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狂涌一瞬間就染紅了袖口,孫斌抱着左手急退兩步,臉色痛苦,心有餘悸的看了眼我手中光刀。
當時看着地上那攤血和指頭,我也像被盆冷水澆過,徹底冷靜下來,心裡一時間慌了神。
靠!!!我特麼幹了什麼?第一天入門,我特麼剁掉了大師兄的手指頭!?次奧,給我一個不被趕出師門的理由好麼!!?
我本想衝孫斌道歉,但一看到他那雙比蠍子尾巴還毒幾分的眼睛,就立馬閉上了嘴巴。
幹!剁的對!憑什麼不對?他要殺我,如果我沒砍斷他的指頭,那麼現在地上攤着的,就該是我的腦漿!我沒什麼不對的。
“你、等、着!我會讓你萬劫不復!”孫斌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吼完,突然爆起從我眼前掠過,等他消失無蹤的時候,地上的指頭也不見了。
阿丁當時也被嚇得不輕,回過神來的他哆嗦的問我:“天、天罡,這事,鬧得好像有點大了...”
我瞥了他一眼,尼瑪,還不是你太弱!要是剛纔他嘲諷你時你一個嘴巴子就把這貨抽翻,我能給你強出頭麼?
我終於明白烏鴉他們說我太弱時的心情了,恨鐵不成鋼啊!
“別管了,我剁的又不是你剁的,有事我扛,回賓館!”
說完,我就悶悶不樂的將他攙扶往山下走,下了山打個的士送他去醫院,我自己在醫院門口,打通了王叔叔的電話。問他子健在不在?
王叔笑說當然不在,他那樣子像是整天呆在滷肉店的人麼?
不過託我跟師傅的福,這傢伙似乎也意識到老王的狀況並不是很安全,所以每個月都會偷偷回來一次,而且還派了手底下幾個小弟,暗中保護着我們街區那個市場。
說來好笑,這貨還以爲他的小心思我們不知道呢,結果他那幾個小弟老早就跟老王這幫老江湖耍到一起去了,成天在街口跟大叔們打牌順便幫我們照顧店面,聽說生意還不錯,有個剛輟學的小混子,還琢磨着浪子回頭,在我們滷肉店長期當銷售員呢。
我心裡一直記着師父的傳話,不甘心的問了下他幾時回來?老王叔說再二十三天左右,陳子健做事,一向很有規律。
二十三天...擦,有點短,別說烏鴉那邊任何時刻都可能找來,就學藝這事,怕也不是短短二十三天能奏效的。
蛋疼的在公園呼吸吐納了一宿,天很黑,大概三點多鐘,我就從窗戶把阿丁給帶出來了。
這小子受的輕傷,就是比較疼而已,但他還是堅持要用走的上山,等爬上去的時候,正好四點半左右。
這會山上的空氣還特別新鮮,初學吐納之法的我能感受到純淨氣流涌入身體帶來的愉悅,當下迫不及待,打坐起來。順着昨日葉伯伯引導我們做過的流向,控制氣流緩緩循環...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伯伯來了。不過他沒打擾我們修煉,直到我們自然收氣時,才發現他的存在。
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因爲打着石膏的孫斌就站在他身後,眼神一如既往的陰毒,瞪着我。
“師父,就是他斬斷我的手指,要不是我跑得快趕緊做了手術,徒兒這雙手,總怕是要廢了!”
孫斌陰沉道:“他小小年紀,剛拜入師父門下,就如此歹毒,這麼心狠手辣的師弟,我真怕有朝一日功法練成,他反而會回來將我們一軍啊...”
“葉伯伯,我...”
“哎~先別急着說話,我問什麼,你說什麼就是,還有,叫我祖師。”
我點點頭,靜等他的詢問。
葉祖師摸下鬍鬚,問:“陰陽圈本是古代江湖演化而來。也因宗門強盛,而提倡比武切磋,但切斷人的手指,這似乎有點過了吧?”
我臉一沉,沉靜道:“是孫師兄首先提起比武的,還說要讓我一隻手。不過真打的時候他連小拇指都沒讓一根。還有,他還提出條件,說如果我輸了,就讓我跟阿丁乘早滾蛋。”
“天罡說的沒錯。”阿丁有些懼怕的躲開孫斌眼神,說:“而且他是大師兄,我們第一天入門他就這樣盛氣凌人,如果我們服軟了,以後他還不其在我們頭上拉...拉那啥。”
葉祖師聽完,臉色更差了,狠狠瞪了孫斌一眼後,看着我說:“你回答了我第一個問題,第二個呢?爲何切斷他的手指?”
“這小子用妖法!!”孫斌搶話道:“我敢保證他用的不是地藏門道家趕屍派任何一家的法術,他用的是妖法!這種切磋還算公平麼?明明是他作弊!不然我怎會輸?”
當時我就笑了,毫不掩飾心中的鄙視。
“首先,我用的不是妖法,那叫融合,是我自己悟出來的招數。其次,倘若孫師兄在赤手空拳被我打敗之後,沒動用黃龍罡氣直接要我性命,我想我也不會逼得毫無辦法而動用法術。如果說我這後用法術的算是作弊,那先動用罡氣的您呢?怕也不是好東西吧?”
“夠了!都是一家徒弟,冷嘲熱諷的,成何體統!”葉祖師夾在中間再也受不了了,氣的面紅耳赤。
但他沒讓我失望,沒因爲我跟阿丁是新人就貶低我們,反而狠狠瞪了孫斌一眼。
“混賬東西!你以後給我心胸開闊點!盡惹事,丟人!”
孫斌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表情甭說有多精彩了。我看在眼裡西看在心裡,暗道他這正是所謂的自作孽,不可活!
有意讓氣氛緩和一點,葉祖師讓孫斌去山下打水。
孫斌走後,葉祖師臉色冰冷的掃了眼我跟阿丁,沉聲道。
“小子,你闖大禍了!以後小心點,不然...可能連老夫也保不了你!”
什麼!!我靠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