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瀑高掛,陽光下,一彎靚麗的彩虹橫掛其上,四周的花草遙相呼應,此情此景宛如一幅仙境畫卷。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哈哈。”楚璇爽朗的聲音在山澗裡蕩起。
一襲白衣的他飛身半空,手上掐着各色法訣,整個心神都沉浸在周天靈氣之中,從虛空中引發了七道誅邪火雷,七道拇指寬的紫光無聲無息的洞察了虛空,落到下面的瀑布,咚咚聲起,七道七八丈高的水柱飆升而起,伴隨着還有無數新鮮白嫩的活魚。
楚璇雙手如蝶舞一般,在空中將這些魚兒抓緊了乾坤袋中,抖落了一下袋子滿意笑道:“今兒個給大夥換換口味,可憐的五師兄,又得忙活了。”
“這一月的苦修果然是值得的,跟着師傅修習法術,如今施展法術再也不用那麼費手腳了。”楚璇邊走邊想道,閒來無事,取出了腰間的竹笛在手上把玩起來,這笛子正是骨笛所化,經過了近四月的光景淬鍊,終於是大功告成,成功的將純陽法寶融合成純陽十重的仙寶。
楚璇給笛子取名“墨瑤”,笛身墨綠色,粗看下平平無奇,可是細看之下,絲絲的晦暗之氣佈滿其上,隱隱有股逼人的靈氣迫人而來。
輕輕的吹奏起來,有一段時日沒有吹笛了,倒有些生疏了,楚璇的笛聲還算悠揚的飄了出去。
高空中,一個紫色的飛鷹聞到楚璇的笛聲突然間高亢一聲,戾氣無比的叫聲驚動了藍姬,她哆嗦的竄出頭來,驚駭尖叫道:“上面有一個異獸,很強大的異獸。”異獸一般都爲含有上古神獸血脈的後裔,藍姬感應到血脈上的威壓,內心惶恐不安。
楚璇停下笛聲,詫異的擡頭看去,只見一道紫光撲下,炸落在自己三丈外,只見一身幽紫衫的樂萱出現在自己面前,肩頭有隻彷彿鸚鵡般大小的鳥兒倨傲的站立着。依舊蒙面的樂萱輕笑道:“多年不見,近來可好。”語氣甚是柔軟,宛如紅顏知己在向他打招呼。
“你怎麼來這了?”楚璇吃驚道。
樂萱目光掃向楚璇懷中的藍姬,猛然厲色喝道:“大膽狐媚,膽敢蠱惑我屬下。”玉手虛空一抓,藍姬便被一股巨力拉扯飛出楚璇的胸懷。
楚璇大驚去拉住藍姬叫道:“別,你誤會了,她是我的寵物。”
樂萱的手停下,疑惑看着嚇的快要哭的藍姬問道:“此話當真?”
“是真的。”楚璇忙點頭。
“楚璇,你好大的色膽。”哪裡料到樂萱突然間發飆,玉手一揮舞,一道巨大的掌力便撲上了楚璇的身子。
“我的乖乖。”楚璇暗罵了句,趕忙朝旁邊竹子上躍去,咔嚓聲數起,在他身後的七八根竹子盡數折斷。
抱着竹子在上面竄着的楚璇趕忙衝她叫嚷道:“你講不講理啊,怎麼一見面就打。”
樂萱秀眉豎起,喝道:“你還敢說,你收一狐媚爲寵物,當我就不知道你的鬼心思,無法是好滿足你那無恥的淫慾,混賬,讓你來啓元宗辦正事你不做,偏偏在這和個狐狸精勾三搭四,看打。”樂萱周身的淋漓殺氣透來,向着楚璇又是一掌。
楚璇聽的火帽三丈,這哪裡通哪裡啊,忙跳着躲避叫道:“別打了,你誤會了,我和藍姬的關係是清清白白的。”可是樂萱哪裡聽的進去,一味的朝楚璇打來。
懷裡的藍姬初時還害怕夜嗚紫鷹的威壓,但是漸漸便發現這夜嗚不過是隻幼獸,根本不足以對自己造成威脅,漸漸的那份畏懼褪去,見主人被人追打的上天無門的,頓時惱火喝道:“你這女人有完沒完,我和我家楚璇的關係用得着你多管嗎?”
