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腎能賣多少錢？”龍梟擡眸看他，眼神略有調侃的成分。
顧延森翻了個大白眼兒，“我的腎或許不值錢，但是你的值錢，你的肯定賣價高。”
龍梟把喝完的咖啡杯放下，“你可以賣身，比單賣器官值錢。”
顧延森撩撩髮型，“對，你還別說，我要是去賣臉，就我的顏值來說肯定要價高，季助理，你覺得呢？”
季東明很給他面子的點頭，“嗯，顧總你說的對，我可以幫你聯繫幾個中國有錢的女富豪，你先去熱個身，說不定一晚上真賺回來了。”
“我靠，那我明天還起得來嗎我？命都搭進去了。”顧延森正正經經的坐好不再開玩笑。
言歸正傳後，氣氛又變得沉重了。
顧延森推一把龍梟，“要不，你暫時別想什麼面子不面子的，給你老婆打個電話，就說現在需要一筆錢，讓她給你唄，反正都是給楚氏做項目，以後賺來的錢還是要給她的。”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
季東明和顧延森都瞭解龍梟的個性，他從來不問女人求助，相識十幾年了，沒有例外。
“再等等。”龍梟說了三個字，繼續看文件去了。
季東明和顧延森面面相覷，等？等什麼？等着私募融資一夜之間飛出來兩百個億嗎？太扯了？
又不是在寫安徒生童話。
華夏醫院。
洛寒查完房，習慣性的拿出手機翻看消息，微信朋友圈竟然被宋青玄挨個評論了一遍。
洛寒往下翻，看到了顧延森發的新動態。
“I?want?to?be?an?ATM.”後面還掛個哭泣的表情。
顧少想變成提款機？缺錢了嗎？
下面季東明給他評論了，“我也想。”
嗯？
都缺錢了？
顧少最近買了很多楚氏的股票，所以他缺錢可以理解的，但是季東明缺什麼錢？
放下手機，洛寒想來想去覺得不對勁兒，顧延森和季東明都在楚氏，他們兩個同時說缺錢肯定不是小事。
那麼……
洛寒想起了車上龍梟說的話，楚熙然嫁給沈遼的目的很單純，就是爲了錢，接着龍梟就對她說，他也有個單純的目的。
那麼，這個目的是不是和楚熙然一樣？爲了錢？
想到這裡，洛寒沒有耽擱，直接把電話打給了白薇。
楚氏茶水間。
顧延森一臉絕望的抱着個咖啡杯，“媳婦兒，你有錢嗎？給我點兒。”
白薇橫他，“有，一百塊拿去不謝。”
顧延森哀傷的扁嘴，“能在後面掛上一個億嗎？”
“噗！”白薇直接把咖啡噴了，“臥槽你搶錢啊！一百個億？你把我賣了也沒有這麼多。”
顧延森哼哼唧唧，“媳婦兒，咱們遇到麻煩了，缺兩百個億。”
白薇嚴肅的扶正他的下巴，“什麼？”
礙於白薇的美色，顧延森一五一十全都招了，“事情就是這樣的，明天，十二點，兩百個億，嗚嗚，嗚嗚，很自己不是財務部長。”
白薇的表情也無法再輕鬆了，“差這麼多，一時半刻哪兒找去，杜凌軒張嘴就要這麼多，真特麼的垃圾。”
顧延森狂點頭，“媳婦兒你說得對！我們畫個圈圈詛咒他！”
白薇用巴掌摸一把他的頭，“親愛的，趕緊回辦公室，聯繫你那些狐朋狗友，平時大家一起浪，關鍵時刻不會不幫忙吧？”
提到這個就傷心了，顧延森生無可戀的搖頭，“哎，都說酒肉朋友，有酒有肉纔是朋友，沒有酒肉就是陌生人，不提了，難受。”
顧延森抱着咖啡杯暖心臟，慢悠悠走回辦公室。
白薇的電話響了，洛洛打來的。
“白薇，公司出事了嗎？”洛寒單刀直入。
“這個……”
“別騙我了，說實話，是不是需要錢？”洛寒直戳要害。
“嗯。需要，兩百……億。”白薇說出來億字，自己都嚇得肉顫了一下。
“什麼時候？”洛寒倒是沒被兩百億嚇到，可是也要看時間。
“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
“嗯。知道了。”
明天中午十二點，時間這麼緊張……不太好辦。
洛寒撥通了某銀行京都分行的行長電話，洛寒是這家分行的大客戶，存在這裡的錢給該行創造了巨大的商業價值，所以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黃行長客客氣氣的道，“龍太太，你好。”
那語氣潛臺詞就是，這次準備存多少？現金還是金條？
洛寒也跟他客氣了一下，“黃行長，我需要一筆錢，你現在幫我走一下流程，看看能提出來多少。”
黃行長一聽她要取錢而不是存錢，臉上有點掛不住笑了，心裡暗自僥倖着，應該不是大宗的交易。
“好的，請問您要取多少？”
洛寒對比着個人賬戶的餘額，一共有一百二十個億，都是龍梟之前給她的，龍梟給她的東西加起來至少價值幾百個億，光是MBK的股份就就幾百個億了，但是股票不能動，更不能賣，不然他們在MBK的話語權將被剝奪。
