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麼聽上去,好像高建瓴說的也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我還是不願意這麼輕易的就把他放過去:“那停車的事情,請問你怎麼解釋?”
高建瓴微微一笑:“這件事情其實就更好解釋了,其實那天……我根本就沒有開車。”
“什麼?那也就是說……”我開始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值得玩味了,高建瓴的車,就停在孫曼麗家樓下?
“沒錯,我已經說了, 我跟孫曼麗,說白了現在只差一張結婚證。”高建瓴說道:“說句不好聽的, 這或許就是自閉症兒童家長唯一的一點福利了, 這孩子對我跟什麼女人交往,真是一點意見都沒有。”
廢話,鵬鵬現在每天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當然沒有辦法表達自己的想法了,但是說句老實話,如果孫曼麗不是殺人兇手的話,他們組成一個重組家庭,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
我皺着眉頭:“既然這樣,那我們抓走孫曼麗的時候,你難道一點都不奇怪,不難受?還是說,你根本就知道一點什麼?”
高建瓴擺擺手:“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我承認,我的確知道曼麗跟宋園長,還有王曉梅的關係不是很好,但是當時我真的是想不到,曼麗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麼說來,你當時不知道,那麼在事發之後,應該知道一些了?”我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一點咄咄逼人。
高建瓴苦笑一聲:“算是吧,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那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其實在案發之後,曼麗曾經跟我提過好幾次,不想再星光樂園幹了。
其實我最初不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畢竟星光樂園的待遇實在是不怎麼樣,到現在連社保問題都沒有解決。
而且以曼麗的條件,去參加一個招教考試,完全可以成爲正式編制的教師的。”
“既然這樣,你怎麼覺察到不對勁的呢?”我問道。
“就是因爲她太急了。”高建瓴說道:“她不停地跟我說這件事情,甚至還悄悄地寫好了辭職信,後來我勸她,宋老師剛剛不在,她算是星光樂園裡面的骨幹,好歹多堅持一段時間,就當是幫幫那些孩
子,就爲了這件事情,曼麗跟我大吵一架。”
原來是這樣,一個人在害怕的時候,有可能會把這種情緒轉化成爲憤怒,或許正是因爲這樣,才讓高建瓴發現了不對頭的地方吧。
“好了高先生,今天的問答就到這裡,實在是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了。”說完之後,我就打算離開南山精神病院。
就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高建瓴忽然從後面叫住了我:“那個……夏侯警官,後天的捐款儀式,你會去嗎?”
我楞了一下:“這個……”
“好了,你根本就不是爲了什麼蕭澤良先生的遺產來的。”高建瓴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當時只是擔心我多心,所以才編出來的藉口,要不然好不容易見了面,你居然根本就不提起這件事情。”
我臉上一紅,果然是讓這個傢伙給看穿了啊。
從南山精神病院出來,我就打算回去一趟,高建瓴給我一種感覺,就是這個人雖然聰明,但是待人的態度卻很誠懇,他說的話,有一種讓人選擇無條件相信的感覺。
但是不等我發動車子,蕭澤良就吧我把我從自己跌幻想中拉了回來:“想什麼呢,高建瓴這個人不簡單,就你這樣的,當心讓他賣了恐怕還要幫他數錢呢。”
我猛然反應過來:“你什麼意思?”
“雖然不知道跟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但是那個娃娃,很奇怪。”蕭澤良說道:“你應該還記得,之前鵬鵬那孩子手裡的布娃娃,已經被他自己弄壞了。”
我點點頭:“是啊,好像是有什麼人幫忙縫補好了,應該是孫曼麗做的吧,高建瓴不是說了嗎,現在孫曼麗基本上就相當於鵬鵬的半個媽媽了。這種事情,應該就是孫曼麗做的吧。”
“不會,孫曼麗的針線活我見過。”蕭澤良說道:“你應該還記得吧,之前我們參觀星光樂園的時候,曾經見過孫曼麗幫那裡的小朋友做的一些縫縫補補的事情。”
我這纔想起來:“好像是有點不一樣,孫曼麗的針線活水平相當不錯,針腳細密均勻,而且用的全都是暗線,一般人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
但是剛纔我們看到的那個布娃娃,說實話,那針線活的水平真的不怎麼樣,雖然也算是勉強縫補好了,但是怎麼看怎麼彆扭,好像是一個小學生的學習習作似的。”
蕭澤良這才笑着點了點頭:“說的沒錯。”
“可是……會不會是高建瓴自己做的?”我說道:“這個你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高建瓴一個男人帶孩子,針線活多半也是會一些的,而且男人嘛,做這種事情的時候,當然是笨手笨腳的做的不怎麼樣了,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哼哼,這麼簡單就好了。”蕭澤良說道:“我總覺得……”
剛說到這裡,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電話居然是侯斌打過來的,頓時心裡就緊張起來了。
“糟糕了,會不會是我之前跟侯斌諮詢搞你的遺產的事情,被章池知道了?”我說道:“章池這傢伙,狡猾的厲害,他已經知道了你跟我之間所謂的‘男女朋友’關係,這幾天一直想要找機會來我這裡問話。
好在隊長一直幫我攔着,要不然我恐怕已經露餡了,侯斌這個時候打電話來,肯定跟這個有關係,我該怎麼說。”
“不至於的。”蕭澤良說道:‘該怎麼說就怎麼說,最起碼的反偵查能力你總是應該有一點的吧。現在不接電話反而會讓對方起疑心。’
我硬着頭皮接通電話,就聽見侯斌的聲音非常凝重:“夏侯,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我在南山精神病院,調查一樁案子。”我小心翼翼的說道:“怎麼了?聽你的聲音,難道是我有麻煩了?”
“總之我們見面再說。”侯斌說道:“這件事情非常重要,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算了,你快點回來,這件事情我暫時沒有聲張出去,見面再說。”
侯斌說的只是隻言片語,但是我已經感覺到,這次事情嚴重了,肯定是章池找到了侯斌,但是章池是怎麼找到他的,我的天,這個傢伙簡直不是人,粘上毛就是猴子!
蕭澤良也嚴肅下來:“別緊張,我看這件事情不一定到了那麼嚴重的程度,先去見見侯斌,別自己嚇唬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