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張揚，我問你，爲什麼要殺成天？”鍾慧冷聲問道。
張揚擡頭看了周露一眼，眼神中充滿無奈和憂傷。“我……我恨他，我看到他和周露在一起我就……所以，我要殺了他！”張揚的聲音陰森恐怖，讓周露聽得渾身顫抖。
“所以，你就指使陰魂操控兩個劫匪的屍體，追殺成天，對麼？”鍾慧接着問。
“對，沒錯。”
“那兩個劫匪在看守所的時候已經被你殺了，對麼？”
張揚怔了一下，擡頭掃了鍾慧一眼。
“對，沒錯，你很聰明，我藉着提審他們的名義，殺了他們。”
“你是怎麼做到的。”鍾慧緊接着又問。
“哈哈……”張揚狂笑起來。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對鍾慧的蔑視。
“怎麼做到的？我可是鬼啊！殺兩個凡人還不是易如反掌，我吃了他們的靈魂，然後我還帶了兩個陰魂個我一起去的，接着就讓陰魂上了他們的身，所以他們從外表看還和活人一樣。”
“如此濫殺無辜，你不怕遭天譴麼？”關曉怒喝道。
“天譴？我遭遇的天譴還不夠多麼？處處被人排擠，被女友拋棄，連自殺還要遭受二次碾壓的痛苦，現如今這個世界上我唯一在意的人，還聯合外人背叛我，你說，我還怕什麼天譴？又有誰比我還慘吶？”
張揚說着臉色愈加暗淡，他心中滿是仇恨，他很所有人，也包括周露。
周露聽完張揚的控訴，低頭一言不發，的確，張揚這一生實在是可憐，心懷怨恨是很正常的。
“那好，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鍾慧問。
“你能做到刑偵隊長的位置，一定是有人或者某個組織在背後支持你吧！告訴我這個組織，究竟是什麼？他們有什麼目的？”
“無可奉告！”張揚的臉又變得僵硬起來。
“張揚，說出來，不用受皮肉之苦。”關曉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哼！皮肉之苦，我的皮肉早已經成爲一團肉泥了，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會說。”
張揚態度十分頑固，他本就是個死人，死亡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對不住了，張揚。”關曉說着將先天罡氣緩緩注入張揚體內，剛猛的真氣對陰魂有致命的威脅，此刻張揚的陰魂正遭受陽火的焚燒，他的臉痛苦的扭曲起來，渾身不住的顫抖，他的皮膚已經呈現腐敗的跡象，淡淡的臭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陰魂受損，對屍體的維護能力就會減弱。
可是張揚始終咬緊牙關，就是不開口。“關大哥，求你了，別折磨他了，他已經夠可憐的了。”
周露居然爲張揚求起了情，這讓關曉和鍾慧感到很意外，不過關曉還是鬆了手。
張揚鬆了一口氣，癱軟在沙發上，先前蒼白的臉佈滿屍斑，這使本就古怪的張揚變得更加猙獰。
“看在周露的面子上，我不再折磨你，你還是好好想想究竟該何去何從吧！”關曉冷冷瞥了張揚一眼，不再理會他。
“我想單獨跟周露說幾句話，可以麼？”張揚擡頭看了鍾慧一眼，神情暗淡，似乎在懇求。
鍾慧思考了一會兒，對關曉說，“咱們先出去一下，讓周露和他談談吧！”
“周露會不會有危險？”關曉有些擔心。
“不會，他絕不會傷害周露。”鍾慧似乎胸有成竹，來硬的不行，只有來軟的試試了。
“周露，有一句話我想問你，已經好多年了？”
張揚盯着周露的眼睛，但是周露卻不敢直視他。
“你說吧！”
“你曾經對我有沒有一點感覺？”張揚終於說出了這句話，他儘可能的用委婉的話來表達。
“我……我……”周露一時語塞了，因爲自從在大學裡，認識張揚那一刻起，她只是覺得這個男孩沉默寡言，性格孤僻，比較奇怪，只是畫畫比較好，這也是他唯一的一個亮點了。
除此之外，她還真對他沒什麼感覺。
周露依舊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他。“你什麼也不用回答，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我這種人，根本不會得到你的注意，這麼多年，我只是一廂情願而已。”張揚神情更加黯然，周露什麼也不說，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張揚，雖然我們是大學同學，但是我並不瞭解你，也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你的遭遇我其實也很難過，畢竟你是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中，唯一一個熟識的人了。”
“真的麼？有你這句話，我心裡也知足了。”張揚對周露笑了笑，他的笑依然那麼僵硬，不自然。
“我們人鬼殊途，但是我依然把你當朋友，答應我，以後不要在害人了，好麼？”周露認真的看了看張揚的臉。
“我……我……”張揚徹底語塞了，他不知該怎麼回答周露，他低着頭，沉默着。
“你走吧！”周露突然伸手揭開了張揚身後的定魂符。
“你這是？”張揚驚異的盯着周露，一臉的不可思議。
“走吧！不要再害人！”周露扭過臉，不再看他。
“謝謝你！後會有期。”張揚話音剛落，李宗文的屍體突然軟了下來，歪倒在沙發上。
屍體的快速腐敗讓周露吃了一驚，她驚叫一聲，立刻引起了鍾慧和關曉的注意。
二人奪門而入，“怎麼了？”當關曉看到沙發上腐爛的屍體時，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你爲什麼要放了他！”鍾慧十分不解，因爲她看到了周露手中的黃符。
“他很可憐，我不想看到他魂飛魄散。”周露低聲答道。
“你這是婦人之仁，他已經遁入魔道，已經回不了頭了，你太天真了！”關曉嘆了口氣。
“怎麼辦？”鍾慧沒了注意。
“他跑不了，”關曉掏出黃泉水，熄滅了身上的陽火，抽出血影刀，打開窗戶，縱身從八樓跳了下去。
“唉！他……”周露驚異的叫道，她想說這裡是八樓，跳下去會死的。可當她趕到窗前，向下望去，早一不見了關曉的蹤影。
“這……關大哥還是人麼？”她實在難以想象，一個人從八樓跳下去，居然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太不可思議了，難道關曉會飛麼？
“今天的關曉，早已不是曾經的關曉了。”鍾慧望了一眼窗外，回身對周露說，“你呆在家裡，哪都不要去。我去幫他。”
說完鍾慧也開門追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