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鳳兮瞠目結舌,簡直不知道孫氏到底要怎樣的神邏輯才能得出那麼偉大的結論?
傅昕月作出那麼殘暴的事情,要也是該問傅昕月而不是來找她的麻煩吧?!
不過她神情鎮定,對於孫氏的指控,淡淡地說:“你說的這些事是不可能呢!或許這個世上確實有能夠操控人心的藥物,但用過之後被操控的人就算不死也會變得癡傻。絕對不可能有人中了招,還像二妹妹現在這樣活得那麼滋潤。”
孫氏瞪眼不信,張口想要反駁。
鳳兮緊接着就問:“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大可以請一個會用蠱的蠱師回來問問,如果還不信,你可以讓他給二妹妹下個你所謂的控制蠱,看中蠱再解蠱後,她是怎麼樣的反應?”
傅鳳兮嘴角墜着笑意,但眼神卻是冰冷。
孫氏被看得胸口一滯,啞口無言。
她們心裡都清楚,傅昕月會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完全是她自己的原因,根本沒有什麼蠱毒。現在傅鳳兮說得那麼言之鑿鑿,擺明挖好坑等她們跳下去。
孫氏心虛得不敢去試,卻又不甘心就這樣讓傅鳳兮逃了,正是猶豫之際,忽然聽到下人來報:金家二公子來訪。
傅侯爺頓時怒氣上涌,狠狠地瞪了傅鳳兮一眼,“把他帶到客廳,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也跟我一起去!”
說罷,就大步朝客廳走去。
孫氏沒有被叫也興沖沖地要跟去湊熱鬧,臨走前還不忘挑釁地看鳳兮一眼,彷彿在說:哼!就算讓你逃過一劫又怎麼樣?金二一出,你的閨譽敗得一塌糊塗!
傅鳳兮不理會孫氏的挑釁,大步往客廳走去。
哼!那個金二敢來,她就敢撕了他!讓他們都見識見識她究竟是不是軟柿子!
只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傳聞肆意妄爲的紈絝子金二竟然一改之前囂張的作風。見到傅侯爺竟然起身問安,還文縐縐地說:“在下冒昧打擾,還請侯爺勿要見怪!”
伸手不打笑臉人,傅侯爺這時候也不好再擺臉色,但問話的語氣卻沒見得多好,“金二公子不必多禮,不知你這回上門有何貴幹?”
仗着老爹的臉面,金二還從沒有被人這麼怠慢過,但他也只是深吸了口氣,偷偷擡頭看了站在傅侯爺身後的鳳兮一眼,見鳳兮望過來又連忙低下頭,才說:“在下此番前來,一是爲上次在貴府的胡言妄語道歉。貴府大娘子與在下並無瓜葛,那件小衣也不是她的,上次我說的的那些話都是胡謅的,還請侯爺責罰。”
這下子別說傅侯爺了,就連已經準備好跟金二當場對質的傅鳳兮也驚詫不已。
開玩笑吧?
前腳才胡言亂語一番誣陷鳳兮,現在又掉轉頭來澄清一切,就算是變臉也沒有這麼高效的吧?
傅鳳兮驚訝地看着金二,忽然發現這人目光躲閃,難道還有別的隱情不成?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金二怎麼會突然反水呢?
可這時候,金二緊接着又說:“第二呢,
在下與貴府二娘子情投意合,相知相許,因而特地帶了聘禮三十箱,來貴府提親,還望侯爺能夠應允。”
“你說什麼?”
這個金二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一個話題比一個話題要震撼,一個比一個要荒唐!
如果說傅侯爺之前還因爲金二主動澄清與鳳兮的事而稍微消了點氣,現在聽到對方竟然又來編排起他的二女兒。是不是真當他們傅侯府的人好欺負了!
傅侯爺氣得頭頂冒煙,而那頭原本跟過來看熱鬧的孫氏母女則是徹底傻眼了,完全沒料到自己竟然會被拖下水。
傅昕月更是羞得滿臉通紅,氣惱地對金二說:“你這登徒子,說得是什麼胡話?你難道不知道我已經跟衛國公府過了定嗎?”
過了小定,除非是對方家犯了極大的過錯,男女雙方都不可再反悔的,在外人眼中他們基本就已經算是小夫妻了,哪會有人那麼不識相還跑來求親,不怕被打的嗎?
金二卻好像完全沒有這層顧慮,反而雙目含情,癡癡地望着傅昕月,就說:“月兒,你曾經說過最愛和我一起花前月下,飲酒作樂,甚至還把你的小衣都送給了我,怎麼這會兒竟然又不認賬了?”
什麼?
