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知道不能這樣下去,否則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大家都清楚。他一下子將手抽出來,自己猛地坐了起來,順手將塔麗摟在懷裡,說:“塔麗,我告訴你,我們有緣無分。我們只能這樣了,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大哥。”
塔麗這時也清醒了一些,但她不甘心,說:“我不要你做我的大哥,我只想要你,哪怕只有一次,我也滿足了,你不要擔心我以後無法做人,我今後不會再有男人,只會有你一個。我的心裡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我們還是清醒一點吧,也許還有機會,就算沒有了機會,我們今晚現在這樣了,對於我來說,這一生中也知足了!你也算是擁有了我。我們這段時間再堅持一下;好嗎?”
塔麗躺在李遂的懷裡,感到是那麼地踏實,是那麼地舒坦,她眼望着灰濛濛的天,慢騰騰地說:“李遂,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你知道我每晚是怎麼過的嗎?我在想你跟卓嘎是不是在做那個,我受不了這些。如果回到達蘭薩拉,你還會跟她住一個房間,我還是會孤零零地住在另一邊,我真的受不了了。你還是趁這段時間要了我吧。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就算是我們的蜜月,過了這一個月,我就是死了,也心滿意足了。你再跟卓嘎、跟仁欽的女兒怎麼樣,我的心也不會再疼痛。自從見到你以來,這是我第一次求你。答應我,好嗎?”
李遂快要崩潰了!他也是多麼地渴望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做那個啊!自己也快五年沒有碰過女人了。可是,自己還是一個共產黨員,不能越過這道底線,也許,這一個月她會很快樂,但她今後的日子遠遠不只是這一個月,她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她年紀小,不懂得那些,自己不能趁人之危,不能害她。就說:“塔麗,今晚我還要去放哨,你陪我好好睡一覺,等會我好去站崗,好嗎?”
塔麗嘆了一口氣,從他的懷裡溜了下來。李遂也順勢躺下,將她摟在懷裡,等倆人漸漸平靜以後;可能是剛纔血液流動太快,消耗了太多的體能,不一會,都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等李遂醒了的時候,看看手錶,已經是四點了,他輕輕地將右手從塔麗的頸下抽出來,將羊皮毯子往塔麗身邊掖了掖,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往那個小山包走去。
李遂靠在一棵大樹上坐着,他想了很多;最後,決定向雄鷹同志爭取一下,不入贅仁欽府,這樣,也許跟塔麗還有一線機會。這樣下了決心後,李遂覺得輕鬆了一些。
他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他能判斷出來這是塔麗,女孩子的腳步跟男人的還是有所區別,他站了起來,向後面迎了上去。
塔麗來到李遂身邊,李遂接過羊皮毯子,用手攬着她的腰肢,來到那棵大樹下,李遂用羊皮毯子墊着一點,讓塔麗坐下,自己挨着她坐好,將羊皮毯子圍在兩個人的身上,塔麗乖巧地窩在他的懷裡,李遂再把羊皮毯子圍緊。兩個人就這樣一直坐到天亮。
尼泊爾北部木斯塘地區是一片平均海拔超過四千米的荒原。在這裡,喜馬拉雅山有一個山口,海拔也超過五千米。在一九五九年西藏平叛時,除了一部分叛亂分子從山南逃到印度外,很大一部分“衛教軍”因爲被西藏噶廈政府利用,孤守在拉薩地區,在解放軍將山南的撤退通道切斷以後,這夥烏合之衆無路可逃才朝西南逃竄,從這個山口逃進尼泊爾。因爲這裡條件艱苦,一些跟隨逃過來的貴族、頭人、僧侶,在瞭解瞭解放軍的寬大政策後,又陸陸續續回到了拉薩,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但也還有一部分死不悔改的馬匪,知道即使自己回去了也討不到好,就在木斯塘這一帶紮下了營盤。
本來這些人在這片荒原是無法長期生存的,美國中央情報局得知情況後,就開始介入,向他們派遣經過培訓的藏族特務,帶着電臺深入到木斯塘地區,再聯絡美空軍來空投物資;經過努力,將這十幾股大小不一的土匪、“衛教軍”組織了起來,成立了四水六崗衛教軍。由最大的一夥土匪頭子公佈扎西擔任了這支部隊的總司令。
但這些人有多少能聽公佈扎西的呢?大家都是草頭王。後來,公佈扎西控制住了美援,這樣,才勉強把這支五六百人的土匪武裝歸納到這個所謂的“四水六崗衛教軍”名下。
由於木斯塘地區有二千多平方公里,李遂要想找到這一夥馬匪的駐紮地還真不容易。已經來到這裡兩天了,本想找馬蹄印,但也很少看見。這天上午,李遂聽到天空中轟轟作響,遠遠看去,兩架飛機朝這個方向飛來,越過李遂他們的頭頂,向西北方向飛了過去。
李遂從雄鷹的資料裡知道美國中央情報局在向衛教軍空投物資,現在,飛機向西北方向飛過去了,就說明衛教軍在西北。便帶着大家向西北方向打馬奔馳了過去。
果然,在中午就找到了衛教軍的營地。這裡是一個壩子,在兩座山中間夾着一片有一些坡度的草場,中間還有一條小溪,山上下來的雪水在這裡結成了冰,所以,這條小溪是白色的。衛教軍三五個帳篷一團、六七個帳篷一夥散落在大約有兩平方公里的地方。在小溪邊,有三頂大的帳篷,十多個小帳篷。李遂一看就知道這些帳篷是美國貨,因爲當年打四川時,繳獲的國民黨軍的帳篷就是這樣的。
李遂小分隊來到這個壩子也沒有人問,看來這個所謂的衛教軍防守也很鬆懈。不過,想想也是,有誰會到這個鬼地方來呢?除了噶廈政府也就沒人來了。
索朗來到一頂帳篷前,看到裡面橫七豎八地躺着七八個好像還沒有睡醒的傢伙,他向一位年齡稍大一點的衛教軍問:“噗啦,請問公佈扎西司令住在哪頂帳篷裡?”
