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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隆隆——”,一道金黃的閃電猶若一把出鞘的寶劍劃破了千層黑暗,那黑雲痛苦的發出了一聲沉悶的**,並伴着冗長的喘息而告終。急速旋轉而下的雨滴像英雄灑下的鮮血,在空中碰撞、激盪,發出了深沉而清脆的哀鳴。
“啊!……”我搖了搖腦袋,慢慢甦醒過來,四下裡一片黑色的靜寂,只有表屏上的光柱憐憫地向我眨着眼睛。
“不妙……啊……”我忍着深身的痠痛爬了起來。
身上就像被荊條抽了一般,遍體鱗傷,但又豈容耽擱。我吃力地按原路返回。
“沓沓沓……”終於,我聽到了前方傳來的腳步聲。“給我站住!”我發出了警告,但聲音並沒有停止,不過,直到臨近入口時,聲音突然消失了。
我用光柱四下掃着,突然,一把鋥亮的刀子從我一側砍了過來。“咔嚓”剛好砍在我的表腕上,手錶“啪”的掉在了地上。接着,“刷刷刷”又是幾刀劃破了我的胳膊,我疼痛地捂着傷口向後倒退。突然腳下一滑,“啊!”我重重地摔倒在地。“哈哈——”“劈——”“啊——”他飛身一腳重重地將我掀出好遠。“——啊——”我的腦袋“噹啷”落在了石壁上,嘴裡噙滿了血沫,鼻腔裡也充斥着一股濃濃的腥味液體,意識模糊的我被冰冷的石壁緊緊地吸附着。
“沓沓沓”他開啓石洞開關,抓起繩索,逃了出去。一出洞口,他便用刀子割斷了繩索。
“隆隆——”又一聲乍響。
“啊!”阿勇被驚醒了,“鋒!鋒!”他發現我不在牀上,而他此時想起了之前我對他說過的話,他似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忙穿上衣服衝了出去。
“鋒——”阿勇打着手電筒。“不在廁所,會去哪裡呢?”
“鋒——”聲音被猛烈的雨水擊打的蒼白無力,很難在密集的雨幕中穿行。
終於,阿勇來到了“靜禪堂”,他發現植物牆有被穿越的痕跡,而且,大風把植物撼的“嘩嘩”作響,“嗯?”阿勇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硬”着身子往牆裡擠,由於雨傘十分礙事,便也把雨傘扔在了“牆”外。
“啊”枝丫帶刺的植物將阿勇的皮膚劃出了一道道血痕。很快,他便發現了那扇在雨中作響的白色鐵門。他慌忙跑了過去。
“薛鋒——”他推開鐵門在這個陌生的詭域直呼着我的名字。
“啊……”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冰冷的石面上。“是阿勇,可是現在我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又怎麼能讓他發現我呢?”
“鋒——”他脖子上青筋暴漲了起來。“鋒——”他終於來到了亭子旁,並低頭朝井裡看了看,又匆忙離開了!
“啊——我該怎麼辦?”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了靜靜躺在石壁上的手錶,我忍着劇痛爬到了表前,那光柱打在臉上,立即泛起層層溫暖,散發出正義的力量與前進的希望。我又爬到洞口前啓動了機關,將光柱從井中射了出去。“希望……阿勇可以看到……”
光芒在雨幕中穿行,傾斜的雨滴順着光滑圓潤的光柱順流而下,雨滴像嬰兒肥肥的臉龐,緊貼着光柱,顫動着。
“啊!光!”漆黑的夜幕中突然閃現出一道微黃的光芒,阿勇終於看到了它。
“鋒!鋒!是你嗎?”他向井裡大喊着。
“啊!”我聲嘶竭力地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嚎叫。
“啊,鋒!你沒事吧?我這就下去救你。”阿勇發現我已遭不測,但是他卻不知道怎麼才能下去。
“不行,阿勇沒有辦法下來。”我心裡萬分焦急,突然,我發現一個角落裡有一個“老鼠洞”,我爬過去將胳膊伸了進去,好像觸碰到了什麼東西。“啪……”一聲,突然井壁的每個石塊伸出了半截,呈現出了階梯狀。
“啊!太好了!”
阿勇拿着藤條來到井邊,他一看到石階就急忙扔下手中藤條順着石階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
後來,阿勇把我從井中救了出來。
“鋒,你這是……”他看着我滿臉的狼狽,一身的襤褸,露出了從未有過的真摯的惆悵。我看着他,笑了笑,接着便不醒人世。
他背起沉甸甸的我朝宿舍走去,我的血還正一點一滴地劃落下來,和雨水交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