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追了!裡面是時空亂流,不懂亂流規律的人一但進去,就會迷失方向,永遠的,被囚禁在裡面…”
張黑月的話讓我瞬間回憶起當年在亂流中遇到的那個斬妖宗祖師——念。再掃一眼自己殘破不堪的身子,只能是惺惺的止住步伐。
張黑月靜看着那黑窟窿隨着空間的扭曲逐漸消失,眼神瞬間失去了光彩,跌坐在地上。嘴中呢喃着些什麼,片刻後掏出了自己的晶核,眼裡閃出一絲陰芒。
我登時就感覺不對勁,下意識拽住他的胳膊。
“黑首領,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呵呵,王,已經走了。我耐薩里奧存活下去的意義,也就徹底失去。這世上,再沒什麼可留戀的…放開我!”
他的手掌,泛起淡淡的黑色光華。手中結晶隨着黑光的籠罩,開始迅速變得暗淡無光,連帶他的身體,也在飛速的蒼老着。我皺眉就要阻止,一旁早在方纔就被路西法嚇得哭泣的珈琦,卻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抱。
“爹爹!你不要走!你不要珈琦了嗎?”
張黑月怔了一下,稍微鬆緩下虎口,一臉慈祥與苦澀的撫摸着她的額頭。
“乖女兒…不是爹爹不要你了,是…爹爹,已經迷失了方向…不知爲何而活,那活着,又有什麼意義呢…”
聞聽他的話,我感同身受。昔年師父隕落之時我又何嘗不與他一般頹喪呢?皺眉深呼吸口氣,我卻是笑了。
“活着的意義?呵呵…”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張黑月聞言愣了一下,眼睛下意識轉動到懷中嚶嚶哭泣的珈琦身上。良久早已消散的光芒,重新籠上眼眸,他抱着孩子,再看眼我,感激的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黑首領,我沒有玷污路西法王在你心目中地位的意思。但是…”
“如果創造出一個生命,只是爲了讓他在日後需要時爲自己赴命,那,跟創建一個機器,又有什麼區別呢?再者,你們說過路西法王的羽翼是因他背叛六道而被六道父老親手摺斷,這,難道真的也算是他賦予了你們生命嗎?他恐怕,從來沒有要創造出你們的念頭吧…”
我的話語,讓張黑月眼中那絲執着,逐漸的淡化。
回想起方纔路西法讓我殺掉他時,那語氣冰冷的比宰掉一隻豬狗魚鴨還要無情的時候,那雙深邃雙眸裡除了珈琦,已經再無其他…
點點頭,拖着沉重的身體我坐了下來,腦袋一轉,卻想起剛纔諸多疑問。緊忙詢問張黑月,那該死的魔主,咋就怎麼燒都燒不死呢??黑噬炎不是號稱能毀滅一切的極惡之炎,難道翼魔,不屬於這個範疇之中?
“不。”張黑月果決的搖了搖頭:“首先,你的火焰,還算不得是真正的黑噬炎。只有經受了路西法王洗禮,徹底轉化爲他的替身、與他蟄伏在血脈裡的最後一絲生息相溶的時候,黑炎,才能真正轉化爲黑噬炎。”
“不過這個暫且不提,就算是你現在掌控的這不夠精純的黑噬炎,要燒死我們翼魔,亦或者重傷其他六道衆仙,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事情。只是我們的大哥,血翼洛基薩德,他還真就不屬於這個範疇裡面。”
語落,他掃了我一眼:“還記得我剛纔跟你講過,歷代暗黑阿修羅裡,加上你,只有三個暗黑阿修羅甦醒了路西法王嗎?”
“嗯。”
“只有極度的憤怒,刺激的掩藏血脈沸騰,覺醒出黑噬炎火種的暗黑阿修羅,纔會因此將路西法王從沉睡裡喚醒。因爲只有至少擁有了覺醒火種的潛力,纔有可能完成接下來的洗禮。你,是第三個,你爹路西法奇特,則是第二個,至於第一個…那便是,路西法王隕落後的第三代暗黑阿修羅王,路西法,洛基…”
路西法,洛基…
洛基???
