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提醒,盈束想了起來。那個電話裡的人曾暗示她,只要她過去跟他們做見不得人的交易,就能讓漠成風全身而退。
“你的選擇是什麼?拒絕。”
她的確這麼做了。
“您的意思是,我必須同意,然後去和那些人做生意纔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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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姐沒回應,眼睛眯着來瞪她,沉滿了冷。
“我的想法是,不管什麼事,都要和漠成風商量過後才能做決定,我們應該共同面對風雨,而不是盲目地去獻身。而且,您覺得那麼大的事,就我的一次犧牲能解決問題嗎?能這樣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相信漠成風本人也能解決。”
她的話說得字字清晰,分析得無比精準。
她微笑着去看森姐,“現在想來,那個打電話的人,是您指使的吧。”
森姐眼裡終於出現了欣賞,“你的腦子還不壞。”
“不過,即使如此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和漠成風以前有過那麼一段,後來我嫁給了另一個男人,很老很有勢力的一個男人,我們就分開了。我之所以會嫁給那個男人,漠成風一直都清楚,是爲了他。如今那個男人死了,我想回到他身邊了。盈小姐,你覺得我的勝算大嗎?”
盈束當場愣在了那裡,這是在向她下戰貼嗎?
“我和漠成風之間的感情,不是普通的男歡女愛,而是過命的。他曾說過,只要我開口,什麼都可以給我。”
盈束莫名地泛起了寒氣。
走出森姐的住處,纔到門口,就看到一輛車飛也似地駛過來,速度快極了。那輛車全城僅此一輛,只有漠成風一人有。
盈束沒想到他會來,站在那裡半天都忘了動。車子還未停穩,就有人從車上跳下來,是漠成風。他三兩步奔過來,拿起她的手就捏,檢查傷口似的。
直到確定她毫髮無損,才鬆了一口氣,“沒事往這裡跑做什麼?”她看得清楚,他的額際還有隱隱的汗氣。
“沒……”想到他爲她所做的事,便有些激動,話差點說不下去。
漠成風拉着她朝車子走去,裡頭出來了人。
“森姐知道漠總來了,漠總不進去看看她嗎?”
漠成風低頭來看盈束,“看還是不看?”
盈束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剛剛森姐還說了要回到他身邊,此時若是和他一起再回去,豈不是有意刺激她。刺激他人自己卻不討好的事,她不想做,而且也不想讓他人覬覦自己的男人。盈束自做主張,搖頭,“不了,回家吧。”
“好,回家。”漠成風點頭,把她推進車裡,自己跟着上了車,連聲招呼都沒打,離去。
那人就是上次帶她進屋的中年女人,看着漠成風對盈束如此上心,眉頭擰了兩擰。
一路上,盈束都有些不安。怕漠成風這樣離開會惹怒森姐,又無法忘掉森姐說的那些話。她說她是爲了漠成風才把自己嫁給那個十分有權勢的男人的,這無疑是給漠成風加了一道道德的枷鎖,他要怎麼做?
漠成風的眉頭也擰着,沒有散開,一路上擁着她,卻在想着心事。
是夜。
“森姐此次回來的目的很明確,大哥打算怎麼辦?”
是玄鐵的聲音。
他此時的眉間也壓了爲難。因爲他了解成風,也瞭解森姐。森姐能坐上今天的位置,自然不是簡單得來的。而在森姐看來,漠成風丟掉盈束不過一件簡單的事情。
漠成風揉了揉眉,“我的確欠她的,這些可以在其他方面補嘗,但拋棄盈束,是不可能的。”
“大哥……”
“好了,回去吧。”
他不想再談下去,揮了揮手。
次日,森漠。
“森姐。”漠成風擡頭,極爲意外地看着第二次出現在自己辦公室裡的森姐。森姐原名叫森傑,叫久了,大家索性全叫了森傑。
“何必這麼見外,就像以前那樣叫我傑吧。”森姐走過來,扭着窈窕的身姿。她伸臂朝漠成風圈去,秘書退一步,不知道該避不該避。漠成風沒讓她圈住,“森姐,有什麼事嗎?”
森傑抿着紅脣像噙了一團火焰,“漠成風,這可是你第二次拒絕我的親近了,我們以前見面不就是這樣的嗎?”
