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傑、坦蓋爾帶着追殺小組很快就撤離了加爾各答,來到加爾各答以北一百公里的一個小鎮落下了腳。當晚,何傑召集大家開會,商量一下看下一步怎麼辦?
迪斯首先發言:“我的想法還是跟以前一樣,將秋麗婭抓起來,然後以她引誘查羅上當,再將他擊斃。”
迪斯說了後,大家都沉默了!有人認爲這個方案可行,但有點卑鄙了。也有人認爲不行,這樣,容易把追殺小組暴露給查羅,他在暗處,我們卻在了明處;加上查羅這個人詭計多端,說不定會給追殺小組造成什麼損失。
何傑看到大家都不說話,就說明這個方案起碼沒有得到大家的認可,他說:“我認爲這個方案不行!這個查羅年紀輕輕的,爲什麼這麼厲害!其實,他就是抓住了人們的心理活動。對他手下的人是這樣,對我們也是這樣。他最擅長的是利用我們的所求,派人打入我們的內部。你們大家想想,他一定會知道我們不會對他的妹妹怎麼地的。這樣,我們處在明處,反而被動了。”
科達恨死了這個查羅,這次又讓他逃脫了,他心有不甘,便問:“師父,那你看怎麼辦?他這一跑,印度這麼大,我們在哪裡才能找到他呢?”
何傑沉思了一下,猛然擡起頭來,說:“我們還是要在秋麗婭身上打主意!”何傑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咳嗽了一下,清了一下喉嚨,說:“印度太大了,我們在其他地方又沒有什麼機構和情報力量,只能在秋麗婭身上打主意。這個查羅最大的軟肋就是她。我們只要在她身邊埋伏上一個釘子,總有一天會找到查羅的蹤跡。這次查羅受驚了,可能會在外躲避一段時間,但我相信,他在穩定了一段時間後,一定會跟他妹妹聯繫的。到時候,我們再給予他致命的一擊!”
坦蓋爾、門辛也覺得這是個辦法!敏姬皺了皺眉毛,說:“這雖然是個辦法,但我們怎麼在她身邊埋下這顆釘子呢?另外,他要是三五個月不跟秋麗婭聯繫,我們這些人怎麼辦?”
何傑早就想好了這些,他說:“埋釘子的事交給加爾各答情報站,她有那麼多同學,幹這個應該不難。至於我們,我想還是先撤回去。等到了查羅新的消息後,再過來幹掉他。”
大家都覺得只有這樣辦了,再說,這麼多人待在這裡也不是個事。隊員們遂同意了何傑這個方案。當天晚上,何傑將這方案向巴魯阿作了彙報,巴魯阿當晚就批准了。
加爾各答情報站很快在秋麗婭同宿舍的女生中發展了一個情報員。已經盯死了秋麗婭。
這段時間,在解放軍中最難過的就屬秦梅麗、格桑德吉倆人!在組織上沒有批准他倆加入追殺組的請求後,他倆就一直賴在阿薩姆的腹地,李遂幾次調他倆回阿迪山,他倆都藉故拖延。一來,他倆感覺沒臉見阿迪山的戰友;二來,他倆認爲一定要等到將查羅、雷瓦、塔爾剷除了,給戰友們報仇了,才能回去。
過了幾天,秦梅利向李遂報告,請求再組建武工隊,覺得應該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
第一次組建武工隊已經把第二旅部隊裡大部分有特點的尖子都抽走了,現在再組建武工隊在哪裡還找得到那些特殊的人才?李遂雖然理解秦梅利、德吉的想法,但還是沒有批准他倆的請求。
秦梅利、德吉和波拉曼三個人在一個聯絡站的地窖裡坐在地上,無力地靠在冰冷的地窖壁上。三個人的情緒都低落到了極點,秦梅利知道自己是主心骨,還得給大家解釋一下,便打破沉悶說:“司令這次沒有批准我們組建武工隊,主要是部隊裡現在已經沒有了合格的人手。想想我真是該死啊!那麼多優秀的同志就這樣犧牲了。一點都不值得啊!是我的失誤給他們造成滅頂之災。嗨!”說着,就用拳頭狠狠地錘了一下地窖壁。
德吉心裡更難過!當時是他在駐地裡負責,但他覺得現在不是總結經驗和檢討責任的時候,更重要的是將武工隊組建起來。這樣,才能讓三個人重新振作起來,他說:“我的老部隊裡還有幾名好的弓弩手,他們的槍法也非常棒!雖然比布爾的部下槍法差一點,但他們都是獵手出身,對於實戰比他們更有經驗。我想招兩個人進來應該沒什麼問題。第一行動大隊有好搶手,第二行動大隊有武功高手,我們請求巴魯阿給我們抽調幾名過來,他應該會答應,這樣,我們的武工隊不就組建起來了嘛!”
