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阿薩姆風雲_第130章 寨子被毀

四連在胡迪莊園整訓了一週,但部隊的編制卻出現了問題。四連本來就有九個排,現在,又增加了七個排,人員已經大大地超編.這樣,很不利於指揮。朱仁華以四連黨支部的名義給支隊司令部發了個電報,建議將四個連升格爲營,以利於部隊的發展。

林加加接到電報後,跟正在途中的刀鬆海溝通了一下,覺得應該適時擴大武裝,部隊擴編升級勢在必行。經刀鬆海批准,林加加以藏南特委的名義發文,將四個連升級爲營,各連連長自動升任營長、指導員升任教導員;將騎兵連升級爲五營;由李遂代營長,貢布平措任副營長。成立藏南支隊阿薩姆南部前進指揮部,統一指揮在阿薩姆南部的第一、四、五營;由李遂代總指揮,刀鬆海兼政委,李卓漢兼副總指揮。

阿拉賓達、朱仁華、旺達卡在胡迪莊園整頓部隊,將部隊整編爲五個連;由阿拉賓達兼任四營一連連長,南下時的原一、二排排長擔任二、三連連長,朱仁華兼任四連連長,旺達卡兼任五連連長。

整頓訓練十天後,阿拉賓達跟前進指揮部聯繫上了,前指已經離胡迪莊園僅僅一日的路程。阿拉賓達、朱仁華商量後,請示前指,決定去執行支隊司令部的命令,打掉南邊的那夥土匪武裝。李遂命令四營帶領一部作爲前鋒隱蔽先行,一營一連、五營一連將隨後跟進。

四營長阿拉賓達和教導員朱仁華商量,由阿拉賓達帶領一連秘密前行。朱仁華和副營長旺達卡留在胡迪莊園繼續整訓部隊。

阿迪山是一條縱橫十多公里的山羣,這裡是熱帶雨林氣候,阿迪山雖然不高,但山區內溝壑縱橫,部分地方極其險峻,且路徑複雜;再加上熱帶叢林密林,一般人走進山裡很容易迷路,不要說進去消滅敵人,就是想找個人,或者在裡面時間長了想出來,都很不容易。

在阿迪山盤踞了一夥土匪,土匪頭子吉山是二戰時期從緬甸跑過來的。手下大部分人是撣族(緬甸傣族)人,也有少量的緬族人。盤踞在這座山上已經有近二十年;他們在這座山裡慢慢地建了五個寨子,那些逃過來的人組成家庭,在這裡繁衍後代;現在,吉山已經病死了,目前掌管阿迪山的是匪二代,就是吉山的一兒一女,兒子叫道亨,今年二十五歲;女兒叫綿儂,二十歲。山寨一般是道亨當家,但綿儂說話也能算數。

阿迪山的土匪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常備職業土匪;有約一百二十人左右,是騎兵。這些人是從五個寨子裡抽出來的有些身手的青年組成。常年進行軍事訓練,戰力十分強悍!另一部分是“民兵”,是五個寨子裡的預備兵,平時打獵、生產,在農閒時訓練。在需要時集結起來,參加戰鬥。每個寨子裡大約有五十人左右,共計約二百五十餘人。

阿迪山的土匪本身基本上能自給自足,但要是養武裝,卻力不能逮。這樣,他們就在方圓一百餘公里的範圍內收取保護費。因爲阿迪山的土匪十分強悍,阿迪山的地形也十分地複雜;警察根本對阿迪山的這支武裝無從下手。以往也派過警力清剿過幾次,都鎩羽而歸。這樣,這些莊園、小鎮就沒有人敢不聽從阿迪山的號令。但阿迪山收取的保護費也不算過分;這樣,在老百姓中民憤不是特別大。因爲他們不直接向老百姓收取保護費(在鎮上收取保護費,實際上最後還是攤到老百姓頭上),相反,在部分老百姓心裡,還把這兄妹倆當成草莽英雄。

阿拉賓達帶着四營一連,在情報處的人員接應下,秘密接近了阿迪山。在阿拉賓達從情報員那裡瞭解了阿迪山的具體情況後,他決定等待主力部隊到來後,聽從李遂的安排。因爲,他有自知之明,憑自己這點兵力和水平,打打地主老財的莊園還可以,要想去打阿迪山,自己的腦袋一定是被大門給夾了。

刀鬆海、李遂這次帶着一百六十餘匹戰馬馱着大量的武器彈藥,從四號營地繞到迪布魯格爾市以北,又從印緬邊境南下。由於這次軍事行動保密程度非常高,一路非常順利。在隊伍到達胡迪莊園後,李遂命令一營、五營將馱着的物資卸下來,部隊稍事休息。

朱仁華看到幾位老首長,也非常高興!上來就給刀鬆海、李遂、李卓漢敬禮,然後帶着他們來到莊園的客廳內,向幾位首長介紹了自己新婚的妻子,又向妻子介紹這幾位領導。

刀鬆海、李遂看到這位美嬌娘羞答答的樣子,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兩人判斷不像是被強迫嫁給朱仁華的。雖然特委、支隊批准了四營關於三個領導結婚的報告,但對於胡迪是否真心嫁女,幾位領導還是沒有絕對把握的。各位一直擔心朱仁華他三人是強娶民女。那樣的話,便破壞了軍民關係,嚴重影響解放軍未來的發展。現在,看到朱仁華妻子的表現,幾位領導都放心了。刀鬆海還對那新婦說:“朱夫人,我代表組織上對你及你的家人表示感謝!謝謝你們全家對我們的支持!我們想見一下你的父母,你看可以嗎?”

