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境內清虛城,兗州如今駐紮的地方,經過了幾月的征伐,兗州已經攻下了徐州一半的土地,而在清虛城萬里之遙的便是徐州境內第二大的城市,項羽等人並沒有急着去攻打,而是聽從亞父的話,先穩固一下攻打下來的地方,以免出現暴亂,導致後方糧草供應不及。
在清虛城府衙大廳內,項羽坐在上方的主位之上,方纔得到虎牢關的消息,季布與英布將會到來,因此項羽便坐在了大廳之內等候,大廳之內還有着一位彪形大漢,正是當年項羽在人間界之時坐下五大將之首的龍且。
自從知曉了人間界項羽最後的結局,龍且便從統領一方軍隊的統帥,直接變成了項羽的貼身侍衛,甘願守候在項羽的身旁,哪怕此刻項羽已經是鬼帝境界的人,他也依然守候在項羽身邊。
“龍且,你說此番我該如何對待英布?”項羽眼中有着一絲驚訝迷茫遲疑等等複雜的情緒,當年英布乃是他最爲倚重的一員大將,甚至超過了從楚地跟着自己出來的龍且等人,但卻是沒有料到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反叛了自己。
當年在烏江邊,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但劉邦如果沒有他的相助,又豈能將自己逼到自盡的地步。
過往的種種浮現在項羽的眼前,看着有些沉悶的項羽,龍且一聲不吭,只是眼中有着一絲精芒閃現,當年自己雖曾奉項王指令去追剿過英布,但卻是因爲韓信的阻攔而沒有成功,現在自己定要出一口惡氣。
府衙大廳外面傳來一道碎裂的腳步聲,隨後身穿黑袍的范增走了進來,行禮後,直接道:“項王,我得知英布即將回歸,特地回來看一下!”
“前塵種種皆如煙塵一般,灰飛煙滅!”范增特地加重語氣道。
項羽看向自己的亞父,一雙充滿霸氣的眼睛,眼中流露出許多情感,只是鄭重道:“前塵飄散,我項羽的兄弟從來都是一輩子的兄弟!”
范增摸着鬍鬚點了點頭,人間界項羽便是一個重情義的人,雖然經歷了許多的事,也改變了許多,但這一點卻是沒有絲毫改變,真性情的人雖好,但卻是不惹人喜,但經歷了一系列的事,還能保持真性情卻是不易。
三人靜靜的坐在大廳等候着季布與英布的到來,徐州已經被兗州打下來的部分的天空之上,一頭金色大鳥正飛翔着,在鳥背之上的正是季布與英布兩人。
感受着微風的吹拂,季布閉上眼緩緩開口道:“這次你雖然跟着我去見項王,但卻不是那麼平順!”
英布聽聞季布的話,不由有點疑惑,開口問道:“這從何說起,難不成項王還沒有原諒我?”
“項王的爲人,你是知道的,只要是他承認了的兄弟,那便是一輩子的兄弟,不管生與死!”
“真正頭疼的應該是龍且,當年他奉項王之令追殺於你,卻是被韓信截殺而死,他一直認爲項王最後身死都與他和你拖不了干係,現在直接辭去了軍隊統帥,貼身保護項王!”季布睜開眼看着英布道。
“他?”英布腦中似是回憶起了一些畫面,曾與龍且一起把酒言歡,也曾同睡一炕,也曾爲其擋過刀。
想到這裡,英布不由搖頭苦笑道:“不管如何,的確曾是我虧欠的,不管他要幹什麼我都會接受!”
聽見英布的話,季布沒有說話,只是淡淡一笑,便閉目感受着空中的微風拂過臉龐的感覺。
清虛城內駐紮的軍營之中,季布與英布下了坐騎之後,便向着清虛城府衙走去,而兩人已經到的消息,早已傳遞到了在府衙大廳內等着的三人耳中。
很快,兩道腳步聲就在府衙外響起,其中一道腳步一會輕一會重,反應出了主人心裡此刻那猶豫不決。
雖然有着一絲猶豫不決,但還是很快便走了進來,季布走了進來,向項王行了一禮後,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而英布則是埋着頭,臉上帶着一絲羞愧之意,不敢看向坐在上方的項王。
“英布,擡起頭來,身爲吾的部下,怎可這般膽怯,成何體統!”一道充滿霸氣的聲音響徹在英布的耳邊,英布此刻在也繃不住自己的臉,直接單膝跪倒。
“不忠之臣英布見過項王!”此刻英布擡起了自己的頭,雙眸充斥着一絲眼淚,乃是無邊的悔恨之意所化的悔淚。
“不忠之臣...”
“哎!”