楚璇懷中白光一閃,藍姬化成了那千嬌百媚的女子來,身上白綾飛舞,瞬間將樂萱的掌力化解開。
樂萱見這狐媚子膽敢回手,不禁怒氣上涌,喝道:“楚璇,你對得起我,虧我還辛辛苦苦的念你,特意來看你現今如何了,想不到你卻在這風流快活~~~”說着眼眶泛紅,手裡則迅速的掐起了法訣來,四周的葵水之氣涌動,樂萱毫不客氣的發出了葵水陰雷。
三道黑色的陰雷直衝藍姬身上砸來,楚璇一見不妙,這要是炸開了,非得要驚動其他人不可,忙推開準備接招的藍姬,飛出手中的“墨瑤”,竹笛飛舞當空,一道清氣竄出將葵水陰雷直接給吸了進去,見化解了一場危機,楚璇不禁擦了把額頭冷汗。
“楚璇,你敢幫她對付我,去死吧。”打翻了醋罈子的樂萱失去了往昔的那份冷靜,變的和潑婦沒有倆樣,手中不知從哪裡多了個刺芒,扣住朝着楚璇身上射來,這刺芒見風便長,瞬間化做了一巨大的木樁朝着楚璇胸口釘來。
楚璇惱火的爆了句粗話,也顧不得驚動其他人了,左手掐訣,虛空中匯聚了三顆誅邪火雷,隨時待發,同時右手則是化出了一道紫色的大掌來,朝着木樁狠狠抓去,狠狠一捏,楚璇發現自己靈氣化出的大手竟然無法捏斷它,木樁呼嘯撲來。
“破。”一聲大喝,三道誅邪火雷撲出,狠狠的炸在了木樁之上,木屑紛飛,燃起了熊熊大火。
楚璇二話不說一把抓住還要發飆的樂萱拔腿就跑,樂萱本來還想反抗,可是被楚
璇這一抓,只覺得全身的氣力都化作了漿糊,哪裡還有心思反抗,臉通紅的跟着跑,就在倆人剛剛逃離,幾位師兄便前來查看。
楚璇拉着二女一路狂奔至水月瀑布,見身後沒有人追來,這才放開她們,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起來,二女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對方不順眼,氣氛頓時變的詭異起來,楚璇不禁苦惱萬分,求饒叫道:“我說二位,你們能不能不打啊,這裡是啓元宗,不是能隨便動手的地方。”
藍姬哼了一聲,化回本體鑽進了楚璇的懷裡,當真動起手來,她二人必定是倆敗具傷,她可不願意平白無故和一瘋女人打這一架,還不如躺在楚璇的懷裡休息來的舒服。
楚璇輕輕撫摸着藍姬,嘴裡讚道:“還是我家的藍姬懂事,打打殺殺多不好,女人就要有個淑女樣,在家主持家務生生孩子多好,非要在外奔跑,沒來由的惹人嫌棄。”
這話刁鑽嘲諷,氣的樂萱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恨恨的一跺腳轉身惱火喝道:“氣死我了,楚璇,我讓你辦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楚璇老實回答道:“找到了徐景一,不過他暫時不肯透露那孩子下落。”
“什麼叫暫時不肯透露?”樂萱殺人般的目光盯在楚璇的臉上,楚璇有些心悸的撇過頭道:“徐景一說要等我修煉有成,能夠真正保護那孩子的時候便告訴她的下落,不過我想我這輩子都沒希望了。徐景一說那孩子有着天縱之資,修爲非我能及,你說我修煉一輩子可能追上人家嗎?”
聽他如此說,樂萱的火氣消散了不少,幽幽的看着他道:“若是換做他人,只怕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修煉有成,可是你嘛?可不簡單,不說你資質是罕見無比的陰陽煞體,就單單你身上的法寶可就不簡單,哪一件不是鎮派之寶,有這些好寶物在手,你的修爲不提升迅速,那才見鬼了。”
楚璇揚手嘿嘿笑道:“哪裡有你說的那樣,我可是一窮二白的人,身上可沒有一點好東西哦。”
樂萱陰惻惻的笑聲發出,衝他詭異問道:“是嗎?那可不可以請你解釋一下啓元宗的護山大陣是誰給搗破的,你可別跟我說這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楚璇的一張臉頓時變的乾巴巴,苦兮兮道:“真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你也不想想我這凝氣中期的修爲能做什麼,去破那大陣還不是去做炮灰的命。”
樂萱不顧楚璇叫疼揪起他的耳朵,耳提面令嚴肅道:“別以爲我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莫悵宗回門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瞞住我的耳目,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倆人近距離靠着,樂萱身上的特有的幽香撲鼻而來,楚璇聞了整個人陶醉起來,壓根就忘記了回話,樂萱一見楚璇雙頰的緋紅,這才發現這傢伙心裡的骯髒思想,氣惱的手上一加勁,扭的楚璇立馬清醒叫道:“疼啊,你鬆開點。”
“哼,少給我打馬虎眼,快說,莫悵是怎麼回事?”樂萱喝道。
楚璇委屈的看着她,疼得眼角都快要擠出淚水道:“他好歹也是你宗主,你也該客氣點稱呼他吧,哎喲~~”樂萱手上加了把勁,楚璇不得不低頭老實交代道:“是影神宗宗主救走的人,你放手啊。”
樂萱一驚,忙放開他問道:“此話當真?”
