的打量他一番,不答反問:“你就是薛辰?”
薛辰這纔看清此人。
薛家老大還不到不惑之年,而這男人年紀只比薛家老大稍微年長一些。薛辰頭腦之中的第一反應就是餘金金的父親,可是看年紀又不像,如若不是,他又會是誰?
他沒吭聲,男人也不說話,噙着薄薄笑意,極有耐心的等他開口。薛辰心裡記掛餘金金,沒心思打啞謎,微微頷首。“我是。”
“很好。”男人站起來,雙手插在褲兜來到薛辰面前,近距離的與他對峙,扯了下嘴角。“猜的到我是誰嗎?”
薛辰搖頭,還不等發問,就見男人出手極快的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擊打在他下腹,來勢兇猛,迅如閃電,薛辰見他動手卻沒來得及反應就生生捱了這一下。
沒有哪個男人下腹受到重擊還能面不改色,尖銳的劇痛傳來,薛辰汗都流下來,緩過這口氣揚手就要還擊。薛成哲也沒料到這男人會動手,臉色也沉了下來,迅速上前拉住薛辰,擋在他身前。
“柯先生,您這樣做恐怕不太好吧?”
男人淡着臉,抻抻衣領,撥開薛成哲,看着憋着一口氣的薛辰。“小子,我就問你一句話,你還要不要她?要,就跟我走;不要,我今兒就廢了你。”
薛辰百分之百確定這男人口中的“她”就是餘金金,眼底一片腥紅之色,堅定的吐出一個字:“要。”
聽了他的回答,男人又重新露出笑容,很是得意。“聰明的答案,來,叫聲爸,我馬上讓你見她。”
薛辰眉頭一皺,心思一動,原來這男人的餘金金的……繼父。早聽她說過餘母
再婚嫁給一個不得了的男人,卻沒想到這男人這麼年輕。
S市郊一個小型機場,男人的車子剛剛停下,薛辰就聽頭頂上空隆隆作響,再一看,一架直升飛機由遠至近飛來最終降落車前方不遠處。
薛辰看了男人一眼,男人也看他。
“我可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讓她傷心。”
“我也不會再給自己機會讓她走。”薛辰沉聲回他,說完就迫不及待的向已停穩的直升機走過去。
他拉開直升機艙門,後座上正躺着一個纖瘦的身影,她像睡着了,一點都沒察覺自己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薛辰把她抱起來,輕拍她的臉,一聲聲的喚着她的名字。
餘金金頭很沉,還有些痛,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薛辰,他在叫自己的名字……餘金金努力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視線慢慢的在眼前這張臉上凝聚……
薛辰有點哽咽,喉結動了動,掌心摩挲她的臉頰,開口時嗓音都啞了。“金金……”
他的聲音觸動了她心底的弦,餘金金的眼神從呆滯變爲不敢相信,而後又閃躲着,她微微有些掙扎,卻被他抱的更緊。薛辰怎麼可能讓她跑掉,他碰觸着她,像對待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
“你好像……已經離開了我一輩子那麼久。”說完固定住她的下巴,低頭在她脣上狠狠的狠狠的給了她一個吻。
久違的溫度,久違的懷抱,久違的人。
餘金金極力控制的情緒終究在他的吻裡化爲眼淚,宣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