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姚教授把脈的人正是暈過去的劉昂。
感受着罕見的脈象,哪怕是見多識廣的姚教授都有些震驚。
退伍回來的?
不應該啊,退伍也沒這麼多暗傷吧?
姚教授放棄了把脈,一隻手在劉昂的身上不斷的按壓。
每按一次姚教授的目光就凝重了一分。
別看他全身肌肉,但從手腕開始再到雙腿全都是暗傷。
這種傷不同於尋常那種外傷,而是多年積累下來的沉澱。
這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姚教授將一推車的遊客送進了停屍房,單手拿着銀針接連紮了幾個穴位。
很快,劉昂嗯的一聲就醒了過來。
“你醒了?”
看着眼前白大褂那嚴肅的目光,劉昂的眼神中流露着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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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記憶停留的那一刻,正飛上了天空。
而現在他絲毫感知不到自己雙腿的存在。
再加上白大褂那嚴肅的眼神,一個巧妙的誤會就此誕生。
“說吧,我能接受!”
姚教授的內心也讚歎了一下男人思維敏捷。
僅僅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什麼意思。
“你的情況很嚴重,一旦惡化短則一年,長則五年必然沒命。”
聽到姚教授的話,劉昂嘆了口氣。
沒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去遊樂園就成了這樣。
不過一想到整個大擺錘那麼多遊客,內心也擔憂了起來。
“這次事故處理的怎麼樣了?”
“事故?”
姚教授看着眼前的男人頓時感覺一陣頭疼。
他,成名教授,治不了精神病!
“幻想症治療不算難,我認識幾個專家!”
兩人說話間一直都是對視,劉昂剛剛醒來也沒來得及觀察周圍的環境。
一直到現在這才聽清不遠處傳來的慘叫。
目光掃視了一圈,一個孩子正光腳在鵝卵石上艱難的跳繩。
原本沒知覺的雙腿也逐漸回了些許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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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誤會?
等會,這不是重點!
自己沒摔下來的話,那這白大褂說的時日無多?
臥槽!
劉昂在一瞬間就驚了,慌忙的想要站起身子。
但奈何,他是提前被扎醒,雙腿也不過剛剛恢復了一些力氣。
這一起身,膝蓋瞬間朝着地面跪了下去。
姚教授嘆了口氣:“我就是介紹個醫生,不用這麼謝我!”
站在不遠處,揉着雙腳的曹嘉不由搓了搓自己的膝蓋。
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憶啊!
姚教授不是腦回路新奇的醫生,快速將劉昂從地上扶了起來。
劉昂也顧不上那麼多,連忙問了起來。
“我得了什麼絕症?”
“不是絕症,身體的暗傷,不加以控制最多五年。”
劉昂聽見暗傷就明白了姚教授的意思。
唱京劇多多少少都會在訓練的時候留下一些傷痕。
大多數京劇演員在身體達到極限後就放棄了演出。
劉昂抓了抓頭髮:“已經這麼嚴重了?”
姚教授點了點頭:“先放棄演出,養一段時間身體,能改善很多。”
劉昂嘆了口氣,他絲毫沒有懷疑姚教授的水平。
能看出來自己身體的暗傷,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過想到了自己大徒弟已經成才,自己暫時修養一段時間也不礙事。
“多謝!”
姚教授擺了擺手:“我去工作了,你自己多注意!”
劉昂點了點頭,再度道謝。
很快,感受到雙腿恢復了些許力氣的劉昂迫不及待的找到了張北。
“老闆,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張北正看着小曹的痛苦,聽見耳邊的聲音轉過了頭。
“遊樂場不賣,通關卡不賣,你打不過我!”
素質三連頓時讓劉昂愣了一下:“不是,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嗯?”
“我想借用一下張老闆的空地,搭一個臺子唱出戲。”
“唱戲?”
張北沉思了一下,確定了自己遊樂園和戲曲行業搭不上邊。
“什麼意思?”
劉昂這想起來自己還麼介紹身份。
“我是定陽市京劇宣傳的負責人,這次是想在老闆這給遊客唱出戲宣傳下。”
張北仔細思考了一下:“中午遊樂園會有一小時休息,那個時間可以。”
劉昂想了一下,打擾老闆營業確實不好,反倒是趁着中午休息唱上一出倒也不錯。
“那老闆的場地費怎麼算?”
“不用了,也沒耽誤營業!”
“那多謝老闆了,我這就讓徒弟過來!”
張北擺了擺手:“沒事,你好好準備,”
對於京劇張北雖然聽不懂,但中午那段時間給遊客帶來一場節目倒也不錯。
不知不覺,接受了懲罰的曹氏父子跟隨着掌門回家。
遊樂園也迎來了中午短暫的休息。
劉昂指揮着自家徒弟在二號停屍房附近搭建好了一個簡易的舞臺。
第一次在舞臺上沒有換上戲服:“今天將由我徒弟爲大家帶上一出鍘美案,希望大家喜歡!”
一旁的幾個徒弟頓時都愣在了舞臺上。
“師傅你不唱了?”
“不唱了,這次你們來!”
大徒弟畫着戲裝的臉閃過了一絲堅毅:“好!”
伴隨着打板的聲音響起,大徒弟也開口唱了起來。
“尊一聲駙馬爺細聽端的,曾記得端午日朝賀天子,”
大徒弟自七歲就待在劉昂的身邊,實力絕對不差。
端着盒飯的姚教授不知不覺都忘記了吃飯,沉浸在這熟悉的曲目中。
劉昂也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看着另外的兩個弟子臉色頓時一黑。
“不成器的東西,回去都給我加練!”
兩人一腦子問號的看着自家師傅。
這怎麼了?
我們還沒唱吧?
莫名其妙的就加練了?
一出鍘美案足足唱了十多分鐘。
遊客大多數聽不懂京劇,但也不自覺的沉浸在了其中。
劉昂看着遊客的反應也有些興奮,成了!
走出小園子是對的!
只要多做兩場這種演出,總會吸引到一部分人買票到小園子去看。
不過在外人看來,現在的遊樂園更加驚悚。
一個建議的舞臺上是穿着戲服的演員,而臺下,是一個個抱着手在啃的遊客。
偏偏這遊客大部分都是面色蒼白,披頭散髮。
這一幕就連剛剛走進遊樂園的顧晨都有些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