第一次,她分明坐到了他腿上,他開始只是用言語相勸,最後看她不動,索性推開,着實地沒給面子啊。
漠成風扯了扯脣角,“我們已經不是該有這種親近的關係了。”
“我回來的目的已經告訴你了,就是爲了重新得到你。”森傑自信滿滿,“你的那個盈束除了嘴巴利索點外沒有一點用處,我可還聽說了,爲了她,你受了不少苦。”
森傑手下有的是人,要把漠成風和盈束的事情打聽清楚,很容易。
“森姐……”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只是順路來看看你。”森傑突然不想把談話進行下去,揮了揮手,走出去。
走出去時,她的步伐依舊優雅,只是指捏得有些緊。她好不容易纔等着那個男人死掉,纔得到自由身,她想了漠成風這麼久,怎麼都接受不了他的變心。
轉身是,她的表情變得十分扭曲。
盈束今天沒什麼事做,照着菜譜學了半天的菜,有兩道做得還不錯,自己很滿意。做好後迫不及待地送到森漠來,想讓漠成風也嘗一下。
纔到樓下,就看到了森傑,本能地往後縮了縮,隱住了自己。森傑顯然從樓上下來,她大步上了車,轉而離去。看着她的背影,盈束突然沉重起來,她說過的話全都從腦海裡滾了出來。
一種不安的感覺縈繞。
讓盈束沒想到的是,森傑會請她和漠成風吃飯。
當兩人進入到她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別墅時,還是閃得花了眼。漠成風不喜歡這樣格調的東西,而她也傾向地素淨,所以他們的住處始終保持着低調。
森傑依然一身緊身的黑裙禮服,得體大方,妖嬈萬端。她的管家客氣地把盈束和漠成風請進大廳時,盈束看到她正款款從樓上走下來。
她的脣上擒着淡淡的卻十分得體的微笑,“歡迎你們過來。”
森傑在她心頭留下了太多陰影,盈束始終沒辦法正常看她,若不是漠成風要來,她並不想接受邀請。森傑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然,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真是抱歉,第一印象太差了。放心吧,只是純粹地請你們吃飯,沒有別的意思。”
她這麼一說,反而顯得盈束斤斤計較。她笑笑,“謝謝你,森姐。”她也稱呼森傑爲森姐,表出出對她的尊重。森傑略微頓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落落大方地接受自己。
“請吧。”
將二人請到位置上,她在另一邊坐下。脣邊的笑意未減,“今天請你們吃飯主要是謝罪的。前幾日開了個玩笑,不大不小,但顯然給你們造成了困擾,今天我自罰三杯。”
她
一口氣喝下三杯,豪爽得不像話。漠成風沒有迴應,但眉頭還是擰了幾擰。這是高度數的白酒,一口氣喝下三杯不是鬧着玩的。森傑喝下後卻一面淡然,半點影響都沒有,反倒是臉際升起的微紅讓她添了不少嫵媚。
她傾身過來,握住了盈束的手,“束束吧,以後這樣叫你可以嗎?”
盈束並不習慣她的抓握,但總不能突兀地抽去,只依然客氣地點頭,“隨便。”
森傑點頭,“前些天真的只是鬧着玩的,你別介意。漠成風跟我,就像親姐弟似的,沒有別的關係。不過多年不見,突然就想拿他開開玩笑。”
她的解釋讓盈束心頭凝結已久的結終於開解了一些,轉頭去看漠成風。漠成風始終抿着脣,並沒有顯露出什麼特別的表情。
席間,森傑始終客氣有禮,再沒有唐突。
離別時,森傑去拉了漠成風的手,“前幾天開的玩笑不會放在心上吧,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吧。”
“會的。”漠成風體諒地點點頭。
森傑再次綻開了笑容,顯然漠成風沒有和她生份讓她開心。她不忘把盈束拉了過去,“聽說你們孩子都有了,什麼時候結婚?結婚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可是孃家人,對了,我一定會送一個大大的紅包的。”
盈束原本對她的示好還有些懷疑,此時她主動提到了自己和漠成風結婚的事,彷彿一點芥蒂都沒有了,盈束對她的話方纔信任起來。
“會盡快的。”漠成風答得莫棱兩可。
森傑微笑着看兩人上車,又微笑着揮手作別。直到車子遠去,管家才從背後走來,“夫人真的打算成全他們兩個了?”
“你認爲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她不答,反問。
管家認真思索片刻,“是一個目的性極強的人。”
“那就對了。”她轉身,走回去,搖曳的身姿裡無端添了一股僵硬森冷。
一路上,漠成風都擰着眉。
盈束接了個電話。是秦母打來的,告訴她秦藍煙已經被秦庸強制送去了國外,短時間內不會再回來。
這個消息對盈束來說,是極爲有利的。
秦母此番打電話來並非只是將這個消息告訴她,還委婉地讓她勸漠成風,不要試圖和秦庸對抗。這樣對誰都不好。
“我知道了,謝謝伯母。”她客氣地答道,放下電話時,身上一陣莫名輕鬆。秦藍煙在她與漠成風之間引發了太多事情,她的離開意味着自己和漠成風都能喘口氣了。
她把秦母的話轉給了漠成風,漠成風只是淡然地含首,似乎對於答案早就瞭然。
因爲難得輕鬆,盈束並沒有過多關注漠成風眉底的壓抑,一心計劃着兩人的美好將來。
森傑第二日給盈束打來了電話,問她有沒有興趣參演自己投資的一部電視劇。因爲拍過她名下的一部廣告,即使在兩人情況不明的情形下,她都沒有對自己做什麼,盈束對她是放心的。但拍電視劇這種事,她還需要跟漠成風商量。她委婉地表達了這個看法。
對方並沒有太多揪結,表示理解,“沒關係,我可以等。”
盈束打算等到漠成風晚間回來再行商量,她不想就此結束自己的事業,但對於出名這類也不是太過熱衷。
只是沒想到,她還沒跟漠成風商量,季雨軒已經來找她。
“束束,這次,能不能幫我個忙?”季雨軒一開口就是請求,這讓盈束十分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