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牀與傢俱相繼送來,顧淮南在巨大的牀上興奮的連續打了幾個滾,四仰八叉的躺在中央傻呵呵的笑,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騰地坐起來撥通葉錫尚的電話,那邊很快接通。
“有件事要和你說!”
說來也巧,葉錫尚剛準備給她打電話。“牀到了?”
“到了!”她口氣沖沖的。“這事我不明白了,爲什麼我逛了三個小時才選到的牀最後竟然擺進你的房間給你睡?”
葉錫尚想笑,但忍住了。“哪裡不對?不是你說我的牀太硬,強烈要求換的嗎?”
他淡淡的問,一下子就把她問住了。
“可……”顧淮南眨眨眼,好像確實是這樣……“是哦,是你付賬,東西本來就該歸你。”
葉錫尚淺淺的一勾嘴角。“你喜歡可以擺在你房間,我無所謂。”
“說的好聽,客房那麼小!”
她聲音聽上去很沮喪,葉錫尚都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
“這很容易解決。”他把手上的活兒停下來。“你可以睡我房間。”
顧淮南頓時就笑了,眉毛邪氣的挑起來。“小同志,你打什麼鬼主意呢?陪你睡了一晚就上癮了?我睡你的房間,睡你的牀,那接下來呢?是不是該睡你的人了?”
“顧淮南……”
這種尺度的打情罵俏顯然不是葉錫尚擅長的,他越嚴肅顧淮南越熱不住想逗他。“本人很高興看到你的進步,比你最開始那不近女色的禁`欲樣兒招我喜歡,男人嘛就該有點男人樣兒,你不抽菸也不好酒,再不好色你活着有什麼樂趣?整天和一羣大老爺們在一起混不壓抑嗎?不過別擔心,你要相信我就是上天派下來拯救你的天使,讓你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生活,又該怎樣及時行樂,嗯?”
“我是否要認真考慮下怎麼感謝你纔對?”葉錫尚按按眉心,活了這麼多年,這個女人是唯一一個否定了他的人。
“自己人就不要客氣了。”
成功的又把他調戲了一番才掛斷電話,顧淮南心情格外的好。原本想約餘金金一起吃晚飯,但她的手機一直關機便作罷,通常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加班或者和她家薛爺在鬼混。
但是這次顧淮南猜錯了。
餘金金連續吃了兩天閉門羹,此刻在一間俱樂部的包間外等了一個下午外加一個晚上,灌了一肚子咖啡,餓的頭髮昏眼發花。當時針指向二十二點她終於忍不住了,把咖啡杯啪嚓撂到茶几上,狠狠踩着高跟鞋來到那扇緊閉的門前攥起拳對着門板——輕輕的敲了幾下。
等了半晌纔有人開門,餘金金露出甜美的笑容,嗓音柔柔的。“麻煩叫下陳先生,他要我等他半個小時,現在已經過去七個多小時了。”
“哪位陳先生?”男人噙着笑,明知故問。
“陳南潯先生。”餘金金努力不把這個名字念得太過咬牙切齒。
男人慢條斯理的打量她一圈,回頭向裡面問。“南潯,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約了人了?”
餘金金很快見到陳南潯欠揍的臉,更欠揍的是他竟露出一副無比驚訝的表情,不確定的指着自己。“金金?你找我?”
餘金金深吸一口氣,努力忍住想要撕破他那張臉的衝動,職業化的笑。陳南潯看起來很高興,把她拉進去,手臂順勢勾着她的肩和裡面的人揮手。“散了散了,不玩了。”
餘金金不着痕跡的從他懷裡避開,和他保持距離。陳南潯不在意,也沒去再碰她。等人散的差不多,卓衛才拉着顧淮西起身。“我們也走了,你今天贏的夠多了,別太忘形。”說罷看了眼餘金金。“他喝了點酒,等會兒別和他一般見識,要對你動手動腳就抽他,別手軟。”
餘金金原本還在爲見到顧淮西吃驚,聽了卓衛後面的話頓時皺皺眉。她現在的身份是代表公司的,自然不能憑自己性子來。“卓總,什麼時候賞臉一起吃頓便飯?”
卓衛倒也不擺架子,“沒問題,改天再約,只要我有空。”
等一干人等清場,偌大的房間霎時安靜下來。陳南潯坐在吧檯邊的高腳椅上單腳撐着地,拿着空杯子衝她笑。餘金金猶豫片刻,放下包走進吧檯內在酒櫃上抽出一瓶酒給他倒上。“小西和卓衛在一起了?”
