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阿薩姆風雲_第257章 誠意相邀

布爾先是一愣,緊接着就爲了掩飾自己便笑了起來;這件事對他來說太突然,他張開嘴不知道該怎麼說好:“這……”

秦梅利知道剛纔自己說的話有些唐突和扼要,但時不我待,不得不說,便緊接着補充說:“我們有邀請你的想法,如果布爾先生有什麼條件的話,可以提出來,我們共同商討。”

布爾這時笑不起來了,他知道秦梅麗來這裡的真正目的就是爲了招募他們。他收起笑容,說:“我們是山野之人,過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要是被你們招募後,怕是不太習慣,甚至會給你們增添麻煩。”

這些說辭早已在秦梅麗的計劃之中,他是有備而來的,絕不會因爲他這幾句話,就會打道回府。便轉過身來,站在布爾的對面,說:“布爾先生,我知道你很有能力!這也是我們想邀請你的原因之一。但還有兩個更重要的因素;一,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讓那些窮苦人過上好日子。你們打下莊園以後,也將糧食等分給了那些奴僕,也燒燬了莊園主的賣身契、借條。跟我們的做法完全一樣。第二,我們有一整套完善的情報系統,我們能大概掌握敵人的動向,這對於我們生存來說,是很至關重要的。比如,我們能找到你們。也許警察也能找到你們,其實,他們已經嗅出了味道了。找到你們是遲早的事。我們不希望布爾先生這樣的雄才大略落於敵人之手。希望能跟布爾先生一起爲阿薩姆的蒼生謀幸福。如果布爾先生率衆加入了我們的隊伍,就能減少被敵人發現的危險;還請布爾先生慎重考慮。”

秦梅利的第二條有點打動布爾,他看到僅僅只有幾天的時間,武工隊就找到了他的窩點。這是不容忽視的!第一,說明武工隊確實很厲害!第二,警察也許能找到這裡。既然現在已經做了案,爲了手下兄弟們的生命安全着想,加入解放軍還是要可靠一些。但要他馬上就接受秦梅利的邀請,那也是自己不能接受的。畢竟自己對解放軍不太瞭解,僅僅是見了這個武工隊長一面,僅僅是聽這個隊長說幾句話,那是遠遠不夠的。他說:“謝謝次仁隊長的關心!我們草莽人士最看重的是領導人的本事!今天雖然見識了次仁隊長的槍法,但這沒有分出高低,還遠遠不夠。如果,解放軍真的有誠意邀請我們加入,我想見識一下你們次仁司令官的本領!如果他能在比武中勝過了我,我心甘情願歸屬於解放軍。”布爾的想法很簡單,第一,這個次仁司令不一定能來得了;他如果不來這裡,自己不加入解放軍也不算是不給次仁隊長的面子,畢竟自己還欠他報信這個人情。第二,如果次仁司令官重視自己,真的來了,自己也不一定會輸給他;當然,如果自己真的輸了,自己還會直接跟他談一些條件。有了司令的保證,自己對手下的兄弟也好有個交待。到時候,真的加入瞭解放軍,大家也都心甘情願了。

秦梅利想的不一樣,他以爲布爾是看他的官職小了,怕他說話不能夠算話,便說:“布爾先生是不是擔心本人在解放軍那邊做不了主?怕我答覆布爾先生的條件算不得數?”

布爾連忙舉起了手,笑着說:“次仁隊長誤會了!真的是誤會了!我只是想見見次仁司令官的本領。再說,我也要對自己手下數十號弟兄負責。如果弟兄們看到貴軍的司令官都來了,也會覺得司令官重視我們,感到臉上有光。如果我再敗在司令官的手下,那兄弟們就會心服口服!”他看到秦梅利還有點茫然的眼神,接着說:“次仁隊長,我的隊伍儘管素質上跟武工隊不可比,但是,不僅單兵素質比起那些警察來絲毫不差,我們的人數也有很多,除了這個地方外,外面還有三個分舵。”他是想告訴秦梅利,自己還是有一些本錢值得司令官過來一趟的。

布爾的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秦梅利也不好多說了,再說,天色已晚,他就說:“布爾先生,你這個條件我回去請示一下次仁司令官,除此以外,你還有什麼條件?你一併提出來,好讓我回去後通盤考慮。”

布爾看到秦梅利是一本正經的,他也嚴肅起來了,說:“我沒有太多的條件,我只是希望見到我們心中的大英雄---次仁司令官,如果我還有什麼條件的話,我想,要是當着大英雄的面說,他也會答應的。”

秦梅利知道這次實質性談話應該是到此爲止了,便說:“今天多謝布爾先生接待小弟,我們還有一些隊員在附近的地方。因爲警察已經開始在這一帶秘密偵察,我們也不便多待,今晚我必須帶着兄弟們離開。在此,我就不多打擾布爾先生了。有機會,我再來叨擾!”

布爾從內心裡很尊敬秦梅利,這個漢子不爲個人利益,心中一切爲了窮苦大衆。這次他探知了自己的秘密,沒有向自己提任何無理的要求,這足以讓自己心生敬佩之情!他也知道解放軍紀律嚴明,便說:“我看到次仁隊長是個英雄,還準備晚上跟你把酒言歡、一醉方休呢!你這就要走,我還真的有點捨不得啊!我很久沒有遇到你這般對味的英雄了。”

秦梅利連連向他抱拳,說:“後會有期!後會有期!在此別過!”

