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千因爲各種瑣事要處理,就沒有和我一起回來。他父母受的驚嚇不小,還有他爺爺的後事要處理。
而我們當時也不是立刻就走,因爲傷勢都比較嚴重,淨空把法陣撤離之後。我就打電話叫葉開的老子來處理。這種事還是軍方出面比較好,沒有指望能夠把所有的事都給壓下來,但也得儘量的減小這件事對社會的衝擊與影響。
直接就把無神論給顛覆了,鬼怪異談說不定在這個新世紀文明的時代重新回到風口浪尖。
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而是一千人兩千人。輿論導向在這段時間肯定會沸騰,至於那些專家用怎樣的一番說辭來修飾就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
現在我只想回家,回到彼岸,那個溫馨的地方。這是我第一次距離死亡這麼近,雖然一直都保持着冷靜和淡漠,但是突然覺得自己還有那麼多牽掛,讓我無法割捨。
我不知道是怎樣一個思想充斥了我的腦海,反正感覺很強烈,去看看陳泠,去看看虞瀅。
我愈發的肯定陳泠就是我的妹妹,我的親妹妹,模樣是多麼相像。他像爸爸,而我更像媽媽,所以我們兩纔沒有表現得很相似,我需要去確認,這是我最緊要的一件事。
還有虞瀅那個婆娘,原來她纔是我最牽掛的人。有些事還是挑明比較好,一直都是說不清道不明,和她的關係又是如此微妙。雖然她看上去大方潑辣剽悍,但其實還是很害羞,或許是怕我不答應…
很多很多!我閉上眼睛沉思,居然在車的顛簸中昏昏入睡,這是在以往不可能的事情。
“嗯?這是到哪了!”我睜開眼睛問道。
“睡的挺香,都快到門口了,再不醒也得把你叫醒!”小黑笑着說道。
前面駕駛座上的葉開歡呼,猛的把車提速,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噢耶!到了,到了!終於回來了。”
“呵呵!回來了!”我眼睛往宅子裡面看,還是那麼熟悉,離開的這幾天完全沒什麼變化,門口的落葉不論在什麼時候都在太陽的映照泛着金色。
因爲並沒有把行程透露,所以沒有人知道我們今天回來,走下車。壓制住急切的心情,目光灼灼的往裡面走,希望能夠第一眼就看到某人。
“什麼?都出門了?”
看着門口的管家,詫異的喊出聲。據管家所說虞瀅和天晏老爺子都不在,而且行蹤也沒有透露。
會去哪裡呢!虞瀅難道是回了皇后酒吧?天晏又事離開?他們又不是一定得留在彼岸,也走自己的事。
“怎麼了?”小黑他們後我一步,見我站在門口不進去問了一句。
“都不在!”我皺了皺眉頭,感覺不應該纔對。
“肖然在嗎?”
“在的,我已經叫人去告知了!”
我點頭,等下問肖然就知道了。他們的行蹤管家不一定知道但是作爲守家人的肖然肯定知道一些。
“額!”肖然走下來一臉懵逼,似乎對我們的出現感覺很奇怪!“你們怎麼回來了?”
“……”我不知道怎麼接,好像我們不能回來一樣的。
“不,不,我是說你們怎麼回來這麼早!”肖然立馬擺手解釋,我們當時是以一種旅遊的形式出去的,這才過了五六天的時間,相對而言確實回來早了。
“他們幹嘛去了?”我直接奔入主體,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告訴我,可能事情沒那麼簡單。
天魘和虞瀅居然都不在,這種情況的機率還是很小,他們去進行調停的事可能已經完成。虞瀅不好說,但天晏說了會一直留在彼岸,難不成有什麼波折?
肖然先是沉默一陣,“今天玄門和道門的人來了,聽說佛門的人也會來,具體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什麼地方?”
“星月酒店!”
還沒等葉開緩過神就把他像趕驢一樣的驅使,我保證以後一定會補償他,有時候也覺得他怪可憐的…
“肖然,跟我們一起!”
還沒等肖然回過神我就雷厲風行的往外走,這可是大事,四門盛典前的小聚會。並不是怕天晏和虞瀅處理不好這種事。他們比我在行很多。
主要是我現在來了就沒有不去的道理,也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免得來了惡客,怕撐不住場面。
星月酒店是上陽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五星級別酒店,在全國都享有讚譽,聽說一般人還不夠資格入住。和皇后酒吧一樣的模式,正好它們也有同一個主人,也就是虞瀅!
“我們不會又要被攔吧!”
“烏鴉嘴!”我恨不得上去把葉開敲一下,上次跟他去皇后酒吧就被人攔了,這次如果被攔就丟人丟大發,這次來的可都是那幾個巨頭的代表,如果被攔在自家門口還好意思說是自己的地盤?
不過還好,守門的是天晏的大徒弟,黃啥子來着。具體名字都忘記了,可能是方便迎接那些術界中的人,沒有安排普通的迎賓,如果真把人家攔了可能會被詬病。說我們理數不周什麼的,這種事最麻煩!
