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陰陽界入口外,一處空地上,七個茅山道士結成的大陣中心,突然涌出一條火龍。
那道站在大陣中央的身影,似來不及躲閃,被無數岩漿淹沒。
劉一封七人見此大喜。
“此人從六師叔祖手裡逃脫,一定耗盡法力,無法再用雷遁!”有一人大叫,目中滿是激動。
數日追殺,目標若非精通雷遁,早已被他們聯手拿下,如今見到這一幕,只覺多日辛苦沒有浪費。
本源血煞氣啊。
只要得到,就能再續幾十年陽壽,相比之下,數日辛勞算得了什麼?
正當激動,一道身影從火光中破出,手持一柄血劍,斬向一人!
“小心!”
劉一封大喊,他保持着警惕,此時手一揮,調動大陣之力,欲將目標重新攔回。
可這一次,被他們當做目標之人,再也沒有停頓,而是無視了陣法攻擊,一劍斬出!
“嗖!”
被斬之人終於放棄陣形,一個閃身出現在十米之外。
可是,他身形未穩,一人自身旁出現,一劍斬了過來!
來不及躲閃,此人大口一張,一道血劍自口中飛出,射向敵人。
此劍由他心血養成,乃是一門禁術,動用時需損耗本源精血,但威力極大。
此時他來不及躲閃,只能以攻代守。
攻敵所必救。
除此之外,其餘幾人也紛紛出手,攻擊目標。
只是面對多道攻擊,陳子文面無表情,任由血劍等攻擊落在身上,一劍將那人斬殺!
嗖!
斬殺一人,陳子文發動雷遁,彷彿絲毫未受攻擊影響般,出現在另一人身邊。
“怎麼可能!”
被陳子文近身那位,親眼見到師弟之死,顧不得憤怒與傷心,法訣一掐,激發一張血符。
刷!
血劍斬下!
那人身體一刀兩斷,隨即化爲一張碎裂的符籙,自身則出現在另一位茅山道人身旁。
嗖!
陳子文雷遁之下如影隨形,血劍將兩人籠罩!
“死來!”
這時一人同樣施展雷遁,出現在陳子文身後,手中綻放出耀眼的電光,朝陳子文後心轟出竟是石堅的《閃電奔雷拳》!
相比石堅,此人於靈氣充沛時使出此術,威力不可相提並論。更不用說,此人使得是請神手段,實際轟出此擊的,乃是一位已故仙師。
只是陳子文毫不在意,任由“閃電奔雷拳”轟擊,血煞氣毫無保留地用於攻擊,一劍將原先目標、包括另一人斬飛出去。且不等二人落地,陳子文施展雷遁,憑空出現在二人身後,兩條血色手臂筆直刺穿二人身體,一把抓出兩枚金丹。
“左師兄,嶽師弟!”
劉一封大吼。
他雙眼發紅,不敢置信地看着死去的二人,想要衝上前,卻努力壓下衝動,朝另幾人大喊:“逃!”
劉一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一轉眼七人死了三人,直覺告訴他,再不想辦法逃,就死定了。
這一刻,倖存下來的四人再沒有了惦記本源血煞氣之念,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命。
本該被六師叔祖擒下的目標,突然出現,還變得強大到無視攻擊,不由讓幾人心中浮出一個念頭,莫非六師叔祖被殺了?
這個想法令幾人毛骨悚然。
一時之間,再無士氣,幾人分別動用最強逃命手段,各自分散開來。
其中姓張的老道迅速劃破空間,動用雷遁,遁入虛空。
只是他剛離開,一道身影便同時消失,憑藉着空間波動,迅速追去。
張老道自五里外出現,臉色忽然一變,立即再度動用雷遁。他剛一消失,陳子文面無表情的身影出現,然後再度沒入虛空。
二人數秒內遁出三十里,一道血光劃過,張老道被斬入大地。不及起身,眉心被一顆子彈洞穿。
一條血色手臂抓起屍體,同時身形沒入虛空,轉眼回到陰陽界入口。
“跑得挺快。”
陳子文丟下屍體,目視一處方向,一個雷遁出現在一人面前,不等對方開口,血煞氣化劍朝其斬去。
數秒後,地上又多了一具屍體。
一連殺死五人,陳子文浮到空中,衣服上無數眼睛圖案眼珠不停轉動,可沒看見一人。
“遁走了?還是躲起來了?”