我眼神瞬間亮了起來,看向張黑月。張黑月也不曾隱瞞,沉着面色,陷入回憶。
“洛基殿下,是第二代暗黑阿修羅女王,海拉的兒子。而他的父親,就是我們的大哥,洛基薩德。至於爲什麼他的血脈,會重返流淌回大哥的身體裡,就得追溯到很久以前了…”
“當年,路西法王與六道仙人在那六道創始之初,於界外無邊之境鏖戰。路西法王輸於少出一絲情感之力,而被六道制裁,折斷了三隻羽翼,墮入到自己創造的阿修羅道裡。
路西法王的背叛,讓六道仙人憤怒。他的怒火,非得將路西法王斬盡殺絕才能罷休!但他的神性裡,卻又包含了最純粹的愛意、對生命的愛意。因此他纔會不惜浮出弱化自己仙力的代價,而親手分化出六道衆仙去創造億萬生靈。而當時若是隕落了路西法王,那麼以他仙體分裂構造出的阿修羅道也會因此失去根基而崩毀。”
“昔年佇立長空,他凝望着四方雲土、茂林海洋和裡面棲息的種種因他降臨而畏懼的瑟瑟發抖的生靈,憤怒、憎恨,終歸還是沒能抵過對生靈的摯愛…”
“所以,他就沒有將路西法王,斬盡殺絕?”
“沒錯,這其中,也不能忽略我們四隻翼魔的苦苦懇求。正是因爲大哥與二哥以生命起誓歸順六道仙人,爲其效力,治理阿修羅道萬千生靈的平衡,六道仙人才應予我們,保留下路西法王的一絲血脈…”
“你知道嗎?我們翼魔在以前的時候都是貼身跟隨着路西法王之後代,保護他們安全不受到侵犯的。直到第二代暗黑阿修羅女王海拉的誕生與伴隨其發生的一些事情,這個傳統才被六道仙人親自廢除…”
張黑月溺愛的捋捋珈琦的黑髮,皺眉道。
“阿修羅、修羅,包括那天道的異獸。其實跟你們人類都一樣是有七情六慾的。昔年大哥勇猛非常、又果斷冷冽,本身就有很大的魅力。在加上,他常年伴隨海拉身邊護衛,在很多次與修羅族的戰爭中都親身帶離她脫離險境….”
“海拉,也就因此而愛上了大哥。”
“而暗黑阿修羅體內王的氣息本就對我們翼魔有着十分強大的吸引力,相識、相知、相愛,再到結合、衍生後代,一切都彷彿天定的命數一樣自然。直到,那場由洛基帶來的災厄…”
“最初幾代暗黑阿修羅,體內屬於路西法王的血脈也是最純粹的,充滿了殺戮、憎惡、貪婪,和毀滅的***。與前兩代暗黑阿修羅相比,洛基體內更是融合了大哥血翼裡“憎惡”的邪性,可以說血脈的濃度比第一代暗黑阿修羅還要純粹!”
“因此,他天性囂張跋扈,睚眥必報!”
“在一次戰役負傷後,洛基無法控制血脈沸騰而展開對整個阿修羅道所有物種大規模無邊的屠殺!殺戮、血液、敵人的慘嚎和畏懼發抖,時刻刺激着他魔性沸騰,甚至因此而滋生中黑噬炎的火種。而當大哥和我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來之不及….路西法王,自他血脈裡甦醒了過來。”
“當時的情境,與此般無二。唯一的區別,就是洛基,做了與你截然相反的選擇。”
聞言,我呆滯了下,皺眉道:“你是說,他選擇殺死自己的族民,殺死所有生靈,包括他母親海拉,和他的父親,洛基薩德?”
