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機械
“六級品五百萬每毫納方，這個價格......”班布的評價費恆沒有聽清，不知道是不是嫌貴。
“你倒是同意不同意？就一句話，他們還在等我回答。”費恆見班布嘟囔了半天，就是沒決定，不由得催促道。
費恆不知道班布有什麼可猶豫的，他一個人肯定用不完這筆鉅款，多個幾十億和少個幾十億又有什麼關係？這個班布還真財迷到一定程度。
“好吧！我同意了，不過納爾德幣必須不少於百億，其它部分用紫晶來代替。”班布終於下了決心。
“還有注意羅飛迪的人，他們已經注意到你們，別到時候雞飛蛋打，還賠上小命。”班布警告道。
“知道了！”費恆答道。
法迪亞聽到費恆肯定的回答後，非常高興，他立即派人跟着費恆的手下去驗貨，順便還進行一次測算，精確計算一下原稀的量。
這筆原稀的交易，即便對法迪亞來說，都是一次大生意，看到交易這麼順利，他當然會高興，連帶着對費恆這個年輕人也有很大的好感。
所以法迪亞拉着費恆跟塔羯羅要去享受一下。
所謂享受對費恆來說確實非常新奇。
一個全封閉的房間，被注入一種特殊氣體，生命體待在這種氣體內，氣體內的增益物質會順着生命體的體表滲入體內，對生命體來說這種物質擁有延緩衰老增加細胞活性的作用，雖然這種作用比起身體調製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這種氣體給身體帶來的快感，卻許多人喜歡它的主因。
這種享受有點像吸毒，但是沒有吸毒時產生的幻覺，對身體只有好處沒有懷疑，不過這種享受費恆感覺不到，他這具身體畢竟不是真的生物體，模擬出的細胞不是普通增益物質能起作用的，而同時那種快感也會被隔離，並不會傳到費恆的意識體。
“費恆老弟，我還真沒看到你們這種形態的人類，四肢站立型的智慧生命倒是不少，可我就是沒見過你們這樣的。”
因爲進入房間後，動力裝甲已經脫掉，費恆長什麼樣一目瞭然。法迪亞打量了半天，終於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費恆笑了笑：“一個無名小種族，法迪亞先生當然不會知道。”
法迪亞在這種氣體中，性格也有所改變，他現在變得多話了起來。
“小種族？你們這一身動力裝甲倒確實像小種族所有，但是你們的飛船，反物質引擎，這哪裡像是小種族？我們納爾德人，對反物質引擎的研究也只不過出現了八千年，小種族恐怕沒這個實力研究出反物質引擎。”法迪亞一對大複眼一陣顫動，自己得出了一個認爲正確的結論。
“那你覺得我們是什麼種族？”
費恆索性讓他自己猜，他絕不會自己去告訴法迪亞地球人就在離這個星系4.2光年的太陽系。
“還真不好猜，從你們設備來看，從老古董到新科技都有，如果由一個種族自己發展，技術跨度恐怕超過幾千年，而且還出現了反物質引擎。我想，你們種族是一個被外文明影響過的文明，而且得到影響你們種族那個文明的技術輸出。我說的對吧？”
法迪亞的敘述雖然跟事實稍有出入，但大致還是非常正確。
費恆點頭道：“不錯，我們確實受到了外來種族的影響，雖然獲得了一些科技資料，但目前依然被外族威脅着，面臨着滅族之禍。”
“哦？”法迪亞驚訝的叫道：“還有這種事？滅族之禍？現在還有這麼野蠻的種族？”
費恆聳了聳肩，他並不覺得這個世界非常有秩序，爲什麼法迪亞會認爲沒有羅蘭迪亞這種種族。
“對方是什麼種族？實在不行就找個依附的大文明，雖然我看不上自己的文明，但不得不說，如果你們成爲納爾德附屬種族，至少安全不用擔心。”
費恆眼前一亮，雖然成爲納爾德附屬種族讓地球人類非常沒面子，也許有很多後患，但是跟種族滅絕相比，這些麻煩又算得上什麼？
“納爾德還能接受附屬種族？”
“當然，當初八千年前納爾德可是有十二大附屬種族。”
“那麼現在納爾德還有幾個附屬種族？”
“還剩下四個。”塔羯羅搶着說道，這次交易他能拿到一成的原稀，收穫絕對不算小。
費恆奇怪的問道：“還有八個附屬種族呢？”
