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成風把指壓在了文件上,“上次去探方漠寒的身世時,盈束突然暈在了隔壁的客房裡,當時我去查過監控,監控器卻壞了。房間也沒有人入住的記錄。後來,讓我意外發現了白讚的身影,他明明在酒店裡呆過,卻沒有找到入住記錄,不覺得蹊蹺嗎?”
“可這跟大小姐有什麼關係?”他剛剛說的話那麼傷人,盈束肯定是被傷到了的。或許因爲自己得到了一份愛情的緣故,玄鐵變得有人情味了許多。
“不論什麼事,都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漠成風說這話時,臉上有着不可更改的堅定。
原來如此,此時,玄鐵對漠成風又升起敬佩之感。不愧是他的大哥,無論何時都沒有尚失理智。
“那大哥投訴白贊和新劇,以及任由李蜜兒進出公司又是什麼原因?”
“我想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也想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我漠成風並不好欺負。”
他炯炯的目光中夾了一絲凌厲,玄鐵莫名地寒了一下,深深覺得,跟漠成風斗,並不是一件好事。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反繞進去,粉身碎骨。
盈束沒有回家,而在半道折了車,去了漠寒的學校。在漠成風那兒沾了一肚子火,心裡很不舒服,藉着接孩子緩解一下心情。
“束束。”剛到達漠寒的學校門外,她意外地看到了白贊。
“你沒事吧。”盈束迎過去,無比擔憂地看着他。白贊綻脣,“看來,你知道了。”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一想到這件事是漠成風造成的,盈束很不是滋味,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漠成風不是這麼不理智的人,她理不透,他爲了什麼要把白贊往死裡逼。
而另一層她也爲漠成風擔憂。誰都知道白贊是有後臺背景的,他這麼跟白贊鬥,不怕出問題麼?
久久沒有得到白讚的反應,她擡頭,看到白讚的目光落在遠處一點上,眸光裡閃出一絲銳利。
“漠寒!”她馬上看到了走出來的孩子,叫着迎過去。剛剛白贊那短暫的目光讓她有一種極爲不安的感覺,走過去時不由得回頭來看。白讚的眼裡再也捕捉不到任何東西,彷彿剛剛只是一種幻覺。
“那男人能比我爸帥?”漠寒早就把盈束的眼神看在眼裡,不冷不熱地反問。這語氣,竟跟漠成風本人有幾分像。果然什麼樣的人生出什麼樣的兒子來。
明明一個孩子,說的話跟個大人似的,尤其語氣,堪稱經典。盈束鬧得十分不好意思,只能走過去胡亂揉他的頭髮,“這麼小就知道帥不帥了,在學校裡都學了些什麼!”
漠寒冷冷地哼了哼,不滿於她蹂躪自己的短髮,避開躲得遠遠的。
“漠寒!”背後,追來了一個小姑娘,紅撲撲的一張臉。因爲漠寒跟盈束拉開了距離,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關係,突兀地插入,手裡捧着一張疊成了心形的粉紅紙,“這是……我的信。”
漠寒淡然地看着眼前的姑娘,淡定得就像這種事
情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一般。反倒盈束,張大了嘴,不敢相信漠寒這麼冰冷的男孩子竟然能得到女孩子的親睞。
親睞,可不是!那粉絲的心形不用拆開就知道,肯定是情書。
“小姑娘。”她輕輕呼,試圖讓女孩正常一點。女孩壓根聽不到她的話,所有的注意力都定在漠寒臉上,“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可以努力,直到你喜歡我爲止!”
還有這麼有毅力的女孩子麼?
“給她吧。”漠寒點了點下巴。女孩臉上一片驚喜,要知道,全校送情書的人裡,只有她的被收下。她扭頭,在看到盈束時,再次發愣,“這是誰?”
盈束此時也給漠寒弄得裡外不是,竟然有人這麼幹脆地把情書交家長的?漠寒,到底是漠成風從哪裡弄來的怪胎。
“我媽。”漠寒動了動嘴,一臉的不耐煩。但這聲“我媽”卻把盈束給暖到了心底。在一起這麼久,他還從來沒有叫過自己媽呢。
她立時伸手去接信。那女孩估計也給這答案雷到了,傻愣愣地遞了信後傻愣愣地走掉。
盈束捧着那粉色的紙片,不知道是該丟呢還是該看,最後只能轉給漠寒:“怎麼處理?”