“當然,我師父親自救的人,當時我可是就在現場。”楚璇摸着通紅的耳朵憤憤說道。
“你師父?”樂萱腦子有些發暈,叫道:“楚天跋居然收你爲徒了,天吶,這可是奇聞啊,那老不死的逍遙了一千多年,居然主動收徒了,他是看上你哪點了,快點告訴我。”
楚璇一聽來勁了,湊到她面前笑道:“你打聽這麼清楚幹嘛,難道你也想拜我師父爲師?”
樂萱沒好氣的一腳踩在楚璇的腳背上,疼的楚璇抱住腳哇哇直竄道:“要斷了,斷了,啊~~”聽這叫喚不知情的還以爲倆人發生着什麼打情罵俏的事情呢。
樂萱哼哼道:“我會拜他爲師,想我生母好歹也是影神宗的上任祭司,我出入影神宗便如出入自家一般,還需要那老不死的提點指教我修煉嗎?”
影神宗內除卻宗主外,掌權的分別爲九大祭司,他們分別掌控了一司的人脈力量,祭司在門中個個便如大佬一般,地位超羣,原本樂萱是要繼承祭司之位的,但是顧念她年紀太輕,一直都爲紫鳶撫養,對影神宗內事務不熟悉,所以暫時不適合擔當祭司,恰逢數十年前智女的接班人鳳兒與谷澤戀情曝光,被剝奪了繼承權,早已不問俗事的紫鳶迫不得已下回山命另一愛徒樂萱繼任智女一職。故而樂萱雖爲智女,但是卻因爲有着更加深厚的背景,故而在門中幾乎無人敢惹。
楚璇在自己腳上打了一記靈咒,方纔消去疼痛,叫苦道:“我說智女大人,既然你這麼厲害,幹嘛自己不去問我師傅,還跑我這來問我幹嘛。”
樂萱衝着楚璇嘿嘿冷笑,眼睛中射出的光芒貪婪無比,看的楚璇心裡直發毛。“我這不是不清楚內情嘛。既然現在清楚了,那我也好回去好好的盤剝那老不死的一下,居然也不和我打聲招呼就收我手下爲徒,這份損失該怎麼算呢?要他幾件像樣的法寶纔好呢?楚璇,你
現在還沒有飛劍吧,要不我幫你要一件回來?”
