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接着說:
有了這兩杆槍,又有了八十發子彈,我就開始帶着隊員們在山裡練習打槍。大家苦練了一個月,後來每人又打了兩發實彈,在大家對槍都有了基本認識以後,我們又開始活動了。
不久,從內線得到消息,鬼子一個班押運給養從縣城到另一個據點。我決定去打鬼子一個埋伏。那時,我們隊員已經發展到二十多人。我當時對自己的槍法還是很有信心的,副隊長徐昕的槍法也還好;我的想法是:只要我倆人將鬼子打掉一半,只剩下了幾個鬼子,我們二十多人衝上去,幾個人對付一個鬼子,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在那條鬼子運糧的馬路中段,有一條小河溝,從中間穿過後,轉了一個彎。我們頭一天晚上潛伏到那個河灣裡,身上都插滿了樹枝,要是不注意,就算是你從我們身邊走過去,也不一定能發現我們。
快到中午時,我遠遠地就看到有十多個鬼子押着兩輛大車過來了。車上裝着糧食和菜。鬼子們都荷槍實彈,雙手端着槍,很警惕地朝前走。鬼子越走越近,我從草縫裡瞄着數了一下,一共是十三個鬼子,一挺輕機槍。我給徐昕打了個手勢,我從前往後打,負責幹掉鬼子的機槍手,他從後往前打。免得兩人瞄準時重疊了,當時,我們就這兩杆槍。
鬼子走到我的正面時,我開槍了!那個端着機槍的鬼子一頭栽倒在地。但是,他身邊的副手立即臥倒去抓那挺機槍,我再一次開槍,將那個副手幹掉。徐昕也幾乎同時開了槍,打倒了一個鬼子。
那寫鬼子都是訓練有素的,聽到槍響後,有的就地臥倒,以馬路邊的地溝跟我們對射;有的藉以大車的掩護,向我們開槍!我跟徐新只得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也沒有時間好好瞄準,打槍的準頭也受到限制。就這樣僵持了十來分鐘,我一看不行,必須衝鋒!就帶着大家向鬼子衝了過去!
敏姬這時舉起了手,又問:“爲什麼必須衝鋒呢?你們可以在河溝裡多移動,多打死幾個鬼子再衝鋒啊!”
李遂說:
哦,我忘了說清楚。伏擊點離縣城和鬼子的據點都只有七八公里,鬼子聽到槍聲後,不要一個小時就能圍上來,那樣我們就跑不掉了;因而,鬼子也沒有向我們衝鋒,他們是想壓制住我們,在等待援兵。另外,我們也沒有多少子彈了,就算是堅持,也多堅持不了一會。還有一個原因,說起來你們不能理解,我們還怕衝鋒晚了,鬼子將攜帶的子彈打光了;這樣,就算是我們取得了勝利,還是繳獲不了多少子彈。唉!那個時候,打鬼子難啊!
這些話,在地窖裡的三個人看來,確實難以置信!爲了那幾顆子彈,要用生命去拼搏。
李遂接着說:
我們二十多人沒有一個孬種,拿着刀槍,就是那種紅纓槍,就衝了上去!那些鬼子也算是好漢,看到我們衝上來,也沒有開槍,挺着槍就迎了上來。雙方在一起死拼!那是我經歷的第二次拼刺,唉!慘不忍睹啊!
敏姬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她用小手捂着胸口,幾乎屏住了呼吸,看到李遂又停下來了,連忙問:“後來怎麼樣?”
李遂再一次長嘆了一口氣,說:
鬼子是都被殺死了,可是,我們也犧牲了十五名戰士,其他的戰士大都多少帶有一點傷;有幾個鬼子都是我們的戰士不惜以自己的命跟鬼子死拼才被殺死的!都是採用的兩敗俱傷的辦法。否則,我們根本就拼不過那九個鬼子。戰士們也知道,拖得時間越長,對我們越不利,只能犧牲自己來給大家贏得一點撤退的時間。
不過,這一仗也打出了我們區小隊的靈魂!我們繳獲了鬼子一個班的武器,一支槍也沒有損壞。我們區小隊從此在冀南也出了名,是善打惡仗的主!