現金的話……不夠啊。
“我賬戶上的錢全部提出來，明天中午十一點前給我。”
黃行長嗓子如被雞骨頭卡住了，憋得臉都在發燒，“全部？”
一下子取出那麼多錢？就算是銀行也肉疼啊！
現在快要年底了，每個分行都在拼業績，他的壓力也相當大，突然丟了這麼大筆錢，業績要倒數的。
“龍太太，一下子取出這麼多錢恐怕不太……好辦啊，而且你要我十一點前給你，我這裡也需要時間走流程的。”
黃行長擦了擦額頭的汗，多希望這是個玩笑。
洛寒強調一遍，“全部取出，一百萬二十個億，不能少，這筆錢我有用，過段時間我會繼續在你這裡存入一筆錢，咱們共事很多年了，你還信不過我嗎？”
“信得過，當然信得過，我……”黃行長咬咬牙，“我現在就開始操作，你不要現金吧？”
洛寒笑了，“我們家沒有這麼大的卡車，你給我支票就行，零頭給我現金吧，一千萬。”
黃行長的心在滴血，還是滿面笑容的答應了，“好，我這就是辦，龍太太，下次的資金請繼續存在這裡啊。”
“放心，一定的！黃行長這麼效率，我還找別人幹嘛？”
確定了一大筆資金，洛寒默唸八十億……
八十個億，不是小數目，華夏醫院這樣的大型單位，一年的收益稅前也就一兩個億。
她名下有房產，度假山莊，還有股份，皇庭會所也是她的，但是這些抵押給銀行的話……
黃行長那裡肯定不行，他剛剛隔了一塊肉，再宰一刀八成要瘋了。
洛寒給另外一個銀行打電話。
對方也非常客氣，“龍太太，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洛寒咬咬嘴脣，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王行長，我想抵押我名下的一部分房產……”
洛寒說了幾個房產，只是這些資產都待價而沽，她也不知道能抵押多少錢。
王行長倒是挺樂意合作，“好的，我這邊會讓人對您名下的資產進行評估，等評估結果出來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數字，您放心，您和龍先生名聲在外，我不會讓你吃虧。”
“多謝王行長，但是我要在明天十一點之前拿到錢，行嗎？”
“這麼急？恐怕不行，我們的評估流程最少也要三天才能走完，您拿到錢也要五天後了。”
五天？
黃花菜都涼了。
那麼，抵押房產這條路算是走不通了。
洛寒揉揉眉心，缺少的部分怎麼辦？
高景安？
他的公司剛接了江城的樓盤，目前資金也很緊張，套現幾十個億恐怕不現實。
雖然這些人看着都很有錢，一說身價都幾百個億，但是手裡的資金並不多，他們的錢都不容易變現。
洛寒想到了喬遠帆，如果找他呢？
從他這裡湊一些？
但是……爹地還在飛機上，等他去了美國，那邊是晚上，銀行不辦理業務。
時間上來不及了。
洛寒劃開手機，手指反覆點屏幕，手指下是詹姆斯的號碼。
難道真的要找他要錢嗎？
該死的！
猶豫一會兒，洛寒選擇暫時不考慮他，而是給龍梟發了個微信消息。
“工作怎麼樣？忙不忙？”
發出去等了一會兒，沒人迴應，大概是在開會沒帶手機。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回覆。
洛寒又給白薇發了個短信，“龍梟在忙？”
白薇人就在龍梟的辦公室門外站着，只是龍梟還在電話，沒讓她進去。
“打電話呢，估計是爲了資金。”
洛寒沒在回。
看來，錢的確不好籌。
現在是年底盤點，一般的公司和個人都在回籠資金，沒人願意難道放債，何況這麼多錢。
掙扎了足足五十分鐘，洛寒再度拿起手機，撥通了詹姆斯的號碼。
意料之中，鈴聲響了三下就接聽了。
詹姆斯躺在沙灘上曬太陽，耳邊是海浪的聲音。
“安娜，你的反應太慢了吧？居然現在纔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我送給小寶寶的禮物你喜不喜歡？可愛嗎？每一件都是我親自把關的！”
誰要跟你說禮物！
“挺好看的，謝謝。”洛寒敷衍兩句。
詹姆斯得意的吹了個口哨，“我就知道你的品味和我一樣好。”
“但是，我找你是爲了別的事。”洛寒頭大的捏額頭。
該死……借錢的時候真的好難開口！
“什麼事？你說。我非常樂意爲美麗的安娜小姐服務！”
你妹！突然很想掛電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