“早在一起了。”陳南潯一口飲盡,示意她再添酒。“難得你主動來找我,剛纔他們只告訴我有個姓餘的女人找我,沒想到是你。”
餘金金乾笑,“我也沒想到,如果可以我都不想和你呼吸同一間屋子的空氣。”
陳南潯衝她勾勾手指,餘金金戒備的看着他,沒動彈。他笑了,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杯子一把勾住她頭向自己拉。餘金金似乎早料到他會有此舉動,靈巧的向後閃身。
陳南潯也不着急,手臂一撐檯面縱身躍了進去,毫不費事把她捉到懷裡,不顧她的反抗捏住她的小下巴準備把嘴裡的酒喂入她口中。
“我自己喝!”餘金金在他的脣碰到自己之前吼了出來。
陳南潯頓了一下,放開對她的鉗制,看着她拿着酒瓶仰頭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大口,眼神黯了幾分。“我一直都記得你喝酒的樣子,尤其是你那年從國外回來我們給你接風洗塵的那晚,最美。”
又是這種眼神。
餘金金諷刺的笑了下,擦掉脣瓣上的酒。“我不是找你來回憶過去的。”
“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陳南潯,卓氏與我們盛唐之間是不是你在搞鬼?”
餘金金開門見山,陳南潯敗興。“我有那麼神通廣大?卓氏又不是我的。”
“你和卓衛一向狼狽爲奸,一個小人,一個僞君子。”
陳南潯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看着她深深的笑。餘金金可笑不出來,被他看的汗毛豎起,十分不自在。“你看我幹什麼?”
“看你怎麼還這麼天真幼稚。”
他走出吧檯,在寬大的皮沙發上坐下,悠閒自得的點了根菸。“既然認爲是我在搞鬼,所以你是來指責我的?”
餘金金掐了掐大腿,提醒自己別意氣用事,只把他當成一個重要客戶的對待。她穩了穩情緒,把他的杯子倒了些酒端到他跟前。“陳南潯,過去的是是非非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把對方當成普通朋友,請你不要那麼爲難我。”
陳南潯輕笑,沒接杯子,任她舉着。“你怎麼可能把我當成普通朋友?”
“我能。”
他沒說話,默默的抽菸,氣氛一瞬間變了。餘金金沒有察覺。“我和你不一樣,我要努力上班賺錢養自己,而你只要拿出五成精力經營你父親留給你的公司就能活的比誰都輕鬆愜意,看在以前……我曾跟過你的情分上,能不能——”
“金金。”陳南潯忽然開口打斷她,把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表情未變,可眸底的光咄咄逼人。“你應該清楚我一向不吃這套,你說的那些過去,對我來說沒有太大意義。”
餘金金抿着脣,嘴角倔強的僵着。“什麼對你有意義?看我走投無路丟掉工作賣身賠償公司損失?”
陳南潯驀地攬住她的腰,讓她強行坐在自己懷裡,杯裡的酒在掙扎中灑了她一身,薄薄的衣裙料子瞬間溼成一大片,隱隱露出裡面胸衣的花紋。
他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把視線落在她充滿憤怒與抗拒的明眸上。“如果我哥沒娶餘安娜仍然和南南在一起,那我們呢?如果你是真心愛我的,又怎會爲了她們的事執意和我分手?”
餘金金怔住了,睜大眼睛仔仔細細的凝視他的臉,不禁懷疑自己當初怎麼會愛他愛的死去活來。“以前我一直覺得陳南承比你好的地方是他對南南愛的自制而忠誠,後來的一切證明了這是一個大笑話,你們兄弟倆一樣的讓人噁心。我曾問過你愛不愛我,還記得你是怎麼回答的嗎?”
“愛。”他道。
“愛我,但愛的不止我一個。”餘金金微微哽咽。“那時候我小,感情盲目,但你不能因爲這個就覺得我是傻的,沒想到你真的一直認爲我對你那些糟爛事一無所知。”
陳南潯眯眼。“什麼意思?”
“和我在一起的五年零六個月,你和多少女人有染?你乾淨過幾天?我應該爲自己是你這段時間唯一公開的女朋友而感到高興嗎?由此認爲我在你心裡的地位是不同的?”
陳南潯眼神冷下來,“誰告訴你的?”
“我不認識,只記得她挺個大肚子來求我離開你,然後告訴了我這些。”餘金金淺淺的笑。“有人比我更愛你,即使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依然願意跟着你,至少我做不到。”
“不可能。”陳南潯沉吟良久,最終咬着牙說出來。“我……沒讓人懷孕過。”
“我知道她的肚子是假的,但是除此之外全是真的,你給她們再多的錢也抵擋不住女人對愛情的瘋狂。陳南潯,我不懂你怎麼有臉來質問我愛的不夠深?你和她們玩的時候對我又有幾分真的愛?愛字在你嘴裡說出來,真的髒的不能再髒了。”
“你早怎麼沒說你知道了?”陳南潯鬆開她,餘金金立即離他遠遠的,沒了她的重量,他懷裡一下子就空了。
“你用人力物力財力費盡心機爲我建造一個愛情烏托邦,我怎麼忍心拆穿你?”她整理衣裙,用頭髮遮住溼掉的地方。“你獵你的豔,我有我新的生活,我們也不用再見陌路相忘江湖,就像你說的,過去對我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你對我這麼好,那就一直好下去,別爲難我了,行嗎?”
陳南潯神色已恢復如常。“你的新生活,是指的薛辰?”
她沒吭聲,最不想的就是和陳南潯談論薛辰。從她的表情陳南潯已經知道答案,他摸着下巴,回到正題。“你就那麼確定是我插手卓氏和盛唐?這樣做對我能有什麼好處?”
