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絲懿不知不覺中暗自握緊了拳頭,她早就料到的,傅御南張口要說的話,肯定是和蕭雲嬋有關,難道除了她,他們之間已經沒有其他的對話了嗎,陸絲懿暗自冷笑,簡直就像是對自己的嘲諷一樣,傅御南的心裡到底有沒有爲她想過。
“別這樣跟我說話,感覺都不像你了,我印象中的傅御南,是充滿自信的,把所有人都不放在眼裡,那樣的你,去了哪裡,總不會是被蕭雲嬋給帶走了吧?”陸絲懿開玩笑說道。
如果可以,陸絲懿真想聽到傅御南反駁自己,可他沒有,這算是默認了嗎,這樣卑微的傅御南居然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真令人驚訝,可是越是如此,陸絲懿越是不甘心,因爲從她對傅御南產生感情開始,她就一直期望着自己可以讓傅御南在自己面前低頭。
是因爲她,也是對她低頭,那將是一種無上榮光,對於陸絲懿來說,那也是傅御南徹底的臣服於自己的面前,他的所有卑微,所以低賤,都只會在自己的面前展露,那就像是自己的寵物一樣,他是那麼乖巧,那麼聽話,可是對於別人,卻依舊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如今傅御南終於做到了這一點,卻居然是因爲別人,傅御南,你這樣做,把我又放在哪裡呢,陸絲懿不甘心,她也不肯接受這樣的傅御南,他只能屬於自己,誰也別人搶先。
陸絲懿話中的意思,傅御南不是沒有聽出來,對於他來說,蕭雲嬋就是自己的另外一部分,她做了錯事,理應由自己出面,傅御南不會計較什麼,更不會在乎這樣做對自己會有什麼影響,這一切是爲了蕭雲嬋,那就全都值得了。
“雲嬋做事衝動,但她一定是無心之舉,我希望你可以理解。”傅御南還是在圍繞這個話題,可陸絲懿卻已經聽的有些不耐煩了,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是嗎,爲什麼不贊同自己!
“御南,別這樣說,”陸絲
懿將手放在脣上,涼涼的,不知道是手指失去知覺,還是嘴脣沒了感覺,一切就好像是虛空的一樣,此時此刻天下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而已,窗外的枯葉一片片的凋零,看起來是那麼孤單,讓人心中悲傷。
“御南,秋天來了嗎,我覺得有些冷,你可以幫我把衣服披上嗎?”陸絲懿支起身子,坐在病牀上,趁着傅御南起身拿衣服的時候,將窗簾拉住了,頓時整個病房中陷入一片昏暗中,迷迷濛濛,就連氣氛都多了一絲曖昧。
厚重的外套連同傅御南身上的體溫和味道一起傳入陸絲懿的身體中,那樣熟悉的味道十年了都沒有改變,可是人怎麼會變呢,陸絲懿不信,一定是自己的 錯覺。
“御南,過來讓我靠着你,可以嗎?”那雙充滿哀怨的眼神又是誰可以拒絕的,從始至終,傅御南都是被束縛在那雙眼睛腫,充滿了悲傷,充滿了絕望,本來是應該五彩繽紛的世界,在她的那雙眼睛腫徹底的變成了黑白色。
傅御南坐在牀邊,伸手攬過陸絲懿的腰肢,讓她輕輕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柔順的髮絲從他的下巴處輕輕滑過,讓人感覺那般舒爽,身體竟然產生一絲疲憊,好像閉上眼睛就可以睡着一樣,傅御南深吸一口氣,嗅着陸絲懿髮絲間的芳香。
時間一點點的劃過,陸絲懿感覺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什麼都不要說,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不要打擾它,御南,就這樣陪在我的身邊好不好……”
傅御南看着陸絲懿伸過來的那隻手,猶豫了一下伸手抓住她的手掌,她的手總是那麼溫暖,一握住就永遠都不想放開,可是那雙手終究還是會離開,握不住,也抓不牢。
“御南……”陸絲懿輕聲呢喃了一聲,緩緩的擡起頭來雙脣在微微顫抖的往傅御南跟前湊來,她的呼吸噴吐在傅御南的臉上,就像是一根羽毛在撩撥人心一樣,癢癢的。
望着那雙粉脣,傅御南沒有任何動作,那張近在咫尺卻完美無瑕的臉,就像是一個經過精雕細琢的陶瓷娃娃一樣,讓人不敢觸碰,更不能褻瀆,她是那麼完美。
病房的門在悄無聲息中被人打開,蕭雲嬋的臉出現在房門外,病房中的人和蕭雲嬋一樣震驚,對於他們彼此所看到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景象和心情。
病牀上,陸絲懿和傅御南相互依靠,如果不是自己的突然打擾,或許他們已經開始纏綿了吧,而自己呢,對於他們,對於傅御南來說,自己又算是什麼,一個多餘的附屬品嗎,還是那個充滿諷刺的備胎,多麼令人可笑的諷刺。
而與蕭雲嬋的震驚完全所不同的是,陸絲懿滿臉慌張,就好像是被蕭雲嬋撞到兩個人正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雲嬋,我,我和御南什麼都沒做,真的,我們什麼都沒做。”
陸絲懿舉起雙手示意清白,卻看到自己和傅御南緊握在一起的雙手,那樣親暱的舉動,只有情侶和親密的伴侶纔會這樣做,這不就是在宣告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蕭雲嬋什麼都沒說。
傅御南站起身來,看陸絲懿這樣慌張心中反而多了一絲擔心,“你別緊張,我會給她解釋的。”
陸絲懿緊抓住傅御南的手,催促道:“御南,你一定要和她解釋清楚,我們之間什麼都沒做,真的什麼都沒有,你一定不要讓她生氣。”
話雖是這樣說着,可陸絲懿的手依舊緊抓着傅御南,反而還越來越用力,完全已經忘記了,蕭雲嬋所生氣的原因就是因爲他們兩個人的舉止太過親暱。
“好的,我知道了,你放鬆,放心,沒事的。”傅御南好生安慰着陸絲懿,等她情緒穩定下來回過頭時,蕭雲嬋已經不見了蹤影。
蕭雲嬋大步往醫院外面走着,她一點也不覺得生氣,只是感覺自己對於那個病房裡的人來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