敏姬也唏噓不已!她問:“那些鬼子很厲害嗎?”
李遂停頓了一下,說:那時候,鬼子的單兵素質已經開始下降!甚至不如亨利機動警察部隊的士兵。鬼子有一樣是亨利他們沒有的,那就是不怕死!敢拼!敢於刺刀見紅!但不管單兵素質如何下降,鬼子那些士兵大都是經過幾年的預備役訓練出來的,絕大部分還是從少年開始就接受軍事訓練,比我們的戰士要強很多。
敏姬是練武術的,知道哪些手持冷兵器互相搏殺是多麼地殘酷,她關切地問:“你那次沒受傷吧?”
李遂苦笑了一下,說:
大都受傷了,我也不例外。還好,我只是在肋部外被鬼子刺了一下,劃了兩寸長的一條口子。還算幸運的,在鬼子身上找到了急救包,自己用手術針線將傷口縫住,後來也沒有發炎,也算是死裡逃生!
敏姬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在李遂的身上,她盯着看着眼前的這位飽經風霜的男人;聽到他說自己縫傷口時,她下意識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肋部,臉上顯出痛苦的表情,彷彿是在給她縫傷口一般,她接着忍不住要問:“你後來又經歷了多少次死裡逃生?”
李遂似乎是不願意回想那些殘酷的往事,那彷彿是他一生的痛!他再一次將自己的頭無力地靠在地窖壁上,說:“我不記得自己經歷了多少次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從一九四三年組建區小隊開始,我們村上一共有十七人蔘軍,到抗戰勝利時,包括我在內,活着的只剩下四人!其他人都是爲國家、爲民族壯烈犧牲了!”說完,李遂就閉上了眼睛!他彷彿是怕看到那些戰友的身影!
敏姬這時有些愛憐這個壯漢!知道他經歷了太多的生死離別!那可是人間最痛苦的事!自己跟丈夫僅僅一次生死離別,幾乎就擊潰了自己,他不知道跟自己的生死兄弟經歷了多少次!那是何等地殘酷和艱難!
李遂堅毅的表情時刻在敲擊着敏姬的心,她希望自己在這個時候能爲李遂做一點什麼,來安慰他那顆受到傷害的心!她咬了咬牙,彷彿是下定了決心,毫不顧忌眼前另外兩個人的白眼。她伸過手去,攬住他的腰。她看到他沒有動,又將自己的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上。她頓時感到一股無比的力量在身體內涌動!
吃過晚飯後,大家在地窖裡又聊了一會,到夜裡九點多鐘,敏姬說:“我上去睡覺了!”說完,就鑽出了地窖。
李遂又坐了一會,看到坦蓋爾有點困了,也就自覺地鑽出了地窖。他看到地鋪已經鋪好了,他看了看躺在牀上的敏姬。敏姬歪過頭來朝他笑了笑,李遂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他感到自己的那顆心像要沉下去一樣。他連忙鎮靜了一下:吔!自己這是怎麼啦?
李遂是經歷過跟卓嘎、塔麗睡一個被窩而保持着潔身自好的人,跟敏姬睡在一個房間裡,對於他來說,應該不存在太大的困難。他躺下後不久,還是安然地睡着了。
敏姬聽到李遂均勻的呼吸,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入睡!可是,她怎麼也無法讓自己安靜下來!這個男人有四個老婆,過去,自己還對那幾個女人嗤之以鼻;覺得她們有些賤;爲什麼會去喜歡跟別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男人?就算這樣的男人再優秀,自己也不會去嫁給他!但現在,她明白了那幾個女人的心。如果……,就算是跟這個男人僅僅是同枕共眠幾晚,自己也會毫不猶豫!現在,自己怎麼辦?也許,明天就會解除警報,他就會離自己而去。那樣的話,自己就再也沒有了機會。
自己的丈夫薩賴爾剛剛犧牲,自己就去想別的男人,這是不是太那個了?敏姬一邊在自責,一邊還是在信馬由繮地想着睡在自己一米遠的男人!她突然想到了薩賴爾在臨終前說的最後一句話:請你幫我照顧好她!薩賴爾分明是要這個男人照顧自己!也就是說,自己要是跟了這個男人,薩賴爾也會是高興的!想到這裡,敏姬心理上的最後一道防火牆轟然倒塌!她再也不顧忌所有,悄悄地下牀,鑽進了李遂的毯子裡,將自己的身子貼着李遂的側翼,將腦袋靠在他那有力的肩膀上。
李遂在這種環境裡不可能睡得很沉,他養成了很警覺的習慣;敏姬下牀時,他就醒了。他知道她會怎麼樣做,但他能做什麼呢?啥也不能做!
