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變數

總部,首席策略師修睿正緊張不已的做着分析。

半小時前——

“修睿先生!”信息接收室內,一名法師面色凝重的看向修睿,將法陣中所看到的景象指給他看:“先生請看,這法陣中呈現的正是當前戰場上的情況,就在下看來情況不容樂觀啊。”

修睿放下手中的文件,走上前仔細看起來,頓時緊張起來,雙手環抱在胸前,頗感吃驚的說道:“那結界中的女子是誰?薇薇安大人的結界中。”

修睿不禁感嘆,“薇薇安大人聯手那位白門(禾本)大人,只是將其困在結界中就已經頗爲吃力的樣子。”“看來冥界的力量正在以難以預料的速度復甦啊。”那位法師應道。

“不,那力量早已復甦,只是未曾有什麼動靜罷了,眼前所見,我看也未必是冥界真正實力。”修睿更正他的話,兩人繼續看向法陣中,突然結界破掉,薇薇安·莉莉與禾本一同被彈開。

在法陣外看到眼前一幕的所有人不禁都緊張起來,破結界而出的女子仍不放過二人,禾本爲救莉莉身受重傷,情況緊急。

“啊!”耳邊傳來一聲驚呼,循聲望去,是一名女法師因太過緊張,情不自禁叫出聲來。可此時人人都屏息望着事實戰況,沒有在意這一聲驚呼。見雖驚雷而來的納羅救了莉莉等,在場的所有人均放下心來。

“大人,在總部的我們應該做點什麼啊,大人!”修睿望向身後主帥座,卻不見莫凱亞·黑澤的身影。

修睿頓時無語,身邊隨修睿一同看過來的衆人,不見主帥均呆愣在原地,只覺得一陣冷風吹過,心寒不已。修睿不禁捂臉,汗顏道:“大家先冷靜。”

作爲首席策略師,他必須的冷靜。爲安撫大家的情緒,他突然想到另一人:“凱薩大人在哪?將大人請來。”修睿想總算有一個可以做主的人在本部了,心稍稍放下。

“修睿先生啊,”得令而去的侍者還未出門,便有一人進門來,“岳父,不對,莫凱亞老爺剛剛離開了,說把這裡交給你了。”

來人正是凱薩·韋奧。他滿臉笑意的看着鬱結的修睿,接着繼續道:“哎呀岳父真是不服老啊,作爲年輕人的我們還真得充滿鬥志啊,對吧各位?”

修睿忽然覺得不對勁,問道:“等等,凱薩大人,‘把這裡交給我’是原話麼?是真的交給我麼?”

韋奧笑得燦爛,點頭道:“是啊,原話喲。”

天哪,還用“喲”這樣的語氣詞做結尾,話說交給我真的沒問題麼,連我自己都覺得前途昏暗啊。

修睿無語凝噎,衆人帶着“你要堅強”的目光看着自己,修睿忽覺自己責任艱鉅,突然一掃以前的陰鬱,充滿幹勁:“凱薩大人說的對,我們一定要做好堅實的後盾,來保護我們的後方並支持前方的戰鬥啊!”

站在修睿身邊的兩人,竊竊細語:“先生這是怎麼了?突然這麼熱血。”“不知道,可能是化悲憤爲動力了吧。真是堅強啊,修睿先生他。”

“那麼,我們就。。。”作爲策略師的修睿欲開始思考對策之時,突然停下來,陷入了沉思中,引得衆人紛紛看向他。

修睿表情嚴肅的看着欲所的地形圖,突然說道:“凱薩大人,其實也很想去戰場吧!”原本帶着笑容的韋奧,表情一滯,並未回答,等待修睿的下文。

修睿上前,面對韋奧單膝跪下,雙手抱拳道:“若您相信我的能力還請您遵從您的內心來行動,如此戰場也好,這裡也好都將。。。”

“不好!”一直觀察着法陣中動向的人員突然叫起來。指着法陣中的影像說道:“戰場上情況有變,還請看過後再作決策。”衆人紛紛靠近,看着法陣中的情況。”

