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信任夢雪,因爲她從來沒背叛過我。你說那一次,你是被設計的,那之後呢?你跟江晨在一起,難不成還是被人設計的?”
“我……”何漫楓張嘴,想要解釋。但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不停地掉着眼淚。
靜默的哭了一會兒,見蕭雁南始終不開口,只是冷眼看着自己,何漫楓顫着聲音,說:“蕭哥哥,你恨我,想殺了我,我可以貢獻出這條命,讓你爲江夢雪報仇。我只求你兩件事,一是,告訴我家人埋葬在哪裡,我想去給他們燒燒香,掃掃墓;二是,放了天寶,他只是一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
蕭雁南在聽到蕭哥哥的時候,神色有剎那的愣忡,可在聽到她提起天寶的時候,眼底的溫柔瞬間被抹殺的乾乾淨淨,“你到現在,還惦記着那個野種?”
何漫楓脫口而出,“他不是什麼野種,他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蕭雁南一拳砸在桌子上,神色猙獰的嚇到了旁邊的服務員,“看在你雙腿殘疾的份兒上,我可以讓你回到我身邊,繼續爲你們家,爲你自己的所作所爲贖罪。但那個野種絕不能留下,有他在一天,就是在提醒我,你跟江晨是怎麼背叛我的!我絕對無法原諒!你要是敢留着他,我連你一塊殺了!”
何漫楓被嚇得渾身都在顫抖,忍着強大的恐懼說,“蕭哥哥……”
蕭雁的臉色越來越瘋狂:“別叫我蕭哥哥!叫我蕭先生!你不是以前的何漫楓,你根本不配叫那個稱呼!”
眼看着他要失控,何漫楓立刻按呼叫器。
而就是這個動作,似乎刺激到了蕭雁南。他像是一頭髮怒的雄獅,一把搶過她手裡的東西,扔到了一邊,“想叫慕洛琛?纔回來短短几天的時間,就讓他那麼死心塌地的爲你賣命,漫楓,沒想到過了那麼久,你還是能勾引到人。真是從骨子裡下賤到了極點。”
何漫楓見他朝自己逼近,臉色嚇得煞白。
“你別過來……”
下一刻,蕭雁南扣住她的肩膀,俯首堵住了她的嘴巴。
他不是在親吻她,而是在撕咬着她的嘴巴,血腥的味道在兩人脣齒相接的地方瀰漫開來,何漫楓仰着頭,直直的望到蕭雁南的眼底,只觸及到他對自己無盡的恨意。
她擡手拼命的捶打着他,餘光裡看到慕洛琛帶着人衝進來,嗚咽着朝着他的方向看。
蕭雁南在慕洛琛趕到之前,大力的抓着她的脖子,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何漫楓,四年之前,你把我推到地獄裡,四年之後,我會把你一起帶入地獄裡,你休想擺脫我。”
話音剛落,一隻手從斜裡伸出來,扣住他的肩膀,病將他大力的往後拽。
蕭雁南迴身,看着慕洛琛滿是怒容的臉,笑着說:“我只是跟她敘敘舊,你急什麼?難不成,她去你那兒的兩天,就把你的魂兒給勾走了?”
“蕭雁南,你找揍!”慕洛琛一拳頭重重的砸下去。
蕭雁南的臉被打的偏向了一側,身後追來的他手底下的人,立刻上前要去抓慕洛琛,可被擋在了外圍。
蕭雁南直起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呵呵的笑着說:“這一拳,算是我失信的懲罰。不過,慕洛琛,我想告訴你的是,別想用這個賤人來設下誘餌引誘我,我不會上當的。還有,下一次,再把她拱手送到我手上,我會親自殺了她。”
話說罷,他推開慕洛琛,走向自己的人。
慕洛琛在原地,看着蕭雁南離開,擰了眉頭。
過了會兒,他走到何漫楓跟前,問她怎麼樣。
何漫楓嘴脣上還冒着血跡,臉龐也因爲剛纔的驚嚇慘白的沒一點血色,可還是搖了搖頭說:“我沒有事,他沒怎麼傷害我,不過他看出來,我們要對付他的計劃了,我們該怎麼辦?他回去會不會打天寶?”
何漫楓整個人都在發抖。
慕洛琛看着她脖子上青紫的於痕,說:“不會的,他不會傷害到天寶的,要傷害早就傷害了,不會等到現在。至於計劃被他識破,也沒什麼,我會再想別的辦法對付他,你別太擔心。”
何漫楓聞言,點了點頭。
但眉宇間的哀愁,怎麼都化不開。
……
回到安家,慕洛琛讓醫生給何漫楓看了下她脖子上的傷,敷過藥之後,他就讓何漫楓休息了。
緊接着,他又去找了一趟慕江墨,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事情,末了說了,自己想改變計劃的事情。
慕江墨搖了搖頭說,“其實你今天做的很對,蕭雁南是真的在乎和何漫楓的,否則以他的身手,要在短短的幾秒鐘的時間,殺死何漫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今天,他沒有把她殺了,說明他的心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何漫楓的命。更何況,當初……”
話說到一般,慕江墨忽然停了口。
慕洛琛問:“當初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起一些舊事。”慕江墨把腦海裡的那些畫面丟掉,繼續說:“總之,我們可以利用他這個弱點,來對付他。”
“嗯,那我再想想辦法。”
“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你願意試一下嗎?”
“什麼辦法?”
“僞裝江家的人想報復何漫楓,造成何漫楓出事故的假象,亂了蕭雁南的心神,再利用何漫楓來引誘他。”
這一招是當初洛琛對付他的。
看似簡單,但由於人身在局中,反而會看不清楚事情的本質,更容易上當。
所以關心則亂,這句話對任何人都是致命的。
他深知蕭雁南對何漫楓的在乎程度,所以覺得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很高。
慕洛琛也贊同這個辦法,但覺得要施行這個方案,有一點是麻煩的,“怎麼冒充江家的人?江晨和江夢雪出事之後,江家的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沒人知道他們躲在哪裡,是生是死。蕭雁南和江家那麼親近,會不會察覺出來?”
“不是有何漫楓嗎?她瞭解江家的人,自然知道該找什麼人,才能冒充他們而不被蕭雁南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