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怎麼了?”
羅蒙江遲疑了好久纔出聲,“這是我該得的,誰讓我還是碰了您呢?只是扭脫臼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不用問,也知道是漠成風讓人乾的。
“你放心吧,我會去幫你求情的。”
誠如羅蒙江所說,他並沒有侵犯她,也是無心的。不能因爲她被抱了幾下就把人的前途給毀了。
“你們騰一輛車子出來送我的司機和經紀人回家,另一輛車帶我去找漠成風。”她極快安排。
手下人等不敢說什麼,立刻照做。羅蒙江千恩萬謝,就差沒跪下來了。
她上了車。
手下打電話去請示玄鐵。
彼時,漠成風正在帝皇應酬。
雖然在H市可以隻手遮天,但要把生意做大,還是需要花費很多心力的。今晚的客人很重要,在帝皇的天字號包廂裡,漠成風早就擺了一大桌。
桌上美味佳餚,稀世珍品,桌邊,美女環繞,幾乎人前一位。來的都是中東地區的富豪,對漠成風的性子不清楚,不知道他不碰別的女人。一進來便每人喊了一個,漠成風的側面此時也貼了一個。
他不動聲色,沒有推開,由着女人貼。
玄鐵就在門口,電話一響就出去了。在聽到手下說出盈束的訴求後,直接拒絕,“讓她先回別墅吧,這邊還有重要應酬,結束了大哥會去找她。”
手下將這話轉給盈束。
盈束的指掐了掐。
她並未明說找漠成風爲了什麼,讓他去別墅,容易引起某方面的誤會。
“他在哪裡應酬?我不進去,在門外等就可以了。”她如是道。
手下將她送到了帝皇。
她下了車,站在暗處,樹下,並不顯眼的位置。其間candy打過電話來,問她去向。她報了個平安。
這一等,等了兩個多小時。
帝皇樓裡。
直到應酬接近尾聲,玄鐵才進去,低聲把盈束要到帝皇來等他的事說出來。
“什麼時候的事了?”漠成風的臉沉了沉,是對玄鐵的。玄鐵不敢說準確時間,怕漠成風心疼盈束把他給掐了,只道:“來了有一會兒了。”
應酬原本十分煩悶,此時聽到玄鐵說盈束在外等着自己,他的心情莫名好轉。禮節地朝幾位客人點點頭,說了散場的意思。
事情談妥了,客人們也不再留戀,各自挽着臂中的女人離去。
漠成風大步走出來。
到了外面,他掃視了一遍,很快在暗光處捕捉到了盈束的身影。時光彷彿倒流,多年前,盈束也會來找他。他們的關係一直沒有公開,盈束不敢光明正大地進去,只敢守在暗處,不讓人發現。
他每次走出來,她都會乖巧地迎過去,然後偷偷摸摸地在他身上嗅。她未道明,他亦未點破,卻也清楚,她在嗅他身上有沒有別的女人的味道。小小年紀,卻已經學會檢查自己的男人,又不敢明着來,那些個小動每每撓得他一陣舒暢。
脣上,已勾起了滿滿的笑意。
“漠總。”長長的嗲音傳來,馬上,他的臂被人勾住。是剛剛貼着他坐的女人。
“人家沒有車,一個人好危險,
可以搭漠總的順風車嗎?”女人道。
漠成風原本欲要抽手推開她,最後卻沒動。他默許了女人挽着他的臂,眼睛卻落向盈束。他就是想讓她吃醋。
女人看他沒有避開,分外開心,認爲自己即將打破H市的有關漠成風不碰二手女人的傳說,把頭都靠了過去,“漠總謝謝哦。”
陰暗中的盈束動了動,終於走了出來。
漠成風臂間勾着美女,說她一點感觸都沒有,那是假的。只是,她跟他算不得什麼關係,有什麼資格吃醋?若真要吃,也該秦藍煙纔對。
她淡下表情,裝做看不見他臂間的美女,選擇了直接開口,“來找你,是因爲有件事要求你。”
美女歪起了臉,“這是誰啊。”
漠成風將她的淡然看在眼裡,原本的舒暢一時消散,整個胸腔都悶了起來。
“什麼事?”他冷冷地問。
“羅蒙江的事。”
他的臉在黑。
“今晚他來找我了,希望我幫忙說個情。視頻你也看過了,他並沒有對我怎麼樣。”
“還要怎樣才叫怎麼樣?”
他煩得很,不客氣地反問。
盈束給他狠堵了一下,有些理不透,自己到底哪兒招着他了。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無心之錯,這事兒,就過去了吧,別再扯着不放封殺他了。”
漠成風很想把眼前的女人掐死。
她心裡誰都有,偏偏沒有他!