“這。。。”修睿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知作何理解,一時語塞,看向韋奧卻見他也是一臉驚訝。韋奧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睜開眼來,耳邊的轟鳴聲不停的襲來,莉莉坐起來,眼前依然是那個戰場。

“莉莉大人醒了!”三四人圍上來,其他人則紛紛扭頭看過來。莉莉這纔看清楚,自己被十人左右的法師包圍保護着。

莉莉回憶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眼神一驚,四下尋找着,問道:“禾本呢?他怎麼樣了。”衆人均無反應。

莉莉站起身來,看着眼前的光景,漫天覆蓋的烏雲,烏雲中翻滾着雷電與火光,定睛一看那遠處最爲激烈的對決,風捲殘雲般的無不令人汗顏。

循着莉莉的個目光,身邊的人說道:“那是隊長Z不知和誰的對戰,真是激烈啊,已經打了很久了。”

那人看看莉莉的側臉,補充道:“大人說的‘禾本’就是白門大人吧,大人他被布魯斯大人所救,傷勢已無大礙,您不必過於擔心。”

聽到“傷勢”一詞,莉莉的心狠狠的一抖,她閉了閉眼,說道:“我沒事,放心吧。那個Z就是布魯斯·威的手下吧。”

身邊的人點點頭,莉莉再次看向對決激烈的那兩人,“想必和他對決的就是把我的結界擊碎的姒羽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觀啊。”有了助他一臂之力的想法,正要動身,卻被身邊的人阻攔住。

那人誠惶誠恐地解釋道:“攔着您真是太不自量力了,但是在下覺得一定要告訴您,Z隊長是受了布魯斯大人命令,堵上了布魯斯一族之名與敵人對決的啊。還請您三思啊。”

莉莉頓珠,微微頷首默語道:“堵上了家族之名麼?還真是。。。”

卷着黑色氣焰的姒羽氣勢洶涌的橫刀指向布魯斯·Z,Z擡起左手,做出屏障頂住攻擊,姒羽的長斧狠狠的劈開屏障,卻不見了Z的身影。

一團煙霧中閃起點點亮光,姒羽見那亮點靠近不知是什麼,提高警惕之時,已經來到眼前。卻見一顆帶着火光的石塊朝自己而來,速度極快已經到眼前。

來不及躲過,橫過長斧光潔的斧頭面擋住那帶着火光的石塊,輕輕一挑將石塊擋向一邊。移開長斧的那一瞬,出現眼前便是Z的身影。

他向着姒羽直直衝去,雙手交叉放於腹部,到姒羽面前,擡起雙手赫然出現兩把槍來,對着姒羽驚恐的臉。姒羽後空翻躍起,掠過Z的頭頂,望着處於下風的對方,揚起手中的長斧聚集力量帶着邪惡的笑容:“受死吧!”

使出強力一斧劈下去,被砍中的Z化作了煙霧使她了個撲空。剎那間,一股殺氣從身後而來,轉身見Z持着雙槍,對準自己集中火力。

一陣槍林彈雨,激起陣陣火光,Z忽覺不不對勁,停止射擊,見姒羽手持長斧在身前舞動成一面圓輪,形成一道屏;原來自己的攻擊都被擋住。

姒羽舞動的長斧之下,身形不定,待她停止揮動長斧,露出一張邪魅的笑臉:“真有趣,又是一個用槍的。來吧,讓我看看你的血能開出什麼顏色的花。”

她只是微微舔一下嘴脣,“騰”的一下向着空中的Z飛奔而去,手中的長斧斷開,變作兩把月牙斧。“雙槍對雙斧,真是有趣的對決。”

面對飛身而來的姒羽,Z突然收起雙槍,雙手相合:“但是我得快點解決你才行,所以,”合起的雙手張開,一個方形法陣在掌心展開翻動着,似一塊薄紙片,Z將那法陣張開來,一面方形出現身前,撐起法陣使之立起來。