那衛教軍愛理不理地隨手向後面一指:“那三頂大帳篷就是,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索朗笑着說:“我們是從達蘭薩拉來的,要見公佈扎西司令。”
這些衛教軍聽說是達蘭薩拉來的,頓時都爬了起來,問:“那邊熱鬧嗎?”
索朗笑着回答:“很熱鬧,有很多藏民,拉薩的大老爺們都在那裡,老佛爺也在。”
也許是在這裡長期見不到生人,有點好奇,幾個人爬起來,站在帳篷門口指着水邊的那三頂大帳篷,說:“扎西司令就在那頂帳篷裡。”
索朗雙手合十,向他們致謝。李遂等人上馬向那三頂大帳篷疾馳而去。
到了帳篷外,有士兵站崗,李遂請士兵通報,仁欽噶倫的衛隊長來拜望公佈扎西。
一會,那個站崗的士兵跑出來,向李遂攤着手說:“有請噶倫府衛隊長!”
李遂進了大帳,看到一名四十多歲的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坐在正中央,身穿黑色藏袍,頭戴豹皮帽,帽子頂上還縫有兩個豹尾做的圓球;身邊有兩個侍衛。帳篷廳裡兩旁還坐着四個大漢。
李遂跨進幾步,向中間的黑大漢施禮,自報家門:“仁欽府衛隊長次仁杰布奉仁欽噶倫之命特來拜會公佈扎西司令!”說着,就將仁欽的親筆信遞給黑大漢身邊的一個侍衛。
黑大漢接過信封,從裡面抽出一封信,看了以後,說:“哦,來的是仁欽大人的女婿,傑布衛隊長,失敬!看座。”
一名侍衛搬來一個草墊子,放在公佈扎西的右前方。李遂也不客氣,幾步上前,在墊子上盤腿坐下。李遂不想先發言,他在等這個扎西說話。
扎西果然忍不住了,說:“請問傑布衛隊長,仁欽噶倫這次邀請我們去達蘭薩拉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李遂不卑不亢地說:“仁欽噶倫在信中說的很清楚,希望你們這次能成爲佛爺身邊的衛教軍,需要你們到達蘭薩拉去整訓。”
公佈扎西是不相信的,自己在這裡也有幾年了,從來沒聽說有誰關心過衛教軍,這些大老爺們一直把自己當成土匪,有利用價值時就用,沒利用價值時就一腳踢開,這次能發善心?絕不可能!他又問:“傑布衛隊長,我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不給我交底,我怎麼會答應帶着這幾百人去達蘭薩拉呢?”
李遂沒吱聲,故意看看其他人慾言又止。把頭低了下來,誰也不理。
公佈扎西知道李遂的意思,就說:“我跟仁欽噶倫的特使談重要的事,你們都出去吧!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嘞嗦!”幾個人就弓着腰退出去了。
李遂看到帳篷裡就倆人了,笑着對公佈扎西說:“其實,這次仁欽噶倫是給司令官一個立大功、揚名立萬的機會!”
一句話說得公佈扎西兩眼放光,頭也往前伸了半截,嘴裡條件反射地問:“哦?”
李遂清了清嗓子,說:“這次西藏噶廈政府要進行普選,選出四名噶倫。仁欽噶倫基本上是穩操勝券。但仁欽噶倫在噶廈政府受到排擠,希望能有一支部隊支持他,這樣,只要他一當選噶倫,就會因爲手中的部隊被推選爲首席噶倫。你想想,如果因爲你的支持,仁欽噶倫被當選爲首席噶倫,你以後在西藏噶廈政府裡會是個什麼待遇?難道不比在這裡忍飢挨餓強嗎?這是不是給你立大功的機會?”
注:前一部分因爲在潛伏階段,還沒有被羅茲偵破,感情方面的描寫比較多,等第074章“花好月圓”形成定論以後,這方面就少了,就逐漸進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