剛纔還在垂頭喪氣的秦梅利突然一拍大腿,說:“哎呀!我呀,算是被這次打擊給擊潰了,什麼點子也想不出來。德吉這個辦法很好。我們先給巴魯阿發一封電報,他要是同意了,我們就從德吉的那些部下中抽調兩名過來。你們看,怎麼樣?”
“同意!同意!”德吉和波拉曼都舉手同意。
巴魯阿接到秦梅利的請求,覺得組建武工隊對恢復整個解放軍的士氣有好處。在武工隊被敵人襲擊後,整個解放軍內情緒都受到了影響。他請示李遂後,立即就回復了秦梅麗。
不久,布爾的第一大隊支援了四名隊員過來;坦蓋爾的徒弟交流給了布爾大隊四名,包括坦蓋爾、門辛、敏姬在內只剩下五人,但坦蓋爾還是支援了一人過來。德吉又調了二名弓弩手過來,這樣,二旅武工隊算是又成立了起來。秦梅利開始整合訓練,要這些陌生的戰友彼此間能心領神會。武工隊人數少,之間的配合需要比野戰部隊更強、更融洽才行。
阿杜也組建了一支三十人的特戰隊,其中招募了十名退役射擊運動員,招募了十名有特殊才能的犯人,其他十人是從部隊、警察和社會上招募的,應該說兵強馬壯。但這些人除了部隊的老兵和警察,都沒有受過軍事訓練,更沒有參加過實戰。這需要時間來整訓。這樣,在整個阿薩姆,雙方都在練兵,表面上確實平靜了一段時間。
查羅、雷瓦如同驚弓之鳥,在乘卡車跑了一百多公里後,找了一個小鎮,雷瓦去租了一套房子。兩人算是落下了腳。雷瓦立即安排查羅去小醫院裡治傷,也順便將自己的傷口處理一下。半個月後,兩人的身體都已經恢復了。
身體上的傷痛雖然恢復了,但查羅心理上的疼痛卻日復一日地在增加。塔爾、雷瓦畢竟跟着他形影不離幾年了,雖然他倆表面是自己的僕人,但查羅早已把他倆看成是自己的一部分。這次,塔爾慘死在敵人的手裡,讓查羅久久不能釋懷。他幾度又想去斬殺解放軍,爲塔爾報仇。但他的心裡還有另一個想法,他確實想脫離戰場、脫離硝煙,他知道,這樣跟解放軍鬥久了,最終自己不僅報不了仇,可能連自己和雷瓦都會命喪黃泉!兩個查羅在心裡鬥爭了很久,最後,他看看忠誠的雷瓦,還是咬咬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冤冤相報何時了!