“又是結界麼,真是。。。”姒羽不屑,正要遠離結界發動遠程攻擊,不料眼前的法陣發出強大的吸力將她拖住。

Z說道:“接下來,魂愈剝離之法,開。”法陣無限張大,從其中伸出諸多條幅一樣的法文將姒羽環繞起來。姒羽奮力揮舞着手中的雙刃,將靠近其身的法文統統粉碎掉,不蹲粉碎不斷出現的法文耗費了她大量體力,呼吸有些緊促。

她垂下雙手,低下頭緩氣調整呼吸,在她站立之地腳邊落了一地晶瑩的法文碎片。

正在此時,圍繞着她那些法文從地面騰起,形成圓形包圍。姒羽手握雙刃,一字型擡起胳膊,蹲下身原地一轉,那一圈法文再次被斬成碎片。

在一片晶瑩的碎片中,姒羽擡頭看向Z,眼中飽含殺氣:“啊哈!找到你了。”此時的姒羽異常的享受着這樣的廝殺。

“嗖—”一下飛奔向Z,立於對面的Z依舊淡然的臉,擡手,掌心飛涌出又一波法文,另一隻手舉起向上,將頭頂的法陣執與手中,姒羽斬斷法文不斷靠近,終於全部斬碎之時,手中的斧刃閃着血光,交叉雙臂朝着就在眼前的Z全力一揮,眼前人後空翻,將執與手的法陣向下壓去。

姒羽擡頭,見壓着法陣的Z卻已經來不及,她擡手想要撐起一面結界防禦,卻不料結界還未撐起,法陣已經壓下來,接觸到自己的手,竟變作液體一樣鍍膜覆蓋在手上。隨着慢慢下壓,化作流動鍍膜的法陣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

姒羽看着自己的身體被一層自己能看到卻觸不到的法陣鍍膜覆蓋,有些慌亂,擡起左手臂,右手握着斧砍下去卻被裹着的鍍膜彈開。

“竟然能夠硬化,可惡,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姒羽什麼也做不了,看向Z,見他眼神有變,警惕起來。

Z微微闔眼,說:“這是我的法陣,對你來說也是困住你的結界,別人不能從外部觸碰到你而傷害你,你也不能傷害到自己,現在你與這個世界是相隔絕的,”他擡眼看着姒羽,全身而起一股肅殺之氣:“接下來,我說什麼你只要如實回答,我就不會傷害你分毫。”

Z擡起一隻腳踏地,姒羽的腳下便出現正常狀的法陣。Z問道:“薩梅露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姒羽一愣,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努力掙扎着想要走出腳下的法陣卻沒有半點移動,突然體表開始劇烈的疼痛:“啊!”

姒羽只覺得自己的皮膚開始發熱,她看看自己的體表,鍍膜從自己的體表正一點一點的吸走黑焰,每有黑焰離體都使她疼痛不已,似乎扯下了她的皮肉一般。

姒羽疼的跪地,她想要撫摸觸碰自己的體表,卻只能觸到鍍膜。她擡頭惡狠狠的看着Z:“我不知道!”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是麼?那麼換一個問題,你是用什麼辦法掙脫薇薇安·莉莉的結界,並將她彈開的?”姒羽緊緊的握着拳頭,咬着牙,那層鍍膜仍在不斷的吸走自己作爲力量的黑焰。

Z見她不回答,循循善誘:“魂愈剝離之法是將像你這樣被黑暗力量依附的人給剝離出來,助他們擺脫黑暗力量。你感覺如此痛苦不堪,是因爲你已經被這力量腐蝕已深,將它們剝離出來,對你就像剝皮削骨一般。”

見她只是強忍着疼痛,一句話都不說,Z上前,將右手覆蓋在她的頭頂,在他掌下出現一個圓弧狀結界。

Z通過結界接收來自姒羽的信息,感受到鍍膜從她身上所吸走的黑焰力量強大,通過被依附者對自我的挖掘,而釋放更大力量,變得強大無比。

“之前,薇薇安·大人將她困在結界中,一定是有什麼不能直接殺了她的理由,薇薇安大人一定是知道了什麼纔會有什麼顧忌沒有下殺手,可是到底是什麼呢?單憑她現在的能力,是無法將附在自己身上的力量發揮釋放出來的,可是據我所知,她已經釋放過一次,需要什麼條件來激發更爲強大的力量呢?”