傅侯爺聽見這話,眼珠子都快要被驚掉下來了。
怎麼回事?之前說小衣是傅鳳兮已經夠駭人了,現在又忽然掉頭說小衣是傅昕月的。
孫氏氣得都快要跳起來,指着金二的鼻子就破口大罵:“你這小子,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身份?我們傅侯府的嫡女也是你可以染指的嗎?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這回孫氏是真的被氣瘋了,竟然連女人家的矜持都顧不上,什麼污話都往外說。
不過這時候估計也沒人會注意到這個,因爲傅侯爺同樣也氣急了,要不是他修養好,估計得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杯砸過去。
只是金二面對孫氏的怒火依舊不慌不忙,反而說道:“傅夫人,在下可沒有說謊,如果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問月兒,當初正是月兒把這件小衣給我的。”
“我沒有!”傅昕月尖聲否認。
金二卻露出驚疑的神情,緊接着就問:“月兒,明明是你告訴我,你很討厭你的大姐姐所以把你的小衣給了我讓我據此毀了她的名聲,這樣我不僅可以抱得美人歸,還能夠替你報仇。”
“你閉嘴!我纔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都是你誣陷我的!”被金二這樣當衆說出來,傅昕月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只能一聲尖過一聲地大叫起來。
金二這時候卻說:“這些都是你跟我說過的話啊,你怎麼可以不承認呢?如果不是你告訴我的,我如何能夠知道傅家所有女眷的小衣都是統一定製的,一模一樣,就算我把這件小衣說是你大姐姐的也沒有人能夠覺察出問題。”
這話一出,傅昕月頓時面如死灰,連退了好幾步,如果不是孫氏扶着她,她會直接摔倒地上。
真相到底是什麼,已經不需要再多的說明了。
傅鳳
兮早就知道那件所謂她的‘小衣’是孫氏母女搞出來陷害她的,可她沒想到傅昕月竟然會那麼膽大,拿自己的小衣來冒充她的,真是……
可到了這個時候,孫氏卻仍不肯坐以待斃,指着金二就罵道:“哼!你這小子,先頭明明說給你小衣的人是傅鳳兮,現在又掉頭來污衊我們月兒,真當我們傅侯府的人是可以任你污衊的不成?”
不分由說地把金二的話頭一堵,孫氏又連忙拉着傅昕月向傅侯爺哭訴:“老爺啊!月兒是您從小看着長大的,最是善良純真的,又如何會做出那等齷齪的事情,肯定是有別人聯合起來陷害月兒的,您可千萬不能相信他們的胡說八道啊!”
說完,孫氏還意有所指地朝鳳兮這邊看了一眼,意味明顯。
無辜被拖下水,鳳兮冷笑回嘴i:“之前金二拿着小衣上門陷害鳳兮的時候,夫人就說鳳兮敗壞門風,而如今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二妹妹身上,夫人竟然連查都不查一下就能確定金二在胡說八道,這未免太武斷了吧?”
孫氏被鳳兮的話堵得啞口無言,乾脆潑辣地叉腰對鳳兮大聲訓斥:“傅鳳兮!你安的是什麼心?難道你真要眼睜睜地看着自家妹妹名聲盡毀你才甘心嗎?”
傅鳳兮纔不怕她的罵聲,淡淡地說:“夫人不必那麼激動,既然今天金二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不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對誰都不好,如果月兒真的沒有做過這些事,誰也污衊不了她,你說是不是?
對了,我聽說御醫那裡有辦法能夠檢驗未婚女子是否做過不合規矩的事情。我們不妨請人來檢查檢查,這樣就知道金二有沒有說謊了?”
女子的貞潔問題向來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就算在民風開放的蕭國也不例外,蕭國御醫那裡自然也有檢驗是否是處子的方法。
傅鳳兮從沒有做過‘無媒苟合’的事情,自然也不怕檢查。
只是傅昕月聞言徹底腿軟,直接摔在了地上,厲聲尖叫:“不,我不要!我是清白的,我纔不要什麼檢查……”
一邊說,她還一邊不停地揮手拍打,生怕有人上來抓她去檢查。
“月兒!”孫氏被傅昕月激動的反應嚇了一跳,想要上前阻止傅昕月發瘋,但很快就被傅昕月拍開了。
孫氏頓時淚流滿面,又氣又急又無奈,只能求助似的看着傅侯爺,失聲哭喊:“老爺,算我求求您了!月兒可是我們的親女兒啊!您怎麼忍心看着她受到這樣的羞辱呢?讓御醫來檢查豈不就是告訴外人我們在懷疑她不貞不潔嗎?有了這樣的名聲,您要她以後如何在夫家立足啊!您這不是要逼死她嗎!”
她這邊話音剛落下,傅昕月突然回神,淚水一收,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決絕地說:“我是清白的,如果爹爹不相信我的話,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罷,傅昕月就一頭王遠處的柱子撞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可把所有人都嚇死了,孫氏更是嚇得腿都軟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就要撞上柱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