“沒錯。”
張黑月苦澀的點頭:“其實當初王將屠刀送到洛基手上的時候,大哥看着毫不猶豫將刀刃架在自己頭上的洛基,對路西法王,對所謂我們翼魔的使命,早就已經看破,並且心灰意冷。那是面臨自己的兒子賜予自己的死亡時的覺悟…”
“但是,在那個古老年代裡,六道仙人在阿修羅道裡的分身還未曾撤離。他的分身第一時間感應了到路西法的甦醒,在洛基殺死大哥之前,就阻止了路西法對他的洗禮,並且,提出幾個讓大哥內心深處之憎惡初步覺醒的要求。”
“什麼要求?”
張黑月冰冷着雙眸,伸出兩根指頭:“很簡單,一,就是讓大哥,親手,殺死洛基,終結路西法王的甦醒。二,就是讓他,親手殺死海拉…”
第一個我還理解,這第二個理由,着實讓我咂舌。而之後張黑月說出的理由,也非常簡單,那便是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愛人,殺死自己的孩子,海拉體內的魔性,也定然會因此而點燃!路西法王在她血脈裡甦醒,不過是時間長短的事情罷了。而六道父老,卻絕不會容許這個可能變爲現實。
而之後,洛基薩德,也照做了。因爲這根本不由他去選擇。
滿腹心塞着對六道、與路西法的憎惡,那個時候他的心裡,已經有了一絲陰謀的苗頭。在殺死洛基的時候,他偷偷將洛基的一滴血脈,通過一道傷口,悄悄保存在了自己的身體裡面,這一切直到現在,也從未被六道仙人所察覺。
暫且不提這個。
正是因爲洛基這件事情,六道才勒令四翼魔自此遠離路西法的後人,提防再有相同的事情發生。也因此,才造成那年我爹奇特在關鍵時刻無所依靠,眼睜睜,看着母親死在自己子民的手裡…
猛然搖搖腦袋,我從沒想過這其中包含的事情居然這樣的複雜。下意識掃了眼昏迷的修羅煞,眉頭一挑,
“那恨六道和路西法不就完了,他洛基薩德,幹嘛那樣憎恨你們?你們是兄弟啊!”
張黑月一愣,似乎很不想回憶起這段往事,苦澀的笑了笑。
“是因爲,背叛…或者說,是因爲救贖…”
“背叛?”
“嗯。”
“其實自從親手殺死了自己妻兒之後,大哥,就再也沒有對我們兄弟三個敞開心扉過。蹤跡也總是飄忽不定難以琢磨。那時候我跟二哥想他只是心灰意冷了而已,況且,又整個道域又爆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戰亂,忙於控制道域的平衡,我們也就沒有在意。”
“直到有一天,壓不住性子的老四,跟我們講述了大哥的陰謀…”
“老四告訴我們,大哥那段日子裡,一直在籌備一個計劃,外道魔身的計劃…”
外道魔身!!?
一聽到這四個字眼,我的心頓時就緊繃住了,下意識扯長耳朵去聽。
“對於外道魔身,我跟二哥當時,也是聽的一頭霧水。”
“只是從老四那裡知道,當年大哥”心灰意冷”,再也對阿修羅道內事物不管不問之時,恰逢阿修羅道內爆發的那場連二哥也無法一力壓制的戰爭。當時,爲了治理平衡不被破壞,六道就差遣天道之神帝釋天,前來鎮壓這場霍亂。”
“而帝釋天,卻也非一人獨自而來,除了帶來自己天道強大的異獸,他身邊還站立着另一個我們完全“陌生”的生靈,陌生到,我們壓根無法從他身上感查到絲毫屬於六道之物的氣息…”
是說…太昊?難道,就是在父親記憶裡,天道異獸降臨,佇立長空以一弓之力摧垮無數城櫓、只一箭,就差點當場射殺那時阿修羅王的,那個人影?
