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死了...就這麼在我眼皮子底下!
當時我聽到外面一陣喊叫聲,我可不想被當作替罪羊,趕緊泡出去攀着落水管竄到二樓,穿了身衣服,才匆匆裝作睡眼惺忪的模樣跑下去。
此時那個殺豬的老二已經闖進平方里面,門簾還沒掀開,裡面就爆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哭喊。
哭喊是如此撕心裂肺,充斥着整個村莊,耳邊頓時傳來嘈雜的開門閉門聲,不多時一大幫人從門外進來,推開我一股腦往房間裡擠,不一會兒就擠得水泄不通。我嘆了口氣,就沒進去。
第二天一早,全村人都聚集在老太太家大院,老村長抽着旱菸,愁眉苦臉的。
叫大娃的殺豬仔,淚水還沒幹涸,神情卻越來越猙獰,突然猛拍了一把石桌:“格老子滴!到底似哪過?沃弄死他!”
“大娃,你莫急,急也沒得用撒?”
“還不急?沃家人都死求嘍,下一個似不似沃??”
聽到這話,老村長也沉默了。我卻在思索昨晚的每一個細節。
一切似乎都很平常,唯獨反常的是那個老神棍的出現!可他後來就走了啊?況且一點小錢也不至於鬧的殺人吧?
但眼下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有嫌疑,所以我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出來。我說昨晚半夜我被人吵醒了,起來趴窗戶上一看,看到那個李道長站在外面,
大娃當時就眼冒火星,一邊叨唸着要插死那個老潑皮,一邊操起他的鋼叉就跑出去了。大夥生怕大娃一時衝動鬧出人命,連忙就追了出去。我也在內,可跑到一半差點讓大娃插死,到最後跑到他家門口,他曾肯讓村長跟他一起過去。
無神的看着他家豬圈裡六頭大肥豬,我一時間真感到無可奈何...以前抓鬼,至少能用天眼看到鬼的存在。而這個邪神,卻可以將自己的氣息隱匿起來,這首先就截斷了我的優勢!我只能順藤摸瓜,找出他到底藏匿在哪個人的身上去行兇,可他做的又偏偏天衣無縫!甚至連亡魂都沒留下!
這事兒,難做啊...
走了十分鐘,原路回到張太家裡,可惜這裡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那個小男孩趴在石桌上怔怔的看着他家的全家福,這孩子也可憐,這次可算是真正淪爲孤兒了,就不知道他那莽撞的大叔,能不能照顧好他...
剛想過去安慰他一下,可剛走到跟前,我人就愣住了。因爲那照片。
他是他們一家五口的照片,倆小嬰兒,倆父母跟一個老太婆。我的眼睛,卻怎麼也無法從那個女人身上挪來。
因爲這女人,我分明見過!
一年前,阿丁委託我的任務,執行任務時,蔣正叔叔給我看過的案犯舊照裡,就有這個女人!但當時她的身份...是那個殺人狂魔趙榮的媳婦!
當時我就懵了,忙問小孩那是他媽不是?小男孩給了我肯定的答覆,他說他媽媽生下他不久的時候就跟城裡的商人跑掉了,他爸氣的喝農藥自殺,他媽媽怕回來被老家的人責罵,這麼多年,再也沒回來過...
那時,我頓如瓊壺灌頂,一切都瞭然了!我終於知道爲毛這個暗中作怪的鬼物別的不殺,偏偏就要殺這家人,因爲他就是被小孩水性楊花的拜金媽媽,二次拋棄的受害者——趙榮!
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一別一年多,當年趙榮在蓓蕾中學將多個年幼的學生分屍在學校食堂,就算被槍斃,死了,也不曾放下殺念!先利用他爹的身體繼續禍害學生,又在警察局裡大開殺戒,甚至因此終結了阿丁女朋友的生命!當初實力太弱,沒能直接殺死他,沒曾想,他居然跑回了這裡...
他一生最恨之人的故鄉,我想他真正的目標並不是這些個老頭兒老太太,他真正最想殘殺致死的,是兩個小孩..
當時我的心就緊緊糾結在一起,趙榮的恐怖、***至今仍未能從我腦海抹除,他這次回來肯定要大開殺戒!殺完小孩,肯定不會停止,沒人來管,他會害死村落、乃至城鎮裡的所有人!在極端扭曲的殺伐***中,成長爲只有沐浴在生命血液中才會得到快樂的邪神...
就在我越想後背越涼的時候,大娃跟村長來了,剛進門,一腳就把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老神棍踹了進來。
“格老子滴,你個籃子,老子插死你!”
“別別別~大娃,莫急莫急!你這似想吃牢飯啊?你可得爲你弟家娃想啊!”
看着默默將照片裝進兜裡的小孩,大娃喘氣如牛半天,一把把叉子扔掉了,沒好氣的坐在石墩上。
“那現在咋整嗎?報警??”
“千萬莫報!要真似這個籃子,那前面沃們報案,公安局莫管逑,那就似這狗日滴裡面有人嘞~你報案還不等於放人啊?”
我也應和着老村長的話,倒不是我覺得這窮神棍真能跟公安局有啥關係,只是,我也想看看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他做的,當時大晚上的只有他一個人,雖然後來我看到他走了,可保不定是不是被他察覺用的調虎離山計,是不是他,真的很難說。
就這樣,一村子人,挨個揍了老神棍一拳,然後就將他綁了起來。吊在老平房裡。
原本做完這些,大夥都要去睡覺了,我卻讓他們都別走,大傢伙聚在一起人多勢衆!最重要,是要保住張家僅剩的小孩。
這個想法被大傢伙贊同,爲了感謝我們的熱情幫助,大娃甚至興致高昂的說要親手爲我們宰只豬,老村長也拿出了自家釀的二鍋頭給大傢伙壯膽。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倒真沒啥好怕的。圍在一起嘮嗑下棋,到了晚上,就唱山歌。
唱到中途,小平房裡突然砰砰砰的幾聲大響,一隻手伸了出來,可馬上又縮了回去。老村長樂了,說:“把你狗日滴籃子餓死!格老子滴!就不給你飯吃!”
一番話逗得大夥哈哈大笑,繼續唱山歌。
“嘿~別嚎嘞~你們這個五音不全,還不如沃家大花哼滴安逸~”
正在興致高昂,各種慘不忍睹的音調倍出的時候,大娃來了,他端着幾大盤豬肉宴就過來了,有豬肘子有豬頭涼肉,餓極了的我趕緊咬了口豬肘,還行,就是肉有點老,沒我做的好吃。
調侃會兒,大娃擦擦額頭的汗,看了眼平房,問:“有事莫?”
“莫滴事情,來來來乘熱吃得要哦!涼嘍~”
“吃死你算逑!那水還似要給的嘛~別渴死嘍找沃坐牢!”大娃笑罵着推了那吃貨一把,提着水壺就向平房走過去。
一切,都平淡無奇,直到大娃推開房門...
“碰~”
他手裡壺重重摔在地上,碎了...
氣氛當時就蹭的一聲降到冰點,所有人都盯着臉色已是僵白一片的大娃。
“咋嘍?”
大壯沒說話,卻突然一下子栽進了黑乎乎的房裡面,黑暗中我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什麼東西吊在裡面晃來晃去,大娃的尖叫卻響徹耳底。
“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