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都沒有得到答案,原本想找到當事鬼來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此刻小葛很顯然已經暴走了,根本就沒有足以溝通的理智。
一時間,他們必須面臨兩個大問題:
第一,小葛暴走之後會不會衝出去害人?這裡是他們的工地,也是S市的鬧市區,如果出去害人那不只是自己的工人,還有很多居民。
第二,小葛如果死的真的很冤,所以纔有了那麼大的怨氣,那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
兩人雖然苦惱,可現實卻沒有給他們更多的時間。
小葛離開後不久,整個地面忽然出現了震動,這種震動不像是地震的那種上下左右震動,而似乎是空氣與空氣之間的互相擠壓。
這種震動,弄得他們兩個的耳膜都快擠炸了。
就在這時,小葛帶着依然沒有被拔出來的殺生刃又一次朝他們的方向跑來,可是卻沒有了之前的戾氣,似乎在躲避着什麼很恐怖的東西,完全是那種本能的逃命。
這種樣子,和之前謝迅看到的大批的老鼠與蚯蚓的逃離類似。這代表着,又比它們更高級的恐怖生物要出現了,如果說之前的老鼠和蚯蚓躲避的是那羣八目怪魚,那此刻的小葛它躲避的到底是什麼更恐怖的東西?!
在費錢的眼中,那把殺生刃從遠到近的漂浮,然後忽然間停止了,最後又突然間的飛到了地上。這一切他完全沒有看明白,只是覺得,身邊的謝迅都驚呆了。
而在謝迅的眼裡,一路狂奔的小葛忽然間被禁錮在了半空之中,接着從一旁出現了一條很長很長很長的舌頭,把小葛整個都給捲走了,甚至那殺生刃都對這條舌頭完全沒有任何的作用,只是被很隨便的拍到了一旁。
沒等謝迅從驚訝中回神,那個舌頭的主人就出現在了謝迅他們的面前,那像是一隻超大版的癩蛤蟆,這隻蛤蟆之魂的眼睛兩側有着異常尖銳而粗放的骨片,眼睛深深的凹陷,只剩下一條似乎根本就沒有睜開的縫。
“快跑!”謝迅大叫了一聲爬起來就要跑,可是身後一條長長的大舌頭再一次的捲了過來。謝迅知道,自己完了。
只見他整個人都被捲到了半空中,剛要完全的吞進嘴裡,忽然它像是吃到了什麼不喜歡的東西一樣把謝迅的整個人都甩到了一旁的牆壁上,把謝迅整個都撞暈了。
而一旁的費錢早就已經嚇傻了。
“嘟嘟嘟,嘟嘟嘟。”
手機總是在最不恰當的時候響起,費錢都要哭了,他什麼都看不見,只是看到謝迅忽然就這樣飛了出去,然後就不動了,也許是死了,而自己都不知道現在該往哪邊逃走。
他只是因爲長期的習慣而隨手按了一下手機的接聽鍵,這個根本就不需要思考,只是長期的工作中養成的習慣而已。
電話裡也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音。
現在如果再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他也不會覺得更害怕了吧。
他只是這樣呆呆的跪坐在地上,腿已經完全的軟了。
費錢不知道的是,這通電話的接通,救了他們兩個的命。
雖然他看不見,但是就在他接通的那一瞬間,一道電波從手機裡面慢慢的成了人形,那只是老闆娘三魂七魄中的一部分,她把自己的魂魄通過幽靈買賣的傳遞方式直接傳到了費錢的手機上。只是如果不是因爲謝迅的手機進水報廢了,老闆娘應該可以更早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當老闆娘出現的時候,那隻巨大的癩蛤蟆依然還是很苦惱的卷着自己的舌頭。老闆娘的出現似乎又一次的激起了它的食慾。
老闆娘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的鎮定自若,她似乎對這隻癩蛤蟆也有一定的忌憚,她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飛到了謝迅的身邊,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把裝有BB彈的**,打開彈夾,用裝了子彈的那一部分沾取了謝迅身上的血,然後又迅速的上了膛。
雖然這種“玩具”**根本就沒辦法連發,但這似乎也夠了。
她連續朝那隻癩蛤蟆開了七槍,分別位於它的七關位置,整個陰陽流動由此被封死了。
老闆娘撿起了之前掉地上的水果刀,回到謝迅的身邊,帶上了一雙銀絲手套,抓起他的左手,攤開掌心,狠狠的一刀割了下去,橫穿整個手掌。這傷即使是好了,那想必也會留下斷掌的疤痕吧。
手起刀落之後,謝迅的鮮血一個不停的往外流,在地上形成了一條長長的血線。然後圍着之前被老闆娘封了七關的癩蛤蟆走去。
鮮血組成了一個誰也看不懂的圖形,隨着一聲聲令人作嘔的,類似脂肪被燃燒的“滋滋”聲,以及那種燒頭髮的惡臭,謝迅的血在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圖形之後,開始爬上了癩蛤蟆的身體,並在它的身上畫出了更加詭異的符號。
雖然這隻癩蛤蟆很想反抗,但顯然它完全鬥不過老闆娘,只能任由她在它的身上打上烙印。
半小時後,謝迅在費錢的呼喚中醒了過來。
謝迅剛睜開眼就覺得自己的左手生疼生疼,手掌的中段由於失血過多而泛白的肉就這樣分開的裂向了兩邊。看起來就很恐怖。
“這,這怎麼……”謝迅的話只說了一般,就看到老闆娘心情很好的站在他的身邊,“小月?你怎麼會在這裡?”
“拿起你朋友的手機馬上給我店裡打個電話,現在就打!”老闆娘的話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謝迅雖然不明白,但在這種意識不清晰的狀態下,聽到有人指揮的話,一般還是會照做的,於是就拿起了費錢的手機給她店裡打了個電話。
“喂……”電話的那頭是老闆娘的聲音,謝迅一擡頭,眼前的老闆娘竟然就這麼不見了。
“你,你你你……”謝迅都不會說話了。
“現在你那裡已經安全了,如果你還有很多的問題的話,明天來我店裡一趟。”老闆娘的聲音再一次恢復了那種冷淡,並且說完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