李遂一直是覺得自己欠這個新婚少婦的!她的丈夫是爲了救自己而犧牲的!特別是薩賴爾臨終時說的話,是可以有多種理解的意思。當然,也可以理解成要求他照顧敏姬的一生。現在,這個敏姬顯然是想得到他。可是,這有些違背自己的倫理觀。再說,自己已經有了四個老婆,不可能再去增加了,絕不可能了!
敏姬將自己的手伸進李遂的內衣裡,撫摸着他寬闊的胸膛。她摸着那凸起的肌肉,她感到渾身充盈了一種精氣,好像那種精氣在綿綿不斷地輸入自己的體內,讓自己的身體不斷地膨脹,甚至有像那種氣球飄起來要升騰一般的感覺!她頓時有些暈眩!她急忙緊緊地抱住那個男人強壯的身體,她怕自己飄起來以後,會離開這個男人!她大口地呼吸,強壓着自己蹦蹦響的心跳,她將自己的腦袋和上身緊緊地壓在那幾塊堅硬如鐵的肌肉上,這樣,她才感到了一絲踏實!
稍稍平靜了一會,她將李遂的上衣解開,又慢慢將自己的上衣脫掉,她再一次伏在上面,用自己一對堅挺的雙乳壓在那板實的肌肉上,她希望用自己的溫軟來融化那鐵一般的身軀。
李遂這時感到渾身熱血沸騰!她溫軟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毫無顧忌、毫無節奏的到處肆掠,她的喘息聲越來越大!那如蘭的吹氣在自己的脖子上、耳邊掃蕩。他是個男人,是個熱血男人,他再也經受不住她的“蹂躪”,他下意識地擡起雙臂,將她抱住。他強壓着自己渾身的騷動,也喘着粗氣說:“敏姬,我知道自己欠你的很多!可是,我已經有四個老婆,再也不可能結婚了。我給不了什麼,你還是回到牀上去睡吧!”
敏姬這時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她也喘着粗氣說:“我…我…什麼也不要,不要…名分…,不要…不要…長久相守,我只要這幾天,只要…只要…這幾天你屬於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甜美、溫柔、勾魂的聲音在李遂的耳邊迴盪着,他的身體起了嚴重的反應!下面的那個不爭氣的玩意兒拔地而起,像一根擎天柱一樣傲然挺立着;也像一條眼鏡王蛇一樣,只要昂起了頭,就意味着要向敵人宣戰!李遂那顆堅強的心也似乎要跳將出來一般,他說:“敏姬,薩賴爾是爲我而死,我…我…不能玷污他的妻子!”
敏姬根本不管不顧李遂的語言,她一直在做她想做的事,她一邊在脫李遂的褲衩,一邊說:“是…是…薩賴爾告訴我,要我這樣做的。他…他…臨終時,要你…照顧…我一輩子的,你必須聽他的話,爲我負責一輩子!”說完時,她已經將李遂的褲衩扔到了牀上。將李遂扳了起來,說:“快!我的男人,你快點……”敏姬將李遂的手拖到了自己的兩腿間。
李遂在那一片感到了滿手的滑膩,他也一樣感到自己的身體要爆炸!他不是神,在有了四個老婆後,更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