帶着疑問,我繼續傾聽。
“具老四講,當初大哥,便是通過帝釋天,與那個六道之外的生靈相識的。在帝釋天強行鎮壓下那場戰亂、退出阿修羅道之時,其實那個界外的生靈,從來就沒跟着帝釋天離開過我們阿修羅道。相反,是大哥將他留了下來,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他們一起,敲定了那個叫“外道魔身”的計劃。”
“所謂外道魔身,就是讓一個生靈,同時兼備所有六道衆生的血脈於一體,並且,滲入屬於六道之外的物質。由此創造出一個全新的物種。這個物種會擁有完全包含六道里的所有力量、卻又擁有六道之外的能力。因此,他可以傷害到六道內包括六道衆仙的生靈,卻無法被六道之力完全摧毀,可謂是不死不滅。”
“至於創造它的目的,我想,你也清楚…”
眉頭皺起,我下意識脫嘴而出:“復仇、與毀滅。”
“不錯…”
“老四當時之所以告訴我們,其實就是想傳達大哥的意思。他當時與我們兄弟感情還是十分的親和,想讓我們跟他一起並肩作戰。可是,這個瘋狂的陰謀,以及創造這個陰謀的大哥,卻讓二哥回想起當年爲毀滅一切在所不惜的路西法王。所以,在沉淪與救贖之間,二哥,選擇了救贖…”
“他將這個陰謀全盤向六道仙人托出,六道震怒,本體帶着怒火頃刻而至,而大哥在他的逼迫下,壓藏以久的憎恨,怒火,也因此而全面爆發。可是,當他準備豁出一切奮死一戰的時候,卻發現那個神秘的界外生靈早已聞風棄他而去。甚至…連老四都在當場翻了臉,出其不備,在背後親手,將他打成了重傷…”
說完,張黑月,卻苦笑了幾聲,把玩着手中雷翼,苦澀道。
“呵呵,其實,這裡面還有很大的誤會。”
“當年二哥通告六道仙人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真的將事態全盤托出。相反、二哥只是不想讓大哥犯險而已,是想救贖他被因一時衝動遭來六道仙人的怒火!”
“所以在告知六道的時候,他只說是那界外生靈一手操使了這場計劃與陰謀,正因爲大哥的臥薪嚐膽,我們才能提早得知此事做出防範,按照這個說法,他非但“沒罪”,反而是“有功”的。”
“不過,很可惜啊…我們,都看錯了老四的品性…”
“若不是他爲了保全自己,當即出手重擊大哥,導致大哥誤以爲我們全都將他出賣,豁出性命與六道背水一戰的話,我們的關係,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大哥,也就不會被囚禁在六道之外的蓬萊仙境裡,失去自由,在無盡囚禁產生的空虛裡,滋生出更大的憎恨…”
“囚禁,直到你父親、路西法奇特的出世才被終止。當年奇特殿下衝冠一怒爲紅顏,無邊怒火再次覺醒了黑噬炎,怒火焚燒,甚至差點就親手把阿修羅道給摧毀成渣!”
“雖然他早在路西法王甦醒之前,就自己引爆掉了半塊結晶,沉眠於墳冢之內再不出世。但被屢次三番威脅到的六道仙人,還是下定了以大局爲重,拋棄掉阿修羅道的決心——他差令大哥在人道里開闢出一個新的界內空間,而後再讓他親手將整個阿修羅族全部封印!這樣,就能徹底斷絕路西法王甦醒的可能性。當然,他顯然沒料到還有你這個異數…”
“那時候,雖然站在六道的角度來說,那是將功贖罪;可站在大哥的角度來看,卻是種最殘酷的摧殘、和對尊嚴的踐踏。大哥生性城府極深,這千百年來一直掩藏着心中的憎恨,蟄伏在六道的手下。現在看起來,他好像,從也就沒有停止過,復仇的計劃…”
說到這,關於地藏王過往,我纔算是瞭解了個清楚。困惑心中已久的謎團,也撥開了迷霧。心裡對地藏王,或者說是魔主的看法,卻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一直以爲,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僅此而已!但現在去看的話——自己的兒子,被自己奉若神明的信仰勒令殺死自己;被逼迫着,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被自己最賴以爲信的兄弟出賣、背叛。而且還被逼着親手,封印了他以前一直守護的子民…
好人,並不是天生的;壞人,也非一朝一夕,就能煉成…
苦笑幾聲,我感慨良多。也就在這個時候,昏迷中的修羅煞,發出一聲悶哼,繼而兩眼迷惘的,坐了起來。
他看了我老半天,再看一眼這滿地血染黃沙,似是明白了點什麼。緊接着,卻突然吐出一口濃黑的血水。
“二哥!!“
張黑月和嘯博當即就慌了,而修羅煞,卻一臉頹喪的,將他們推開。
“我…我已經命不久矣…“
“大哥!“
“修羅煞,我還沒報你的救命之恩呢,你別說這種嚇人的話!”
