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兒無奈的嘆息,看來她是沒有辦法靠近那張牀了,既然這樣那就去看看別的地方有什麼吧!說不定還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她的心裡有些興奮,通常情況下人是不能控制夢裡自己的活動的,只能順着夢固定的模式走,就好像夢是早已寫好的劇本,只要找好演員將劇本里的東西演出來就好了,而她卻能控制自己的夢該如何發展,甚至還可以有清晰的思路。
周圍完全暗下來,她已經開始看不清楚周圍的東西了,但是讓她奇怪的是,爲什麼在這麼黑的房間裡,康教授不用開燈就可以做手術呢?難道他有夜視眼,不,絕對不可能,肯定有哪裡不對,但是是哪裡不對呢?
她停下腳步,眼前一片黑暗,這讓她不敢行走,她轉身看着身後,卻只能看到康教授的白大褂,沒有頭顱也沒有腳,好像只有一件衣服在空中飄蕩。
蘇錦兒打了個寒顫,汗毛一根根的豎起來,她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呆在這裡了,轉身繼續向前,因爲看不到所以走的很慢,其實,她完全不用擔心自己因爲看不到而絆到什麼東西,不過,她心裡也清楚的知道,人在做夢的時候夢到絆到什麼東西摔倒或者是落水、掉入懸崖時現實中身體會猛然的抽動,這樣人就會從夢中醒過來,而蘇錦兒並不想醒過來,因爲如果她真的和上次一樣看到的東西都是正在發生的,那麼說不定她就能看到楚非凡被治好的情況,所以她並不想要醒過來。
晃晃悠悠的向前走了一段時間,她明顯的感覺到面前出現一道牆,她停下腳步開始猶豫,不知道夢裡的自己是否能夠穿牆而過,如果可以的話,就算是沒有門她也可以過去,深深的吸口氣,她決定試一試。
先是伸出手,但是當她伸直整條手臂都沒有碰到牆的時候就開始懷疑自己的感覺是不是出錯了,面前根本就沒有牆,又或者她真的可以穿牆而過,現在她的手臂就已經沒入了牆壁中。
不管是哪種情況她都可以直接的走過去,而不用擔心撞到牆壁上。
她繼續向前走,而那種面前有牆壁的感覺也漸漸的消失,她真的穿過牆壁,這種感覺讓她更加的興奮,如果人真的有魂魄,那一定就是像現在這樣可以毫無顧忌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了。
猛然的停下腳步,她奇怪的盯着眼前的虛無的黑暗,夢裡的人是可以碰到東西的,雖然那種感覺很不真實,但是像剛纔那樣直接穿牆而過的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難道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已經……死了?
這個想法讓她開始害怕,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麼活下來的楚非凡會怎麼樣呢?
越想越害怕,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對死亡如此恐懼,也許是因爲有了牽掛的人所以纔會對這個世界如此的不捨,可是現在要怎麼辦呢?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沒有死呢?爲什麼上次沒有發現這樣的事情?
她心煩意亂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要繼續走還是返回去看看手術有沒有做完,猶豫的時候,前放的黑暗慢慢的出現一點亮光,是蠟燭的光,她看着跳躍的燭火,那原本只有一點的燭火慢慢的變成了兩個,然後是三個,再然後是四個,無數的燭火出現在眼前,她有些害怕的握緊雙手,閉上眼睛再緩慢的睜開,燭火變回了一個。
她朝着燭光走過去,總覺得自己可能會發現什麼,站在燭火邊她看到蠟燭是被粘在一張鐵牀上的,鐵牀的邊緣有四個鐵環,大概是用來固定雙手和雙腳的,不過爲什麼要固定呢?這更像是****兇手用來折磨人用的東西。
蘇錦兒轉頭看着燭火能夠照到的周圍,除了這張鐵牀之外,什麼也沒有,但是心裡沉重的感覺讓她並沒有就此放棄,她伸手試着將蠟燭拿起來,然而她真的拿了起來,蠟燭拿在手裡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這讓她再一次疑惑。
她拿着蠟燭繞過那張牀繼續向裡面走,鼻尖縈繞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明明很熟悉,卻就是想不起來這刺鼻的味道是什麼。
閃爍的燭火將她的影子拉長映在牆壁上,明明是自己的影子,但是她卻感覺那影子好像隨時會變成厲鬼將她殺死,帶着這樣不安的感覺,她繼續向前走,對面卻突然反射出她拿着的蠟燭的光,前面有玻璃製品。
她加快腳步,而刺鼻的味道也越來越濃,當她看清楚眼前的玻璃容器以及容器中的東西時,她才明白那刺鼻的味道是福爾馬林。
沒錯,她看到了一具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屍體,而那具屍體正是她所認識的孫天豪的屍體。
怎麼會這樣?孫天豪的屍體明明是在h市失蹤的,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蘇錦兒已經無法形容她現在的心情,疑惑、震驚,更多的卻是恐懼,屍體在康教授這裡,也就是說孫天豪屍體失蹤和他脫不了關係,那麼是不是也說明他和那個客棧裡的一切也有關係呢?
她全身顫抖,幾乎拿不住手裡的蠟燭,即使流下來的蠟油滴在手上也絲毫感覺不到,眼睛死死的盯着在福爾馬林中泡的緋紅的屍體,好像那具屍體隨時都可能撲向她。
在這裡發現孫天豪的屍體,那會不會還有其他人的屍體呢?
蘇錦兒拿着蠟燭繼續向裡面走,走出大概四五米的距離之後,前面出現一道巨大的黑色幕布,將整個房間完全的隔開,直覺告訴她,幕布的後面有更多的秘密,而她卻在秘密前面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要不要看看幕布後面究竟是什麼呢?
她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離幕布只有幾釐米的指尖不停的顫抖,卻遲遲的不敢拉開幕布。
幕布後面究竟是什麼?她又開始在心裡猜測,明明拉開就可以看到的東西,卻遲遲的不敢將幕布拉開,好像後面藏着面目猙獰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