漠寒厭煩地撇了她一眼。盈束才後知後覺,自己可是他的媽啊,有僅力處理這一切。她把紙片入進了袋子裡:“丟掉是對人家的不尊重,但咱們也不能接受,這樣吧,我給你保存着,等到長大了你再看。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漠寒哼哼了兩聲:“幼稚!”卻也沒再說什麼,往前走。
盈束跟過來,發現白贊還沒有走,剛剛的一幕幕他都看在眼裡。他的臉色不是很好。
“你……兒子?”他輕問。
盈束點頭,“對,我兒子。”
“誰是你兒子!”漠寒彆扭地反駁,看一眼白贊後,由着盈束攬着他卻沒有再掙扎。盈束笑得臉上開出了花,“男孩子,成熟得早。”
“漠成風的兒子?”準備跟白贊揮手作別時,白贊再次出了聲。盈束點頭,“不是漠成風的兒子還能是誰的?”他這話說得就似她跟別的人生過孩子似的。
白贊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尷尬地笑了下,“抱歉。”
盈束倒沒有計較,卻因爲他和漠成風之間的事顯得有些沉重,最後什麼也沒有說走掉。
她沒想到會接到李蜜兒約見面的電話。他們之間並沒有多少勾連,至少還沒有到要約見面的那種關係。李蜜兒一再表示自己有重要的事找自己,她只能赴約。
李蜜兒把見面的地點定在一家極具品味的咖啡館裡。這裡極有名氣,稍有層次的人才會進來。李蜜兒端坐在椅子後,就像是一個了不起的皇后,架子擺得不小。
盈束走過去,坐在她對面,“找我到底什麼事?”
李蜜兒看着她,鄙夷地勾起了脣角,那脣上的嘲諷那麼明顯,“盈束,我勸你一句,趁早自己離開漠成風,別到後來被人趕出去,傳出去臉沒法擱。我
這人很好心的,絕對不會在外頭說你什麼壞話,也不會影響你的星途,至於孩子,你要是有本事帶得走,帶走最好。”
“你在莫名其妙地說着什麼?”李蜜兒的話根本讓要理不清頭緒。
看到盈束沒明白,她的丹寇紅指穿過自己的LV包包,從中掏出一疊照片來,“你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漠成風拋棄嗎?就是因爲這些照片。”她的脣上已經勾上了勝利的微笑,好像盈束已經被拋棄了一般。
盈束拾起,一張張地看。那些照片抓拍的角度恰到好處,一度讓她都恍惚,想不出自己跟白贊什麼時候那麼親蜜地處過。不過,在看到那張躺椅時,明白過來,“那天我的臉被你扇腫了,白贊帶我去治療,有什麼問題嗎?”
“少找藉口了!”李蜜兒哪裡不知道前因後果,此時只想將她踩在腳底下,“不管你怎麼說,反正照片是不會騙人的。你想,漠成風是信照片呢還是信空口無憑。”
盈束無力地滯在了那兒,“李蜜兒,你覺得幾張照片就可以把我擠走嗎?”
“要不你覺得呢?”李蜜兒早就打聽過了,漠成風不喜歡二手女人。好在她這些年一直守身如玉,沒有真的走到那一步。
“比這更勁爆的新聞都有過,難道你就沒看新聞?”這次,換盈束臉上染滿諷刺,“我做過女優,這是衆所周知的,甚至還有一次被人攔在酒店客房內拍了照片,漠成風卻至今都沒有離開過我。”
她平淡地敘述着,李蜜兒的臉在變白。
“喜歡你的人,不需要用盡心機,自然屬於你,不是你的,強求不來。而且你用這種照片來離間我和漠成風,只會讓漠成風覺得惱火,覺得你是一個沒有城府毫無深度又心靈醜陋的女人,你覺得他會喜歡你嗎?”盈束不客氣地把照片推了回去,“還是留着這些你自己看吧。”
她起身,往外走。
李蜜兒突然蹦起來 ,一把扯上了盈束的衣角,“不要得意!你那麼骯髒,漠成風沒有離開你的原因只因爲你生了他的孩子!孩子,誰不會生,我能給漠成風生兒子!”
“的確,孩子是個女人都能生,可關鍵是,你能爬上他的牀,能生他的孩子嗎?如果覺得自己有這個魅力,就儘管去爬爬試試看,我絕對不會阻攔你!”
她甩開李蜜兒,大步朝外走。李蜜兒咬牙在原地跺起腳來,不忘衝着盈束的背影喊,“我就不信,衝着我李蜜兒這張膜,就得不到漠成風!”
“那你最好祈禱你的膜能保留到他願意碰你的那一天!”
走出好遠,盈束還不忘“好心”提醒一番,李蜜兒的臉在發綠。
走出來,才感覺全身乏力。漠成風是因爲看到了這些照片才生的氣,纔要針對白讚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和白贊都太冤了。
她想找漠成風聊聊。
只是回到家,屋子裡依然空空的。孩子們都睡覺了,只有等門的美惠子。“怎麼還沒睡?漠成風回來了沒?”
她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