Z這樣想着,小心謹慎,“暫時不能再激發她的力量,連薇薇安大人都沒有控制住,也並非我能。。。”

Z在腦內迅速的做出各種假想猜測,忽然有了主意,蹲下身,單手按地自己腳下出現陣法,陣法中Z閉眼,在腦內探知尋找着。

“找到了,”睜開眼:“追蹤時空轉換之法。”法陣一閃,隨着法陣連人一起消失。

“薇薇安大人!”莉莉感覺到有股力量突然出現在附近,眼前便出現法陣,法陣中半蹲着布魯斯·Z。

“在下布魯斯·Z,懇請您的協助。”

Z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莉莉。他擡起頭看着眼前的薇薇安·莉莉。

莉莉皺起眉來:“是仇恨。”

回到困住姒羽的地方,Z看着被鍍膜折磨的姒羽已經倒地,腦海中再次出現莉莉與他的對話:“在姒羽的心中,薩梅露給予她強大到她自身無法控制的力量,而她自己卻不自知。如你所說,這力量只要觸碰到被依附者心中的底線便會爆發,而她的那個底線便是仇恨。

“姒羽她並非生就冥界中人,而是在人間被薩梅露嗅到她強烈的仇恨,然後薩梅露便利用了她的仇恨,以此爲種子,在她身上埋下黑暗又強大的力量種子的同時繼續誘使她心中滋生仇恨,仇恨的力量越強,相等的那份力量也會變強。”

“原來如此。”Z問道:“那麼她作爲林小語的記憶被奪走了是麼?”

“不,那段記憶仍在她腦中,只是被藏起來。”莉莉眼中帶着憐憫,“她本人也有不想記起的念頭,因此想要將記憶藏起來的想法就更重了,所以喚起她的記憶需要她直面自己才行啊。不過我不建議你喚起她的記憶。她的力量還是未知,太危險了。”

Z看着眼前的姒羽,勾起嘴角,笑起來然後慢慢接近姒羽。感覺到有人靠近,姒羽掙扎着起身。

Z走到她面前,再次讀取她的信息,不一會睜開眼,自言自語着說:“太危險麼?黑焰被全部吸走了,還是危險麼?”

他蹲下,與她眼神平視,問道:“‘該拿你怎麼辦,林小語’,我想薇薇安大人當時是這樣想的吧?你說我猜的對麼,林小語同學?”溫柔的問句,擡頭看去卻是一張毫無表情的臉。

望着Z的眼神有些迷離,眼中的堅定開始瓦解。Z望着眼前的姒羽,見她微微張開嘴似乎要說什麼。

突然間,一陣刺痛從胸膛擴散開來,Z站起來,望着刺穿自己胸口的劍刃,他握住劍刃,一把將他從自己胸口倒拔而出,胸口豁開的傷口,隨利劍拔出而立即痊癒。

他將劍在手中粉碎,轉身見一名男子望着自己,一字一頓的說道:“不許你傷害她。”話畢男子從眼前消失,Z回頭再看封住姒羽的法陣,那男子不出所料在法陣外使出全力想要破壞法陣。

月望着法陣中意識模糊的姒羽,眼神已經沒有了焦點。月的心臟感覺被什麼緊緊握住,想要加快破壞法陣救她出來,揚起手中的長劍再次刺向看不見的結界,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刺中直接倒進結界中。

月進入後,結界再次出現,這次姒羽就在他眼前沒有了結界相隔。他握住姒羽的雙手搖晃她,呼喚道:“我是您的屬下月啊!”

姒羽呆滯的看他,沒有任何反應。

月着急起來,檢查了姒羽體表並無外傷卻是滾燙,不禁心疼不已,將她攬入懷中,淚水奪眶而出,他將頭埋在姒羽的頸部,溫柔而傷感的低語道:“你怎麼能不記得我呢,小語?”

