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闆,你要的東西送過來了。”
“放這吧。”
工作人員將籠子放在了一旁,悄悄退了出去。
莫明一雙眼睛快要冒出了綠光,直視着籠子內灰色的兔子。
“這,這是……”
“對,就是你猜的那個!”
莫明看了一眼價值千金的沙漠兔,第一次覺着它好低級。
“那個,是張老闆對吧,你看這個兔子……”
“想要啊,你不說你想要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你說了想要我纔會知道你想要,我不知道你想要……”
莫明聽到耳邊的聲音,第一次產生了殺人的衝動。
但一看到那活奔亂跳的兔子,只能強行壓下內心的怒火。
“張老闆有什麼要求可以提!”
事到如今,莫明又怎麼能不明白這人就是來和自己談條件的。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勉爲其難的提一下吧。”
草,這比人!
兔子重要,兔子重要!
不斷的自我催眠下,莫明勉強讓自己心態平和了起來。
“張老闆您說!”
“給我打工。”
聽到這個要求,莫明頓時沉默了下來。
他們都是一方菜系的代表人物,誰手裡不是有着屬於自己的餐廳?
現在讓他們給別人打工?
“不答應就算了,反正會做兔子的人也不少。”
張北小聲嘀咕了一句,拎起籠子就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莫名急忙攔住了張北,再一次告誡自己不能動手。
“我只問一件事,這種兔子可以隨便供應嗎?”
“可以,還有已經滅絕的琉球兔,只要你提出來,我都有。”
“我答應了!”
莫名沒有再去考慮,直接答應了下來。
拎起籠子就朝着水池走去。
對於一個廚師來說,珍惜的食材可以比命根子都重要。
尤其是對於他這些廚藝已經到達了頂峰的人,更是如此。
解決掉一個,張北的目光看向了下一位。
貢永新正小心翼翼的測量海蔘的重量,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身旁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你好,貢大廚這次是打算做蔥燒海蔘?”
“是。”
“海蔘,還是島國參?”
“嗯,這種海蔘能最大的發揮海鮮的鮮味。”
張北摸了摸下巴:“我記着蔥燒海蔘,蔥纔是最重要的吧?”
貢永新只感覺身旁有一隻蒼蠅不斷的嗡嗡。
語氣都變得生硬。
“我用的是來自高原的短白蔥,全世界每年也只有五公斤的產量,足夠了。”
說話間,貢永新將挑選好的海蔘放進了清水裡。
這才扭過頭看看是誰一直在打擾自己。
這一轉頭,張北的身影還沒看見,先是被他手裡的小蔥吸引。
白青涇渭分明,各佔一半。
而且還散發着一種特殊的香氣,讓人不自覺的分泌了些許口水。
目光順着蔥移動到了張北的臉上。
“開價吧。”
“爽快!”
張北直接從揹包裡拿出了一份合同遞到了貢永新的手裡。
“我手裡還有已經滅絕的小川蔥,以及自己培育的幾種,每一種都不比高原短白差。”
貢永新翻動了一下合同,看着上面的年限沉默了許久。
爲了幾顆蔥搭上自己十年,值得嗎?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肯定是不值,但對於貢永新來說,很值!
蔥燒海蔘這道菜傳到他手裡已經幾百年了。
每一代都經過修改,味道更上一層。
到了他這裡,味道上幾乎已經達到了頂峰,再無一絲精進的可能。
站在這個位置已經十年了,鬼知道他每天深夜研究味道搭配究竟有多絕望。
沒有絲毫停頓,貢永新直接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將蔥從張北的手裡搶了過來。
加快了些許動作開始處理食材。
張北這次的目標基本已經完成了一半。
看着整個大廳最中央的位置,張北摸出了一個小盒子朝着他走了過去。
阮正,華夏人,十六歲去法留學,熱愛上了屬於浪漫的菜系。
潛心學習了七年後,於二十三歲,在法餐世界比賽上一舉奪冠。
是的,這個世界上最出名的菜系,冠軍是一個華夏人。
阮正有屬於自己的餐廳,就在帝都。
每年他會去做十道菜,價格隨緣,時間隨緣,甚至就連原材料都隨緣。
“阮主廚你好!”
“你是那個遊樂場的老闆?”
阮正指揮着幫廚處理鵝肝,見到張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你知道我?”
“當然,我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遊樂場玩了一圈……”
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想到了某些不太美好的回憶。
“有沒有興趣給我打工?”
“條件呢?”
張北將小盒子放在了他的面前:“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阮正挑了挑眉頭,看着張北自信的態度直接掀開了蓋子。
一絲冷氣流了出來,一塊大小適中的肝被擺放在了最中央。
“這是什麼?”
阮正自認爲自己至少認識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食材。
但從沒見過這種奇怪的肝。
要比鵝肝小,但又比鳥類大上一些。
最讓人費解的,是完全聞不到任何的腥味,反而有種草木的清香。
張北嘴角掛着笑容:“你可以嚐嚐,然後決定要不要籤合同。”
阮正拿起了一把餐刀,小心翼翼切下來了一塊放進了嘴裡。
果香混合着肝獨有的味道充斥在了口腔。
輕輕一泯,菠蘿,蘋果,香蕉,極其複雜的口感讓味蕾享受到了一種盛宴。
“我答應了!”
面對這種誘惑,阮正終於沒能扛得住。
“現在能告訴我這是什麼了吧?”
張北拍了拍手,工作人員將一個蓋着黑布的籠子放在了阮正的面前。
“打開看看。”
黑布被掀開,一隻從未見過的鵝類出現在了眼前。
灰色的翅膀,黑白斑紋,臉上是褐紅色。
阮正思索了許久,突然驚呼了一聲。
“《MeidumGee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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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那裡面的玩意。”
《MeidumGeese》是一幅畫,被稱爲古埃及的蒙娜麗莎,這隻特殊的鵝類就是取自那裡。
原本關果造出來也不過就是豐富一下海島的生物鏈。
但誰曾想,直到黑子發現,這玩意的鵝肝味道遠超想象。
就這麼說吧,海島這羣人現在爲了吃,已經專門分出了一個機器用來生產這種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