看看身旁關心他的人,再望眼我身後七彩斑斕的羽翼,他苦澀笑笑。
“大哥的憎惡之血,就像永遠飢餓的蛆蟲,帶着無法分解的軀殼,永恆侵蝕着我的血脈。現在死不了,明天,以後,誰也說不準,但我註定難逃一死…不過…”
“夠了,呵呵,我的使命,已經達成,就算在這裡死去,又有何妨呢?況且,這本來就是我欠“他”的,現在這樣,倒正好,了卻了我畢生唯一一個遺憾…呵呵。”
話說到這裡,他做了一件讓我們所有人膛目欲裂的事情。
他緊咬銀牙,一把,親手硬生生撕裂了,自己的羽翼。
“大哥!!你這是幹什麼!?”
修羅煞頹喪的看着自己已經有些發黑的軀體,苦笑的把羽翼,抵到我的面前。
“使命達到,東西,自然也就該物歸原主。小黃,拿起它!”
“我…”
“呵呵,呆子…你背後那三隻羽翼,是路西法王最欠缺的三種正面情感所凝化,除了帶你破開天空的束縛,再無他用。但我們四個翼魔的翅膀,卻分別代表着四種路西法王最強大的力量——破壞、憎惡、貪婪,與悲傷。我這隻悲傷之翼,卻算是最弱的一隻。但,它卻可以帶給你無懼任何病魔破壞、時刻充盈的精神力,以及最強大的修復能力!你已繼承了你父親強大的黑噬炎,再加上我這隻翅膀,勢必如虎添翼!”
我還剛想着拒絕呢,不曾想張黑月沉眉凝視了他二哥一眼後,同樣,也將那隻黑色的死翼,抵到我的眼前。
“小子,二哥說的對,這個,你真的不應該拒絕。我們翼魔本就是路西法王的羽翼所幻化,畢生使命,便是物歸原主,那是源自血脈、本能的反映,我們無法阻止。”
“如今王者走了,我們要這羽翼,也再無他用,而且他是帶着大哥一滴殘血離去,就定會爲他的血脈進行洗禮,也就是說,遲早都會找到我們,然後將我們殺死,秉承翼魔的使命,我們不得反抗。但要是你這個正統的王之血脈收下它們,那也就算是幫我們徹底,斷絕了與王的牽連。這樣若是下次路西法王再次出現,是走是留是反抗,我們心中,也就再沒有了忌憚…”
修羅煞並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些什麼,一聽到張黑月所說種種頓時皺起了眉毛。而我看着張黑月眼中全是誠懇,猶豫了半時天,伸手摁在羽翼上面。
“你說的也對,可是…拿走了羽翼,你們的生命…”
“呵呵,這你就不用操心了。”張黑月坦然一笑將死翼硬塞進我懷裡,隨手拿起自己略顯灰暗的結晶,眉毛一皺,咬牙硬生生壓進了背後血肉模糊的傷口裡面。
“王者之翼賦予了我們初生的生命源泉,然而萬年的時流沖洗,早在我們凝聚出人形,脫離掉羽翼姿態的時候,就擁有了各自單獨的生命本源。我和老四的,是結晶。大哥與二哥,則是貫通全身的血脈,只要結晶不碎,血脈不枯,我們就死不了。”
聽完這話,我心裡也就再也沒有了顧慮。
坦然的接過兩隻羽翼,正想詢問如何將它們連同薩爾巴哈那隻雷翼,變成屬於我自己的翅膀時,表情,卻瞬間僵住了。
因爲在嘯博的身後,一扇漆黑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臉死寂與寒冷的溟夜,白髮紅眸,從漆黑之門裡,緩緩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