餘金金本來就是個火爆脾氣,現在終於繃不住了。“陳南潯你夠了!到底想要什麼你明說好了!”
陳南潯彎起眼睛,雙眸燦若星辰,嘴脣一動,說出一個字。
“你。”
葉錫尚在那之後一連十天沒回家,也沒有電話,只有早晚各一條提醒顧淮南按時吃飯和按時睡覺的短息,再後來連短信都沒有了。顧淮南一開始並不覺得有什麼,每晚獨佔無比舒適的大牀,整個人沉浸在“新”家的興奮之中。可漸漸的,這種感覺被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所替代。
她起牀時鍋裡沒有葉錫尚做好的早餐,想吃夜宵時也只能獨自坐在小區門口的大排檔吃烤串喝啤酒。
她睡在他的房間,用他的衛生間,周圍全是他的生活用品,這些東西總在提醒她:家裡少了一個人。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爲失落的同時心裡惶惶的。
這天晚上顧淮南沒心思畫畫,吃了碗泡麪當做晚餐早早的上牀睡覺,可惜由於生物鐘的關係她翻騰了大半夜都沒睡着,反而越來越精神。
她把窗簾全部拉開,躺在牀上看外面皎潔的月亮琢磨着這個人怎麼好端端的消失了呢?除了每天早晚分秒不差的短信之外,活像人間蒸發了。
她翻身下牀,從櫃子最底下拿出一個方形的盒子,對上密碼打開鎖。箱子最上面是葉錦然給大紅包,她一分錢沒動一直鎖在這裡。她拿出紅包在懷裡抱着,又拿箱子下面的黑色皮夾。
這是幾乎是葉錫尚的全部身家,五年,共給過她兩次。一次是結婚當天,一次是她這次回來。
顧淮南兀自笑了出來,有時自己都搞不清這個男人究竟是太好還是太傻,就不怕她拿着他的錢再逃一次麼?
她抱着這兩樣東西躺回去,一臉滿足的進入夢鄉。
這一次她睡的很沉。
葉錫尚半夜回家,意外家裡所有的燈都開着,燈火通明的如白晝,他的房間門也是敞着的。他站在臥室門外,一眼就看見那張大牀上微微隆起的形狀。
他關掉外面的燈,動作極輕的進來,看到她懷裡抱着的兩樣東西眉頭皺了皺,慢慢的抽出來放到一旁,滅掉牀頭燈。在燈滅掉的瞬間,顧淮南忽然醒了,看見牀邊站着的人影嚇的倒抽一口冷氣。
葉錫尚及時捂住她的脣堵住她險些脫口而出的尖叫聲。
“南南別叫,是我。”
顧淮南怔了怔,睜着一雙大眼瞪着他,受驚過後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氣涌了上來。她扯下他的手,從被窩裡跳起來對他拳打腳踢。“你還知道回來啊!你還知道我是南南啊!十天了一個電話都沒有!你怎麼不死在外面!老實說跟誰鬼混去了!一身難聞的泥草味你打野戰去了?說話啊!啞巴了?”
她越來越激動,嗓音都變了。葉錫尚不言不語的等她撒完潑,再看着她氣喘吁吁地幹指着自己說不出完整的話來,越發疑惑,思索片刻試探着開口。
“爸沒告訴你?”
“告訴我你和誰打野戰?”顧淮南兇巴巴的像要咬人。
“……我去青峰山了。”
顧淮南更火了,“葉錫尚你——”
“夜間跳傘加野外生存,你聽我把話說完再生氣也不遲。”葉錫尚搶先道,“走的比較突然沒時間告訴你,我以爲爸會說。我剛剛回來,只換了身衣服匆匆洗了兩下,還沒來得及洗澡身上當然好聞不了。”
顧淮南咬着脣半天都沒做聲,眼圈慢慢變紅。“誰……誰能給你作證?”
藉着月光,葉錫尚看到她眼睛裡的溼潤與瑩亮。“上至軍長政委師長下至一三八團的每個戰士,還有青峰山上的所有蛇蟲鼠蟻飛禽野獸,花花草草,都可以作證。”
顧淮南梗着脖子,重重擦了下眼睛。“不夠。”
“怎樣纔夠?”
“親我。”
“……”
“親我!這是命令!立即執行!”
顧淮南大吼,葉錫尚暗自嘴角一勾,把她拉到懷裡扣住她的後腦勺壓向自己,對着她的脣狠狠的、狠狠的吻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陳南潯的渣是現實裡男人劣根性的重點提現~
感覺把渣男寫出來是種挑戰,以後能收服陳南潯的女人得是什麼樣啊,那位薛姓妹子,我看好你!
是不是有進展啦~醞釀好久感情篇然後就是jq篇章了~我在努力加速往文案上那個情節衝~~不知道有看出來葉帥的某種隱性特質來沒。
本文堅持到8w字終於入v啦~入v的好處有很多比如寫jq比公共章節大膽點,比如肯定不會坑文,還比如啥呢?撓頭,忘了……反正肯定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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