楚璇感覺樂萱就是個無良老闆,在無時無刻的剝削着像他這般純潔的勞苦大衆,不禁心裡替楚天跋擔心了一下,希望別被剝削的太狠。至於盤剝那位老人家的事情,楚璇可不敢做,忙擺手道:“不了,飛劍還是自己煉製的趁手,這個您要了就自己留着吧,別想着我了。”他是真的怕了眼前這喜怒無常的女子,巴不得她現在就飛走。
“膽小鬼。”樂萱命令道:“走,帶我去見徐景一。”
這可把楚璇給難住了,忙搖頭道:“不行啊,徐景一住在青雲坪,那裡是後山宗祠所在,平日根本就不許人靠近的。”
樂萱揮手就要打楚璇,喝道:“帶我去見他。”
楚璇滿臉爲難道:“我辦不到,你當真要想去見他的話,這等問我師傅。”
“問楚天跋做什麼?”樂萱質問道。
楚璇忙道:“是問秀陽師傅,他與徐景一交好,也只有他能帶你去。”
樂萱狠狠的瞪着楚璇,陰陰道:“你說以我的身份,他秀陽敢帶我去見徐景一嗎?不當場拿我就是好事了。”
楚璇嘿嘿傻笑道:“你這說的也對,啊,智女大人,這裡不安全啊,你還是先走一步,不然被啓元幾個老東西發現了可不得了。”
“哼,怕什麼。”樂萱哼道:“沒了守山大陣的啓元宗就是隻拔了牙的老虎,不值一提。”
“哼~~~”一聲悶哼自林中穿出,聲音穿透力極強,樂萱周身的氣場與之無形中發生了碰撞,一道無形的碰撞在空中發生,楚璇的靈識的觀察下,樂萱面前的空間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圓弧凹陷,強大的空間撕扯力量向着四周散開。
秀陽那懶散的身形施施然從林中走了出來,手上拂塵一揮便將那道空間縫隙消弭了,他衝樂萱微微一冷笑,道:“想不到智女大人居然光臨寒舍,作爲主人的,怎能不招待招待,楚璇,你也太不懂禮數,這荒山野嶺的怎麼好招待人。”
秀陽袖子裡的右手輕輕的掐動吸字訣,一股巨大的力量朝着楚璇身子吸了過去,樂萱自然不容忍楚璇身子被拉走,腳下一跺,以她爲中心方圓三丈內的一應事物都被他的真元給固定在地,楚璇只覺得自己身上如同壓了一張泰山符一般,重的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秀陽臉上的笑容漸漸凜冽起來,對樂璇說道:“久違歷代智女都以智服人,怎麼今兒個倒和老道我拼氣了道法。”手上的衣袖自動向上翻起,無形中加大了一倍的力量去拖楚璇。
樂萱眼朦中寒光凜凜,直欲洞穿秀陽,冷惻惻道:“久違啓元術院法術高強,今日一見不過是個會欺負晚輩的老不休而已。”大喝一聲,方圓三丈內的碎石紛紛爆射而起,樂萱雙手一推,這些飛石便如子彈一般密集的朝着秀陽的身上亂射而去。
秀陽面色冷峻,嘴角卻保持着一摸輕笑,道:“既然你自稱晚輩,見了長輩我怎麼能不送些好禮呢。”左手在身前一拂化了半個圓,真元在他所畫的圓中劃出了一道漩渦,強大的吸力將飛石盡數吸入了這個圓中。
一顆巨大的石子球在秀陽的手心裡急速旋轉着,“去”,秀陽手中的拂塵一揮,大石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着樂萱的身上飛來,高速旋轉的速度夾雜起四周的靈氣滾動,隱隱有風雷聲響起。
原來剛剛秀陽悄悄的這個石子球內融入了一絲的雷火氣息,當石子球推出的那一刻,便在不斷的積累靈氣。樂萱面色冷峻的看着這顆緩緩靠近自己的石子球,如今近距離的打破,雖然未必會炸傷她,但是也定會弄的蓬頭蓋臉,這可不是她願意所見的後果。
樂萱撇見一旁觀戰的楚璇,突然嘴角勾勒起一摸邪邪的笑容,一把揪起楚璇將他奮力朝着那大石球上砸去,丟下狠話道:“秀陽,二年後的論道滅神大會,我定會好生送份大禮給你。”身子嗖的一聲化作紫光揚長而去。
楚璇身子向着大石球撞去,急忙抽出腰間的“墨瑤”竹笛,將其當做飛劍一般的耍,劍光透出直破開大石球,轟一聲爆炸開來,揚起的灰塵無數,楚璇落的一身的狼狽。
落地的他忙給自己掐了個清風咒吹散了身上的塵埃,沖天吼道:“智女,你個王八蛋這麼整我,下次見到你我非給你點顏色看看。”
秀陽走到楚璇身旁,在他後背上重重的拍了一掌,喝道:“記住今天的話,若不給他點顏色看,你就不是我秀陽的徒弟。”
楚璇嘻嘻衝他一笑,賊頭鼠腦的問道:“師傅,你想我給他什麼樣的顏色看?是在哪裡給他顏色看,是在牀上嗎?”
“臭小子。”秀陽老臉一紅,舉手便打,楚璇早已經溜之大吉。
秀陽撫摸着拂塵,咯咯笑道:“好小子,想不到這一任的智女居然對你另眼相看,掌門師兄啊,我這徒兒若是真如小師弟一般勾當上魔宗智女,不知道你又要作何感想了?會不會氣的當場吐血呢?哈哈~~~”
半月後,啓元守山大陣重起,外人再也難以窺測。
六月後,門內大選的大日子到臨了,各首座下弟子紛紛卯足了勁,準備一展風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