除此以外,查羅還惦記着妹妹秋麗婭,幾次想回加爾各答去看看,都被雷瓦阻止了。他說:“主人,小姐沒事的!我在報紙上看到她了,她一直很好。現在,我們的仇人只有小姐這一條線索才能找到我們。所以,我們做任何事都沒有關係,唯獨不能跟小姐聯繫。”
查羅也知道雷瓦說得對,但他還是掛念秋麗婭,畢竟他的親人裡只剩下這個妹妹了。
在思念秋麗婭的煎熬中,查羅又等了一個多月,他實在是想去見一見秋麗婭。這時,雷瓦也認爲風聲過了,敵人的追殺人員不可能在加爾各答待這麼久!他就跟查羅潛回了加爾各答市。在市區的邊緣地區租了一套房子,安頓了下來。
秋麗婭幾次偷偷地外出,都被情報員看在了眼裡,她不便出去跟蹤,她判斷查羅一定是來到加爾各答了。她立即將這個消息向情報站作了彙報。
情報站一方面向巴魯阿報告,一方面派人跟蹤秋麗婭。他們吸取了教訓,每次只跟蹤一小段距離,然後,下次再從中斷跟蹤的地方接着跟蹤。
何傑接到了巴魯阿的命令,要他帶隊再次出擊加爾各答!考慮到坦蓋爾、門辛他們玩槍還不是特別熟練,而塔爾已死,從上次實戰來看,也不需要在武功上跟他們比拼;找到機會直接用槍將他倆幹掉。因此,何傑這次就只帶着八個徒弟直撲加爾各答市。
加爾各答情報站的情報員已經跟蹤到秋麗婭下公共汽車的地點。並且,在車上,情報員還看到秋麗婭和雷瓦一前一後走向一條巷子。這樣,何傑就將查羅隱藏的地點鎖定在那條巷子內一公里深的地方。
鑑於迪斯、羅伊這幫年輕人有的被雷瓦、秋麗婭認識,即使不認識的,也容易引起他們的警覺。何傑的行動方案是,在維多利亞大學的情報員發出秋麗婭已經出發的信號時,八個徒弟散落在那一公里左右的地帶埋伏。由何傑單身一人在巷子口一帶跟蹤秋麗婭、雷瓦,去完成刺殺查羅的任務。因爲只剩下查羅、雷瓦兩人了,憑何傑閃電般的槍法,在突然襲擊之下擊斃他倆完全是有可能的。如果出現特殊情況,查羅或者雷瓦中有人逃走,八個徒弟在聽到槍聲後,就會朝響槍的地方圍攏,再對漏網之魚進行最後的打擊。
幾天後,維多利亞大學的情報員打來電話,說秋麗婭已經離校。何傑立即按照計劃帶着徒弟們在那一帶埋伏下來,單等秋麗婭、雷瓦回家。
何傑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臉上也塗抹了一些灰塵,顯得跟普通印度人的膚色差不多。他揹着一個揹簍在那條巷子裡坐着休息,他知道雷瓦已經去監控秋麗婭的身後了,這裡應該是很安全的。十幾分鍾後,秋麗婭出現在何傑的視線中,他立即背起揹簍站了起來,朝巷子深處慢慢地走,他眼角的餘光在掃描秋麗婭身後的那個兇殘的雷瓦。秋麗婭走進巷子四百米深處時,何傑看到她走進了一個小院子,但何傑仍然沒有看到雷瓦的影子。何傑有點不明白,這個雷瓦怎麼沒有出現呢?何傑思考了幾秒鐘,他決定不等雷瓦了,馬上動手!因爲小徒弟穆爾坦就在巷子口附近埋伏,一旦雷瓦進巷子,他會尾隨進來。這樣,只要槍聲一響,雷瓦出現時,就會被自己和穆爾坦前後夾擊。雷瓦應該跑不出追殺小組的埋伏。
何傑立即甩掉身上的揹簍,左手搭上那院子的圍牆,一個縱身就跳進院子內,他看到查羅、秋麗婭正站在客廳裡,他二話沒說,閃電般地拔出手槍,在拔槍的過程中已經用大拇指打開了機頭,朝查羅甩手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