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鬼嬰的目標不是我,是師傅,他懸浮在半空,淡淡的看着師傅的眼睛,我當時似乎感覺他們在用眼神說話,想想又覺得荒謬!直到許久後才知道,鬼想與人交流的時候,確實可以不用嘴巴。
半晌,師傅的面色出現一絲變化,他捧着紫葫蘆的手完全鬆開,但紅葫蘆還在手上。沉聲說:“好可笑的鬼。尋求幫助,不找閻王,找我作甚!?”
鬼嬰沒說話,但我知道只是我聽不到而已,半晌過後,我驚訝發現,他居然走了,四周的場景,也如雲開霧散般消失個乾淨,光線重新照入,就連那些水鬼,也在突然漲起的浪潮裡化作膿水,消失不見。
之後師傅就趕緊帶我離開了,當我問起鬼嬰爲啥走開的時候,他告訴我,是因爲他答應了鬼嬰的委託。
那隻鬼嬰生前是個富家幼子,按死前年齡來算,只有三歲!
本是呀呀學語的年紀,卻被捲入豪門恩怨中,和她媽媽一起被活活燒死在那輛車裡面。
而主導鬼嬰的其實也不是三歲智商的小孩!是他媽媽!
有些鬼因爲自生陰氣太淡,縱然怨氣極深,死後也變不成厲鬼。如果這時候身邊有自主反抗意識不是太強的鬼魂,就很有可能被前者硬生生剔除意識,兩者合二爲一,甚至三合一,四合一!這種惡鬼就叫做鬼罐頭!而他們的行徑也完全觸犯了冥規,因此不管有多大仇怨,被閻王逮到了,話都不讓說,直接丟十八層地獄裡享受無盡折磨。因此他纔會尋求陽人的幫助。
委託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讓我師傅去調查她丈夫的***!因爲她死前就只得罪過那個女人,就在死前去賓館捉姦的那個早晨得罪的。她說她親眼看到自己將丈夫叫出去理論的時候,那女的掏出手機打過電話;她也在下樓的時候親眼看到過有幾個男的在自己車旁邊搗鼓什麼,見到自己下樓就趕緊跑掉了。
這事聽來簡單,做起來難,我以爲以師傅懶惰的性格肯定會撇下不管了,但師傅當時只說了一句話——一名合格的地藏師,最基本的準則就是遵守承諾,不然連鬼都不如!
懶時懶,該勤快就一點也不含糊,這就是師傅的爲人。
不過師傅當時也賊兮兮笑着說有好處,至於到底是啥好處,他就沒跟我說,只是讓我與他一起去,長長見識。
可這茫茫人海,要找一人無疑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但,師傅總是有辦法的!
雖然很難想象如此邋遢還愛摳鼻屎的傢伙,居然會跟本地公安局局長是鐵哥們,但事實就是他一個電話之後,我們立馬就得到了這個叫張麗娜女人的住址和信息。
很巧,她就住在我們黃哥保健的旁邊。
“你說她會不會來買過按摩棒呢,嚯嚯嚯嚯~”師傅蹲在店門口,猥瑣的雙眼彎成月牙道。
我當時真想一拳揍扁這怪大叔,尼瑪,太猥瑣,太丟人了!!
但守了一天,終究是有結果的。下午五點,那個叫張麗娜的女人從一輛寶馬車上下來。
第一眼見她,年幼的我我就覺得很不舒服?而師傅卻是相當享受,享受到哈喇子都往下流。
爲何這麼說呢?是因爲這女的穿的真的太暴露了!她的齊b小短裙風一吹就能看到白花花的xx,上半身也是時下正流行的肚臍裝,可能有些緊,她每走兩步,都會用手託託某處,引得路人故意放緩速度,甚至有個二逼差點跌水溝裡去。
“小黃,是時候讓你見識下爲師銳不可擋的男性魅力了!證明老子的確是帥的深沉而已!”師傅死死摁着我的腦袋義正言辭的說着,說真的,他每次叫我小黃,我都特麼想弄死這糟老頭子,跟叫小狗一樣,尼瑪我叫你大黃可好?
師傅從來無視我對他的鄙視,他只是熱情洋溢極度妖豔的衝了過去,在張麗娜下意識護住胸部的同時,他停住腳,一把從兜裡取出三包杜蕾斯(天知道他隨身帶這玩意幹嘛…)殷切道:“美女,來塊杜蕾斯吧!加厚新款還得顆粒,做的時候給你男友戴上,包你欲罷不能欲仙欲死啊~~”
“啪~”毫無疑問,遲疑兩秒後,張麗娜還是選擇以爲社會除害的角度出發,給了我師傅一嘴巴子。
不得不說,我當時的心情還挺舒服的,總有種這妞在爲名除害的感覺。
“哎~你咋打人呢,杜蕾斯不好我給你換名流啊,幹嘛打人…”
而我師傅也好像生氣了一樣,撕着那張娜拉的頭髮,要跟她理論。整場鬧劇,在張娜拉氣急敗壞的甩出四百塊現金後收尾。
看着他頂着一大紅巴掌印子笑的跟二筆似的走過來,我心中已經準備好無數嘲諷了,只等他坐下立馬能噴他四腳朝天!
但哪知這老傢伙一過來就興奮的說有轍了,聽的我是莫名所以!
直到回到房子,他掏出一面銅鏡,將從張娜拉頭上扯下的頭髮放在銅鏡邊子上的時候,我才知道他的用意。因爲那一刻,我從銅鏡中看到截然不同的畫面,那是一個人在收拾行李的畫面,從偶爾出現的手上那隻鑽戒來看,我知道那就是張娜拉的視野。
師傅說,這叫“鬼眼”,從字面上理解,我現在看到的,其實是鬼看到的!那鬼就在這面鏡子裡,而且是兩隻!兩隻互相打通五感的小鬼,另一隻早就被師傅放在張娜拉頭髮裡了,而這種鬼就叫做“雙生鬼”,是我師傅宗門不入流的小把戲。
其實當時我就感覺很疑惑的,雖然師傅一直說自己是個地藏師,但說真的他跟一般地藏師真的很不一樣!至少跟他這麼多年,我從也沒見過有其他地藏師會操縱鬼的,他們對鬼的態度,一向都是觸之以鼻,就在這一刻起我似乎逐漸有些明白,爲什麼那些老道士跟地藏師,對我師傅總是一副排斥的模樣了。
“小黃,去做飯,爲師先睡會,七點叫醒我~”師傅打着哈欠說,還把鏡子收了起來。
又叫我小黃!咩了個喵的,正太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僞娘啊!我當時就氣炸了,但正面力敵絕抗不過猥瑣大叔的究極必殺技“竹筍炒肉絲“,機智的我立馬將心思放在今晚的飯上。
當一鍋摻了巴豆的排骨湯熱騰騰出爐的時候,我淫笑着叫醒了師傅,看着他熟練的挖着鼻孔,心裡已經幻想到這糟老頭“一瀉千里”壯觀場面了。我不禁爲自己的機智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