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三天以後再動手嗎?少爺,現在動手會不會太倉促?”
“時間來不及了,你聽我的命令行事,等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是,少爺。”
……
周文達離開安家,去佈置另一邊。
慕洛琛則走到何漫楓所在的房間,把蕭雁南綁架了慕家人的事情,跟她說清楚,並告訴了她今天要立刻行動的事情。
何漫楓聽了,面露震驚和愧疚,“對不起,慕先生,是我連累了你。”
慕洛琛說,“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在我決定幫你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何小姐,提前行動,危險會大大的增加,到時候計劃一旦實施,我可能有顧及不到你的地方,希望你……”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甘願承擔,最壞的結果也不過一死。”
何漫楓知道,蕭雁南一定綁架的是他最重要的人,就像當初他綁架了她的父母,來威脅她一樣。
只是,這次不同的是。
四年之前,她懦弱的逃跑了,害死了那麼多人。
現在,她不會再逃避。
拼了這條命,她也會阻止蕭雁南再繼續害人。
慕洛琛的確是這個意思,因爲準備的不充分,所以中途任何人都有可能發生意外,不止是何漫楓,連他自己也是一樣。
只不過何漫楓是關鍵人物,若是她臨陣脫逃了,那整個計劃都會全盤皆輸。
現在何漫楓這麼坦然的跟他說,早已準備好了赴死。
那他也不會再給自己留後路,會拼死一博。
慕洛琛輕輕的拍了拍何漫楓的肩膀,說:“何女士,我們走吧。”
“嗯。”
推着何漫楓上了車,慕洛琛告訴了司機,按照計劃的路線往何家的方向行駛。
何漫楓回國,重回老家去看看在情理之中,江家在這個時候埋伏,也是最有可能的。
每一步都計劃到最逼真的地步,纔不會讓蕭雁南懷疑。
車子緩緩地向前行駛了一個多小時,最終開到了何家的老宅。何家的老宅是特工部的家屬院,很多人早已經搬走,剩下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或者對這個地方有感情的人。
經過樓道口,一位穿着黑黃色圖案唐裝的老太太,眯着渾濁的眼睛,打量了何漫楓半天:“小楓,是你嗎?”
何漫楓仔細看了眼那人,認出了是一樓的張奶奶,含着淚說,“張奶奶,是我。”
張奶奶確定她就是何漫楓,捧着她的臉看了半天,又低頭看到她坐在輪椅上,驚訝、痛心的問:“孩子,你的腿怎麼瘸了?”
殘疾人被問到傷殘部位,一般會露出不喜,可和漫楓聽到老太太問起這個問題,非但沒有不喜,還很溫柔的說:“這件事說來話長,張奶奶,我改天再跟你說行不行?”
“行,行。”老太太連着說了幾聲,然後拍了下腦袋,說:“瞧我這記性,差點忘記重要的事情。小楓,之前你爸爸被人抓走的時候,留給你的有一些東西,你看要不要拿回去?”
“什麼東西?”何漫楓從沒聽過,父親還留給她的有東西。
張奶奶說:“是一個盒子,我沒打開過,所以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本來,幾年之前,我就應該交給你的,可你一直不回來,我也就給你保留着了。”
“麻煩你了張奶奶,我讓別人幫我去拿可以嗎?我想現在回家看看。”何漫楓道。
“好,你趕緊回家看看吧,這麼多年,我都讓人給你們家打掃呢。你能搬回來住,最好了。”
何漫楓點了點頭,說:“張奶奶,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住的。”
如果她能活着從蕭雁南手裡回來,她會搬回到家裡住。
……
和張老太太分開後,慕洛琛帶何漫楓會了她家。
計劃一旦開始,中途誰都有可能死去,至少讓何漫楓在看她的家一眼。
何漫楓獨自一人在房間裡待了半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
她沒有任何留戀的對慕洛琛說,“好了,我已經看完了,我們走吧。”
慕洛琛把一個盒子遞到她跟前說,“這是從那位張奶奶那裡拿回來的,你看看吧。”
何漫楓握緊了木盒,不停地摩挲着,好幾次想打開,最後還是把盒子放到了家裡的一個櫃子上,說:“不看了,等我回來再看。我若是回不來,那就請慕先生,埋葬我的時候,把這個東西一併埋到我的墓地裡。”
不知道父母被埋在哪裡,若是她沒辦法陪着他們,那便讓她跟父親留下的東西,長埋地下吧。
慕洛琛聞言,緩聲道,“好。”
……
離開了何家,一行人坐上車,準備離開。然而就在這時,何漫楓和慕洛琛所在的車的側方,忽然發生了爆炸。
爆炸衝擊力,將整個車子都掀起,又重重的落下。
其他的人聽到動靜,企圖上前救援,但從四面八方涌出來了不少人,朝着何漫楓和慕洛琛的的方向衝了過去。
此刻,車子裡何漫楓和慕洛琛還在暈眩之中。
爲了達到逼真的效果,他們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只是將炸彈的威力,減少了一半。
但饒是如此,也有他們受的了。
慕洛琛緩過神來,看向何漫楓,問:“何女士,你感覺怎麼樣?”
何漫楓捂着自己在顛簸中,被撞破的腦袋,說:“我還好,只是有些流血……”
話音未落,車窗忽然被人砸開,緊接着車窗外有人伸出手,把何漫楓拖了出去。
聽到她的尖叫聲,慕洛琛把自己這邊的車門也踹開,從車裡爬了出來。
車外所有人早已打作了一團,何漫楓被抱着挾持到了路邊,那人用匕首指着何漫楓的脖子,說:“你們都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
慕洛琛邊向她走近,邊說:“你們想要什麼,我都能滿足,只要你們能放了她。”
“我想要她的命!是她害了江晨!江晨對我有恩,可最後因爲她不得好死,我要讓她爲江晨償命!”男人說着,猛地把匕首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