那新婦雖然讀過書,但從來沒有跟當官的說過話,現在面對的這還是丈夫的領導,自然十分地緊張。聽到刀鬆海這樣說,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臉脹得通紅。朱仁華知道妻子不善言辭,連忙解圍,說:“刀書記,不好意思,我妻子她不太善於言辭。”他又回頭對妻子說:“你進去把爸爸請出來,就說幾位首長要當面感謝他。”

那新婦低着頭就進到裡堂去了。

胡迪一會就出來了,他看到刀鬆海、李遂,連忙雙手合十,稍稍低着頭,讓額頭碰到食指尖,給幾位領導行了一個佛教的禮節。刀鬆海馬上也同樣還了個禮;李遂、李卓漢不太習慣這樣的禮節,但也照葫蘆畫瓢,還了個禮。

這次胡迪雖然失去了一些土地,但三個女婿還是很令他滿意。他們不管是長相氣質,還是軍中職務,都算是佼佼者了。作爲他一個老財主,爲了自己的後代,破點財沒有感到特別的心疼。他在心裡想得很開:只當是作爲嫁妝將三個女兒嫁出去的。對於自己的兒子,他也做通了思想工作,一個平頭百姓擁有一個絕頂漂亮的女人不是什麼好事;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現在能有這樣的結局應該還是很幸運的!起碼沒有因爲這個“紅顏”給家裡帶來什麼災禍。至於女人,現在自己的家庭在當地的地位不僅沒有下降,反而上升了,再找個心儀的女人也不是難事。這樣,胡迪的兒子也從失去嬌妻的痛苦中慢慢地走了出來。

胡迪跟刀鬆海、李遂等互相客氣了一番。也欣然接受了刀鬆海的謝意。晚上,胡迪還在莊園裡大擺筵席,請刀鬆海、李遂一行二百餘人吃飯。因爲部隊晚間要出發,就沒有喝酒。

晚飯後,刀鬆海留在了胡迪莊園;李遂帶着部隊繼續前進;在情報人員的帶領下,部隊騎着馬連夜出發,在天亮前跟阿拉賓達的四營一連匯合了。

李遂聽取了情報人員的介紹後,覺得這一場仗很難打!不僅是因爲土匪跟自己的人數差不多,更主要的是對方佔據着主場之利,特別是這阿迪山區內很複雜。一不小心,就會鑽進土匪的伏擊圈。李遂自認爲在這方面應該是他們的師父,但這裡畢竟不是國內,也不是抗日戰爭時期的華北;地形地貌、風土人情、打獵的手段各不相同,自己也很難在其中找到自己熟悉的共同點。貿然去攻擊的話,肯定會損兵折將,這是李遂所不願意看到的。

怎麼辦?李遂命令部隊隱蔽紮營,容他思考解決問題的方法。

林加加在叢林裡看到警察們開始南撤了。他帶着隊伍尾隨來到格桑寨子。整個寨子已經慘不忍睹!幾乎所有的房子都已經被燒成了灰燼!有些地方還在冒着嫋嫋的青煙;到處是倒斃在地的寨民的屍體。有些屍體在房子內已然被燒得碳化。那兩位逃出來的民兵在自己的房子門前跪着,痛苦地哭着。

林加加安排好警戒後,就直接到了格桑梅朵的家,這個大院子也是被燒得只剩下殘垣斷壁。林加加在院子裡找到了格桑老爹的遺體,林加加看到老人胸口中彈,知道不可能存活了。他走進灰燼堆裡,他在尋找卓嘎姐妹的遺體。但他不希望遺體出現在這裡面。這樣,他還有一線期盼。

正在這時,他聽到了外面的馬蹄聲。他回過頭來,看到卓嘎和梅朵騎着馬飛奔而來。這一刻,他張口結舌,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林加加這個自控力很強的漢子,頓時眼睛裡充盈了淚水!

倆姐妹衝進院子,翻身下馬,看到格桑老爹的遺體,一下子就撲了上去。卓嘎哽咽地喊着:“阿爸啦,你這是怎麼啦?阿爸啦,你是被誰殺害的啊?”

梅朵上前就摟着老爹的頭,大聲地哭着,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了下來,她痛苦地哽咽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過來幾名戰士,將倆姐妹拉開。將格桑老爹的遺體擡走。林加加這才上前安慰說:“卓嘎,老爹是被警察殺害的!那些畜生不僅殺害了老爹,還殘忍地殺害了整個寨子裡的一百多人。這個仇我們已經記下了,我們解放軍一定會給鄉親們報仇雪恨。”他看到卓嘎傷心欲絕,繼續說:“你現在還有身孕,不能傷心過度,要爲革命保留傳承。你要保重身體!”說完,他向梅朵使了個眼色;梅朵擦乾眼淚,站着將姐姐抱起來,扶着到一邊的樹蔭下坐了下來。

原來,警察屠寨的消息很快就由支隊司令部傳達到了扎光寨,主要是要求扎光寨子也要做好防備工作,防止敵人繼續獸性大發來扎光寨子屠寨。這樣,孟咸陽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考慮到這件事對卓嘎姐妹倆來說事關重大,也就沒有隱瞞。卓嘎聽到這個消息後,跟梅朵騎着馬就趕了回來。

魏德亮和戰士們開始清理寨子,將各家各戶的死難者清理在一起掩埋,並留下墓牌墓碑。一天後,將整個寨子的死難者都安葬完畢。林加加帶着那兩名民兵和卓嘎姐妹回到了三號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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