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那就知道了，又怎麼樣呢？看見了吧，可是有什麼用呢？不會消失的，會一直刻在身體上的，你害怕了？那就走吧，我根本什麼都不需要，走吧...
——無慾
週末，何其帶走了苗雀。
何其把車停在了路邊，樹葉遮住了太陽，往前是一個公園，裡面有很多人，小孩子，年輕人，老年人都有。
往後是公寓，紅色磚瓦似表面，白色柵欄，一米高的圍牆。
“小雀，有在好好吃藥嗎？”
“嗯。”
“還夠嗎？我又拿了些。”
“好。”
“小雀，往前看吧，別再止步不前了，你身邊還有很多人。”
“我會看着辦的，姐夫，你還要工作，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走回去。”
“自己走回去？也好，呼吸新鮮空氣，看看街邊的風景吧。”
“嗯。”
苗雀下了車，和何其又說了兩句，難得的臉上有了一抹笑容，何其開車走了，苗雀剛轉身，撞上了結實的胸膛。
苗雀捂着撞疼的鼻子，眼睛也紅了。
“苗雀，那是何其？”
苗雀瞬間睜大了眼睛，擡頭看着堯天明。
“在他面前能笑？我面前就不能？爲什麼？”
苗雀緊緊抓住藥袋子，臉色發白，呼吸急促起來，指甲陷進肉裡。
“苗雀，你在害怕我嗎？我難道虐待過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苗雀輕輕搖了搖頭，有些站不穩的晃了晃。
“苗雀，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需要我告訴我爸爸嗎？”
苗雀這次使勁搖頭，這不能讓堯天明的爸爸知道。
“不想我告訴我爸，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這些藥到底是幹什麼的？！”
苗雀低着頭不說話，轉身就走，到了垃圾桶直接將藥扔了進去。
“也好，也好，反正也沒什麼用。”
輕輕的說着，誰也聽不見，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苗雀！你到底想我怎樣？！”
好多人看了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苗雀離開了，堯天明沒追，過了幾秒去了垃圾桶把藥撿了出來。
堯天明拿着藥在街上走了很久，天漸漸黑了下來，堯天明終於停了下來，坐在長椅上，打開了口袋。
裡面的藥有幾種還有說明書，看過說明書，堯天明全知道了，自己給了自己一拳。
“真TM不是個人，爲什麼還要兇他？”
收好藥，堯天明急匆匆的回了宿舍，宿舍氣氛有些不好。
“天明，你回來了？”
“嗯，怎麼了？”
“苗學長他……”
堯天明覺得事情不對了，苗雀不在宿舍，可是他應該比自己先回來纔對。
“他怎麼了？！”
“苗學長提出退學，退學申請也交給輔導員了，輔導員還沒批，苗學長還在輔導員那裡。天明，你和苗學長看起來不一樣，你勸勸他吧。”
堯天明捏緊了拳頭，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秦家時在後面吼了一聲苗雀在哪兒就安靜了。
堯天明到達輔導員那裡時，何其已經在了。
“何其哥，輔導員。”
“堯天明？”
何其有些驚訝，他並不知道堯天明在這兒，也不知道堯天明怎麼找到這兒的。
“哥。苗雀不能退學。”
“你怎麼知道？”
苗雀低着頭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就像不存在一樣。
“哥你不知道嗎？苗雀和我在一個宿舍。”
何其算是明白了，苗雀竟然什麼也沒說，自己一個人忍着。
“天明，我也知道退學不是個好的選擇，可是小雀現在生着病，我也強求不了他。”
“我知道，哥，苗雀我會照顧，留下他，我會陪着他的。”
何其看着堯天明，知道這小子明白苗雀的病了。
“天明，小雀的病不是那麼簡單的，你不可能無時無刻陪着他，我賭不起。”
“哥，你不能再帶走他了，那樣悄無聲息，那樣了無痕跡。”
“唉，當時情況太緊急我沒來得及說，最後去了醫院治療了一段時間也就沒給你們說了，這事不好說。”
“姐夫，別說了，天明，你走吧，我不想待在你身邊。”
“苗雀，我做錯什麼了？你說，我都改，你不能再走了！咱爸想你了，你不能就這樣丟下他！”
“你沒有錯，我不能回去看爸，我不配，你走吧。”
“苗雀，我求你了，你留下來，我什麼都改，你說什麼我都聽，成嗎？”
堯天明走到苗雀面前跪了下去，何其和輔導員都嚇了一跳。
堯天明拉住苗雀的手，苗雀看着他的眼睛，眼淚早就破防了。
“苗雀，答應我，留下來吧？我以後都不會再兇你了，我保證，我發誓！”
“堯天明，你別這樣，你別這樣，我很痛苦，我不想這樣，在你身邊呼吸都困難。我不能，我不能，我做不到。”
“爲什麼？待在我身邊爲什麼這麼困難？我只是想對你好，不可以嗎？”
“不值得，天明，求求你，別對我好，你走吧，別讓我拖着你，好不好？”
“你不會拖着我，沒有你我怎麼辦？我好不容易把你等回來，就這樣放你走嗎？”
堯天明最終也破防了，兩個人哭着，說着。
“天明，你不討厭我了嗎？你討厭我吧，別對我好，走，我不值得你這樣，走吧。”
“我不走，你去哪兒我去哪兒，你值得，你值得我對你好，我再也兇你了，我不討厭你，我只是喜歡你，只是想讓你多看看我，多在意在意我，你不能走，你不能離開，苗雀，我求你，你留下來，只要你不走，你說什麼我都聽。”
哭着哭着，說着說着，退學這事也就作廢了，堯天明把人帶回了家，何其去了醫院，把這些事該說的也都說了，堯東昇知道了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覺得人回來了就好，至於兩個孩子的感情，他不打算插手。
苗雀哭累了就睡了，堯天明把藥放好，給堯東昇打了電話。
“苗雀，我再也不犯渾了。”
堯東昇輕輕的親了一下苗雀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