謝堯的師兄本來想親自帶我們進去,但是聽說還有人沒到,我就婉拒了。如果錯過了可就是我的過失,就讓一個普通的服務員給我們帶路。
既然知道了所爲何事,我也就沒那麼趕急趕忙,反而緩步的前走。不管怎樣還是要跟他們打個照面。
他們所選的好像是個專門的議事廳,因爲星月酒店的信譽保證,所以很多人都會在這裡談事情,也不擔心什麼攝像頭之類的小手段!或者是直接讓星月主事人做公證之類的,還重來沒人對這裡抱怨過。就在業界傳開了,星月議事廳也是聞名上陽。
沒有直接推門而入,輕輕的敲了幾下門,咳嗽了幾下。
“請進!”是虞瀅那久違的聲音,似百靈鳥的鳴叫,沁人心脾。
“呀!都是熟人啊!”小黑那小子突然冒出頭,搶先往裡面走,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他。
嗯,熟人,確實挺多的,像這位,還有這位,就一個生面孔。
“兩位施主也到了啊!我們又見面了!”淨空小和尚雙手合十,笑眯眯的說道。
“小和尚你是不是窮的慌,整天看你打個赤腳,要不小爺替你買雙鞋?”小黑又開始調侃淨空,淨空還沒次都被他弄得羞紅臉,說不出話來。
原來淨空提前一天走就爲了這事,他也沒和我們說一聲,可能是以爲我們都知道。不過反正結局也一樣,在這裡碰了頭。
我和唐正道相互點了點頭,他的話本來就不多,而且不像我們和淨空一樣共同經歷過生死。談判的結果我也未知,就算成功了也最多算是盟友關係,一個欠我人情的盟友,利益之交。
“原來你們認識啊!那我就不用再廢口舌了!”天晏笑呵呵的說道,他看得出我們和佛門的佛子處的不錯,那就對整體的局勢很有利。
“來了三個人?是道玄佛都到了嗎?”我看到唐正道身邊還有一個人一直沒有說話,而且低着頭,感覺不太對。這人看上去都是中年了,龍虎山沒必要說在小輩的第一次會面中安排一個‘長輩’,於是出言試探了一下。
“呵!道門!都在等那個道門首座呢!說好的兩點會面,現在都近三點還不見人影,不知道誰給他擔的架子!”虞瀅火氣有點重,這和放鴿子有什麼兩樣,讓其他三門代表等他一個,哪來的資格,道門就了不起了?
“呵呵!或許那位施主有點事吧!”小和尚微微一笑,緩解一下陡然凝重的氣氛。
“或許他真的以爲道門是四門之首了吧!”唐正道冷笑。
在場的人不置可否,虞瀅也沒有接話,剛纔所說是抱怨一下作爲此地主人的不滿。而接了唐正道的話就是另外一層意思。
見沒人說話,唐正道不在意的笑了笑,“這位是鄧中翰,現任陰陽道掌門!”
話音剛落,劍拔弩張!陰陽道可是當初想要佔據上陽的道統,完全的敵對。就算我已經猜到他所來的目的,對他也並不友好。
“你們大可不必這樣,上任掌門的決策和鄧掌門無任何關係,都是那些人自作主張!這點可以保證,何況今天他也是帶着誠意來的。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江湖路遠,長着呢!”唐正道懶洋洋的坐在一個真皮沙發上說道。
這軟硬皆施,胡蘿蔔加大棒都用上了。最後一番話分明是威脅。陰陽道是玄門成員,所以陰陽道玄門保了,還請賣玄門一個面子。
大體就是這個意思,既然已經和他陰承陽奉的構成了同盟,藉着臺階給他賣個面子也不是不可。本來我們的商議結果就是這件事揭過。
“唐少所言就是我的意思,那些欺師滅祖之人不提也罷!陰陽道多數人對上陽絕無染指之心!”在唐正道身邊的鄧中翰滿臉堆笑,一臉討好的看着我們。
雖然不知道他笑臉之下隱藏了怎樣巨大的仇恨,但陰陽道本來就不足爲慮。
“哪裡話!哪裡話!既然鄧掌門都決定痛改前非,悔過自新,我們如何不能給陰陽道這種小門派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好說,這事好說,別說那麼多傷感情!”小黑嘴又開始犯賤,不過卻是大快人心。
虞瀅和那幾個小輩都強忍着不笑,我和天晏養氣功夫不錯,似乎內心毫無波動…其實也想笑…
鄧中翰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估計得憋出內傷。唐正道無動於衷,陰陽道不過是小角色,而我們現在是他那方盟友。
孰輕孰重他還是分的很清楚,拿起旁邊的高腳紅酒杯,輕輕的晃動裡面晶瑩的液體,如無其事的喝了一口,仿若這些事都與他無關。利益至上唐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