陳子文屍氣浮動,根據望遠鏡的原理,變出數臺高倍數望遠鏡,目光透過物鏡,掃視更遠處位置。
終於,一道似拜月教主般飛速挪移的身影,出現在陳子文眼中。
嗖!
陳子文身影自空中消失,出現在那人身前。
卻是劉一封。
“六師叔祖呢?”
劉一封見陳子文追來,迅速激發一張金符,臉色難看地問道。
陳子文面無表情,嘴巴從手心裂開:“死人沒必要知道。”
說罷,血煞氣將其籠罩……
一分鐘後。
陳子文身形再度出現在高空,可惜這一次,終究沒有找到最後一人。
也許逃走了,也許躲到地下,也許動用了其它神通。
陳子文最終放棄,身子由屍氣包裹着,飛回陰陽界入口,將六具結丹之人的屍體抓着,一個雷遁,消失無蹤。
……
一炷香後。
距離陰陽界入口數裡外的一處山頭,依然維持着元神出竅狀態的陳子文,筆直站在一臺望遠鏡前,安靜注視着。
忽然,陳子文眉心那隻眼珠動了動。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陰陽界入口處。
此人身穿道服,卻並非玉真子,而是一位長相不錯的男子。
此人剛剛出現,即如察覺到什麼一樣,將目光投向陳子文。
“唉。”
陳子文心中嘆了口氣,望遠鏡化爲屍氣,收回體內,同時身影一閃,消失無蹤。
一口氣以雷遁連續遁行數百里,陳子文出現在一座陌生縣城中。
站在原地靜等了一炷香,確定無人追來,陳子文元神迴歸肉身,一雙眼睛恢復神采。
“玉真子果然沒死。”
陳子文頗有些遺憾。
方纔出現那人,斷然元嬰上人無疑,此人之所以到此,應是來相救玉真子的。
陳子文一早懷疑玉真子沒死,可惜對方藏匿着,無法找到,所以陳子文才會在外蹲守。
本打算蹲個十天半月,沒想到這麼快就有茅山高人尋來。
外界天地靈氣充沛,陳子文沒有自信勝過一名元嬰期,於是果斷離開。
陳子文知道,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可心中仍是可惜。玉真子活着,卻選擇藏匿不出,甚至陳子文離開後,亦不敢遁出陰陽界,說明他即使沒死,也一定極度虛弱,或受了重創。
這種情況下,是抓住對方、獲得元嬰的最好機會,可惜此人太苟,選擇找人來接他。
陳子文沒有因爲在陰陽界完虐了玉真子,便以爲自身能勝過元嬰。陳子文心中明白,自己之所以能贏,一是因爲陰陽界環境特殊,對方發揮不出全部實力;二是由於雷劫到來,自己實力數倍提升。
若是外界,即使引雷招來雷劫,雷魃也是遜色於元嬰的,至多打個平手。
若無雷劫,陳子文即使還擁有血煞氣,也絕不會是元嬰級別對手。
好在雷魃加上雷遁,陳子文若一心想逃,一般元嬰上人也絕對攔不住,這點又比雷魃厲害許多。
陳子文認知中,如今的自己,硬實力差不多相當於半步元嬰。
元嬰之下,幾乎無敵;
元嬰之上,則需要天時地利,才能試試。
“當然,憑着無限雷遁,我也不必那麼害怕元嬰了。”
陳子文收起心思,揹着揹包與狙擊步槍,臉上五官扭曲,變成一個大帥比樣子,走出僻靜角落。
找了個人問了問,發現已身在廣東。
陳子文想了想,覺得自己殺了幾名茅山結丹修士,又毆打了一名元嬰,這個時候還是不要過於大意。
正好草廬居士住在宜水縣,福地之中可防人感知,陳子文決定前往避一避風頭。