布爾將他送到門口,秦梅利轉身對布爾說:“我們的情報是很準確的。你和你的弟兄們這段時間要時刻注意。我們如果得到了警察知道你們的相關消息,我們也會想辦法通知你們的。你跟兩個聯絡點打個招呼,一旦我們派人來說出暗號,那就是我派的人。”說完,秦梅利說出了他看到的那個飯館和德吉偵察到的那個雜貨店,並告訴了提前準備好的三套暗號。

布爾默記了一會,說:“好!再一次表示感謝!這些暗號我都記下來了。我會通知那兩個聯絡點的。”

倆人都雙手合十,相對彎腰致禮!然後,秦梅利朝東南方向走去。

秦梅利回到集結點後,帶領大家連夜騎馬快速地回到南部的落腳點。隨即將跟布爾談判的主要內容分別發給了巴魯阿和李遂。

在阿迪山,刀鬆海、李卓漢、塔麗都覺得李遂不應該去布爾果園,理由是太冒險。因爲查羅已經在那一帶佈網了,再說,萬一查羅這時查出了布爾窩點,李遂要是去了,那就更危險了。

李遂個人主張去一趟,他也覺得布爾是個人才,如果不及時拉過來,他也許就真的成爲了土匪,還會危害人民。或者是被查羅破獲了,幾十條人命就沒有了。不管出現那種情況,都不是李遂願意看到的。至於個人的安危,只要計劃得周密,他覺得不是大問題。

最後,大家都反對,這樣,這件事就擱置下來了。

秦梅利一直沒等到司令部的答覆,也不好去跟布爾聯絡。他只好請求巴魯阿緊盯着警察局和查羅,一旦發現他們找到了布爾的線索,儘快通知自己,以便及時通知布爾轉移。

查羅也是從事後的案情分析會上得知那個小莊園很多護莊隊員和莊園主一家被殺,他當時憑這一點就判斷這個莊園不是真的武工隊所爲。所以,他就放心大膽地來到那個莊園,仔細勘察、瞭解案情。他很快就瞭解到在案發的前幾天,有人來踩過點,隨後向西南方向走了。那些賊人在洗劫莊園以後也向西南方向撤離了。

在一個警署的會議室裡,查羅思考了一下,便拿出一張地圖,以這個莊園爲圓心,以六十公里爲半徑,在西南方向畫了一個半圓;以通往西南的這條路爲中線,向左右各擴展三十度,畫了兩條半徑。又以三十公里爲半徑在那兩根半徑之間劃了一個弧度。他用鉛筆將地圖上三十至六十公里的區域打成了虛線。他用鉛筆點了點這個區域,對自己的幾個手下說:“賊人就在這個區域內!”

那幾個人都不太明白,警長來這裡僅僅調查了一天,就這麼在地圖上劃了幾下,便找到賊人匿藏的區域了?其中一名手下問:“警長,你爲什麼判斷賊人就在這個區域裡呢?”

查羅笑了笑,說:“一,打劫莊園的賊人是朝西南方向撤離的,但大家有可能要問,是不是賊人搞得迷魂陣?但是,我們瞭解到踩點的賊人也是朝這個方向走的。他因爲是秘密來的,不可能會想到去搞什麼迷魂陣。這樣,就基本能判斷賊人是在這個方向上。二,賊人不可能離這裡太遠,也不可能吃窩邊草;太遠了,他們行動不方便;並且,他們這又是第一次作案,所以,不會想到規避,大多是想到的方便。所以,我以六十公里爲界。太近了,容易禍傷及自身。我就以三十公里爲限。”

幾名手下都頻頻點頭,又一名手下問:“雖然警長劃出了這個區域,可是這個區域也不小啊,我們具體應該怎麼做,才能找出這夥賊人呢?”

查羅又笑了笑,他在這些手下面前有足夠的智力和自信,他將那支鉛筆扔在桌子上,揹着雙手,在會議室裡踱了幾步,說:“要想找到他們,有兩招!第一,這次賊人在這個莊園內得手了,一定會認爲這樣來錢快、輕鬆。有了這個示範效應,一定還會做。他們的人手有限,實力不足,智力更不足。敢做的目標莊園只是這些小莊園。我們要給這一帶的小莊園做一些提示,如果有賊眉鼠眼的人在莊園附近轉悠,一定要派人盯着,並立即通知我們。如果盯梢失敗了,我們便過來埋伏。”查羅看了看自己的幾個手下,他們都在頻繁地點頭。他又接着說:“第二,賊人這次擄去了大量的財物,現金和支票有十萬盧比以上,就算是拿出一半來分配,賊人一共不到二十個人,每人可以分到二千五百盧比。這在一般人來說可是一筆很大的數目。這些人肯定要來花錢。我們就從這裡入手,在這個區域內調查誰最近花錢大手大腳的?誰最近花錢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掙到錢的範圍?這些人是重點懷疑對象!一旦找到了一個人,就離找到賊人的窩點不遠了!”

查羅的分析和行動方案讓那些手下佩服得五體投地!連連說:“還是警長思考的周密!我們要是有警長一半的能力,也不會讓警長這麼累了!”

查羅的分析確實是很精彩,行動方案也很有針對性!但他來得稍稍晚了一兩天,讓秦梅利先拔了頭籌!並且,查羅沒有看出來那個被劫的莊園的另一個特徵:離鎮子有五百多米遠。因而,他的目標範圍太廣,而在那些被通知到的小莊園中,因爲孤立的莊園對外一目瞭然,很容易就能看到來人,就放鬆了警惕。反而是那些坐落在鎮子裡的小莊園,擔心賊人的暗探混雜在鎮上的人羣中,從而百倍警惕。另外,在查羅給各個小莊園下發通知的時候,布爾的兩個暗探已經踩完點了。同時,巴魯阿也因此就已經得到了查羅的相關消息。這樣,查羅就沒有及時發現布爾的兩個暗探。也就沒有像秦梅利那樣順利地找到布爾的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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