項羽充滿霸氣的語氣也是有着一絲感慨,緩緩從主位之上站起,一步步走了下來,雙手伸出去拉住英布的手,將其拉起,緩緩開口道:“當初吾也曾怪過你,哪怕是在烏江之時,吾都沒有忘記,但來到黃泉界後,卻是想通了。”
項羽揹着手,緩緩的走着,語氣有着一絲沉重道:“當年攻佔秦都以後,所有人都勸我稱皇,但我深知自己的能力。”
“功不過皇,但王不過吾!”
“所以吾便自封爲霸王,霸絕古今,不管是從前還是今後,王當不過我!”
“隨後我便將你們幾人也都分封了王,吾只想着既然共苦過,必當同甘!”
聽見項王的話,英布眼中充滿了一層霧氣,更加悔恨,心中蘊韻良久,才鄭重的開口道:“項王,我對不起你!”
“哎!”
項羽轉了一個身,來到英布的身前,一隻寬厚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英布的肩膀之上,開口道:“前塵往事如過眼煙雲,如今,吾需要你!”
英布瞬間單膝跪道:“從此王之命便是我之令,但有不從,必當灰飛煙滅!”
“好!”
“英布,歡迎你再次回來!”
項羽將英布拉了起來,高興道,隨後項羽便走回了主位之上坐下,英布等人也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之上。
龍且緊挨着英布坐着,嘴裡低沉道:“雖然項王能不計前嫌,但你卻欠我一個交代!”
英布聽見龍且的話,低聲問道:“你需要我給你一個什麼交代?”
“受我一拳,從此前塵恩怨一筆勾銷,你我還是兄弟!”
英布略微一沉吟,便開口道:“好!”
“稍後比武場見!”
龍且說完這句話之後,便不再開口,同時身形也坐直,看着上方的項王。
兩人的話音雖然很低,但在座的其他幾人修爲都不低,也都聽見了龍且跟英布的話,坐在上面的項羽並沒有什麼表情,但其他兩人卻是不由搖了搖頭。
待得大家都坐好以後,季布拱手開口道:“項王,此行我們回來,還有着一個人的託付!”
“哦?”
“何人所託?”項羽不由有點好奇的開口問道。
“一個算是一方軍隊的統帥,他希望我們出兵與他共同攻打寒玉關!”季布緩緩開口道。
“攻打寒玉關?”場中除了英布與季布外,項羽三人則是不由皺起了眉頭,如今徐州還沒有攻打下來,如果貿然在開啓另一州的戰爭,實爲不智之舉。
見三人都陷入沉思,英布接過話頭道:“他只是需要們幫助他攻打寒玉關,之後便不需要我們在做什麼!”
“所以相當於我們只是援助,而不是我們作爲主力攻打,這也相當於並沒有對青州開戰,我們依然可以安心的征伐徐州。”
聽到此處的范增則是開口道:“如果是這樣,不知道此人的軍隊規模有多大?”
“回稟亞父,此人的軍隊乃是青州的棄軍,規模在五萬人左右!”英布開口回答道。
“五萬人?”范增聽見此話,不停的摸着自己爲數不多的鬍鬚思考着。
“五萬人,這麼一點規模的軍隊,我們即使幫助他打下來了,他又有什麼實力守住呢,要知道寒玉關乃是青州的一座大型邊防城市?”龍且疑問道。
“這個他沒有跟我們說,我們也不知道他之後具體會怎麼做,現在只是跟我們商量!”季布開口道。
坐在上方的項羽腦中思考了一番,實在是想不到這人到底是何來的勇氣,剛於憑藉五萬人的軍隊去鎮守一座邊關巨型城市。
范增摸着自己的鬍鬚,開口道:“雖然不知此人到底有什麼底牌,但憑藉五萬人想鎮守巨型城市,勇氣可嘉!”
聽見范增的話,項羽不由問道:“亞父,你對於此事是什麼看法?”
“如今我們與徐州作戰,但青州也是一個不可忽略的地方,先前我們得到消息,青州選擇了跟徐州合作,屯兵在寒玉關,想以此來牽制我們的兵力,我們便派了季布將軍前去鎮守與寒玉關相鄰的虎牢關,這樣他們的計策也算是成功了。”
“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們越被拖住,那麼我們攻打徐州的速度也就越慢,而且在兩州徹底聯合在一起了,我們還得兩面受敵,到時的局面就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了。”
“如今有着一人說要與我們共同攻打寒玉關,在打下之後便也不需要我們的幫助,這樣我們的兵力也能得到釋放,雖然不知道他能守住多久,但對於我們來說,足夠我們攻下徐州的大半疆土了,到時哪怕他失敗了,我們在派軍駐守虎牢關便可,青州也不敢妄加動彈了。”
“所以,我覺得此計可行!”范增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嘴中不由深喘了幾口氣。
項羽聽見范增的話,也是不由陷入了沉思。
良久過後,充滿霸氣的話語響徹在大廳之中,道:“”既然亞父都說此計可行,那麼便派軍攻打吧!”
“是!”在下方的幾人紛紛站了起來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