“都完了，這些種族沒了威脅，又發展了幾千年，自以爲強盛了，可以脫離納爾德掌握，結果當然很悲劇。沒有種族會允許自己附屬種族脫離控制，危難時候依靠強大種族擋災，但是災難過去，就打算拋開原來的保護神，這種種族唯一結果就是被摧毀。”
法迪亞雖然自稱對納爾德沒好感，但是他作爲納爾德一員的驕傲還在，而且不自覺中還是向着納爾德。
費恆一聽納爾德滅了八個附屬種族，他立即對地球成爲納爾德附族沒了興趣，地球人自大了幾千年，這幾千年來一直以爲地球是世界中心，太陽都是圍繞着地球轉的，要讓他們成爲附屬種族，即便現在答應了，以後也會爲了自由和民主成爲反叛者，這樣的話只是把自我毀滅向後延緩了一段時間，或許這種提議根本就不會被審議。
不過費恆自己也很難接受成爲另外種族的附庸，聽到那些附庸種族悲慘的遭遇後，他心裡已經否定了這種想法。
“費恆老弟有了這筆錢，還用在意其它種族的威脅嗎？弄幾條飛船，帶着自己人離開就行了。”塔羯羅沒當回事地說道。
費恆不想討論下去，馬上岔開了話題：“法迪亞先生，你是大商人，那麼有沒有技術資料之類的出售？”
塔羯羅輕輕一笑，搶着說道：“法迪亞先生可不是普通商人，他是飛星世界周圍最大的安全提供商，技術資料或許沒有，但是要保鏢的話，找法迪亞先生是不二的選擇。費恆你弄到了這麼多錢，要不要保鏢？找法迪亞先生沒錯。”
安全提供商！費恆可不會認爲法迪亞是開保全公司的，從他在飛星這一點來說，這傢伙恐怕也是個反政府武裝頭子，保全公司是好聽的，背地裡不知道海盜勾當幹不幹。
而且安全提供商哪裡來那麼多紫晶，顧客付的僱傭費用？別人不會用納爾德幣來付賬嗎？說不定這些紫晶就是他搶來的。
費恆胡亂猜測居然沒有猜錯，法迪亞確實是海盜頭子，所謂安全提供商也沒錯，別人付錢，他提供保護，總算這個人只要給了錢，倒是挺講信譽，只要給錢的，他都會盡責的保護。
不給錢的，當然沒好結果。跟費恆交易的紫晶，就是打劫得來的。
費恆倒是心中一動，他不是想僱傭法迪亞的人當保鏢，而是想如果羅蘭迪亞人艦隊過來，能不能借助法迪亞的力量，幹掉羅蘭迪亞艦隊，畢竟羅蘭迪亞艦隊連空間跳躍能力都沒有，法迪亞的力量並非沒有機會。
“法迪亞先生如果沒有冒犯的話，請告訴我您手中的力量，還有什麼價格能僱傭到他們？”
“你打算僱傭我所有手下？”法迪亞有些奇怪地問，但他很快猜到了費恆的意思：“你打算僱傭我們抵擋他族入侵？小夥子，這不可能，我不可能接受你的僱傭。如果只是護送你回到自己文明，我倒是還能接受，但是跟一個文明作對......”法迪亞連連搖頭。
費恆奇怪的問道：“對方只是個剛踏出恆星系的種族，我保證他們有能力踏出恆星系還不足百年......”
“你別說了，你有可能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誰都要遵守規則，即便我們這些可以被視爲無法無天的人也一樣。我們可以打劫商團，打劫船隊，甚至攻擊一些大勢力的武裝船都沒問題，但是對付一個獨立種族，卻不行。這是一種約定成俗的規則，凡是踏過線的人，不管多大的勢力，沒有活過十年的。”
“這是爲什麼？”
費恆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這種奇怪的約定，不由得問道。
塔羯羅也好奇的看着法迪亞，顯然他也不知道有這一回事。
“這......這似乎是一個叫聖霍爾姆的文明傳出的規定，沒有人敢不遵守，至於爲什麼，好像跟什麼文明的多樣性，還有什麼互補有關。總之這些用不着我們關心，只要知道有這種規定就行了。”
看來法迪亞也不十分清楚這個規定的起源，說的含含糊糊，用詞中都是似乎、好像，沒有確認信息。
費恆原先的想法只能作罷。
封閉的房間突然傳來敲門聲。
法迪亞扭動着巨大的身軀抱怨道：“難的有個休閒的時間，也不讓我安生，外面誰呀？”
“法迪亞大人，您的手下叫您。”一個悶悶地聲音傳了進來。
“好吧！幫我開門，我出去問問什麼事！”
法迪亞出去沒一會兒就讓人回來把房間裡兩人叫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