感覺到懷中的軀體突然一抖,月鬆開環着姒羽的手臂,看着她的臉,見她臉上掛着淚水,嘴脣微微發抖的說着:“你不是月。”

這麼說着的姒羽慢慢將視線移到月的臉上,竟然擡起手撫上他的臉,她再次自言自語的說着:“你不是月,會是誰呢?”

Z覺得兩人已經沒有什麼威脅,撤掉結界,正要走向姒羽將鍍膜回收,突然間,有什麼東西從右側朝着姒羽飛來,Z瞬移到右側還未出手,一隻斷骨擦着他的衣袖飛過,沒有了結界的阻隔,直直刺向姒羽。

Z猛地轉身,暗叫不好,不出所料那叫月的男子感覺到刺向女子的飛來物,將她的肩頭一轉,讓她背對自己,爲她受了那一擊。

Z扭頭四下尋找着可疑人物,卻無果,再次看姒羽和那男子,Z不禁感嘆:“真傻,姒羽的體表還有一層鍍膜保護是不會受傷的。”Z走向兩人,蹲下身輕輕握住男子後背肩頭上的骨頭,那骨頭立即變得黝黑。

他立即鬆手說:“有劇毒!”Z立即右手向後做出結界,設下保護以免再次受到攻擊,接着雙手張開一個光圈,覆上月的肩頭,在光環下,骨頭緩緩冒出,不一會斷骨的末端也冒出,整個落地碎成粉末。

望着月的傷,Z正要解釋,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轟鳴聲。Z看向騷動處,隱約可見一個身影,走在沙塵中,向着沙塵那一邊的空曠地走去。

身後突如其來的爆炸,使得阿威也頗爲震驚,他望了一眼還看不真切的那個身影,再望向面前的薩梅露。薩梅露不動聲色的放下已經在凝聚靈力的左手。阿威低聲說道:“這次又是誰?”

“不好。”阿威感到身後的殺氣,扭頭的同時側身,剛好躲過來自身後的武器——一把短匕首,劃過自己躲過的右側肩膀,劃破右肩的衣袖。阿威朝身後看過去,瞳孔瞬間放大。

“阿明!”莉莉驚呼,看清那塵霧中走出的人的身影,莉莉不再淡定,將被散下的長髮再次挽起。

身邊的人看着莉莉的動作不由得擔心起來:“發生什麼事了麼,大人?”莉莉嗯一聲作爲回答,沒有多的解釋,望了一眼身後的其他傷者,按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們照顧好傷者!”

話畢,迅速朝着陸澤明出現的方向趕去。心中疑惑不解,不經看向身邊的各個戰場,忽然一下停住了腳步。“禾本!”她心下一驚站立不動,稍稍探知一下朝着另一個相反的方向奔去。

“阿明!”阿威看着目露兇光的陸澤明,驚訝的眼神稍微收斂恢復,他閉眼,再緩緩看向陸澤明,眼中帶着釋然。“你終於還是來了!”話音剛落,肩膀就被一下刺中。

陸澤明怒喝道:“你把我的記憶藏在哪?!”

阿威看着匕首的主人怒不可遏的表情,他擡手握住插在自己左肩的匕首,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眼中全是挑釁:“你殺了我啊?”

陸澤明用力將匕首再捅進阿威的肩膀,匕首整個只見手柄。陸澤明惡狠狠的說道:“再問你一遍說不說?別以爲我不敢殺你,我的弟弟!”

阿威低下頭,用力一掌擊中陸澤明的腹部,將他彈開,匕首仍然插在他的肩膀。

阿威擡起頭看着陸澤明,依然的玩世不恭的模樣:“正因爲你敢所以纔要將你推開,”阿威將沒入左肩的匕首拔出,鮮血噴涌而出,“這樣才能保住我藏住的東西啊。”

信息接收室內,衆人紛紛愕然,望着被捅了一刀的布魯斯·威,更讓他們震驚的是捅了他的人——突然出現的布魯斯·啓,現在的名字叫陸澤明。

“着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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