內心的煩燥表現在臉上,卻是冷漠。多年的歷練,早就練就了他的深沉,任何時候都不會把真實情感外露。
“你來錯時間了,我要休息。”他懶得再跟她多說,扯着臂間的女人就走。他這麼說,她哪裡還能死皮賴臉地跟上去,再加上他身邊還跟着個女人。盈束停了步,立在原地。
他拉開車門,上了自己的座駕。撇一眼外面,盈束還站在那裡。
“還留在那裡礙什麼眼?還不讓她快滾?”他不客氣地出聲。
玄鐵接受到命令,只能打電話給手下。片刻,手下將盈束請上了車。車子駛入夜色,消失。消失的是車,漠成風卻感覺自己的心也跟着拎空了似的,特別不是滋味。
他扯扯臂,這才發現挽着的美女,一伸手推開門,將美女推了出去。
“開車!”煩燥地發佈命令,他解下西裝外套,給丟出了窗外,“明天把車給洗了!”
盈束回了別墅。
漠成風的反應讓她無助,可她更發現,讓她不舒服的其實是那個挽着他臂膀的女人。他們的親熱刺痛了她的眼,擰得她的心臟都不舒服起來。
不該計較的,不要計較了。
她努力平息自己。
羅蒙江又打來了電話,很着急,問她結果。在電話裡,一個男人哭哭啼啼地,述說着他的不容易。每個人都不容易,盈束知道,雖然命運跟她開了很多玩笑,也經歷了很多,但她還算幸運,在工作上沒有遇到那麼多困難。
有很多人,像羅蒙江一樣從底層混起,能達到他這個層次的,卻寥寥無幾。她也是苦過的人,不忍心將自己的空手而歸告訴他,只讓他再等等。
羅蒙江在電話裡又說了許多感激她
的話,還不忘道歉。
漠成風今天已經動了怒,再勸他談何容易。盈束想了好久纔去打玄鐵的號碼。
彼時,玄鐵正站在拳擊場下,場上,呯呯的聲音不絕於耳。一個膀闊胸圓的大塊頭和一個偉岸打人打在一起。每一次碰撞,都極響,是要拼命的架式!
大塊頭比偉岸男人足足大了一圈,肌肉發達,一看就是專門練的。他出拳不留情,招招往要害招呼。臺下看和玄鐵懸了一份心,生怕出事,汗都滾出來了。
臺上打着的漠成風半點沒把大塊頭放在眼裡,該怎麼出招怎麼出招。這是一場惡戰,早有人遠遠觀望,卻因爲禁止進入而不能近看,紛紛表示惋惜。
一場下來,反倒漠成風贏了半招。玄鐵忙將毛巾遞過去,爲他鬆骨活筋。此時,電話響起。
漠成見只低頭一撇,看到了盈束的號碼。玄鐵有等他的意思,他卻沒接,徑直拿水喝。玄鐵不得不接下,“大小姐?”
“漠成風……他現在怎樣?”盈束的聲音帶着份小心翼翼,她此行是爲了瞭解漠成風的心情而來。
玄鐵爲難地看向漠成風:“大哥……在練拳擊。”
練拳擊,代表着心情一般。
盈束“哦”了一聲,略有失望,卻也不敢操之過急,只能掛了電話。
漠成風已經喝完水。
“說了什麼?”他故作隨口的樣子問。
玄鐵如實回答。
“既然問我,爲什麼不直接打我的電話?”他有給過她自己的號碼。她這番行爲,他哪能不知,分明就是沒有想要和他說話的意思!
這個想法一起,他越發不爽,隨手丟了毛巾也懶得再上臺,大步走出去。
玄鐵急跟出去,理不清這位爺今晚發的是什麼瘋。
到了門外,他第一時間拉開副駕駛位的門,漠成風卻上了駕駛位。他不得不上副駕位,漠成風開了車。他雖然有氣,但車子卻開得又開又穩,足以見得水平超羣。
只是,路卻不是回家的路,朝西區別墅而去。
盈束打完電話,也知道今晚必定沒戲,梳洗了一番,躺上了牀。
羅蒙江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這次是她老婆。啞着個嗓子,顯然沒少哭,“盈小姐,我現在……在醫院。”
“怎麼去醫院了?”盈束直覺得一定是羅蒙江出了什麼事。
“老羅出了這麼些醜事,還把前途也搞沒了,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早死!”從女人的聲音可以聽出,並不是什麼高端人士。
羅妻咿咿呀呀地說着她和羅蒙江的發家史,“好不容易纔盼着他出了頭,如今這樣……唉呀,活什麼呀。”
說了又哭,哭了又說,弄得盈束掛電話也不是,接着也不是。好久,她才搞清楚,羅蒙江的老婆因爲他的事自殺,進了醫院。
“這事也沒必要搞出人命來,我努力點幫幫你們就是。”
人家都躺在了病牀上,她能說什麼?原本想教育羅蒙江幾句,最後只能改口成這樣。
羅妻千恩萬謝,終於肯放下電話,盈束總算清靜,通完話,人也累了,伸手去關燈,準備睡覺。
叭噠。
有聲音傳來,分明是開門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